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灯影弦歌

铁门的哐当声从坑顶传来,接着是蹄子踏过石板的吧嗒声。

“又过了一天……吗?”她在心里迷糊地低语着,从灰尘里撑起身子,仰起脸来,眼前,黑暗依然如墨。

她不太清楚自己到底睡着过没有,脑袋依然疼得厉害,眼皮也和石头一样沉。

强烈的倦意让她几乎无法集中意识,那种昏沉感就像高烧,或是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溺水者。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梦魇里,只有两样东西她依然感受得真切而强烈。

一样是疼痛。

那些牙齿不住地啮咬着乳头,带着倒刺的舌头一遍又一遍从敏感的乳尖上刮过,磨破了娇嫩的表皮,露出底下鲜红的嫩肉,随着每一次挤压往外涌出带血的奶水,以及火辣辣的痛楚。

下半身当然也不会好过的,她最私密的地方正塞着一支胳膊粗的东西,滑腻腻的,带着凸起的肉刺,一下接一下狠狠地撞在子宫口上,蜜穴里头的肉早就被撕裂了,在不分昼夜的抽插里被粗糙的肉刺剐开一缕缕细碎的伤口。

除了阳具,那些畜生甚至会把长满鬃毛的长嘴挤进去,虽然她的肉穴早已经被摧残得不再紧致,但那尺寸仍然显得太粗了,她觉得整个下身就要被撕成两瓣一样,鬃毛像钢针一样扎进肉里,肿胀充血的宫颈被牙齿啃咬着,柔嫩的器官变成一座焊死在身体里的地狱,带给她无尽的剧痛和屈辱。

那条东西加快速度冲击着,伴随着腥臭的热气和粗野的咆哮声,躁动的蹄子把她的肋骨按得隐隐生痛。

她开始忍不住喊叫起来,本能地扭动着身子,想要逃避那带来剧痛的抽插,但那无疑是徒劳的,铁镣把她的双脚牢牢拴在了木桩上,保持着分开的姿势,她的挣扎只会让那享用她身体的畜生更加欢愉而兴奋。

它正弯下前腿,把大部分重量压到她虚弱的身子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肥壮的躯体涌动着,粗硬的毛发像刷子一样刮过皮肤,嗤嗤作响。

但痛苦不是最糟糕的东西。

让她感到罪恶和无地自容的,是埋藏在痛苦底下的愉悦,那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喊叫。

肉体无法控制地回应着刺激,挂满血痕的肉壁不倦地分泌着粘液,让蜜洞儿始终保持着湿滑,乳头和阴核全都不争气地勃起着,碰一碰就火辣辣地疼,却又让她亢奋得咬牙切齿。

她甚至能感觉到,连最深处凸起的子宫口都在随着撞击兴奋地蠕动着,一点点酥软下来,张开微小的口子,准备迎接即将喷涌进来的精液。

最后一轮暴怒的冲刺。

那条东西涌动着,她甚至能听见灼热的洪流吱吱作响,灌进肉体深处,涌过张开的宫颈,往子宫里注进一股温和的暖意。

她积满的快感也终于决堤了,整个身子抽搐着泛起潮红,曼妙的腰肢不由自主地猛烈挺动着,像在跳一曲艳舞,但她咬着牙没叫出声,泪水滚落下来,滑过紧抿的唇角,消融在黑暗里。

她恨这样的反应。

她见过许多,听过许多,关于恶魔和它们的受害者,她也胡思乱想过许多——如果有一天,自己落在它们手里,会怎么样?

那也许是每个猎魔人都思考过的问题,她觉得自己并不害怕死亡,甚至并不畏惧痛苦,她甚至觉得,成为殉道者是个适合自己的归宿,但她从来没能料到过,也始终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当那些残暴可怖的手段来临时,自己居然会觉得欢愉,她拼命想要反抗那种快感,拼命想要把它从脑海里挤出去,甚至渴望着更痛苦的刑罚,好冲淡自己下贱可耻的反应,但没有用,快感总会像鬼魅一样缠上她。

不管插入身体的是什么,阳具、手指、棍棒、肮脏的牲畜,全都一样,全都能让她的屄眼儿湿透,让她像个婊子一样淫荡地呻吟、扭动,然后一边哭泣,一边无法抗拒地高潮。

混蛋……混蛋……混蛋!

她啜泣着,在心里无声地咒骂。

发泄完的阳具退了出去,倒刺拖拽着穴肉,让她感觉阴道几乎要被撕脱下来,她并不害怕,甚至有点儿期盼,“要是真的连内脏都拖出来,也许就能死掉了吧?”

她寻思着。

当那些粗大狰狞的东西第一次撕裂她娇嫩的蜜穴时,她不否认曾经有一点儿恐惧,但现在,死亡对她来说,已经变成了可望不可及的恩赐。

她咬碎过自己的舌头,在剧痛中昏厥过去,但当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舌头依然完好如初。

她还试过许多别的法子,但最终,她依然活着,活着张开双腿,活着敞开女人最私密的部分,活着忍受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地狱。

她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这个词曾被无数人提及,被无数的传说描绘,但她从未见过谁从那里归来。

直到她真的坠入其中的那一刻,她才突然发现,传说居然在很大程度上是真确的:在地狱里,折磨永无休止——但不同之处在于,她并非亡魂,而依然是活生生的肉体。

“威玛啊,求你带走我的灵魂吧……如果你能听到的话……求你……”她闭上眼睛,仰起脸,认真地默念。

“如果我真的死了,会有人为我哀痛吗?”

“应该不会有了……因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父亲,母亲……

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

在把半个王国翻个底朝天来寻找她吗?

还是已经悲伤地接受了失去她的现实?

她不敢过多地去想象,母亲的皱纹和白发,父亲沉重的叹息,那会让她的心觉得更加刺痛。

“求你让他们把我忘却……快点儿忘却……求你眷顾赫洛、巴特利和依莫,让他们好好待父母,好补上我的那一份……”她继续祈祷道。

但她觉得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们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她的队员们也许再也没有去向教廷复命,而是从此逃亡天涯——她倒希望他们这么做,他们大部分原本就是囚徒,为了特赦的机会才加入猎魔人,而现在,他们却弄丢了公爵的女儿……

如果他们回去,等待他们的只有绞架,她不希望那样,那并不是他们的错……

是的,他们不会回去了。而母亲依然会和往常一样,每天在壁炉边念叨着她的蠢事,在窗前盼望着她的来信,永远也不会再有的来信……

那一刻,泪水从她的眼眶里奔涌而出。

而在她的头顶上方,那个用来透气的小眼儿里,橙黄的光线亮了起来。

接着是绞盘转动的吱嘎声和铁链的哐啷声,盖板被揭开了,火把的光芒照进地穴,让她的眼睛觉得刺痛。

她吃力地撑开眼睛,那些轮番和她交媾的畜生映入眼帘,它们正哼哼着围在她的身旁,长着和野猪差不多的獠牙和长嘴,膨大的鲜红阳具和饱满的睾丸在肚皮下晃荡着,沾着黏糊糊的液体和白沫——有它们自己的,也有从她身体里带出来的。

而她的阴户就像个不堪入目的泥坑,里里外外糊满了秽物,肿胀的屄肉蠕动着,淌出一汪汪体液、污血和泥浆的混合物。

两颗奶子倒是鼓得滚圆发亮,她不知道那些魔鬼喂了她什么邪恶的东西,让她的乳房越来越膨大,奶水在里面涨得生痛,而那些畜生会来吸吮它,用牙齿和布满软刺的舌头在痛苦中把她挑逗得娇喘连连。

“要是一直都有这么大……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看直了眼呢……”这个可笑的念头曾经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但理性很快就让她归回绝望——她也许永远也见不到男人了,每天享用这对丰满到夸张的奶子的,只有那些肮脏腥臭的“猪”罢了。

被一群牲口昼夜不停地奸淫,对一个女人来说也许是最屈辱的噩梦?

但更糟糕的是,她居然会因为这个而高潮!

她悲愤地蜷起身子,手指陷进蓬乱的头发里。

“该死……真该死……”她癫狂地呢喃着:“你这样的女人……会被牲口操到高潮的女人……根本不应该活着的……你真应该下……”

她的声音顿住了,片刻的沉默之后,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错……下地狱……我已经下地狱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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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的宝贝们把你伺候得不错啊,女人。”

下流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两只黄绿肤色的胖家伙往底下打望着,蟾蜍样的脸笼罩在宽大的兜帽底下。

其中一个沿着梯子爬了下来,慢慢走向她,咕咕吼叫着把那些猪从她身上赶开,它俯下身子,冷不丁地伸手在她的阴户上摸了一把,让她啊地叫出了声来。

“嚯,瞧瞧这汁液!”

那家伙咂巴着嘴,从她的两腿间牵起一缕夹着泥水的银丝:“刚刚爽翻了一次,对不?哈,真是个会享受的下贱胚子哪。”

“今天有什么新花招吗?”她尽量掩盖住恼恨,轻蔑地昂起头,盯着那张堆满肥肉的脸。

“不知道。”那家伙摇着头,掏出钥匙,弯下腰去解开她的脚镣。

“不知道?”她冷笑起来:“不会是山穷水尽了吧?姐姐我还没玩过瘾呢。”

恶魔伸出手来,想要拽住她的手,但她躲开了,自己撑着膝盖,慢慢直起身来,一夜的淫虐让她的腿麻木发抖,但她依然控制住了它们,吃力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一个人在角落里流泪可以,在别人面前示弱绝对不能——她一贯如此。

不管那些家伙怎么羞辱她,折磨她,她总是尽力保持着轻蔑和若无其事的模样,用轻松的语调嘲弄让她屈服的企图——只是偶尔,她会发现自己的话好像不太庄重。

“管它呢……反正我一直不是淑女对吗?更何况现在这副模样。”她在心里自嘲了一下。

但她总是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另外一种可能——那些脱口而出的语句,也许并不是假话?

从她想出审讯安缇的荒唐法子的时候起,再到在密林里被那些尸鬼奸淫的那一夜,她已经开始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

她还记得,当自己柔嫩的器官头一次被那些污秽可怖的东西撑开时,她的理智感到恐惧、愤怒、憎恶,但在心灵的最深处,却埋藏着一丝期盼感,期盼着那些东西进来,进到她最羞耻的地方,甚至进到那些任何男人都没侵犯过的地方,填满她的身子,也填满……

她心底的深渊……

然后它们真的那么做了……

从高贵的公爵千金、神圣的猎魔人,变成子宫和尿眼都被肏得浆液横流的烂货,只花了一夜的工夫。

真是戏剧哪,她想。

——并且那只是个开始。

她其实觉得有点儿庆幸。

之前的那些经历给她打了点底子,不然,当她猝然遭受现在这样的折磨时,八成会疯掉的。

她想起了圣书上写着的:“我必不使你们受试炼过于所能受的”——难道那真是威玛的试炼吗?

他真的依照应许在看护着她吗?

她如此希望,却无法相信,圣洁之主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试炼他的孩子吗?

不……

那太荒唐了。

她也曾思想过另一些东西:如果她没有主动接下回西维尔的任务?

如果她没有揭开柯尔特的秘密?

如果她没有选择一定要救那个孩子?

有太多的如果,任何一项都给了她好好呆在人间的机会——但她全都选了另一条路。

她仔细地审视着,审视每一个选择,想要察看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最后,她苦笑着认定,即便给她全部再选一次的机会,她的选择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她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对神,对人,皆无亏欠。

她跟在恶魔身后,握紧梯子,缓慢地往上爬去。

她觉得自己的体力还不赖,一开始她试过绝食,结果魔鬼们直接把管子插进她的喉咙里,后来她学乖了,送来什么便吃什么。

平心而论,她虽然不习惯某些古怪的味道,更痛恨屈尊接受魔鬼的施舍,但和故乡的平民们相比,她觉得自己吃得不错。

一个多月的牢狱没让她变瘦多少,那对荡漾的肉峰里每天还能淌出半加仑的奶水来。

这也许算是双赢的局面,恶魔们希望她保持好的状态来接受淫虐,而她自己也能少受无谓的皮肉之苦。

唯一的问题在于,屈从于敌人的失败感让她感到懊恼,但她很快学会了安慰自己:“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不是吗?”

他们终于爬出了那十多尺深的烂泥坑,两只恶魔一前一后地簇拥着她,一起穿过充满霉味的昏暗地牢,走向远处的铁门——自从那个噩梦的晚上,穿过那该死的法阵,从昏迷中睁开双眼的时候起,她还从未走出过那扇门。

“终于打算把我宰了吗?”她问。

“不。”前头的恶魔沉闷的声音:“主人想要见你。”

“主人?”

她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然后突然如梦初醒地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所知。

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又究竟想要什么?

她什么也不知道,每天环绕她的只有这座漆黑的地牢,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突然觉得有一丝愉快的感觉——当一道困扰你许久的谜题即将揭开答案时,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愉悦。

从落入囹圄的那一天起,她已经不太在意生死了,但如果死亡必须来临的话,她还是希望……

能死得明白一点。

但恐怕,事情并不是死了那么简单——对这一点,她倒是没抱什么天真的幻想。

她是个女人,年轻女人,身材健美,血统高贵,能征善战,还有着猎魔人的名头,至于漂亮?

哈,也许勉强算吧,反正没糟到让恶魔都倒胃口……

像这样的猎物,要是恶魔们舍得让她轻易死掉的话,那他们简直纯洁得应该改名叫天使了。

“其实你还不止这点优点的对吧?”

她在心里自嘲着。

屄紧?

叫声骚?

皮肉滑溜?

奶子弹手?

男人们在床上倒是吐出过不少溢美之词,就是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罢了。

哦,还有“水多得像马桶”,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她有股奇妙的兴奋感,以至于她真的破天荒让那家伙在她里面尿了一泡,那是她和男人上床时做过最下贱的一件事,并且以后再也没做过——她才是队长、领袖、头儿,即便是在床上,她也必须维持这份威严,她的床第就像是份即兴发放的奖品,而她从没有真的把主权交给过别人。

除了和梅索的那一次。

虽然那根本不算是性爱,但当她自愿像个无助的俘虏一样,被赤条条地挂上行刑的铁架时,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卸去了一件一直压在肩头的重担般的释放感。

虽然接下来的过程很痛很痛,她一辈子从来没痛得那么钻心彻骨过,但她心底里却觉得宁静,甚至像是满足。

当时她以为,那只是牺牲者的热忱和无愧于心的坦然,但现在,当她回味的时候,却发现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她似乎渐渐弄懂了一件事:为什么她每次和男人云雨之后,永远都会有一丝意犹未尽的空虚。

——她披着猎人的外衣,骨子里却渴望做个猎物。

但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

没错,她是个看起来不那么循规蹈矩的女人,但她一直自认是个虔信者,无论何时,她未曾忘却过威玛与圣哲的教训,竭力持守,不偏左右。

“至于淫乱并一切污秽,在你们中间连提都不可”,“人无论犯什么罪,皆在身外,唯独行淫的,乃是败坏灵魂的居所”……

那些句子从少年时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的确,她经历过的男人不少,但那算是钻了律法的一点空子——她的丈夫,那个无能而虚胖的家伙,已经和他老爹一起上了断头台,而圣书上写过,容许任何男子“庇护”死囚的遗孀,只是由于她的身份,她并不真的需要庇护罢了。

她并不想当个淫妇的,从来都不想。

但从那一夜起,她才猛然发现,那些肮脏可耻的东西一直都在她的心里,匍匐在最幽深的角落,就像一只被铁链捆锁的猛兽。

直到那一夜,它被释放了,在无心之间——而现在,她再也无法把它重新关回去了。

“那不奇怪,‘我肉体中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犯罪的律’,圣书上早就写了,罪恶与生俱来,但你要胜过它,不是吗?”

她劝慰着自己。

但还有另一个声音挥之不去:“算了吧,你一直就是个婊子,你总是在找借口,为你那些污秽的念头开托,其实你明明知道那是罪恶,不是吗?”

“也许吧……”她想:“也许我一直都错了,所以威玛惩罚了我。”

那个念头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孤独,犹如被父母遗弃在荒郊的孩子般的孤独。

“你真的抛弃我了吗?我的救主?”她轻轻吸着鼻子,泪水灌满了眼眶。

“不,不对……”她思索着,拼命甩开那念头:“我们虽然不好,你却永不撇弃……这是你应许过的,不是吗?”

