第2章 木头人

结果，当然是不出意外的，还没等青年跑出地铁站，就被地铁里值班的民警给直接按在了地上。

那个女人不紧不慢的尾随其后，在青年被抓之后，上前跟值班的民警说了些什么，那民警一脸诧异，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但最后，还是决定，将那个青年给放了出来。

临走的时候，那青年千恩万谢，民警却是避之唯恐不及，冲他连连挥手，让他赶紧走人，别在那里有碍观瞻。

“喂，你刚刚跟他们说了什么？”

出了地铁站，青年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那个女人。

“没什么，我说你得了一种传染病，发病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脱光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到处狂奔。”

“这……也太缺德了吧！”

青年的背脊微微发凉，难怪刚才那帮警察像看瘟神一样的看自己，不过这次确实是女人帮他解了围，尽管所有事情的起因皆是由她而起。

女人站定，缓缓说道：

“你没能完成约定，光着身子跑出地铁站，所以你仍然欠我五十万。”

青年没好气的说：

“那你去法院告我吧！”

扭头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过身来，凑到女人跟前，说：

“喂，你做这么多，该不会就是想跟我搭讪吧？其实我觉得你完全不用这么麻烦的……”

女人闻言，直接嗤笑出声，她说：

“就你这条咸鱼吗？还是省省吧……”

她接着说：

“你今天本来有机会赚走一百万的，但你贪恋美色，最终输得连内裤都不剩了，咸鱼终究是咸鱼，我看你啊，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呵呵！”

说罢，她摇了摇手，说：

“拜拜了咸鱼，后会无期……”

青年又被戳到了痛处，他连跑几步，追到女人的跟前，指着她的鼻子吼道：

“我才不是什么咸鱼！我！不！是！咸！鱼！”

女人不紧不慢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说：

“既然你这么想证明自己不是咸鱼……那就试试看啊！”

“参加这场游戏，你将有机会获得比一百万多得多的奖励，到那时候，就算马云和比尔盖茨在这里，也没人有资格说你是咸鱼！”

青年被她手里的卡片吸引，但女人随即收回了手，说：

“不过你嘛，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你那点格局和魄力，就算到了那里，也是当炮灰的命，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跟着，她手指优雅的一弹，卡片便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空气中随风飘落下来，打着转的飞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

之后女人不再理会青年，头也不回的，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远了。

……

青年好不容易回到家，在楼下的便利店“豪掷千金”，他实在是太饿了，又经历了非常令人不爽的一个晚上，不爽的程度，几乎让他忘了他刚刚被女神分手这件事。

在摄入大量垃圾碳水和劣质油脂之后，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他回想起女人说的话，还有爸妈的叮嘱和唠叨，竟不禁真的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未来。

自己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又有谁不想风风光光的出人头地呢？

可现实……

难道真的要让他去考研，去考注册会计师吗？总感觉好麻烦啊……

而且现在的研究生和注册会计师那么多，就算考了下来，又能怎么样呢？

他又想起那个抛弃他的女神，也想起地铁广告里那个女明星，还有今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

她们都是那么的优秀，让他自惭形愧。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泡到那么优秀的女人呢？为什么那些大老板们，好像不费什么力气，就能轻松拥有那样的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凭什么？

凭什么！

他不禁拿出那张卡片……他还是在角落里找到了它。

那张卡片类似一张名片，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但没有名字和抬头，卡片的背面，是一个符号，一个圆形中间有一个叉，后面跟着一个三角形，从某个角度来看的话，有点像是……

一条鱼。

就是有点抽象。

“呵……”

青年嗤笑一声。

“是在嘲笑我们都是咸鱼吗？”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很想揉烂那张卡片，然后丢到垃圾桶里，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而是鬼使神差般的，拿出了手机……

也许他在心里面幻想着，接听电话的会是晚上遇见的那个女人吧，要是她的手机号和微信号一致，也许自己能加到她的微信也不一定。

他并没有选择拨通，而是先在微信里搜索了一遍，结果出来了，但明显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老头。

也许是那个女人的爸爸？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他想放弃了……

可他心里面始终有一个念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于是，他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它甚至都不是人。

空洞的电子音自动响了起来：

“欢迎您参加咸鱼游戏，报名请按1，投诉建议请按2……”

“1。”

“请输入您的姓名和身份证号，以＃号键结束……”