他们已经穿过了地牢的铁门,在昏黄的灯火里,沿着粗糙而蜿蜒的石阶,踏向远方朦胧的未知。

“但愿你所应许的都成全。”她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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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伦娜慢步穿过街市,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打量着小贩们摆在脚前或是悬在木杆上的物件。

每个商贩都在摊前挂起了灯,一盏或是两盏,好照亮自己的宝贝,来往的主顾们也都拎着灯,让整条街道看上去好像一条流淌着灯火的河。

灯光摇曳着,装着五颜六色香水的玻璃瓶和打磨铮亮的廉价饰品泛起缭乱的光泽。

她随手拈起一枚盘绕着花纹的绿色吊坠,举到眼前,对着灯光,在指间来回翻弄着,好让视线的余光扫过高处的岩壁——那里霓虹依旧斑斓,但除此之外,更多的,只有墨黑的幽暗。

已经第八天了。

她放下吊坠,向老板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继续往前走去。

她掏出怀表看了眼,离卡图坦过来换班还差两小时,她也许应该找地方坐一会,吃点儿什么。

整个剧团只有她和卡图坦守候在这个见不到日月之辉的鬼地方——那位并不好客的“主人”拜访过剧团的帐篷,他也许还记得他们,他也许会留意些什么,所以,目标越小越好。

选中卡图坦是因为“主人”没见过他,那时丹顿特意把他支开了,而选择她有着最充分的理由:她是整个队伍里最擅长隐秘行动的一个。

当然,其他人离这儿并不算远,仅仅是隔着一层山岩罢了,如果走那条早已勘察好的近路,大概只要半小时就能碰面——但她不能那么做,起码现在不能,在关键时刻来临之前,最好别让任何人注意到那条路线。

西拉西力每天会进来一次,传达从剧团来的消息,然后照常从大路出城,绕上山坡,穿过密林,抵达在山岩另一边的秘密营地,路上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那实在是有些迟缓,不过也别无它法了。

“绿覃酱饼,两个。”她把铜板递给推着烤炉小车的劣魔,从他手里接过那份有点黏乎乎的饼子:“给张纸包下,谢了。”

本地特产,虽然卖相有点恶心,但算是这里为数不多让她觉得味道还勉强的东西。

事实上,没谁会指望这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整座城市都在山脉里边,永世无缘于光之城的恩泽,土生土长的植物只有蘑菇和地衣。

不过它另有不少抢手的出产,像是宝石、银矿,以及被叫做黑暗之吻的香水——它的真相远没有名字听起来这么漂亮:蘑菇、蝙蝠粪,再加上某种蜥蜴的分泌物,经过一整套奇怪的发酵工艺,最后变成了小瓶子里闪烁的汁液。

“那真是神奇。”她想,“若是一切丑陋的东西都能这样转变就好了……”

她停在往上一层平台去的台阶旁,倚在冰冷的石笋上,开始解决手里的食物。

脸上的绿色涂料和包裹着身躯的宽厚灰袍让她看起来像是只普通的劣魔。

也许不完全像,但考虑到这里糟糕的光线,应该不会有谁看出异样来。

灯影城。

地狱许许多多地底城中的一座,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她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令人生厌,除了这个名字。

但污魔们喜欢洞穴,它们占据了许多,然后挖出了更多,里边全都充满了它们散发的恶心气息。

据说香水最初就是为了在与外族交往时掩盖气味而发明出来的,当然,许多年日过去,它现在已经成为了重要的商机,品种也日益繁杂,足以适应天南地北的不同口味。

但城市却依然是老样子,两件东西永不消散:一是黑暗,二是臭味。

而灯影和其它地城有所不同——它的主体并不是人力挖掘形成的。

早在被污魔们发现之前,庞大的洞穴就已经存在于山脉之中,几乎掏空了整个山体,尺寸空旷得令人惊骇,结构却依然稳定而坚固,令人不得不将它归结为造物者或是元祖们的杰作。

它的全貌就像是一条不见天日的峡谷,中间是深不见底的裂隙,而城市则在两侧的石壁上依山而建。

她现在呆的地方,是整座城市里坡度最为缓和的处所之一,它的底部早已成了约定俗成的集市,总是淹没在流淌的灯火与叫卖声里。

但在更高处,第七层平台与穹顶之间的石壁上,蜿蜒的台阶尽头,她能望见举着聚光灯来回走过的兵丁,以及那扇雕刻着盘根错节花纹的巨大石门。

而他们所要拜访的那位“主人”,他的府邸,就隐没在门后无人知晓的黑暗里。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这些天的百无聊赖里,她最常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担心一个人类的安危,虽然这一点的确与整个行动的成败关系重大,但真正能勾起她兴味的,是那些一不留神就冒出来的遐想,那副漂亮又低贱的小身段正在神秘叵测的宫殿里享受着什么样的礼遇?

这是个能让她觉得兴奋的话题。

那对丰腴的奶子竟然被割掉了实在有点可惜,但残缺憔悴的模样据说更能让某些雄性兴致勃发?

不过还好,她下身的三个洞儿都还能用,再加上她总喜欢变着法子玩弄的子宫,但愿这些能满足得了那位古怪巫师的胃口……

但能满足多久是个问题。

从她被掳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比预期的要久。

弥伦娜禁不住要去思考些别的可能:也许她已经死了?

人类终究不过是人类,脆弱的躯体承受不了太多……

但她又觉得,那巫师如此执着地想要得到她,就这样让她轻易死掉的话,不太合乎情理。

所以她也许只是被看守得太严,或者……

最糟糕的一种可能:巫师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计划?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让她自己觉得有点荒唐好笑的想法:也许她是被玩得太上瘾,以致把要紧事给忘了也说不清呢?

按她表现出来的那副贱样,还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她并不赞同丹顿如此放心地把任务寄托在一个不明底细的人类身上,但她相信他总有他的理由。

对于他们如履薄冰的行动而言,风险永远无法回避,但他总会努力把风险降到最低——就眼前这桩生意而言,第一,那女人不会泄露重要的信息,因为她本来就不知道。

第二,即便她失败了,所损失的也不过是个低微的人类罢了。

但那仅仅是她猜测的理由而已。

丹顿,以及他那位远在寒冰之境的上司,对于他们的秘密,她并不知道多少。

实际上,“剧团”里的每个成员所能知道的,大都只有每次任务中自己该做的那份活儿罢了,至于整个剧本的完整构架,只存在于丹顿的脑袋里。

这是条必要的保险措施,这样,无论谁失败或是背叛,都不会让对手得知太多的秘密。

她又一次抬头张望了一下那些管道,每座地底城里都交错着那样的东西,像是胡乱堆叠着的原木,或是沿着石壁蜿蜒的巨蟒,孜孜不倦地输送着维持城市运转的血液——饮水、蒸汽、能源,还有最为重要的,来自山岩之外的空气。

但现在……它还可以有些别的用途。

她会接应那个女人——如果她还能走出那扇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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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凯琳沿着石墙慢慢地踱步,灯光映照着墙壁和柱子上粗糙的浮雕,顺便把她的身姿散落成错乱缤纷的影子。

整个大厅里有着许多盏灯,每一盏的模样都差不多,透明的瓶子,里边装着橙黄的火球。

她以前从未见过那样的东西——没有火焰,只有黯淡而恒稳的光,从不摇曳,从不熄灭。

还有许多东西她都没有见过,像是天花板上哗哗吐着微风的小百叶窗,还有墙脚下冒着温热白汽的一排排圆孔。

空气潮湿温暖,让她赤裸的肌肤觉得松弛而舒适,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有其间弥漫着的下水道腐物般的恶心气味——但比起地牢里那些肮脏牲畜的腥臭,还是让人容易接受多了。

石厅是整齐划一的方形,比父亲城堡里的会客厅还要大上一倍,但要低矮许多。

墙壁和天花板都是没有缝隙的一整块,只有柱子是后来添上的支撑物,地面上铺着松软的木板,让它不那么寒意沁人。

门不止一扇,看上去全都沉重而粗陋,他们进来的那一扇是最大的,现在已经重新关上了。

但她没发现任何窗户——也许整个地狱里都没有窗户,或是根本不需要窗户?起码她还一扇都没见过。

带她过来的那两只恶魔就坐在大厅另一边的椅子上,用她听不清楚的含混声音交谈着,兜帽遮掩了光线,她无法看见它们墨绿的脸上露出的表情。

它们没有给她重新戴上脚镣,或是捆到柱子上,而是把她撂在一边任由她四下走动,这点倒是让她有点意外。

但考虑到一路走来时见到的那一对对顶盔贯甲的卫兵,她觉得它们的确也用不着担心她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但那是在它们“合乎情理”地对待她的身体之后的事了。

大厅的中央有着细小石砖砌成的水池,恶魔扭动某个奇怪的轮子,热水便从管道里流进池子。

它们把她扔进水里,洗去满身的泥土与畜便,重新露出埋没了几十天的白嫩肌肤。

然后把她按倒在水池边,好好享用了她焕然一新的胴体。

她挣扎着反抗了几下,但算不上竭力,她早已经明白反抗没什么意义——但那只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她似乎已经不那么介意了——从回到希维尔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久?

漆黑的地牢模糊了时间,她记不清,只觉得那像一场匪夷所思的噩梦,梦里,她的温柔乡,多少贵族少爷们垂涎却得不到的东西,被尸鬼滴着脓液的阳具撑开过,被公猪滚烫腥臭的精液灌满过,甚至连她本应该孕育“高贵血脉”的子宫,都成了没法完全合拢的肉壶,被妖魔们当作泄欲的玩物……

作为一个女人,她应该隐藏和保护的一切,已经全都被无情地撕碎了。

羞耻?

矜持?

那些正常女人应该拥有的感觉,已经变得朦胧,变成了一件可望却不可及的奢侈品。

而现在,当粗大的肉棒再一次撑开她已经肿胀残破的肉洞时,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伤心或是愤怒,所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感觉:一半是带着伤痕的娇嫩血肉被撕扯刮擦时的疼痛,另一半,则是她拼命想要逃避,却永远死死缠着她的愉悦。

当那两个家伙盯着她刚洗净的身子,露出贪婪的目光时,她甚至觉得有点儿沾沾自喜——喜欢被欣赏的感觉,也许这是女人最本能的追求?

而现在,她漫步在空旷而幽暗的石厅里,在柔和的灯下抚摸着墙上神秘兮兮的雕纹,那让她有种久违的恬淡感,下体深处还在隐隐作痛,精液正沿着大腿往下淌,但她已懒得去理会了。

墙上除了浮雕,还挂着零散的图画,她一张张地端详着,每张画的主角都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双乳和性器却被画得异常夸张,好清楚地描绘出她们正经受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折磨细节。

那让她觉得头皮发麻,身子打起冷颤,眼睛却着魔似的没法移开,她情不自禁地会去想象,甚至“不小心”把自己代入到画里去——在心底里,她已经意识到了那种可能性:画上的场景,也许会在不久之后,全都实现在她的身上……

不,不会是全部,因为随便哪一幅,都足够让可怜的受害者惨死当场,所以唯一的疑问是:到底哪一种,才会是用来结束她生命的方式?

那让她有一丝不由自主的好奇,紧接着则是猛然清醒后无地自容的羞赧。

“不……范凯琳,不……不要让黑暗欺哄了你……”她闭上双眼,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冷的石墙上:“威玛啊,赦免我……赦免我一切不洁的心思,救我的灵魂脱离试探……求你……”

直到门扇的呜咽声打断了祈祷。

椅子上的恶魔站起身来,迎向门口,朝那个刚踏进大厅的身影谦恭地屈身:

“一切都准备好了,主人。”

“很好”。

那个看不真切的影子发出低沉的声音,看起来比那两只恶魔更壮硕,几乎要撞到低矮的屋顶,它裹在棕灰色的长斗篷里,沉稳无声地走向大厅另一侧的座位。

她依然楞在墙脚下,用好奇而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那位并不华贵的“主人”,几个随从紧跟在他身后,也都披着同样的长袍,其中一个有点气恼地朝她跑过来,举起巴掌似乎想要教训她的不敬之举,但“主人”抬手制止了它。

“无妨,我历来都不看重礼数。”它说。

它停住脚步,在座位前转过身来,解开腰带,揭去那件宽厚的罩袍,递给一旁的仆从,然后坐下。

在灯光下,她看清了那张臃肿丑陋的脸,以及散发着滑腻光泽的墨绿皮肤——像是蜥蜴和蟾蜍杂交出来的什么古怪品种。

它把肥硕的身躯慵懒地倚在扶手上,朝她转过脸来,看上去浮肿而凸起的眼睑张开细长的缝隙,那张宽大的丑嘴轻轻嘘了一口气:“近点说话,宝贝。”

“你就是他们说的主人?”她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

恶魔微微低下头去,闭上双眼,手指轻抚着前额,更加使劲地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许失望。

然后它若无其事地抬起一只手。

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攫住了她的咽喉,把她的身体猛地拉起,就像拉动一片微不足道的树叶,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她干呕着,手慌张地挣扎,想要推开卡在脖子上的东西,但那什么也没有。

而她还没能反应过来,那股力量又消散了,失去重心的身子打了个趔趄,滑稽地摔倒在大厅中间的地毯上。

那些袍子底下顿时爆出一阵粗鲁的笑声。

“主人”把身子稍稍向前倾过来,闪着绿光的眼缝盯着她尴尬发红的脸。

“伊古,伊古穆哈尔鲁。”

恶魔吐出一串像水泡声似的音节,她能感觉到腥臭的热气吹在她的脸上,她花了几秒才醒悟过来——它说的是它的名字。

她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子,用略带怒色的目光迎向那双绿色的眼,重新恢复了冷峻的面容:“范凯琳.斯特恩,斯特恩公爵之女,真神威玛的猎魔人。”

大厅里爆发出轰笑声“哈,猎魔人?是脱得光光的用肉洞儿去捕猎他们的小兄弟吗?”坐在主人旁边的家伙咧开大嘴,朝她露出暧昧的嘲笑。

“没什么,反正我早已经回本了。”她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像你这样的癞蛤蟆,我宰掉过的,用两手两脚也数不过来。”

那家伙恼怒地从椅子上蹦起,咕咕咆哮着冲过来,抡起绿巴掌挥向她的脸:

“该死的婊子!真该给你点颜色……”

并没有预料中的“啪”声。

她往后跳了一步,轻巧地躲开了那只手掌,朝那只还在楞神的蟾蜍露出轻蔑的笑:“抱歉,我刚才说得不对,你比我宰过的那些更差劲一点。”

那家伙吼叫着,攥紧拳头打算再一次扑上来,但主人抬高了音调:“够了,玛古鲁,打架不是你的强项。”

蟾蜍楞了一下,悻悻地转过身,回到它的椅子上。主人向前倾了倾身子,似睡非睡的目光再次投射在她的脸上。

“呼——很好,我喜欢质量好的玩具。”

“我不喜欢蛤蟆,不管质量好质量坏,都不喜欢。”她没好气地答道。

“咕——”主人的大嘴向上弯曲起来,似乎在发出某种笑声:“那无所谓,因为我事实上并不是蛤蟆。”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有些许失望。

她想要激怒魔鬼们,那样也许能让自己死得快一点……

但也许反而会让它们把更多的报复施加在她的肉体上?

其实,她自己也无法肯定,自己更想要哪一种结果。

但似乎两者都没有发生。

那位形貌丑陋的“主人”并没有对她的轻蔑和挑衅表现出过多的愤怒,那和她以往印象中的恶魔不大一样,这种镇定越发让她觉得不太自在。

现在,那双捉摸不透的眯缝眼依然聚焦在她的脸上。“好了,小姐……该进入正题了,”它慢悠悠地咕噜着:“——让我们来做笔生意。”

“我过去没和魔鬼做过交易,以后也不会。”

“呼——我就知道是这样。”主人摇了摇脑袋:“不过,向你介绍下交易的内容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她不置可否。

“其实很简单。”

主人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狡黠地斜着眼睛:“从今往后,你做我最好的玩具,永远听命于我,同意的话,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就行了。”

“这听起来可不太像是交易,蛤蟆先生,我总该赚到点什么不是吗?”

“咕——咕——”主人笑了起来:“极乐!无上的极乐!宝贝,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当然,作为添头,你会过得比地狱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更舒坦。”

“要是我不同意呢?”她鄙夷地望向那双绿眼睛。

“呼——作为一名学者,我很乐意试验各种不同的方式来改变你的看法。”

“那就试试看好了。”她耸了耸肩。

“很好,很好。”

主人悠然地长吁了一口,似乎对一切感到满意:“看来可以开始今天的节目了……”他转向一旁的侍从:“宝贝儿准备好登场了吗?”

“一切就绪,吾主。”

主人——名叫伊古的巫师,轻轻拍响了他的手掌。

光芒,夺目的光芒,她慌张地眯起眼睛,显得不知所措。

所有关在瓶中的光芒一齐怒放了,从黯淡的烛火变得如艳阳般炫目,整个大厅刹那间犹如正午。

而在脚下,随着沉闷的轰响,地面向两边缓缓分开,光明如瀑,倾泻进底下的幽暗。

在迦穆兰堡的文库里,她读到过许多书,它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地狱的景象,但没有一本书曾说过——地狱也会充满光明。

但她没来得及多去想这个问题。

地面已经恢复了平静,露出方形的巨大石坑,像是一口放干了的水池,约摸有两米来深,十米见方,他们居高临下坐在池畔,就像坐在角斗场的观众席上一般。

在那里,无影的光辉底下,有样东西攫住了她的目光。

自从坠入地狱,坠入这荒谬而可怖的噩梦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另一个人类。

女人,和她一样,是个女人。

她被绑在坑底中央,碗口粗的木桩上,木桩旁边还站着两只恶魔,看来是负责把她押送进来的。

女人的手被反绑在身后,两条腿则被岔开来,捆在一根直直的木棍上,好让它们保持在充分张开的姿势,把中间的私密部分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黑色的绸布裹住了她的双眼,以及整个上半张脸,范凯琳没法看清她的面容,但从皮肤来推断,应该只有三十岁上下。

她的身材有些消瘦,但依然显得匀称,双腿白皙而修长,布满一道道或新或旧的伤痕,纷乱的褐色长发披散在肩头,有几绺直垂到胸前,搭在丰硕的双乳上——那对乳房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女人的尺度,显得异常的硕大鼓胀,乳晕黑黝黝的,乳头也同样又黑又挺。

那并不奇怪,因为她的腹部也同样饱满地隆起着——她怀着孕!从肚子的大小看,大概已经五个月了。

站在她身边的恶魔向高台上的主人和观众颔首示意,主人也同样向它们点头:“先随便帮她热热身吧。”它轻描淡写地说。

“遵命,主人。”底下的恶魔迫不及待地回应着。为首的那只坏笑着转过身去,扬起了手中的短鞭。

“啪!”

皮条撞上肉体的脆响,紧接着是女人的惨叫。

那颗鼓得像要爆开的乳房左右摇晃着,上面多出了一道鲜艳的红线,细小的血珠从里头慢慢渗出。

而另一只恶魔已经弯下腰去,把手伸向了她的阴户,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毛发,两片小肉瓣因为怀胎而变得更加丰润深红,随着双腿一同被拉向两边,露出中间粉嫩的阴肉和微微张开的产道。

恶魔屈起两根手指,指甲用力从嫩肉上慢慢划过,伴随着女人剧烈而无助的挣扎,以及更加惨烈的尖叫。

“千刀万剐的畜生!”冲向头顶的血让她愤怒地喊出声来,她攥紧拳头,扑向那只丑恶的蛤蟆。

她知道那没有用,却没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蒙难的无辜妇孺是最能敲动她心弦的东西。

虽然她们素昧平生,但作为一个女人,她无法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怀着孩子的女人,被这样毫无人道地折磨。

她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墙上。

“我差点忘了,应该给我们的女嘉宾一张椅子。”主人微笑着,缓缓放下举在空中的手。

是的,那没有用……

她呆怔怔地立在那,士兵们围了上来,她挥动着拳头反抗着,然后被按倒在地上,它们攥住了她的手脚,把她像一只献祭的羊羔那样悬空拎起,透过那些野蛮躯体的缝隙,她看见了那张正被搬过来的椅子——宽厚的实木,简陋而沉重,椅面正中,两根尺来长的柱状物矗立着,带着洗不干净的发黑血迹——那让她悲哀地清醒了过来:她依然只是一个囚徒,一个玩物,和那个女人一样。

它们狞笑着,扯开她的双腿,把她慢慢放上椅子,粗糙的木柱粗暴地撑开了她的阴户和肛门,直捣进腹腔深处,让她像小木棍上的面人儿一样戳在那儿,然后把她的手和脚也紧绑在椅子上。

它们把椅子抬到主人的座位旁,放下,退到两边,继续去观看底下的“表演”。

主人绿色的目光移了过来,吐出悠长的嘘声。

“好好享受。”它推动椅子一侧的木杆。

她能听到自己屁股底下传出的咔咔声,紧接着,是她自己短促的“啊”声—

—那两根东西突然运动起来,雕着花纹的表面擦过柔嫩的肉膜,让她忍不住猛地打了个激灵,腔肉却本能地更加裹紧了一下。

而更糟糕的是,木柱前边点的地方,还有颗嵌在椅子里的小齿轮,正挨在她的阴核上——这些天里,她的肉洞儿没少遭过罪,但这颗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小肉芽却并没怎么被魔鬼们关注过,因此,当齿轮开始转动时,久违的炽烈刺激感让她更加忍不住浑身发抖起来了。

“感觉如何?比普通的雄性快两至三倍。”主人戏谑地上下打量着她。

她想要否认,但正从两腿间淌出来浸湿木板的体液让她意识到,否认似乎没什么意义。

“嗯啊……”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脸蛋,好让微笑显得自然点:“看来……蛤蟆也并非一无是处么。”

“咕——很好,你比我想象的要诚实!宝贝。”主人扬起了嘴角:“诚实是样宝贵的美德,我想你也赞同这一点?”

她没回答,下体里的巨物疯狂地抽动着,像骤雨般撞在子宫口和直肠深处,那种身子像要被贯穿的感觉让她开始喘息。

灯光把每一寸肌肤都照得一清二楚,那让她觉得比在黑暗的地牢里被强暴时更加难堪,因为它们能看清她身体的每一丝反应,看清她脸上不由自主的表情。

她宁愿身体里面干燥一点,好让抽插更加痛苦,别让自己显得像条发情的母狗一样失态,结果却事与愿违——不争气的肉洞儿尽职地涌着爱液,让耻辱的玩具在里边畅通无阻,在魔鬼们嘲弄的目光里,她的阴核开始变得充血红亮,乳头也在兴奋地挺起,她涨红了脸,羞赧地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它们肮脏而得意的笑,但最后,在带着微痛的冲击中,伴着嫩肉富有节律的痉挛,她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诚实……没错,这该死的身体一直都这么诚实,她甚至希望它能虚伪点就好了。

深坑底下,那个女人的尖叫声仍在断断续续地传来,让她挣扎的心越发不安。

鞭子一下接一下掠过肌肤,在女人膨涨的双乳上,甚至隆起的肚皮上留下纵横交错的血印子。

蒙住她双眼的布已经湿了,也许是额上的汗水,也许是泪珠。

她在刑架上使劲扭动着,想要躲开那看不见的鞭子,但却只能来回晃动一点点距离,鞭子每一次抽下,她的身子都会猛地震颤,发出凄惨而无助的叫喊。

而蹲在她身前的那只恶魔正越发肆无忌惮地折磨她的下体,把两手的四根手指抠进蜜穴里,使劲往两边扒拉,把那个紧凑的小眼儿慢慢拉扯开两寸来宽的口子,然后又猛地松开手让它弹回去,在女人剧烈地抖动里开怀大笑。

这样往复了好些次之后,女人的反应渐渐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了,而恶魔开始尝试一件让范凯琳更加吃惊的举动:它把一只手掌攥成拳头,抵在了女人略显松弛的红肿阴户上,来回旋转着使劲往上顶去——那只拳头差不多有人类的两个那么大!

它想要……把整只手都?

天,那怎么可能?

霎时间,她回想起了自己甘愿被“拷问”的那一夜,当恐怖梨在娇嫩的下体里缓缓张开的时候,那种无法言表的剧痛。

那次,她没能亲眼看到自己的肉洞究竟被弄开到了什么程度,但她看到了安缇的:血红的小碗紧裹着绽放的金属花瓣,鲜血从撕裂的口子里往外汩汩流淌——那景象浮现在记忆里,清晰无比,让她觉得恶心而惊悚,但还有……

一点点兴奋。

但那依然……赶不上那只手的硕大尺寸……

它正在使劲地翻腾着,一点点没入那可怜女人的产道,无情地撑开鲜嫩的蜜肉,把它们拉伸得像纸一样薄。

女人的整个身子紧绷着,痉挛着,脚趾拼命地一曲一张,发白的双唇打着颤,吐出低沉的嘶嘶声。

“她会……死吗……”

木柱仍在湿透的蜜穴里不倦地冲撞着。而在视野的远方,那只手缓缓地越钻越深,女人的叫声也越来越凄厉。

“如果……那只手……塞进我的里面……会怎么样?”

那种想象让她的心像要蹦出来一样狂跳。

“一定会……裂开的吧……”

潮水般的酥麻感从每个被玩弄着的敏感器官涌来,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而无法控制。

“裂口会……很长吗……会一直裂到……屁眼里吗……或者……连子宫也……一起撕烂掉?”

在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嘶哑呼号中,女人的身子绷紧到了极限,嫩肉和拳头贴合的地方,已经能看到血丝在渗出来,薄薄的肉膜依然保持着完整,但似乎下一秒就会猛然迸裂。

范凯琳觉得心悬到了嗓子眼,她担心那个女人的命运,但那不是全部,还有一种……

期待,带着好奇的期待,似乎那只拳头撕开的是她自己的身体,而她期待着下一秒能体验到更多……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蜜穴和肛门一起剧烈地收缩着,整个身子好像都变得滚烫发红。

她知道那些魔鬼一定在看她,带着轻蔑和嘲笑,但她已经顾不上了。

她觉得自己的思绪就像被疯狂的漩涡卷了进去,无法自拔地滑向荒诞可耻的方向。

“要是……子宫口撕开了……干脆……就让它……塞进子宫里好了……应该能……装得下吧……连孩子……都能装呢……应该……没问题的……”

随着最后一次撕心裂肺的惨嚎,那只拳头最粗的地方终于挤过了裹紧的粉色肉环,紧接着便像突然挣脱了束缚的马驹,扑地完全滑进了女人的肉穴深处,女人绷紧的身躯像突然失去了支撑一样松软下来,刚被撑到极限的穴口瞬间就重新收紧了,像迷人的小嘴一样含住了那只粗壮的手腕。

而范凯琳的堤坝也终于崩塌了,她的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烈地抽动起来,伴着大口的娇喘,汗湿的脸颊和潮红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知道每个恶魔都看得出,她高潮了,她能听到它们的笑声:“泄得很快啊?骚货!”

“哈,猎魔人,你扭来扭去的样子还真是高贵啊!”

而最难堪的是它们把手伸过来挑逗她的乳头,把沾在指头上的白色液体举到她眼前:“尿眼和奶头都一起爆浆呐,简直贱透了,贵族小姐们都是像你这样的么?”

“喜欢吗?喜欢的话可以给你喝点……”仍然持续着的抽插让她微微皱着眉头,表情显得有点儿古怪,但她依然使劲挺直了身子,露出不服输的笑:“不过,喝谁的奶,可就是谁的儿子哟。”

“啊哈!我差点忘了,人类是喝女人的奶长大的……不过,他们也会边喝奶,边和喂奶的女人交配吗?”

“如果你愿意当我儿子的话,我不会介意让你边喝奶边和我交配的,怎么样?”她挤了挤眼睛。

又是一阵嘈杂的笑声。

“女人,我觉得你比刚才板着脸的样子漂亮了。”

她听到有个家伙高声说,而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回应他:“那当然,女人最漂亮的样子就是在挨肏的时候咧。”

她苦笑起来。

女人永远都乐意被人夸漂亮的,对吗?

她在心里问。

当然,她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但她依然能感到一丝得意和兴奋。

“范凯琳……是的……你真的是个……贱婊子……不可救药的……贱婊子……”她轻轻摇着头,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在变得迷离的视线里,那只已经完全进入女人身体里的拳头开始粗暴地捣动,让刚刚稍微平静下来的女人重新开始了扭动和哭喊,拿鞭子的恶魔略微调整了下位置,站到女人的侧面,鞭子从上而下精准地扫过女人凸起的乳头,洁白的乳汁伴着血花四下飞溅。

她隐约能听到它们传来的声音:“反应别这么激烈,贱货……又不是第一次了……”

“有些女人怀孕的时候,性器会变得更加肥厚多汁,而且更敏感,饱满的乳房和充沛的奶水也会增加游戏的趣味。”

主人悠然的声音:“所以,我喜欢让她们大着肚子。咕——特别是她们挣扎着想要保护自己肚子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它停下来瞟了她一眼:“你觉得呢?小姐?”

“混蛋……该死……的畜生!”怒火再次在她心里升腾起来:“你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咕——咕咕——”主人咧开了嘴,肚皮一起一伏:“我不过是给大家带来快乐罢了——不知道你打算给我什么样的报应呢?”

它微微侧过身子,把手指伸过来,轻轻揉弄她挺起的乳头,挤出几滴稀薄的乳汁,酥麻的感觉让她微微发颤。

“你还没怀孕过吧?小姐……”主人绿色的目光直刺着她的脸,声音缓慢而悠长,每说一句,它都会停顿几秒,似乎在等待她思考似的:“有没有想过……让数不清的男人和你交配三天三夜……用你灌满精液的子宫……怀上不知道属于谁的崽子……看着你的肚子和奶子一天天长大……然后……也这样被吊起来……一边用鞭子抽打你的奶子……一边……用拳头塞进你的漂亮洞子里?”

“混蛋!别说了……你这该死的……混蛋……”她拼命摇着头。

恶魔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它把脸凑得更近了点,手指暧昧地指向她正在木桩抽插下涌出淫水的私处:“有没有想过……等你生完头胎的孩子……子宫还没来得及闭上的时候……用手指掰开你的子宫口……让大家好好欣赏你里边的美景?”

它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似乎要一直看进她的灵魂里:“欣赏完之后……就用阳具插进你的子宫里……每天来上十遍……这样过上三十天……也许二十天……它就永远也闭不上了……你想什么时候展示它……都可以?”

“不!没有!”她大声哭喊着:“混蛋……闭上你那肮脏的臭嘴!”

“你看起来很兴奋,小姐。”主人停止了述说,重新躺回到椅背上,露出慵懒的笑容:“看样子,应该就快高潮了。”

它没猜错。

几秒钟后,她的叫骂戛然而止,随着胴体激烈的抽搐,变成了嘶哑却不失娇柔的啊啊声。

在几乎昏厥的迷离中,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剥离了身体,她能感觉到肉体传来的快感和痛楚,却无法控制住它们失态的动作,肉穴一遍遍短暂地松弛下去,又猛地收紧,紧勒在坚硬的木桩上隐隐生疼。

她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滋滋地喷射出来,滚热滚热,淌得满椅子满腿都是——她失禁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挑逗得失禁了……

当意识到这点时,她猛地一下涨红了脸,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诚实,小姐,你们人类总是鼓吹诚实。”

主人的眼睛依然望着坑底的方向:“但为什么,当你作出一件诚实的举动时,却要显得如此恼羞成怒呢?”

“不!这不是诚实!这只是……本能……”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找寻问题的关键:“但本能并不总是对的——你永远不会理解的,蛤蟆,人类的一生,都在努力战胜肉体的软弱和罪恶……”她的声音突然低落下去,眼睛望向天花板的角落:“而我……没能做到。”

“呼——我可没有兴趣去深究人类的古怪逻辑。”

主人淡然地嘘着气:“我只是要证明一件事情,小姐,让我们回到一开始的话题吧——事实上,你是觉得快乐的,对吗?”

她无声地低下头去。

“那么,难道你觉得,你是唯一一个会为此感到快乐的女人?”主人终于转过头来,朝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困惑地睁圆了眼睛,尽力去揣摩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主人站起身来,走向池边,叫着底下恶魔的名字:“巴多!把她弄爽点!”

“遵命!主人!”