……

“恭喜您，报名成功，稍后系统会自动发送短信通知，请注意查收。”

……

按照短信的指引，青年来到离他家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外，空无一人。

夜里的风，很冷。

他打了一个激灵，头脑清醒了些许。

他明天还要上班，天知道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有点想退缩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游戏，需要在大半夜里出发去集合？

怎么想都不对劲吧？就像那个女人给自己下套一样。

该不会，自己被骗到一个传销组织里了吧？

干！就应该在家老老实实睡觉的！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功夫，从远处缓缓驶来一辆车，那是一台七座的别克旅行车，车头的大灯开得很亮，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车在他身边缓缓停下，车门自动打开。

好奇心驱使下，青年往前探了探身子，发现车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他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原来这么多人都要去参加这个游戏啊……”

车里没有一个人理会他，气氛很诡异。

这时，坐在驾驶员位置的人开口说话了，是个好听的女声，有点像今天遇到的那个女人，但他不是十分确定。

“这是去往咸鱼游戏赛场的专车，请参赛选手上车。”

女驾驶员穿着连帽衫，看不清面貌。

他开始担心了，这会不会真的是一个传销组织？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冲过来一个大哥，把他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大哥没有理会他，一个箭步上了车，看来他也是去参加这个咸鱼游戏的。

好歹有个伴，看大哥的块头，待会儿真要逃跑，他们两个人也多些胜算吧？

于是，青年犹豫了一阵，也跟上了车。

“请坐稳扶好，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女驾驶员的声音很好听，但不知为何，感觉不到丝毫情感，仿佛机器一般。

青年还想搭话，于是问道：

“咱们这是去哪啊？”

他身旁的大哥默不作声，但表情里仿佛也能看到相同的疑惑。

女驾驶员没再说话，回应他们的，是一阵刺鼻的浓烟，他们两人没有半点挣扎的，便纷纷晕倒了过去。

……

待青年再次睁开眼时，瞬间就被周围的骚乱声吸引了。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超大的空间内，这里很空旷，周围人的嘈杂声在这空间里产生了巨大的回响，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青年晃了晃脑袋，一时间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了！女人……卡片……游戏……

自己好像上了车，紧接着，就睡着了……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单人床上面，那单人床特别像他上大学军训时睡过的那种行军床，只有一张硬梆梆的木板，木板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被单，仅此而已。

骚乱还在继续着，而且伴随着醒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那骚乱声也越来越大。

很快，他便发现了骚乱的源头……房间里所有的人，竟都没有穿衣服！

没错！

他们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赤裸着身子，躺在一模一样的木板床上，骚乱声正是由此而来，房间里陆续醒过来的女人们率先开始尖叫，紧接着就是无端的谩骂和厮打，她们将怒火无差别的倾泻到身边的男人身上，仿佛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她们身边的这帮臭男人，但却完全没有想过，这些男人为什么会和她们一样，同样也全身赤裸的出现在这里……

青年的床铺处于房间的最角落，万幸或不幸的是，身边都是男人，因此这场骚乱才没有波及到他这里，他也得以整理一下思绪，思考一下眼前的状况，以及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既然是游戏，那么总该有游戏主办方出来维持秩序吧？

不过显然这不是什么正经的主办方，要不然，怎么会任由这些人全身赤裸的出现在这里呢？

他一边在脑内做着无用的盘算，一边在人群当中寻找着曼妙的女性身影，还真别说，这里的男人高矮胖瘦都有，可女人们大多身材都不错，肤白貌美，燕瘦环肥，莺莺燕燕，让他大饱眼福。

只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估摸着少说也有几百号人吧，乌乌泱泱，像在澡堂子里一样。

他注意到每个人的手腕上似乎都戴着一个手环，上面刻有不同的数字，大小不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环……

456号，似乎是最大的数字了。

再加上他的床铺在最角落里，从位置关系，也不难推断出，这里大约有四百多号人。

好家伙……真是好大的阵仗！

骚乱还在持续着，青年安静的坐在床上看戏，这时，随着一声类似警报声的声响，大门缓缓打开，从门外冲进来一群荷枪实弹的壮汉，值得欣慰的是，壮汉身上也都没穿衣服，他们浑身爆炸般的肌肉和双腿中间怒胀的大屌，全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外，这群人和他们还有一点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全都带着面具，上面是一个大大的［⚪］，看起来颇为怪异。