那家伙高声回应,插在女人身体里的手臂加快了运动,一边左右旋转,一边用疯狂的速度抽动着,不但拳头,连半截手臂都没入了女人那圈温软的嫩肉里,范凯琳甚至怀疑它快要贯穿腹腔的边缘,直捅到心窝上了。

另一只手则伸向了女人阴户前边那颗晶莹的小肉粒,粗糙的手指在上边飞快地摩擦起来。

拿鞭子的恶魔也停止了拷打,宽大的手掌攫住了女人灌满奶水的硕大乳房,一边狠命揉弄,一边用拇指挑弄那两颗硬挺挺的黑褐乳头,乳汁汇成白线,像花洒一样从乳尖上一股股喷涌出来。

女人仍然在啊啊啊地喊叫着,但显然已不像刚才那样凄厉,音调虽然急促,却透着女性特有的温婉,身子的运动也从挣扎躲避变成了伴随着拳头节奏的挺动,越来越多的粘液从蜜穴的缝隙里渗出来,浇满整支手臂,让它在灯光下显得铮铮闪亮。

玩弄她双乳的恶魔似乎又想起了点什么,狞笑着凑近她的臀间,把挂在腰间的鞭子取了下来,来回对折了几下,攥成粗乱的一束,手指蘸着流出来的爱液,在她的肛花上抹了一圈,把指头伸进去捣弄了几下,然后一边使劲扒拉着肛肉,一边把那束鞭子往里头塞,那显然又让她剧痛了起来,但这次,她没有尖叫,而是紧咬着牙关,微微使着劲,努力让肛肉乖巧地充分张开,好迎接那畸形的异物——那没花太久,两分钟后,整捆鞭子就差不多完全塞进了她的肛穴里,只剩下一小截露在外面,把肛口保持在撑开的状态,她的腹部本能地使着劲,似乎想要把身体里的东西排出去,甚至肛门周围的皮肉都一次次被挤压得往外凸出来,像一座白嫩的小火山,但依然无济于事,折成束的皮鞭在她身体里散开了,没人帮的话,靠她自己是没法把它挤出来的。

她最终放弃了抵抗,娇喘着昂起头,任由魔鬼们在她被拉伸得走形的肉体里肆意抽插。

她的呼吸正变得越来越急促,皮肤上泛起了片片绯红,两颗乳头也挺得更高更翘了,即使不去挤压,也会自己往外不住地溢着奶水。

手臂和皮鞭每一次捅进她的肉体深处,她都会剧烈地痉挛,两条腿颤抖着想要往中间夹紧,却被固定在木棍上无法动弹,只能挣扎着挤出一汪汪夹带着白沫和血丝的汁液。

同样作为女人,范凯琳能感受得到,她已经淡忘了痛苦,开始享受这疯狂而放荡的体验,就像她自己……开始学会享受这该死的椅子一样……

她们几乎同时高潮了——两个赤条条的年轻女人,在相隔几米远的地方,同样被屈辱地捆绑成诱人的姿势,同样被逼迫着敞开两腿间最私密的器官,同样在抽插下肆意流淌着淫水和乳汁,同样在这毫无尊严的凌辱下疯狂而娇媚地呻吟、喘息、痉挛,最后在迷乱的挣扎里迎来无法自已的高潮……

空气中似乎横亘着一面无形的魔镜,用奇异扭曲的画面,映出了她们的彼此。

那一刹那,范凯琳突然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慰藉感——是的,不管怎么说,你好歹……有个同类,不是吗?

现在,主人再一次转过脸来,审视着她还在因为兴奋微微起伏的胴体:“现在,小姐,让我们回到先前的话题吧——快乐,大家都很快乐,不是吗?当你分享自己美好的东西时,会给自己和别人都带来快乐。唔?这个好像是你们人类的理论?”

“不,蛤蟆先生,不……你根本就不明白……”她虚弱地摇着头,当高潮的休克感开始褪去,她突然觉得问题的脉络正在变得清晰:“不,肉欲并不是快乐的全部,人类需要拥有更多的东西……那个女人……她本来应该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自己自由的生活,从每一天的一点一滴里,她都能找到平凡的快乐……而你,把这一切都夺去了,让她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奴隶……不,这不是真正的快乐,不是。”

“咕——说得不错!小姐。”

主人慢悠悠地鼓起掌来:“幸福的家庭……自由的生活……唔,多么美好的追求!不过……”他意味深长地微笑着:“你真的觉得每个人都能拥有它吗?”

他转过脸去,在他视线的尽头,刑架上,女人身体里的拳头停止了它狂暴的冲击,但仍然停留在她湿透的蜜穴里,微微地转动着,恶魔的脸上带着狰狞而仔细的神情,似乎在摸索什么奇妙的宝贝。

女人的反应也让人捉摸不透,她的牙关紧咬着,额头上冒着汗珠,身体却没有显着的挣扎,只是以一种剧烈的频率颤抖着,好像无法忍受,却又不敢动弹一样。

但在那对硬挺挺的乳头上,乳汁已经从缓缓渗出的细流,变成了几乎是喷涌出来的甘泉。

“什么都不明白的是你,小姐……”主人的声音低沉而悠长:“也许你应该听听,我所知道的故事。”

手臂终于停止了转动,现在,它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女人的产道里退出来。

但女人的反应并没有停止,她脸上的表情显得越发紧绷而扭曲了,使劲地龇着牙,牙缝里吐出尖利的嘶嘶声,嘴角都像要裂开似的。

她的身子似乎努力想跟着那只手往下沉,却没法做到,塞着皮鞭的肛门像要排便一样使劲一张一缩着,连鼓起的肚子也在微微蠕动。

那种气氛让范凯琳觉得诡异而紧张。

“不,我什么也不想听。”她努力让自己显得镇静。“我不会再被你欺骗了,魔鬼。”

裹满粘液的胳膊缓缓脱离了嫩肉儿的包裹,然后是手腕,接着,粗大的拳头开始反演它先前插入时的折磨过程,但这次,它的样子显得有点不同,五指似乎在女人的身体里张开了,像是握住了什么。

随着它在女人几近疯狂的颤抖里一丁点一丁点地往外移,透过指缝,范凯琳终于望见了中间那团东西,大约有小苹果那么大——那显然是女人身体的一部分,因为它和腔道里的嫩肉一样,都是淡淡的粉红,只是光泽更加光滑圆润。

“在讲故事之前,我想先插上一句——怀孕的女人受到刺激时,会引起子宫收缩而流产,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我们采取了些措施。”

那句话提醒了她,让她突然醒悟过来那是什么——现在,那只手已经完全脱离了腔肉的包裹,退回到一旁,把中间那团圆润肿胀的东西暴露在灯光下,大约有小苹果那么大,正中央是个凹进去的紧窄小口,裹满晶莹粘滑的爱液,在灯光下显得恶心却又诱人。

而在它的根部,居然套着一个银色的环!

它紧紧箍进柔软的血肉里,把那个晶莹的肉球勒得更加鼓胀显眼,银环的另一头,还连着一小截不那么光滑的嫩肉——那是她产道深处的一部分,被活活地拉脱下来的。

——那是她的子宫口。而那个银环,就是主人所说的,用来锁住她的子宫,让她无法流产的东西。

范凯琳呆呆地愣在了那儿,似乎忘却了自己的存在——虽然她自己是个女人,但她从没亲眼目睹过,那个通往子宫的神秘入口,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至于把它从身体深处活生生地拽出来,裸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更是她做噩梦也不会想象到的情形。

但现在,那真的发生了,就在她的眼前,就在另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年轻女人身上。

而且,那还是个孕妇……

怀胎五月的孕妇,比孩子脑袋还大的拳头塞进了她的下体里……

没有死掉、没有大出血、也没有痛昏过去,反而……

被这样弄到了高潮……

而现在,她的子宫口居然就这样……

活活地……

从身子里被扯出来……

这一切在范凯琳的脑海里飞快地闪烁着,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她无法说清自己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震惊?

愤怒?

恐惧?

恶心?

似乎全都是,又全都不是——但有一样,她似乎能够肯定。

兴奋,淡淡的兴奋。

“如果她能做到,那我也能的吧?”那是她心底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短暂,却清晰得无法忘记。

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震惊与荒诞来临的时刻。

主人站起身来,向着坑底,伸出了它戴着戒指的手。

“与故人在异乡的重逢,我记得,这是人类最快乐的事情之一?”他说。

那块遮盖着女人面容的黑布松开了,被看不见的力量拉扯着,缓缓飘落。

她像被闪电击中一样凝固在那儿,一分钟,也许更久,她竭尽全力,去把脑海深处的碎片拼合到一起。

那是一张永远定格在她遥远回忆里的脸——像母亲一样洋溢着温暖的脸,像大姐姐一样俏皮而充满活力的脸——曾经,起码曾经是这样。

她是富商的女儿,却跟着一无所有的柯尔特远走他乡——她迷恋他,他的热忱,他的温柔,他的脱俗,甘愿为他舍弃了一切。

那时候,她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挽着柯尔特的臂弯,嬉笑着走在乡间的小道上,美丽得就像比翼齐飞的天使。

“珍……珍妮小姐?”她的声音太小,像在喃喃自语。

那一刻,她明白了,那个一直在她心底里萦绕不去的谜题——为什么,为什么柯尔特那样虔诚而正直的人,会走上那样的道路。

现在,那张脸依然美丽,似乎从来没有老去,仅仅是变得成熟了一点儿,还是那么俊俏而淡雅,带着磨灭不去的高贵——唯一的不同是,那双深褐色的大眼睛里,再也找不到她熟悉的灵动,眼神凝滞着,只剩下虚空,无底的虚空。

“珍妮小姐?”她抬高了音量。

女人抬起头来,用困惑的目光望向她。

“她应该不记得了。”她想——是的,不记得了,十五年,她早已不再是那个淌着鼻涕的小丫头,她不会再记得了。

但突然,女人的眼睛睁大了。她的嘴张在那儿,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却只吐出了沙哑微弱的啊啊声。

“她回答不了你的。”主人的声音:“她没有舌头。”

她的心像猛然被刀刺中了一样,在剧痛中狂跳。

“畜生!卑鄙的畜生!”她瞪圆的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那就是你的能耐吗?折磨手无寸铁的女人,那就是你唯一的出息?”

“卑鄙?”主人的声音仍然沉稳得像一潭死水:“为什么这么说?小姐。”

他扭过头来,慵懒地望着她怒不可遏的脸:“你是觉得,我绑架了她,用来要挟她的丈夫,还是觉得,我是在用她胁迫你就范呢?”

他停顿了一下,带着似笑非笑的倦怠:“我想说,这种老掉牙的剧情,我可不喜欢。”

底下,恶魔们开始狞笑着撩拨那团裸露在体外的嫩肉,像揉一块软糖一样掐捏它,用手指使劲戳弄它中间的小孔,抓住那枚箍紧的圆环,使劲往外拉扯,把更多的肉壁从产道里拉脱下来,跟着红肿的宫颈一起,暴露在炫目的灯光下,被恶魔们的手指摩挲着、抓挠着,一边还不懈地渗出晶亮的蜜汁。

她又开始了呻吟和喊叫,她似乎不再抗拒了,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哭腔,却掩饰不住本能的愉悦,乳汁还在奔流,漫过膨起的腹部,一直往下流淌,流到她自己赤露敞开的阴户上,流到那些正玩弄着她柔嫩器官的脏手上。

她的产道已经不能用了,有恶魔把兴趣转向了她的尿孔,把粗大的指头使劲钻进那个窄小的眼儿里,让她的叫声变得更加尖锐而急促。

“看样子,小母狗已经进入状态了——自由享用吧。”

主人挥了挥手:“她的子宫要等到下次分娩以后才能用,不过,其他的眼儿还是可以待客的。”

池边的恶魔们欢呼着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跳下池子,围向那件白皙柔弱的玩具。

只有主人依然坐在他的椅子上。“让我们开始今天的故事吧。”

它们终于松开了绳子,把虚弱的女人从木柱上解下,那些魁梧或肥壮的身躯簇拥着她娇小的身影,就像翻弄一只轻柔的布偶。

一根根粗大丑陋的阳具挺立着,争先恐后地伸向她已经被鞭子撑得松弛下来的肛穴,以及朱唇微启的小嘴。

而还有更多暂时无处享用的肉棒,她乖巧地伸出手去,卖力地抚弄着它们,甚至用手捧起自己盈满的乳房,用滴着奶水的乳头挑逗地拨弄那些红彤彤的龟头。

已经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被强迫的迹象,她只是陶醉地享受着,享受着做一件彻彻底底的泄欲工具的感觉。

但在娇喘的间隙里,透过那些健壮肉体的包围,范凯琳注意到,她偷偷投来了一缕迷离的目光,当她们目光相对时,她却又飞快地把视线移开了。

但那一刻,她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片羞赧的绯红。

主人低沉含混的声音开始了述说。

“如你所见的,小姐,她和你一样,都对身体的快乐,有着特别的追求。而她,比你先意识到了这一点。”

女人的神志正一点点变得模糊,眼睛失神地翻着白,声音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有恶魔试着去舔舐她裸露的子宫口,甚至用牙齿去咬它,那让她的身子猛地抽动。

但她完全没有抵抗,反而伸手轻轻抚摸着那颗凑近她腿间的头颅,像是在鼓励它继续一样。

“她一开始只告诉了她的丈夫,但那个蠢笨的神棍,他完全不懂得享受这美好的馈赠,他为妻子的变化感到恐慌,觉得她是着了魔,他为她彻夜祈祷,做驱魔的仪式,却不懂得在床上照她的心意好好满足她……”

女人的动作似乎缓慢了下来,不那么疯狂而主动,她似乎也在听,迷离的眼眶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闪烁。

“所以,她最终选择了隐瞒,在丈夫面前恢复从前的乖巧,而从别的地方满足本能的需求——她以周济的名义,经常来往在城外的麻风营里,因为那些人永远不会和健康人接触,也就不会吐露她的秘密,她照料他们,帮他们缝补衣物,送给他们水和食物,只要求他们回赠她一样东西:按照她的要求,来玩弄她的身体。”

珍妮已经重新沉浸回快感的海洋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整个产道,不论是被扯到体外的部分还是留在身体里的部分,甚至鼓胀的宫颈本身,全都一起冒着浓浓的爱液。

她用手握住一条比她的胳膊更粗的阳具,引导着它伸向她的肛穴——那里已经有另一条在抽插着了,但她一边使劲把肛肉掰向一边,一边用手指轻轻示意着,告诉它大胆地继续。

硕大的龟头探向阳具和肛肉之间由她自己扯开的小小缝隙,往里头奋力地钻进去,在她柔媚的喊叫声里,慢慢没入深处,然后开始一前一后地,在同一个几乎要被撕裂的肉洞儿里,开始它们兴奋的抽插。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但最终,她没能掩藏住她的小秘密,发现这桩丑事的,是希维尔军营的千夫长,洛色维瑟——他并没告诉她的丈夫,而是以此来要挟她,逼迫她做他的玩物。当然,这本来不算什么,她喜欢性爱,并不介意再多上一个。”

池中,珍妮正在肉棒的簇拥下,迎来她新一轮的高潮,她激烈地痉挛着,松垮垮的肛门里挤出带血的浓稠精液,还有不少精液射在了她的喉咙里,但她一点也没吐出来。

子宫口好几次被撞击的肉体短暂地顶回了身体里,但马上又被扯出来继续玩弄,最后,有只恶魔也许觉得这样太过于麻烦了,它从腰带上抽出了一根长钉,从宫颈的一侧狠狠地捅了进去,把它整个儿刺透,直到另一边穿出来,就这样把它卡在产道外面,再也没法缩回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仅仅是一边发抖,一边含着阳具呜呜地喊叫,甚至没有停下套弄着阳具的双手。

“直到千夫长结识了另一个家伙,她父亲的生意伙伴,然后,他们开始密谋一件可以发财的勾当——他们要她给富商父亲写信,把他叫去某个他们安排好的地方见面,好雇佣匪徒在路上劫杀他,这样,就能侵吞属于他父亲那部分产业。”

恶魔们正在尝试进一步利用她的尿孔,一根手指不够,它们很快加进了第二根,第三根,像扯开将要套到脚上的袜子一样拉扯它,她痛苦地皱着眉,尿水伴着手指的进进出出噗噗地溅出来,但看样子,那并不是她第一次被这样侵犯了。

最后,那个两腿间最小的眼儿,终于被开垦到了它们认为“可以用”的尺度,头一个尝鲜的家伙挺起了它的长枪,恶狠狠地刺进那个小孔,贯穿了她原本就不长的尿道,伴着淌出来的缕缕鲜血,直插进尿泡儿的最深处——现在,她能同时容纳四支了。

“但她很聪明,她猜到了他们的诡计,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他们的要求,而同时,洛色维瑟的妻子也开始注意到了一些异常。最后,恼羞成怒的千夫长决定处理掉她:他和他的亲信捏造谎言,控告她是被魔鬼附体的女巫,用肉体来引诱人们堕落,还把几个患急病而死的孩子赖到她的头上,而他所举的证据之一,就是她被玩弄得异于常人的身体。为了证实所言非虚,他们许多次在大庭广众下把她脱光了现场展示,把各种东西塞进她的每个洞里,把她的子宫和肛肉拉扯出来当众展览,然后说:看!这就是和魔鬼立约的记号!而看客们会一边努力遮盖住裤档里头的冲动,一边摆出鄙夷的脸色,边骂边把唾沫吐在她的身上——当然,为了防止她说出真相,他们拔掉了她的舌头,谎称是她自己献给了恶魔作祭品。”

她像木雕一样呆坐在那,脑子里嗡嗡作响。

“故事已经结束了,小姐。”主人的手指弹了一下她的乳头。

“但是……”她脱口而出,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后面的事情不那么重要了……她被判了火刑,但在行刑的前一夜,我带走了她。”

主人摊了摊手:“当然,这更加坐实了他们的指控——她的确是个把自己卖给恶魔的婊子。”

“但柯尔特为什么……”

“因为后来,他和你一样,听到了这个故事,从一个醉酒的士兵口中——而他想要复仇,宝贝儿。”

她的目光呆呆地凝在那,视线的尽头,珍妮还在忘情地呻吟着,似乎忘却了世间的所有。

而在她抚弄着阳具的左手上,无名指的底部,那道窄窄的金色光辉依然闪烁着,和十五年前,她记忆中的那枚,依然一模一样。

“这故事让你难受了,是吗?小姐。”

她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如同掉进冰窟一样寒冷。连身体里还在抽动着的木桩,似乎也变得虚若无物。

“那么,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吧:这个悲伤的故事,它,究竟是谁的错?是我吗?”

良久的沉默。

心房仍在紧缩着,她想要哭泣,却发现流不出泪水。

“每个人。”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

“每个人都是罪人,真神早已说过了。”她垂着头,像在喃喃自语。

“不!”主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竖起的食指在空中晃动着:“不,最大的谬误,就在于你的神。”

“胡说!你这该死的亵渎者!”

“一个女人,只是想要做一件能给她自己和别人都带来快乐的事,告诉我……”主人把身子向她倾过来,紧盯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她就应该被惩罚?告诉我,小姐——这可是写在你们那神圣的典籍上的。”

她发现自己无法回答。

“夺走她美好生活的,不是我。”那只手指指向她的胸膛:“而是你们那可笑的规条,小姐,你明白吗?”

“不!错的不是律法,是那些不遵循它的人!”她大声喊着,像是要提醒自己牢记一样。

“不遵循它的人?是说你自己吗?小姐。”主人暧昧地咧开嘴:“你和多少男人做过了?应该比娼妓稍微少点儿?”

“我没有违背经训,因为我……”她急着反驳,但主人打断了她。

“因为你是个寡妇对吗?死囚的妻子是可以随便上的,对吗?”

它眯起眼睛,像在等待着她的反应:“你错了,小姐,你能这么做,不是因为你遵守了教条,而是因为你是贵族,是公爵的女儿——如果你只是一介平民的话。”

它指了指池子的方向:“你的故事,也许会比她的更悲惨。”

她呆坐着,试着认真思考它所说的可能性。

“许多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像你这样的女人。”

主人低声地说下去:“我知道许多这样的故事——当女孩们内心深处的特殊嗜好开始觉醒,一开始,她们会拼命地压抑它,但最后总是会失败,然后,她们会试着用秘密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乞求男人的玩弄,这样的艳遇足够让男人们疯狂,但秘密一旦被揭露,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标榜自己的清白,把责任全部推到女人头上,然后用最恶毒的方式来对待她们。她们被火烧死,被水淹死,被石头砸死,被活活地开膛,甚至剥皮——而她,是幸运的一个。”

“等等!”骤然间,有个疑点跃进她的脑海:“你刚才说……你带走了她?”

主人点了下头。

“也像带走我一样,是吗?”

现在,轮到她把身子向前倾:“但是,蛤蟆先生,你是如何在关押她的监牢里,一夜之间,完成你那怪诞的祭礼和法阵的?”

“不,根本不需要什么仪式,也不需要什么法阵。”主人微笑着摊开手:

“那都只是故弄玄虚的把戏而已,因为让人类相信巫术需要繁杂的仪式,比让他们理解巫术其实只是能量的转化与流动,要简单多了。”

“是吗?”

她也微笑起来,事情似乎正在按照她的思路展开:“既然从人间带走一个活人如此简单,为什么你们如今还没有完成你们的征服呢?”

“咕——问得好!”主人再一次猛地鼓起了掌:“小姐,你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发现自己似乎又一次失败了。

“显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穿透地狱与人间的藩篱,不然,也就不需要界门的存在了。”

它的语气里洋溢着愉悦之情,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个述说的机会:“但你,宝贝,你并不是普通人。”

她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答案。

主人压低了声音,凑向她的耳畔,底下的恶魔们仍在开怀享乐,没有人在意他们的交谈。

“因为你是——艾诗卓娜。”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抱歉,小姐,我不知道。”

“不知道?”

“那只是一个刻在古时遗迹上的模糊词语,我并不知道它的含义,但我相信,你那丢人的小爱好,以及,为什么你能穿越阴阳之隔,都是因为——这个特殊的身份。”

“那……珍妮呢?她也是吗?”

“她是,但她的特性并不完整。而你,宝贝,你是我找到的,最完美的一个。”

“完美?什么叫……完美?”

“想知道?”主人眯起了眼睛:“但是,作为交易,猎魔人小姐,我总该赚到点什么不是吗?”

她摇摇头,憔悴地叹了一口气:“说吧,你想要什么?”

“咕——让我想想?”主人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唔……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下去陪陪那位小姐,我想,她一直乐意有个同伴的。”

她抬起头,露出无奈的苦笑:“可是,蛤蟆先生,你总得先帮我解开绳子对吗?”

********************

弥伦娜踏过灯火掩映下的陈旧栈道,沿着岩壁从一处石台攀向另一处,木板在脚下发出尖锐的嘎嘎声,听起来让人胆战心惊,但她明白,它们比想象的更结实——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她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得太久。

她和卡图坦商定了六个大致的位置,都是人流嘈杂的场所,并且都能望见远处那座诡秘的府邸。

换班的时刻临近了,她时不时地往底下的道路上打望一眼,期望能看见卡图坦的身影。

商旅擎着灯火,驱赶着满身长毛的驼牛或是黝黑发亮的冷蜥,穿过纵横交错的石穴,沿着蜿蜒的石板或是木板路川流不息。

那些开凿在石壁上的商铺永远闪烁着霓虹,敞开门迎接着过客,而集镇上,不断地有商贩离去,旋即又会有新的商贩来补上他的空隙——没有黑夜与白昼,只有永远燃烧的灯海,和永不落幕的喧闹——除了那扇矗立在视野尽头的黑门,高高在上,远离尘嚣,犹如一座无言的墓碑。

在她今天的轮值时间里,巫师宅第的门只打开了一次,是因为挑夫送去了菜蔬,除此以外,只有了无新意的沉寂。

终于,她望见那个罩着兜帽的身影出现在了拐角的洞口,昏黄的灯光并不足以让她看清行人的样貌,但他们有约定好的记号:扁担两头的挑子上盖着的蓝白格子的布。

她转身走上向下的台阶,准备在半路上同他回合。

路人们在狭窄的过道上和她擦肩而过,但没有人注意到她。

很快,她已经能听见哼唱的隐约曲调声——那是她熟悉的旋律。

她在一家店铺门前停下了步子,正好有个摊贩刚刚离去,等卡图坦上来,便可以把货担摆在那儿。

她向下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黑门——一切依然平淡。

但在她把视线转回来的刹那,她突然意识到,似乎有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曾闯进了她眼角的余光里——她并没看清那是什么,也许仅仅是刺客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了异样。

不是那扇门,而是在对面的岩壁上,就在她目光扫过的刹那,在重重叠叠的石台与过道之间,在涌动着的灯海里。

她自上而下仔细地扫视着,努力想要重新找出那个稍逊即逝的闪点,但却一无所获——也许那仅仅是个错觉?她想。

但她的视线终于定住了。

那是一盏灯火,不太一样的灯火,它刚刚穿过了那条隧洞,进入到她视野能及的地方。

灯影之城有无数的灯火,但它们几乎全都套在纸质或是玻璃的灯罩里,从远处望去,显得朦胧而温和。

而她所找寻的那一盏,赤裸的火焰,带着鲜红,在气流中摇曳着,跳着不羁的舞。

那不是灯。

********************

范凯琳浑身酥软地倚在某只恶魔的胸膛上,它的阳具正充盈在她的肛穴里,而产道里则塞着另一支,里边的嫩肉儿早被肏肿了,火辣辣地发痛,却让抽插的肉棒觉得更紧。

黏糊糊的精液沾满在她的肌肤上,有的已经快要风干了,有的依然散发着新鲜的腥臭味。

但那都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更多的还留在她的身体里——从她挺起胸脯走下池子开始,肉棒儿就一直青睐着她。

一来,它们也许已经享用过珍妮许多次了,而她是件全新的玩具,另一个原因则是,现在只有她的屄洞儿是能用的。

前前后后,它们从大厅外面换了好几班恶魔进来享受,但她没觉得意外,也没觉得憎恶,她知道,从决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准备好了——去面对任何结果。

——它们刺得太深了,当硕大的肉棒抵着宫颈往上顶时,整个腹腔里的器官都被挤压得隐隐生痛,而当它们喷射时,马眼多数时候都正好紧紧地顶在她的宫口上,把滚热的液体直接注进她身体的最深处。

她清楚自己的子宫已经不是处女地了,早在她下地狱之前的那个晚上,在毒药的帮助下,那些肮脏尸鬼已经在里面狠狠地肏过了。

但那是唯一的一次,当药效过去,宫口很快就重新变硬变紧,虽然还残留着没法完全收拢的小口,能让精液畅通无阻,但再也没那样被直接侵犯过。

而现在,当精液一点一点灌满那个神秘的小肉囊,甚至让它顶得肚皮微微鼓起时,她开始想念那时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在期盼,期盼再被那样打上一次药,再一次把宫口变得像阴核一样敏感,把子宫变成完全敞开的低贱玩物——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任何保留的贱婊子。

她知道,并不只有她在这样想。

它们会那么做的,并且还会做得更多。

“但是……做个婊子……有什么不好的?”在高潮的晕眩里,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迷茫。

“驱除黑暗……保护无辜?”曾立下的誓言似乎在遥远的天末回响着。

“但……谁是无辜者?你又真的……能保护他们吗?”

“不……你没能做到……过去……没能做到……现在……更没法做到……”

她轻轻摇着头,只觉得疲惫,从未有过的疲惫,辛苦忙碌,却一无所得的疲惫。

也许只有一样东西是真切的——快乐——只有身体,不会说谎。

她张开嘴,迎接那根伸过来的阳具,任由它插进她的咽喉深处,呕吐感让喉头涌动着,但她觉得坦然而轻快。

“也许……婊子倒真的……比猎魔人更高尚……起码……她们真的能给人带来快乐……不是吗?”

“这算是自我安慰吗?”她痴痴地笑了起来。“也许吧——现在,就算你不想做婊子,又能做什么呢?”

只有那位捉摸不透的主人始终端坐在他的椅子上,它并没有如想象的那样亲自下场来上一发,只是带着朦胧的睡意端详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而当两个女人赤条条的身体都已被享用得足够“充分”时,它终于再一次抬起了手。

“咕——看来我们新来的宝贝儿很受欢迎。”它向范凯琳露出夸赞的微笑。

“当然,你的表现也比我想象的要更妙,不过……”它停顿了一下,似乎要卖个关子。“今天,还有最后一项压轴戏没有登场呢。”

它示意意犹未尽的恶魔们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在期盼的目光里,它挥动手掌,池底开始轰响,从张开的坑道里,新的平台隆隆升起。

女人,另一个女人。

——也许叫她女人并不太合适,她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肌肤粉嫩柔滑得像绸缎一样,甚至让范凯琳不由自主地觉得羡慕。

身上没有锁链或是绳索,她自在地半躺在宽厚的木桌上,胳膊支着上半身,两条修长的腿半张着,小腿悬在桌子边上调皮地晃荡,乌黑的长发垂在脑后,像一道轻舞的瀑布。

是个东方人?她听说过在群山与沙漠彼端的遥远国度,却只见过不多的几个。

现在,女孩坐直了身子,在刺眼的灯光下微微皱着眉头,好奇地四下张望着,浅浅的酒窝儿在绯红的脸颊上若隐若现。

她的身子笼罩在宽松的白色罩袍里,比起一丝不挂,反倒更增添了一点令人好奇的诱惑感。

“宝贝儿,不先自我介绍一下么?”主人的声音。

女孩猛地回过神来,望向上边的观众,脸蛋显得更红了,像是为自己的不礼貌感到难堪似的。

她慌不迭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朝恶魔们鞠躬致意,声音似乎因为紧张而显得有点急促。

“我叫雨心,是伊古大人的新玩具,大家可以叫我小母狗小贱货小骚货小婊子小烂屄儿……哈,反正我都喜欢!”

她一脸烂漫地笑起来:“哦,对了,我的身份是母畜,用来泄欲的母畜,我的愿望,就是让大家好好享受我的身子,想怎么玩都可以!我保证,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不敢做的哦!”

范凯琳觉得脸在发烫,虽然那只是另一个女人的述说,却让她觉得忍不住的难堪。

她实在没法把那些下流的词句和眼前这张稚嫩甜美的脸联系到一起,虽然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个喜欢挨肏的贱货,但如果要她作这么一番赤裸裸的陈词,她还是觉得实在说不出口。

她能听到恶魔们一片哗然,也许这也是它们头一次见到一个如此描述自己的女人?

女孩转过身子,朝范凯琳也同样鞠了一躬,抬起头向她微笑着:“两位姐姐好,你们也是母畜吗?”

“抱歉,我没这个打算。”她的问题让范凯琳觉得有点恼火。

女孩仍然微笑着,把脸向她凑过来,轻轻吸着鼻子,像条真的狗儿一样嗅来嗅去。

“但是……您很漂亮,身材比我好,而且……您的奶水好香。如果您做母畜的话,一定会比我更受欢迎的。”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让她觉得无地自容。但女孩的笑容里丝毫并没有嘲弄的意味,像个孩子一样纯真而诚挚。

“谢谢你的夸奖,小姐。”她无奈地挤出一个微笑。

“不客气,漂亮姐姐。”女孩俏皮地挤了挤眼睛,然后转过身去,用期盼的眼神望向上边的主人:“是先挨肏后表演,还是先表演再挨肏呢?”

“刚才那两位小姐服务得很卖力,你可以稍等会儿再挨肏了。”

“嗯!您说了算。”

她重新爬上桌子,像是把那当作舞台似的,在原地轻盈地舞上一圈,把白色的长裙和黑色的长发一齐甩得飘飞起来,然后用手指拎起裙摆,两腿交叉着微微屈膝,再一次向观众行礼致意。

她的动作真美——那是范凯琳从心底里发出的感言,每一个举手投足,全都轻灵而优雅,却又没有贵族小姐们的孤傲和做作,似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随意。

现在,女孩站直了身子,像是害羞似的微微低着头,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提着裙摆的手一点一点往上移动着,把掩盖在白布底下的修长玉腿徐徐展露,小腿,膝盖,然后是细腻洁白的大腿,欲说还休的迟疑反倒把恶魔们的胃口全都吊了起来,一个个都屏息静气,眼鼓鼓地盯着那道缓缓升起的地平线。

但当裙子就快提到大腿根时,她却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顽皮地笑着,秀气的眉眼弯成两道月牙儿,像恶作剧一样打量着恶魔们脸上既期待又疑惑又有点儿失望的神情。

“啪——啪”主人的拍手声,其他恶魔也恍然大悟地跟着鼓起掌来。

女孩笑得更加灿烂了,薄薄的红唇间露出一缕洁白。然后,她像下定决心似地抿紧嘴唇,双手飞快地往上一提。

“嚯!”恶魔们的喧哗声。

女孩把提到腰间的裙子束紧,打上一个结不让它掉下来,现在,她的整个下半身全都在灯光下展露无遗——她的身材显得有点单薄,两腿纤细而修长,肚子上一点赘肉都没有。

私处光溜溜的,毛发应该是早就被剃光了,并拢的双腿把最神秘的部分掩藏了起来,但仍然能看得出,那儿的色泽已经明显变深发褐,和周围细滑粉嫩的肌肤比起来,透着一股反差强烈的淫靡感——但这些全都不是真正的焦点,真正让范凯琳和恶魔们全都看得眼睛发直的,是她两腿间那些叮叮琅琅的铁环!