门打开的瞬间，几个姿色尚可的女人便冲上前去理论，她们张牙舞爪，愤怒的斥责着这里的这群臭男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在她们这么做的同时，却忍不住时不时的用眼睛瞥向面具男胯下的大屌。

青年见状嗤之以鼻，她们以为这是哪里？凭借她们那点姿色，还天真的以为所有人都应该让着她们，哪怕胡搅蛮缠的明明就是她们自己？

果然，持枪的壮汉手起枪落，直接用枪托砸晕了最前面的那个女人，然后将枪管粗暴的捅进女人的嘴里，现场瞬间安静了，却隐约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接着一股腥臊的气味在空间里弥散开来。

女人吓尿了。

她们惊讶的发现，平时用惯了的胡搅蛮缠的那一套，在这里竟然不好使！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女拳何在？

当所有人全都安静下来之后，房间正前方墙壁上的巨幅屏幕亮了起来，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屏幕里，他戴的面具和壮汉们的有些不同，上面是一个类似鱼的形状，和他们收到的卡片背后的图案一致。

鱼面男开口了：

“诚挚的欢迎各位来到这里……”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用了变声器。

“在往后的六天，各位将会参与六项游戏……”

“六项游戏全都获胜的人，将会获得高额的奖金……”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但忌惮于持枪巨汉的压力，他们没敢太过声张。

鱼面男继续说道：

“奖金的总金额会在第一项游戏结束后公布……”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不会提前公布游戏内容……”

“各位来到这里，想必是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归根结底，还是希望通过这次游戏，来获得一次性咸鱼翻身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希望各位好好把握……”

“各位都是自愿报名参加，我们没有任何胁迫，如果现在想要退出，请及时举手示意我们，我们会安排车辆，护送各位离开这里……”

“还想继续的各位，请按号码的顺序，签署合约书……”

那个被枪托击打的女人，第一个举手示意想要退出，在一个持枪巨汉的护送下，她哭哭唧唧的被带出了房间，但紧接着，一声毫无预兆的枪声传来，房间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明白门外发生了什么。

没错，鱼面男虽然答应会护送退赛者离开这里，但却没说是不是活着……

这时，鱼面男的声音再度响起：

“还有人想要退出吗？”

只要不是找死的话……

于是，房间内排起了长龙，青年站在最后一个。

第一个签约的是个老头，看他颤巍巍的样子，连笔都要拿不稳了，他真的能顺利完成游戏吗？青年不由得为他担心。

等待是漫长的，仿佛等了一天那么久，终于轮到他了。

合约书上只有三条内容：

一，参加者不能任意中断游戏；

二，拒绝进行游戏的参加者将视为淘汰；

三，过半数参加者同意时可中断游戏。

前两条还好，第三条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的例子还不够明显吗？谁有那个胆子选择中断！

似乎也不能不签……于是他挥笔，签下了名字。

鱼面男的声音再度响起：

“请所有参赛者移动到第一个游戏的参赛场地……”

在持枪巨汉的“护送”下，众人排着队出了门。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门外的情形，这里的阶梯纵横交错，看那布局，有点像纪念碑谷，或者是哈利波特城堡里面的阶梯。

除了为了防止人逃跑，青年想不出有第二种可能性了。

众人仿佛在一个三维的迷宫里面行走，一时间，似乎上下左右，全都挤满了人，而且还都是全身赤裸的。

青年走在最后一个，他四处张望，头顶的阶梯上排满了各种各样身材姣好的裸女，她们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在阶梯上行走，双腿分开的刹那，青年刚好能准确的捕捉到她们两腿之间乍泄的春光。

他鸡动得鸡儿梆硬，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出来，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看不过来了！

和他同样的猥琐男比比皆是，空间里充满了啧啧称奇的下流的声音，女人们经过之前那一遭，不敢再有任何造次，只能默默忍受来自几百号陌生男人的集体视奸，承受力稍差的，这会儿已经泪流满面了。

队伍走得很慢，可能跟排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子有关系，看他那个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患有严重的中风，或者是阿尔兹海默症，青年不禁开始思考，这个游戏的筛选机制是什么？