每一枚都有一寸来宽,小指头那么粗,它们生生地穿过血肉,吊在她红得发黑的小阴唇上,把那两片薄薄的肉瓣儿扯得耷拉来,垂在蜜缝外头两指多宽,其中几颗还用麻绳拴在她大腿根部的细皮带上,把牵着的那丁点儿肉片扯得更薄更长——在亲眼看到之前,谁都无法想象,那张带着稚气的笑脸底下,居然会是这样一幅匪夷所思的图景!

女孩抬起头,笑盈盈的眼睛从观众席上扫过,脸蛋越发显得红扑扑的,带着小秘密被发现似的难为情,却又像是在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自豪。

在所有眼睛的注视下,她娇媚地撅着嘴,缓缓地往下蹲去,闭拢的双腿一点点张开了,麻绳拉扯着铁环,把肉瓣儿也一同往两边展开,正中央那团晶莹剔透的粉红色就这样无遮无盖地袒露了出来,她慢慢蹲到底,然后往后轻轻躺倒在桌上,使劲张开腿,把屁股往上挺了挺,好让大家能尽情地观赏她破败不堪的阴户:麻绳拴着的铁环把原本娇小的阴唇朝四个方向夸张地扯开,几乎要撕裂掉,整个展开的私处犹如一只展翅的蝴蝶,又像一朵绽放的红花,花儿的正中央,本该闭着的屄眼也张着圆圆的小口,不规则的嫩肉像花蕊一样环绕在穴口上,就像是从屄里头溢出来的,让那个小口显得更加淫靡媚人。

最后,她用手指钩起了正中间的那枚铁环——不是挂在阴唇上,而是挂在她阴核的盖皮上——把它往上拉,让那颗最敏感的肉粒儿也彻底裸露出来,她的阴核明显比一般女人的更大、更红艳,简直像一颗闪亮的小樱桃。

“为了让雨心的屄洞儿看上去更骚更贱,亲爱的主人帮我做了点小装饰……”她飞快地瞄了一眼台上的主人,又害羞似地把头偏到一边:“不过说实话,我爱死现在这个样子啦!被那么多人肏过的骚洞儿,看起来就应该是又烂又贱、永远都闭不上才对嘛,如果一直都和小姑娘一样娇滴滴的,可不像是只合格的母畜哦。”

在恶魔们嘈杂的起哄声里,她稍稍往后仰起头,用似乎永远带着笑意的弯眼儿望向瞠目结舌的范凯琳:“漂亮姐姐,可以帮我个忙吗?”

“什么……”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没等她回答,女孩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冷不丁地攥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手心紧贴在她的手背上。

“很简单的,请您把手……伸到我的屄洞儿里边去就行了。”

她一脸的愕然,女孩压低了声音,接着补充了一句:“……它们的手太粗糙了,我喜欢你的手,又好看又细滑……就帮我这次忙,好吗?谢谢啦。”

那个尴尬的要求让她的脸有点发红,但女孩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时间。

那只手温柔地牵引着她,让她有点笨拙地绕到桌子的另一边,站到女孩敞开的两腿前,正对着她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肉洞儿。

“来吧,漂亮姐姐。”

女孩朝她眨巴着眼睛,拉扯着她的手慢慢探向那朵粉红的肉花,晶亮的液体已经濡湿了穴口,让那圈凸起的嫩肉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美艳诱人。

“它们也想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对吗?”那个念头让她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指尖就已经沾上了那片潮湿的粉红,滑腻腻的,柔软得像水。

女孩的手停下了,不再拉扯她的手,而是小心地挪动着自己的胯部,让微张的穴口仔细对准她的手指,最后,她往前轻轻挺动了一下,湿漉漉的肉环儿倏地便吞没了她的指尖。

好热。她的手,她的私处,全都像发烧般的灼热。

女孩松开了她的手,把手臂懒洋洋地摊到一边,另一只手却轻轻拨弄起自己娇嫩欲滴的阴核。黑幽幽的眼睛期待地盯着她。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试探着往里推去。

浓稠的液体瞬间浸透了指缝,那感觉就像钻进一团热乎乎的鲜奶酪里,柔软滑腻的感觉环绕着她的手指,像在温柔地吮吸着。

但当她试着把五指的根部伸进去时,她开始感到了明显的阻力,穴肉紧勒着手指的感觉让她不敢太使劲。

“别担心,我的骚屄儿耐肏着呢!”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犹豫:“更大的东西都进去过的,只不过,隔一段时间不挨肏,就会不争气地变紧掉……”她大咧咧的笑脸让范凯琳越发觉得尴尬了,那感觉就像待宰的绵羊反过来安慰屠夫别紧张一样,有种说不清的古怪。

“不过,姐姐你真的好温柔,我猜,你的心肠肯定和你的身材一样漂亮……哈哈,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上你啦!”

范凯琳的手猛地使了把劲,好赶紧打断她的胡言乱语。

这一下不打紧,整只手猛地一下往里钻进去了差不多一寸深,女孩的身子痛得猛抖起来,紧咬着牙关好几秒没出声。

但转眼间,女孩就恢复了朦胧的笑容,轻轻地喘着气,望着她有点忐忑的脸:“哈……就要这样……才对嘛……我喜欢粗鲁一点哦。”

女孩的胳膊忽然抬了起来,勾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脸蛋微微拉过去,像悄悄话一样压低了声音:“对不起哦姐姐,今天来晚啦,都没能看到你挨肏,好可惜……你挨肏的样子肯定美爆了……雨心好想和你一块儿被肏上一次,和你搂在一起,让沾过你屄水儿的鸡巴,捅进我的屄眼里,哈哈,那感觉肯定刺激死了……对了,那位大肚子的姐姐也要一起哦,我都没尝过怀孩子的滋味,听人说大着肚子挨肏会更舒服,好想仔细看看,你挨肏的样子是不是更带劲呢……”

“她不会回答你的,她是个哑巴。”范凯琳没好气地打断她。

“啊……”女孩怔了一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腼腆地笑了起来:“不过,不会说话也不错呢,就不会像我这么罗嗦讨人厌啦!对吧姐姐?”

女孩把她的头拉向她的胸膛,嘴里的气息轻轻吹在她的脸上。

范凯琳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会对她有种天然的抵触感,也许是因为她的言语和表现实在是淫荡过头了?

但又好像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事实上,从理智上讲,她很可爱,不论用恶魔还是人类的眼光来看。

“继续吧,再进来多一点儿……”女孩的声音柔软得像要融化。

她憋足了劲儿,把手臂拼命往前推。

女孩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使劲掐进她的肉里,透过纤细的手指,她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她的小腹在使着劲,努力把肉洞儿张开,好接纳她的进入,颤动的香唇间吐出低沉而兴奋的呻吟。

那声音让范凯琳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女孩迷离的神情、身体的反应,都让她有股莫名的兴奋,这样的反应让她觉得害怕——面对女人无助的肉体时,那种想要折磨的欲望,她一直以为,那是只有男人和魔鬼才会有的东西,她从来没想到过,当自己站在这样的位置上时,居然也会有同样的冲动……

但她最终发现,那并不一样……

她的兴奋感和它们的并不一样,她只是情不自禁地把自己代入到了受虐者的角度,似乎躺在那儿敞开腿的人是她自己,而且正在兴奋地身体被充满的感觉……

她再一次用力,那是最后的一次冲击。

就像奋力挣脱了网眼的鱼儿,她的手掌终于穿透了紧得勒人的穴口,随着女孩骤然的抽动和尖叫,扑地滑进了产道深处——那一刹那,她的表情显得有点困惑。

她的指尖触摸到了金属。

它们就在女孩身体的最深处,坚硬而光滑,早已被体温捂热,她用手指仔细触摸着,很快确认了第一件事——它们都是环形。

但接下来,她意识到的第二件事,让她的表情凝固在了那里。

——它们并不是“放”在那儿的,它们和女孩阴户上的铁环一样,连在她的身体上,连在她产道深处,最娇嫩的血肉上。

女孩又笑了起来,带着心事被看穿似的羞涩:“摸到东西了吗……帮我把它拿出来,好不?”

拿出来?她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很简单的……只要……往外拉就行了。”女孩把头往后仰去,闭上眼睛,轻咬着嘴唇等待着。

她咬着牙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把手指钩进圆环里。

她试着用力,圆环拖拽着阴肉,像喷发的火山一样缓缓隆起。

她突然意识到了,那是女孩的子宫口——她已经在珍妮身上见过女人子宫口的模样了——而那些圆环,就挂在那团圆润而微硬的血肉上。

她的手能感到明显的弹力,只要稍微松手,被拽起的宫颈马上就会迫不及待地往回缩,那感觉就像要抓住一条躲进石头缝的鱼儿一样。

她咬着牙,逼迫着自己尽量变得残忍。

随着她的拉扯,女孩开始剧烈地发抖,绯红的脸蛋变得惨白,额头上冒着细小的汗滴,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甚至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嘴像呐喊似地大张着,却只有断断续续的嘶声。

有了珍妮的前例,她已经不怀疑女人的子宫真的能被拽出来了,但女孩的反应显得太激烈吓人,让她觉得满心忐忑。

但在歇斯底里的间隙里,她能看到女孩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声音太模糊,几乎细不可闻她有点好奇地俯下身子,贴近女孩的脸庞,仔细分辨着那细碎的音节。

“让我抱着你……好吗……姐姐?”疼痛让她憔悴的笑容显得扭曲。

她无法抗拒地停在那,像是被魔法锁住了一般,任由女孩纤细的手臂挽着她的脊背,让她的身子贴上她的胸膛——她突然注意到,白色的绸缎下面,女孩的胸脯几乎平坦无物。

但她还没来得及去细想,那对灼热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然后,湿滑的舌尖开始撬开她的牙关。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同性这样亲吻。

但那很甜……

比任何男人的吻……

更加芬芳而柔美,带着骨肉之亲般的信任和依恋。

那一刹那,她似乎忘却了所有的肮脏,只觉得如雪般的安详与恬静,“好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我啦……”女孩的脸蛋贴在她的耳畔:“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我一定愿意给你肏一辈子。”

“那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

她的手又往外吃力地拽了点,半截手掌已经退到了产道外头,女孩的腿筛着糠,胳膊把她搂得透不过气来,但她能感觉到,女孩产道里的肉在使劲地蠕动,把她的手裹得紧紧的,每一次收缩,都会挤出来浓浓的浆液。

“哈……”女孩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的身子阵阵酥麻:“那换过来好了……如果我是男人,就肏你一辈子。”

“可惜,你不是男人。”她有点生气地支起身子,挣开她的膀臂。

女孩依然笑吟吟地望着她:“哈,你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她亲吻似的嘟起嘴:“生气的话,就好好教训我哦,我不会哭的!”

她咬着牙,手指默默地攥紧了女孩身体里的铁环,像拔剑一样骤然用力。

鲜嫩的胴体疯狂地抽搐起来,在尖叫声里,女孩的身子像扔到岸上的鱼儿一样猛地往上弹起来,蜷曲着侧到一边,又猛地翻转过来,整个桌子都随着她格格发抖,她的手挣扎着移向自己的下体,捏住了那颗嫣红的小樱桃,胡乱地揉弄着,好像那样能冲淡身体里的痛苦。

“啊……好棒……姐姐,你弄疼我了……哈……真的好疼……”

她似乎完全没听到她的声音,只是机械地使着劲,她能感觉到女孩腹腔里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剥落带来的颤抖,牵扯着子宫的弹力渐渐变弱了,但她好像完全没有了怜悯。

“怪物……她是个怪物,怪物,怪物……”她发疯似地默念着。

她的手终于完全退回到了灯光下,留下女孩还在因为喘息而起伏的身体,她的子宫口,以及上面吊着的寒闪闪的金属,全都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下——一共八枚,每一枚都差不多有鸡蛋那么大尺寸,它们就那样贯穿了她宫颈上的嫩肉,像耳环一样悬垂在上面,让她的子宫口看上去像一朵金属和血肉纠缠在一起的诡异的鲜花。

而她现在才发现,铁环上还系着些别的东西,像头发丝一样细细的,一头紧紧缠绕在铁环上,而另一头,则一直消失在了肉花正中央的小口里。

恶魔们的惊叹和口哨声。

女孩花了点时间才从半休克的虚脱中缓过神来,再一次睁开她黑亮的眸子,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目光扫过躁动的观众,最后又回到了范凯琳的脸上。

“还没完哦,漂亮姐姐……才只出来了这么一点点……得全部……拽出来才行哦。”她虚弱地呻吟着。

全部?她没能听懂。

“接着拽她就行了……就和刚才一样……姐姐不是生气了吗?那就在……我身上……发泄个够哦!”

她犹豫着伸出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为眼前噩梦般匪夷所思的场景而兴奋。

“它们也会这样对我吗?”那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它们也会这样把我的子宫扯出来,在子宫口上打上环……对吗?”

她觉得头皮发麻,但肿胀的阴户里,却好像渗出了股股暖流。

“到那时候……我也会……和她一样觉得快乐吗?”

这个问题让她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

她再一次抓住了那些铁环,悬吊着少女柔嫩宫颈的铁环——这一次,需要的力量反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多。

也许她肚子里已经有什么东西被扯坏了,也许是她已经虚弱得完全松弛了下来,子宫失去了束缚,乖巧地顺从着她的手,女孩的反应也不再那么激烈,她只是静静地躺着,一边微微发抖,一边用陶醉的眼神端详着她的脸庞。

铁环拉扯着宫颈,而宫颈牵扯着产道里湿漉漉的媚肉,一起往外缓缓移动,一寸,又一寸。

女孩哆嗦着失禁了,微黄的液体从尿眼里涌出来,喷溅在她的手上,也浇在她自己裸露的宫颈和肉壁上。

短暂而漫长的三分钟,当移动的媚肉和蠕动的穴口间的缝隙终于被拉平,连成浑然的一体,她明白,她所说的“全部”终于完成了。

现在,那截半尺多长的活生生的肉,就这样悬在女孩的腿间,仍然是诱人的粉红色,仍然在涌出晶亮的淫水,带着长长的银丝往下滴,它的最末端,是红苹果般鲜嫩欲滴的肿胀宫颈,上面挂满叮当作响的铁环,靠近宫颈的肉壁显得光洁滑腻,而靠近屄口的部分则布满了褶皱和颗粒,那是女人用来让插入的阳具欲仙欲死的东西——这一切,本应该是女人最娇嫩、最私密、最宝贵的东西,而现在,它们失去了一切保护和遮盖,就像一块待价而沽的猪肉,挂在身体外头,摊在肮脏的桌子上,被那些贪婪的目光猥亵地打量着。

——那景象让她兴奋得发抖,屄眼里缕缕酸麻,奶头、阴核,全都可耻地挺立着。

她发现自己在羡慕,羡慕她能够这样尽情地展示自己隐秘而美好的东西,羡慕她能拥有这样把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裸露出来的感觉……

羡慕她……

能做个完全没有牵挂的……

婊子……

“谢谢你,漂亮姐姐。”女孩温柔而炽热的微笑。

在魔鬼们的瞩目下,她开始自己动手了。

她的手摸索着抓住了一根系在铁环上的丝线,小心地把它往外扯,那同样是金属制成的,细得几近锋利,几乎要把子宫口那薄薄的粘膜割破一样,显然,它的绝大部分长度,都隐藏在她翻脱出来的产道中央,微微鼓起的部分里——那儿,是她的子宫,完全脱离了身体的子宫。

那根线比范凯琳想象的更长,扯了一尺多出来还没见到头,线上沾着缕缕血迹,也许是盘绕在里面时,不小心剐破了子宫的肉壁,女孩微笑着,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看客们脸上困惑的表情,终于,当丝线已经被扯出来两尺多时,她停了了手,轻轻拉动了两下,宫颈也随着拉扯轻轻晃动着——看来,里面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所有的魔鬼都鸦雀无声地等待着,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

她轻轻把丝线在指尖上绕了两圈,咬紧了牙,然后猛地一扯。

随着宫口猛地一凸,里面的东西扑地蹦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落在她的手指下头,悬在丝线上来回摆动着——那是另一枚铁环,稍小一点的铁环,大约只能穿进一根手指的尺寸。

她松开手,任由那根悬着铁环的银丝在身下摇摆,然后继续去拉扯另外一根。

看客们脸上的疑惑反倒越发显着了,范凯琳或是恶魔们,全都捉摸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慢慢地把丝线一根接一根拉扯出来,铁环一次次挤过宫口,让它看上去不再闭得那么紧,张着指头粗的小口儿,滴答滴答往下淌着带血的白浆。

最后,她捧起所有的丝线,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把它们一根根捋清楚——她宫颈上的每枚铁环都连着一根丝线,一共八根,而范凯琳发现,它们的粗细,似乎并不一样。

接下来,她做了一件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她屈起腿,把一枚铁环套在自己的脚趾上。

她继续着这个动作,把四枚铁环套上左脚的四个脚趾,然后给右脚套上另外四枚。

然后,她如释重负地喘息着,昂起头,环顾着四周,露出大功告成似的笑容。

她缓缓地伸直屈起的双腿。

丝线被拉扯着,一点点变直,绷紧,拽起宫口上的铁环,让那朵铁与肉交融在一起的花儿欢然绽放,连宫颈上的嫩肉儿都被扯得凸起,让圆滑的肉球变成不规则的古怪形状,她皱着眉头呻吟着,身子发着抖,显然,那让她觉得疼痛,但她没有停下,腿脚缓慢而坚定地伸展着,无情地撕扯着那道通往子宫的最后屏障,宫颈中央的小口儿越张越大,越张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寸多宽的,接近方形的骇人肉洞。

透过洞口,借着射进去的缕缕灯光,甚至能真真切切地看见她子宫的内壁:比外头的媚肉儿略浅的粉红,带着波浪般的模糊褶皱和被丝线割出的一条条血痕,还沾满不知道是精液还是淫水的白糊糊,甚至能隐约看见,子宫的左右两侧,还有两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窄小圆口儿——那一切让范凯琳看得眼睛发直,作为女人,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如此清楚而直观地去了解每个女人所共有的,最神圣的器官。

现在,女孩的腿已经完全伸直了,被拉伸到极限的子宫口大咧咧地敞开着,和她的屄眼儿一样,充满着淫靡与魅惑。

她向她投来了迷离而挑逗的一瞥,用手指轻轻勾起一根绷紧的丝线,拉起,又骤然松开。

“叮——”清脆悠长的声音回响在空气里。

她终于明白了。

那是一张琴,一张用女人的肉体做成的琴。

“姐姐,再帮我一个忙好吗?”女孩弯弯的眉眼里透着俏皮。

“说吧。”她故作镇定。

“就是……在我表演的时候……来帮我助助兴。”

“助兴?”

“就是玩我呀!玩子宫也行,玩阴核也行,屄洞屁眼尿孔儿,想玩哪都行。反正,只要姐姐不嫌弃,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她亲吻似的呶起嘴,脸蛋又红了起来:“其实……是因为我的手要弹琴,就不能自己弄自己了,所以……就请您勉为其难代劳一下啦。”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只好从上面请一位先生下来帮我啦,不过他肯定没你温柔的,说不定几下就把我玩烂掉啦……其实,我倒是巴不得被玩坏掉,只不过,我想先好好弹完一首曲子嘛……”

“算了,谁叫我是好人呢?”她摊了摊手。

“哈,我就知道,姐姐不会忍心看着我被别人欺负的!”女孩一脸开心地笑着。

她面无表情地轻轻搓着手:“你的子宫好像挺想要的,从它开始吧。”

“哈哈,怎么和我想的一样?”女孩突然收起笑脸,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是不是……姐姐自己也喜欢被人玩子宫啊?”

“你的话太多了,小姐。”她的指甲猛地掐进女孩的宫颈肉里。

短促的尖叫,但马上又换回了打着颤的扭曲笑声:“哈——哈……看来我没猜错哦,哈……让我再猜一下:姐姐的子宫已经不是处了,对不?”

她咬着嘴唇,使劲把手掌钻进那个环绕着铁环的小口子里。

“哈……”女孩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几乎没法连贯起来:“一想到……姐姐这么……漂亮……又高贵……也会……被肏到……子宫里……我就……好兴奋哦……哈……要是还能……看到你脱宫……我肯定……立马就……要泄啦……”她一边说着,翻脱在身体外面的产道,居然真的越发晶亮润湿起来:“姐姐……以后……我教你脱宫……好不……不骗你……把屄洞儿……翻出来玩……超舒服的……你要是……试过一次……肯定会上瘾哦……”

那个口儿太紧了,最后,她只能抓起铁环,像戴一副过紧的手套一样,把女孩的宫口使劲往手掌上套,女孩终于完全说不出话了,使劲地翻着白眼,整个臀部间歇性地抽搐着,像是马上就要休克过去。

但她的手居然还在动着。

琴弦响了。

她的手指抖得太厉害,弦音并不那么圆润,但她在尽最大的努力控制住它。

第一串简短的旋律,从痛苦的间隙里挤出。

分娩似的嘶喊声,手指又一次失去了控制,碰得琴弦一阵乱鸣——但那没持续太久。

那只手终于全部挤进了她的子宫。

她脸色惨白地微笑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皱的眉心下,歌声与琴声一起叮咚流淌。

当害羞的月儿 落满了我的窗 当虫儿的歌谣 写满了石墙我的良人 你在他乡 可否知晓 那远方的人儿 仍把你刻在心房当那时的庭院 飘满了花香 当那天的云雀 在枝头缱绻梦乡我的良人 你在他乡 可否记得 昔日的那双眼眸 仍在为你遥望恶魔们全都沉寂了下来,大厅里只剩下女孩的声音在回响,仿佛那歌声里带着魔力,能让所有的躁动与疯狂全都平息。

但范凯琳知道:并非所有的沉寂,都是因为陶醉。

一定有一个人,听到的,是不一样的歌声。

那个人是她,愕然呆站的她,手停留在女孩滚热的子宫里,却忘记了动作。

——她听过那首歌。

琴弦牵动着铁环,让她的手腕感到微微震颤的酥麻。

毫无疑问,女孩的感觉比她更直接更强烈,翻脱的阴肉上渗着丝丝汁液,连子宫里面也已经汪洋泛滥,她能感觉到滚热的液体吞没了她的手,甚至从宫口的缝隙里往外淌着。

似乎每一次拨弦,都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来保持身体的平静,不让它被震动的刺激所扰乱。

当晚秋的寒露 都化作晨霜 当飘摇的红叶 透进第一缕光你的梦里 可否留下 我染上红霞的脸庞北国的风 千秋旧唱 染了关山染了寒江染了雁塔逍遥往何方天池的雨 一杯红殇 醉了柳岸醉了断桥醉了画舫谁把青丝葬就在圣书的诗篇里,第九十七首,每个人都会记得它:沉闷的书卷里,一抹因为突兀而显得夺目的亮色。

千百年来许多主教与导师曾绞尽脑汁,想要解答为何会是一首情诗,摆在那个神圣的位置。

有许多乐手与诗人曾为它谱曲、将它弹唱,但……

她觉得,眼前的这一曲,是她听过,最美的一次——那首诗本来就糅杂着东方式的格律,也许,由一个东方的女子来演绎它,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冬去春归 凭窗的秋水 望断驿路 凋零了红妆冬去春归 纷飞的劳燕 你曾否见 昔时的梨郎你何时归 点红烛映春闺 我待君归 梦醒时枕边残泪你何时归 披彩衣画蛾眉 我待君归 拨珠帘乱了心扉你何时归 执手两相望春宵一醉莫须归我待君归 执手两相望春宵一醉莫须归 一醉莫须归歌声缓缓微弱下去,然后是拨弦的手指,女孩仰起头来,长长地喘了口气,因为表演而沉醉的脸上重新露出兴奋的笑容:“怎么样,主人,您还满意吗?”

巫师没有开口,但他再一次沉重地拍起手掌,紧接是其它的恶魔,顷刻间,大厅再次淹没在了喧哗里。

女孩笑盈盈的眼睛转向了她:“合作愉快,漂亮姐姐!”

她楞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依然还塞在女孩裸露的肉壶里,那让她的表情显得有点尴尬,不知道究竟应该让它继续留在那儿,还是把它抽出来。

但那包裹着手掌的温热肉体使劲收缩了一下,女孩调皮地挤着眼睛,似乎已经看穿了她心里的一切:“别着急哦,接下来还有第二场。”

手指从她的手臂上轻轻拂过:“别太拘束嘛,把我玩得舒服点。”

她把手掌猛地在里面伸开,盯着那双黑夜般的眼睛,旋动着手臂——蹩起的眉头、低柔的喊叫、外翻的肉壁上浮起的轮廓,全都让她觉得可耻地亢奋。

手指在神秘的腔室里摸索着,享受那令人陶醉的滑腻感,指尖触碰到了最深处漏斗形的眼儿,往里头毒辣地钻进去,她欣赏着,欣赏那副鲜嫩的脸蛋一点点写满痛苦,欣赏她清脆的嗓音颤抖着尖叫,“婊子,该死的婊子……婊子就应该被这样惩罚……”她在心里发狂地默念着,另一只手伸向了女孩的胸前,想要狠狠地教训一下她放荡的奶子。

但她的手指触电似地停在了那里,旋即,她反应了过来,猛地掀开那张遮体的白布。

然后,不仅是她,整个观众席上都响起了惊愕的低呼。

那儿没有东西——没有女人该有的东西。

两块硕大的圆形疤痕摊在她的胸前,带着尚未愈合的深红血痂,让范凯琳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哈……还是被发现了……真抱歉……”女孩有点困窘地支吾着:“……各位大人,我发誓,我的奶子以前可是很漂亮的!不过,在来这里之前不久,她们已经……被割下来吃掉了……对不起啦,害大家少了些乐子,不过,我一定会努力用剩下的部分加倍补偿的!”

“没什么。”主人低沉的声音:“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会让你重新拥有它的。”

“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女孩的眼睛瞪得滚圆,但马上又轻松地微笑起来:“不过,我早就觉得,您一定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人物!我说得对吧?”

“再来一支歌吧。”主人没回答她。

********************

“为什么?为什么炎魔会出现在这里?”

弥伦娜努力让自己的脑子飞转起来——地城并不拒绝任何种族,冰魔或是炎魔,虽然他们的领地与这里的群山相距迢迢,但并不代表他们从不造访,对这里的居民与商旅而言,一只炎魔虽然有点引人注目,但也并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

但对这个非常时刻而言,她无法把这当做平常。

远方,那簇不灭的火苗继续移动着,飘过栈道与阶梯,弥伦娜紧盯着它,担心它也许会消失在某个隧洞里。

距离太远,她无法看清细节,但从体型上看,起码不是那种粗野的大块头。

卡图坦已经在地上摊开了毯子,把货物一件件摆开,动作显得轻车熟路,扮演商贩是他的长项——因为,在为剧团效命之前,他的确就是干这个的。

“需要过到那边去看看吗?”她弯下腰装作看货的样子,边问边打量着那些横亘在石壁间的吊桥。

“干果呐!河谷特产呐!路过都来瞧一瞧!栗子油桃香柏仁!摘下来才三天呐!全是精挑细选的上等货!”

他尖锐地吆喝了一嗓子,然后压低了声音。

“不急,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在这边对称的地方跟着,有情况的话再过去。”

她点了点头,从地摊边走开。

炎魔沿着台阶上了两层石台,又往前走了约摸一里路,然后,它的速度放缓了下来,走走停停,最后,他居然又回过头,折返回来了一小段。

弥伦娜断定,他在等待着什么,是某个约定好的角色,还是特定的时机?

她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希望能从他周围的环境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距离实在远了点,昏暗的灯火下,根本无法看清什么。

火苗徘徊着,似乎并不焦急,显然,他并没有刻意隐藏身份的打算——要么是他的确并没有什么阴谋,要么就是实在太粗枝大叶了。弥伦娜想。

终于,它停下了,这一次,比之前的停顿更久,似乎在最后准备着什么。

然后,它消失了。

弥伦娜本能地一跃而起,冲向不远处的吊桥,但顷刻间,她又猛醒似地停下步子,犹豫了几秒,掉头往卡图坦的方向跑回去。

“在什么地方?”小贩拨弄着他的坚果,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什么?”

“第几大街第几号。”

“第五层街道,第……该死,我怎么会知道是第几号?”

“嘿!大人!要瞧瞧么?我这可不是在仓里堆久了的陈年货!”

小贩把她晾在一旁,满脸堆笑地向她身后的高个子打着招呼,但那家伙只是略微瞄了一眼,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唔,小姐,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小贩仰起脸,戏谑地微笑着:“每到一个城市,先买一张地图。”

********************

宽广的石厅里,演奏已经结束了,当主人做出他最后一个手势,被匪夷所思的香艳场面挑拨得欲火中烧的恶魔们立刻便冲进了舞池,再一次开始饕餮女人们美妙娇湿的肉体。

范凯琳没有反抗,她甚至觉得,那正是她等待的。

当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尽情地折磨那具鲜嫩的肉体时,她能感觉得到,乳头兴奋的勃起,和身体深处灼烧般的亢奋。

她明白,虽然自己站在施虐者的位置,但她忍不住去想象和代入的,却是被凌虐的感受。

所以,当那些丑恶的阳具插进来时,她开始不加掩饰地呻吟,像个婊子那样喊叫,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她试着去笑,像那个女孩一样的笑,她清楚自己没法笑得像她那样含蓄却又迷人,但那笑容就像毒药,已经无声地渗进了她的骨髓里,腐蚀着她的肺腑心肠,腐蚀着她的最后一点点矜持与羞耻。

“你还在挣扎什么呢?范凯琳,你已经回不去了。”

那个声音在朦胧中回荡着:“难道你还想做回淑女吗?别做梦了……你已经被肏烂了……连屁眼和子宫都被肏烂了……比最不值钱的婊子还烂……”

她侧目朝左边望了一眼,在只有几尺远的地方,那个女孩正被一具具健硕或肥壮的肉体环绕着,比她更加抢手,更加夺目,上气不接下气地尖叫着,脸上泛满红云,手臂紧紧地搂着那只抽插着她的恶魔,把脸颊贴在它的脖子上,就像一对亲密的情侣。

范凯琳能清楚地看见,那个被粗大的肉棒塞满的洞子,并不是她的阴户,而是阴户前边娇小的尿眼儿。

她的整个身子都被抱在了空中,另外一只恶魔从后面肆意享用着她的肛花。

而夹在两者之间的,那段鼓囊囊红艳艳的嫩肉——被整个翻脱出来的产道,成了一件最淫贱的取乐工具,恶魔们拉扯着它,不论是站在她的左边还是右边,都可以把它拽过去,勾着铁环,扯开本来就已经合不拢的子宫口,套到自己兴奋的阳具上,用手掌攥着,像揉弄一团抹布一样毫不怜惜地上下撸动,享受着温软滑腻却又比正常性爱紧窄十倍的奇妙感觉。

“舒服吗?带劲吗?”

她喘息着:“从来没想过……女人还可以被这样玩?对吗?哈哈!”

她的眼神像酒醉似的迷离:“知道作为一个婊子……最高的追求是什么吗?就是把自己……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迷人的东西……全都贡献出来,看着它们……被一点点玩烂掉……直到……快要烂得没法玩的时候……在高潮里活活爽死掉……哈哈。”

而在另一边,是珍妮嘶哑的呻吟声,她红肿的宫颈依然鼓在阴户口上,被撑开的两瓣肉片儿显得饱满油亮,发黑隆起的乳晕,滴着奶水的膨大乳头,还有圆鼓鼓的腹部,全都散发着一种和年轻女孩不一样的成熟的美……

不,不只是成熟,也许正是像那个叫雨心的“婊子”说的,当女人把自己最美丽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奉献出来,任由它们被下流屈辱的方式一点点毁坏,那样的过程,本身就充满着奇异的美,令人无法自拔的美。

“没错,婊子,范凯琳,你也是个婊子……”她机械地笑着,捧起一颗盈满奶水的奶子,凑向身旁垂涎欲滴的魔鬼:“既然横竖都是做婊子,那……为什么不做个快乐的婊子呢?”

她轻轻张开嘴,双唇如饥似渴地贴上面前冒着热气的腥臭的嘴,舌头灵巧地掠过它的牙尖,把带着锈味的粘液揽进唇间,微皱着眉头吞咽下去。

“玩我……”她低声说:“加把劲……玩烂我……姐姐还没爽够呢。”

“会的……他们会的……”她在心里轻声说:“会把我也变成那样……变成……真正合格的婊子……”

********************

最终,当三具白皙鲜嫩的肉体全都灌满了精液,在高潮的惊涛骇浪里痉挛得接近休克时,主人的声音结束了这场疯狂的晚宴。

“很好,女奴,很好。”范凯琳知道,他指的是谁。“你比我想象的更美妙。”

“谢谢您的夸奖!大家满意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女孩满足地笑着,露出白玉般的牙齿。“其实,两位姐姐也都很棒哦。”

“当然,咕……不过,有一点我可想不通:你这么好的宝贝,你之前的主人是怎么舍得把你放走的?”