为什么会选中他们这些人？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会场。

这是一个巨大的操场，操场的尽头，站着更多的持枪面具男，以及他们中间的，一个巨大的塑料质感的人偶，看起来是一个卡通女性，只不过此刻是背对着大家的，意义不明。

随着青年最后一个踏入会场，鱼面男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来：

“欢迎各位参加第一项游戏……”

“第一项游戏是，一二三木头人……”

“在鬼说『一二三木头人』的时间内，各位可以往前移动……”

“之后若被检测到移动，则算淘汰……”

木头人？似乎又是小时候玩过的游戏……

看来这个游戏的主办方，要么是个老古董，要么就是有着独特的恶趣味……

青年不禁在心里腹诽道。

但周围都是冷冰冰的自动步枪，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不拿这游戏规则当回事，天知道鱼面男宣读规则时口中所谓的“淘汰”是什么意思……

不过，那个所谓的“鬼”，应该就是那个巨型的人偶了吧？

正当他犹豫间，游戏开始了。

好听的女声从背对着众人的人偶里发出来：

“一……二……三……木头人！”

反应快的玩家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一个箭步冲出去，占得了先机。

这个游戏有时间限制，参赛的人又多，到时候难免会拥挤，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淘汰”，因此最有利的做法，就是一开始冲在前面，这样受到的干扰才能降到最低。

在那些奋力奔跑的人中，青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吧……她怎么也在这里？”

那个人就是他的女神，没错，就是那个把他一脚踹开的追求对象！

从有限的交往中，他深知，他的女神是那种特别精明的人，很会钻营，为了利益最大化会不顾一切，要不然，以她的条件，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成功傍上了大客户公司的老板呢？

她冲得很靠前，但速度不是最快的那一个。

大家都很谨慎，像王八一样，叉开腿，迈着八字步前进，这样才能随时站稳身子，不至于被淘汰出局。

随着“木头人”的话音落下，巨大的女性人偶转过身来，会场里随即发出了一阵惊呼……

青年也看傻了……

我的天！

那个巨大的女性人偶，正面竟然是全裸的！

她本来穿了一条长长的风衣，从背后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可当她转过身来，一切都暴露了出来，只见她双手捏着衣襟，将风衣向两侧敞开，洁白如玉的胴体被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那人偶做得很逼真，丰乳蛮腰，长腿翘臀，连两腿中间的那道神秘地带，都还原得无比真实！

她现在这个姿势，就像是一个有暴露癖的女人，在当众展露她的身体。

青年刚有些疲软的鸡儿又硬了起来，他马上联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砰！

一声巨响划破天空。

跑在最前面的一名男子痛苦的倒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汩汩的血沫从他的嘴巴里面止不住的涌出来，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他虽然已经倒在地上，但身子仍在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着，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他的身体直接被子弹打成筛子，终于一动不动了。

干！

青年在心里默念，果然连勃起也算“移动”吗？

他现在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那就是如果软了，算不算移动？

他刚刚在来的路上，可没少偷窥身边的裸女，因此鸡儿一直是梆硬的，刚刚被那个巨大的裸女人偶一刺激，给本来有些疲软的鸡儿续了一波命，可再坚挺的鸡儿，也抵不过对死亡的恐惧，如今一个鲜活的生命正在眼前被终结，任谁也没那个心思，再去想下半身那点事了吧？

但容不得他思考这些，更大的危机正在会场内蔓延。

随着第一个死亡的人出现，众人心中最大的恐惧得到了证实，无数人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而崩溃，因此出现大量的人，徒劳的选择向后逃跑，不知道在逃避些什么……

难道他们天真的认为，他们的腿跑得比子弹还快？

震耳欲聋的枪声络绎不绝，一具一具鲜活的生命在众人的眼前被收割，血浆四溅，血肉横飞，会场内宛若炼狱……

至于那些本来自己没想动，却被惊慌失措的人们扑到的倒霉蛋，就暂且不表了……

总之，当第一波浩劫结束的时候，场内还有呼吸的人，恐怕不足半数。

人偶缓缓的转了回去……

“一……二……三……木头人！”

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开始谨慎前行。

青年的位置本就处在最后，这让他举步维艰，前行缓慢。

同时，他又得顾及半垂下来的肉棒，为了避免被检测到移动，他只好用手握着前进，这样一来，他前行的速度就更慢了。

值得欣慰的是，他远远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依旧还在……

她挺过了第一波的恐慌袭击，现在仍处在第一梯队，真不愧是她！

人偶声音结束，这意味着众人的移动时间已经消耗殆尽，当人偶转过身来的时候，整个会场内鸦雀无声，众人为了谨慎，连大气都不敢出，大家各自维持着不尽相同的姿势，却都仿佛被时间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因为下体勃起或是疲软，被干掉的倒霉蛋，但大多数人还是维持得相当之好，看来在死亡的威胁下，大家的适应能力和生存欲望全都被逼了出来。

正当所有人心里面想的都是……就这样尽快结束吧，这时候，再生异变……

那些在终点线附近旁观的面具巨汉们，竟然丢下了枪，赤身入场，开始选择下手的目标，他们的首选是年轻貌美的女性参赛者，也有个别口味独特的，选择了样貌过得去的青年男性，巨汉们来到这些参赛者的背后，因为大家前进时都是八字脚的姿势，双腿分开，这样做原本的目的是为了站得更稳，但也导致了门户大开，巨汉们扶着巨屌，扒开这些人的屁股，丝毫没有停顿的，便长驱直入……

青年看在眼里，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面容清秀，身材姣好的年轻女性，被巨汉洞穿了她的肛门，鲜血沿着破损的肛门涌出来，流得满腿都是……

最为要命的是，尽管那个女孩已经强忍着不动了，但禁不住巨汉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撞击，偏偏她的胸部异常丰满，弹性十足，在这般剧烈的撞击下，双乳开始不受控制的有节奏的前后摇摆……

这下可要了她的命……她大喊一声“操”，之后便被子弹洞穿了额头……

站在她身后大力操干她的巨汉，被这颗穿过额头的子弹击中胸膛，他连吭都没吭一声，便直接倒地，眼看不活了……

搞什么？为了让我们出局，连自己人的命都不顾了吗？

和这个女孩一样，同样不走运的人还有很多，这些人毫不例外的，都被子弹洞穿了额头，连一个幸存者都没有留下……

此时，走在最前面的，离终点线最近的那一批人，基本被这一波骚操作清洗了大半，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包括了001号那个老头儿（应该没有哪个巨汉对他的屁股感兴趣），以及，青年无比关心的他的女神……

他的女神并不能说幸运，她同样被一个壮汉给顶穿了，青年已经顾不上为了这种小事伤心苦恼了，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她的身子被一个排在她前面的丑陋的肥男给挡住了，因此，尽管她胸前的那对奶子也被顶得上下翻飞，却没有被子弹处决，青年惊喜的发现，原来监控众人动作的监视器，就在那个巨大人偶的眼睛上！

只要不被她看到，就有希望！

木头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吹响了众人前进的号角。

青年的位置很靠后，他必须得抓紧了！

好在他偶然间发现了人偶的秘密，让他得以移动起来少了许多顾忌，他连番追逐，超过了许多人，已经渐渐的赶上了第一梯队。

而此时，原先的第一梯队，已经有不少人完成了游戏，躺在终点线附近的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这其中就包括了青年的女神……

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那个看起来有点老年痴呆的001号老头儿了吧……

快了……快了……

离终点线很近了！

青年估么着，大约再有一次，他就能冲过终点线了！

只要……

砰！

挡在他前面的挡箭牌被爆了头……弹片划过他的脸颊，刮得他生疼。

干，这下要怎么办？

更离谱的是，随着通过的人数逐渐增加，那些下场骚扰的巨汉们开始更多的将目光投放在青年这种年轻的男性的身上，这让他不寒而栗……

屁股上被搭了一只有些冰凉的手，缓缓的揉动着……

青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处女菊蕾，将要被那种粗壮的大屌洞穿！

他感觉，自己的屁股正在被渐渐的扒开……他欲哭无泪！

“别……紧张……”

身后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尽管发音有些奇怪，但可以确定是个女性！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你……别动……我就在你身后……”

原来，他也成了别人的挡箭牌……

那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时而短促，时而高亢，不用说，他也清楚，女人正在遭受着什么……

同时，他也暗自庆幸，要不是这个女人替他挡了“屌”，也许现在受刑的就是他了！

于情于理，他都有必要挡住女人的身体，不让她被检测到移动从而出局。

随着巨型人偶再一次转过身去，“一二三木头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青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转过身，一把拉住身后女人的手，然后向着终点，飞身跃起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