“抱歉,他已经死掉啦……”

“唔,难怪……对了,那是你的第一个主人?”

“嗯。”

“那么,就是他把你调教得这么带劲的?”

女孩抿着嘴微微点头。

“呼……那可真是遗憾,不然我倒是万分乐意和他交流一下心得。”主人吁了口气,眼睛里的光变得有点黯淡:“对了,他叫什么?”

“希古,希古安巴斯塔。”女孩微笑着。

一切发生得太快,范凯琳来不及去分辨,那笑容是否从温柔娇媚,变成了带着悲悯的嘲弄。

“希古……安巴斯塔?我似乎听……”主人仰起头,似乎在回忆中搜索。

那一刹那,他突然醒悟了什么。

“该死!”他狂怒地咆哮,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举起的双掌上,火花噼啪夺目。

太迟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那是范凯琳唯一的感觉。

她能看见恶魔们讶异或是惊慌的神情,一张张丑陋的嘴张合着,但她什么也听不见,似乎整个空气都凝固了起来,把所有的声响全都吞噬——主人的身体也同样凝固在那里,带着无法置信的愕然,他的手臂依然伸着,却已没有了手掌,发绿的血从齐整的截面上喷涌而出。

恶魔们骚动着,四肢卖力地舞动,但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古怪,在范凯琳困惑的眼神里,她看见那张曾折磨过她的椅子正奇怪地变得倾斜,然后像水中的浮木一样缓缓飘起,接着,是周围的一切。

女孩就站在那里,站在曾经高高在上的“主人”面前,她依然在笑着,笑容犹如刀锋般锐利。

鲜红的嫩肉还悬在她的两腿之间,给整个场景抹上一层瘆人的怪诞。

从她修长的手臂上,浓墨般的黑雾喷薄而出,翻腾、跃动,汇成没有光辉的烈焰。

“其实,我本来只是来带那位小姐走的。”那是空气中唯一剩下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恬淡柔和:“可是,谁叫你是那家伙的徒弟呢?”

她悠然地抬起手臂,从巫师面前缓缓拂过,黑色的烟痕飘散在空中,黑雾的中央,薄如蝉翼的东西若隐若现:“不过,鉴于你把小贱货儿我招待得还不错,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她停顿下来,凝视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告诉我,你所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主人的嘴突然张大了,整个肥胖的身躯都在剧烈地颤动,甚至前仰后合。没有声音,但范凯琳觉得,他在笑,疯狂地大笑。

在无声的狂笑里,她注意到,那墨绿臃肿的皮肤开始变得红亮。

她听见女孩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下一秒钟,她重新跃下池子,快得像一道灰色的闪电,扑向她,抓住她,把她从桌子上拉下来,整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她唇间温热的气息。

“捂住耳朵。”她说。

咆哮的雷霆,万千太阳般夺目的光芒,以及炼狱般的灼热,一切,一切都在疯狂地颤抖。

在接踵而来的轰响里,被烧成血红的石块如雨点坠落,然后,倾倒的石柱与整块坍塌的天花板扑面而来。

末日,那一瞬她想起了这个词——“天地都要灭没,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融化”,正如圣书上所记的。

“求你收纳我的灵魂!”那是她心里唯一的呼喊。

但末日并没有来临。

她能看见毁灭之焰近在咫尺,却全都擦肩而过。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障壁环绕在空气中,护卫着她们身边的狭小空间,除了震耳欲聋的巨响,任何东西都无法穿透。

毫无疑问,是因为那个女孩。

“她到底是……什么?”她的心砰砰乱跳着,不知道是惊异还是紧张。

“这可不在计划之内。”女孩又笑了起来,像是牢骚似的抱怨。

光芒散尽,在弥漫的尘土和浓烟里,她缓缓撑起身子,用脊背顶起压在上面的那块巨石,骨骼咔咔作响,汗珠滴落在范凯琳瞠目结舌的脸上。

“爬出去。”她咬紧的牙缝里吐出声音。

范凯琳反应了过来,飞快地翻过身,匍匐着爬向缝隙尽头的空旷处。在那儿,她大口地喘息着,回过头,焦急地朝石板底下张望。

灰蒙蒙里,她什么也没看清,只听见了又一次骇人的巨响,石板重重地跌落了下去。

那一刹那,她觉得心猛地一紧。

但下一秒,她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直接这么弄的话会伤到你,所以……”女孩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语气显得轻描淡写。“哦,对了,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范凯琳,范凯琳?斯特恩。”她终于注意到了,在女孩身后,那块石板早已裂开,变成参差的碎片。“谢谢……”她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女孩摊了摊手,依然带着那副标志性的微笑,但先前的娇羞和稚气已经消失无踪,带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那是……什么意思?”

“原本的计划是从天花板的通风管道走的。”

女孩抬起头张望着,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不过现在似乎行不通了……让我们换个法子吧。”

她思索了几秒,然后飞快地攥起范凯琳的手:“走吧,时间不多了,按照惯例,讨厌的家伙马上就到。”

“讨厌的家伙?”

“是来找我的。”

她拉着她迈开步子,没有了灯,只有余烬的黯淡微光,地面被烤得滚烫,空气里充斥着血肉被烧焦的恶臭,乱糟糟的碎石让范凯琳有点踉跄:“没什么,记住,不管发生什么,躲在我后面。”

女孩伸开手臂,黑雾再次喷涌着,化作透明的利刃。她举起手,挥向面前的石墙。

背后,白色的光芒正在亮起,穿透烟尘与黑暗,在墙上留下她们窈窕的影子。

“来了。”女孩说。

她一把拉起她,跃过墙上的缺口,冲进另一侧的走廊,头也不回地狂奔着。

身后,洁白如雪的光柱像洪流般喷涌而入,接着,是岩石在灼烧中爆裂的轰响和空气膨胀的汹涌热浪。

********************

“一定是那只炎魔!”

弥伦娜焦躁地敲打着栏杆,底下的大路上,整队全副武装的卫兵正扛着长梯挤开人群,身后跟着戴黄铜头盔的工会技师。

整个集市已经乱作一团,商贩们匆忙地收拾着货物,各色各样的恶魔与牲畜拥堵在出城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灯火汇成一条条翻涌的洪流。

她一直盯着的那扇黑门已经敞开了——当然,恐怕一时半会也没法关上,剧烈的爆炸冲飞了整个巨大的门扇,把它掀进底下的深渊。

现在,门里火光冲天,滚滚黑烟从门洞里发疯地往外冒,举着红灯的救火队正在巫师的带领下沿着专用通道往那边跑去。

计划已经被完全打乱了。

她原本期待的,是那个女人得手后进到通风管道里,点燃预先布设的发烟引信,当约定好的涵洞口冒出绿色烟雾时,她和卡图坦将着手制造混乱,吸引城市守卫的注意力,然后进入管道接应她们——她对这个计划本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但她考虑过许多种失败的可能,却完全没能想到现在的情况。

但有一件事,毫无疑问是不正常的——在爆炸发生前,守卫部队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并不是前往巫师的府第,而是和黄铜工会的人一起进了通风管!

都是那只炎魔捣的鬼。卡图坦说的没错,只需要看地图就能明白了——炎魔最后进入的地方,正是警备队的兵营!

那让她懊恼得发狂——这些天以来,她一直考虑的都是如何对付巫师和卫队,却完全没有想到过,还有另外一个家伙,隐藏在未知的阴影里,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到底想要什么?

和以往的大多数时候一样,对于行动的真实意义,她实际上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他们要用一个人类雌性去找到另一个人类雌性。

但通过最自然而然的简单逻辑,她能够腿短:他们要找的那个女人,一定很重要——而一件重要的东西,十有八九不止一个人需要它。

但……那爆炸是怎么回事?

根据她的知识与经验,她认定那绝不是普通的化学物,那应该是某种魔法,某种她未曾听闻的魔法,许多炎魔巫师都擅长制造烈焰与爆轰,她在战争中曾见识过许多,但这一次,远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次更加威力惊人——那个女人无疑已经化为灰烬了,也许连同他们要找的那个一起,如果她们的确就在那座堡垒里的话。

毫无疑问,行动已经失败了。

她气恼地一脚踢在栏杆上,这是近些年以来,她头一次遭遇败绩。

失败并不可怕,她明白,但眼前的这种方式让她觉得窝火:每个人都兢兢业业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但稀里糊涂地,事情就这么完蛋了,似乎什么也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法做——根本就不应该去信任一个人类!

丹顿的脑子里究竟搭错了什么弦?!

“行了,小姐。”卡图坦的声音。“我觉得我们该撤了。”那家伙还是吊儿郎当地笑着,指了指另一只手牵着的那头巨大的长毛驼牛。

“这是什么?”

“唔,是这样的,小姐……现在卫兵已经把守出口开始盘查了,我这样的大众脸当然不会有人注意,但你看起来就不大一样了,所以。”

他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我在那边客栈的马厩里砸晕了一个倒霉鬼,借用一下他的牛。”

她打量着那只小山一样的家伙,它也用茫然的蠢笨眼神望着她。

卡图坦正爬在它的背上,从货担里扯出长长的麻绳。

“来吧小姐,反正你不是第一次躲牛肚子下面了。”

她站在在那里,没有挪动步子。

不,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烈焰已经毁灭了一切,那么炎魔又能得到什么?如果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告诉卫队去搜索通风管?

“不,不行。”她决绝地摇着头:“那样太慢了,卡图坦,从出口到营地实在太久了。我必须尽快通知丹顿,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

小贩撇撇嘴,抬头望向穹顶,那里,灯火依然如星辰闪耀,黢黑的岩壁上,风扇在涵洞口懒洋洋地旋转着。

“唉,女人就是容易冲动。”他摊了摊手,把绳子丢过来:“带上这个,会用得着。”

“谢了。”她捡起绳子,挽在肩膀上,像只猿猴一样攀上某根水管,飞快地消失在灯海间。

********************

范凯琳赤裸的脚飞快地踏过潮湿的石板,她现在开始庆幸,自己在地牢里一直都有好好吃饭。

女孩紧随在她的身后,边跑指点她应该走哪边,她们在迷宫般的隧洞里狂奔着,不断地拐弯来躲避那穷追不舍的毁灭之光。

她知道她能跑得更快,但她在保护她,挡在那道如雪的光辉与她之间。

“那到底是什么?”她气喘吁吁地问。

“光魔。”

女孩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当发生违章使用能量时,它们就会出现——往右!当心!”

她推着她扑过拐角,飞快地挥动黑雾缭绕的剑刃,在石壁上切出新的缺口。

光柱击中了她们身旁几尺远的石壁,黑色的岩石在刹那间变得赤红如炭,紧接着化作刺眼的熔岩飞溅开来,女孩依然挡在她前面,几颗岩浆粒溅在她的肌肤上,嗤啦作响着冒起青烟,但她只是紧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拉起她冲向新的通道。

“本来是不会惹到它的,但……刚才屏障的输出功率太高了点。”

前方,路已经快到尽头,女孩的手从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压倒在地上,光柱如同激流从她们头顶划过。

她再一次举起剑,这次,是朝向地面。

她们一起猛地往下坠落,连同那块被切割下来的地板。

新的隧洞,但看起来比之前的要粗陋得多,没有平整的墙壁与地板,只有木头支架支撑着顶板,起锈的铁轨向远方延伸开去——似乎是个矿洞?

她猜测。

她们仓皇地爬起身,继续逃亡,矿洞依然在运作,戴着矿帽的矮劣魔用困惑的眼神打量着她们,还有人类,衣裳褴褛的人类,眼眶深深地陷进他们枯瘦的脸,她没有时间多看。

身后,白色的光芒再次亮起,然后是爆鸣与尖叫。

“我们打过许多次交道,我有些特别的法子,让它们射得不那么准,但……不是百分百有效。”

女孩的声音里带着调皮的笑意。

突然,她在奔跑中弯下腰,伸手从路旁捡起一卷绳索:“借用一下!老兄。”

她们沿着铁轨狂奔,然后跳下某个通风井,那道光辉始终穷追不舍,它似乎根本不需要真正的“移动”,而是直接穿越一切障碍的阻隔,凭空出现在新的位置。

路的尽头。

新的开采面,岩石上的挖痕尚新,支架还没有立起。

女孩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平静地转过身去,挺起没有了双乳的胸膛,面向那道正再次亮起的光辉。

现在,范凯琳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一只幽灵,光的幽灵。

它就漂浮在不远的空气中,大约一人多高,不同于世间的任何活物,看上去就像一袭轻薄的长裙,在虚空中优雅地飘摇着,散发着纯洁如月的光。

光晕之中,唯一的实体,是也许能被称为“头部”的东西,像鸟喙般的流线形,通体都是光洁的银色,雕琢着镂空的奇怪花纹,没有五官与面容,更像是一顶精美的头饰,或是一盏华贵的灯罩,在灯罩中央,小小的光球旋转跃动着,光芒夺目。

然后,它再一次射出了光与热的洪流。

没有爆炸声,没有燃烧与焦灼。

女孩的手迎向了那道光,墨黑的雾弥漫,就像至深的梦魇。

“最后一点能量,应该够用。”她说。

她抬起了另一只手,指向隧洞尽头。

无息的黑浪汹涌,穿透了顽石,穿透了一切,沉闷的碎裂声,然后是连珠般的爆响。

风,微凉的风,从新诞生的洞口扑面而来。

“走。”她的声音短促得不由分辨。

范凯琳楞了一下,然后钻进了那道隧洞,女孩跟在她的身后,光柱汹涌地喷向她的手心,昼与夜,光与影,在方寸间厮杀无息。

范凯琳能望见隧洞的尽头,在那里,光,同样是光,洁白的光,正从洞口温柔地射进来,伴着风声,和风里泥土与树叶的清香。

“那是什么?”她低声自语。

“地狱。”女孩的目光轻轻扫过她的脸,显得有点神秘兮兮。

地狱?

什么是地狱?

她突然觉得,这个词从未如此地近在咫尺,却从未如此地陌生。

她们抵达了出口。

晚风吹过壁立的山崖,她望见了,绵延的群山,澎湃的林海,暗红如凝血的穹苍,以及,那道矗立在天地之间的,华美得令人窒息的月光。

幽灵放缓了速度,无声而恒稳地逼近。

女孩把绳子的一端抛向悬崖底下,另一端握紧在手里,缠上几个圈儿。

“如果你见到魔术师,麻烦告诉他,我过段时间再找他结账。”

“等等……”她突然觉得,有无数的问题还没有问,有无数的谜团,没有来得及去解开,但最后,她觉得,也许只有一个问题,是属于两个女人的。

“什么?”她的眼睛盯着靠近的幽灵,轻声地问。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

“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和你一样。”她的声音显得平淡无奇。

那是……答案吗?她觉得有些许失望。

但突然,女孩转过头来,最后一次露出温柔得令人沉醉的微笑。

“婊子也分好婊子和坏婊子,不是吗?”她俏皮地扬起嘴角。

“谢谢,”她楞了几秒,似懂非懂地点头:“谢谢你,小姐。”

女孩重新扭过头去:“后会有期,斯特恩小姐。”

“后会有期……雨心……小姐。”

她蹲下身子,攥紧绳索,麻利地滑向底下的峡谷。

悬崖之上,幽灵已经近在眼前,它的裙摆猎猎扬起,犹如扑向猎物的巨鹰,整个空气中弥漫着滋滋的震颤声。

范凯琳•斯特恩抵达了山坡,赤裸的双脚再次贴上坚实的土地——地狱,地狱的土地。

她昂起头,向上使劲挥手。洞口的边缘,女孩微微俯下了头,朝向她的方向,她看不清楚,但她知道,她一定在笑。

她松开了绳子,黑雾与刀锋仍在手腕上缭绕。

那只手在空中轻灵地掠过,翻滚的烟带起猩红的薄雾。

有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带着飘舞的尾迹,犹如一道黑色的流星。那具赤裸的身躯向前倾倒了下去,慢慢,慢慢地。

********************

“我们找到她了,大人。”低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她触电般地转过身去。

那是一张火红而丑陋的脸,带着油漆般的光泽,在它的头顶,橙红的烈焰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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