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猪肚(6)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站在花川堡的垒石墙头上看到了那些雪戎女人。

她们正沿着枯水的溪滩走向我们。

连续了很长久的阴霾遮蔽的天气以后,那一个早晨满天碧蓝。

踏玉河的支流花川溪发源在南方群山的巅峰深处。

从山顶流溢而下的融雪在许多年里切断了高原侧边的陡峭岩壁,它在注入安西草场的地方扩展开平缓的河滩。

这里是连接高原与平地的一处重要通道。

我们在这里建造了住屯军队的石头堡垒。

游牧的雪戎人在秋天离开高山上的夏季牧场,他们中的许多部落需要回到位于我们身后的,踏玉河沿岸的草场里度过冬天。

踏玉河沿是雪戎族群的传统越冬地。

但是现在这条迁徙的道路并不能够通行无阻。

在经历了戎汉两方互有攻守的多年斗争以后,踏玉河流域的汉人政权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雪戎下属的各个部落已经基本处于各行其是的分裂状态。

我们将花川堡做为倚仗的据点,前出高原打击仍然抗拒安西统治的雪戎人,杀掉他们的男人,带回他们的女人当做奴隶出售;我们也允许愿意归顺的部族进入安西平原放牧,但是他们需要付出代价。

安西镇守的官方规定是,每一个雪戎部落在进入安西的时候需要按照部落的大小,交出不同人数的年轻女人,这些雪戎女人将被官方用作采玉奴隶。

对于雪戎来说这是一个残酷并且屈辱的条件,当然他们也可以自愿选择和他们的畜群一起饿死在冬天的冰雪里。

花川堡既是安西的屏障,也是通联关口,我们驻守在这里的另一项责任就是收容管理这些部族女人,并且将她们转送到安西城府里去。

最新一次到达的雪戎部落在我们堡垒前方更远些的溪边积石上搭设帐篷,已经留驻了两天时间。

他们应该是在为挑选献身的女人作出安排。

从昨天入夜开始他们在帐篷外边点起了更多的篝火,所有的部族成员在火堆旁边歌唱和舞蹈,实际上他们应该也在互相媾合。

他们在向他们的女人告别。

我们一直都了解并且熟悉这些场景,沿着花川走下高原的雪戎人每一次都会依照着这样相同的步骤,顺序地扎营,歌舞,而后在下一个清晨送出他们的女人。

安西的边寨花川堡已经开启大门,派出了警戒的骑兵。

我们的骑兵部队每天都在花川溪谷延伸而后扩展开的几十里地域中往返巡查,监视所有正在其间活动的可疑目标。

每一支正在接近的游牧群落既有可能为我们送来奴隶人口,也有可能杀死我们,实际上他们会依照情形的变化在这两种可能之间作出我们无法预判的选择。

那些在艰苦的游牧生活中成长起来的女人具有非同寻常的适应能力,她们不怨不悔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在新一次太阳升起的时候或者驯顺地服行奴隶的苦役,或者投入战场杀人。

我们总是时刻保持警觉。

无论如何。

这一次她们正在我们的注视下将自己变成奴隶。

那些在早晨离开营地的雪戎女人已经自行走过了一里多路的溪滩,她们按照我们的骑兵军官的要求停步在石堡门前,现在正在开始动手,从自己的身体上褪除掉所有遮掩的衣饰。

这些年轻的雪戎姑娘和我们一样清楚地知道,她们从今天以后就要经历很多年的完全赤裸的生活,而且其中有些人也许到死都不会再有机会穿上衣服了。

不过她们仍然身着粗毛编织的雪戎式样的裙装走完了最后一段自由的路程。

雪戎男女交往不循中原礼法。

雪戎女人并不以贞洁为荣,也不以同时拥有很多性伴为耻。

但是毫无疑问,当她们第一次置身在乘马被甲,执锐而虎视的敌族军士的环绕之中,逐渐地袒露出自己的胸乳和腰腹的时候,她们仍然像所有文明种族的女人一样,感到了羞辱和畏惧。

有些姑娘拢合双手挡在了自己的腿根中间。

她们当然知道环伺的男人正在观察,比较,选择,评判她们的脸面和肢体,她们的皮肉和器官。

女人终其一生所要坚守的最大的禁忌就是抗拒自己被当做可以孤立使用的皮肉器官。

观察,比较,选择,评判,通过迎和拒的试探反复权衡原本应该是女人的天赋权力,器官必须是经过许多繁复漫长的仪式,最终才能出现的事。

本质上这是猎人发现自己变成了猎物后的恐慌和不承认。

一只鸟在被拔干净毛以后就不再是鸟了,她们现在看起来像是堆放在炉灶边上的直截了当的肉食。

按照一般的惯例,雪戎部落会派出一位更年长些的族群成员陪伴这些女孩。

这一次负担这项责任的是一个老年男人。

他牵着马,但是一直步行。

现在他沉默地从已经完全裸露的姑娘们一对一对的赤脚边上捡拾起她们褪下的衣物和软皮缝制的鞋子。

他把那些东西收拾妥当以后放置在马的鞍上。

这个男人会从办理交接的骑兵军官那里收到一份使用小羊羔皮制作,盖有印章的官方文件,证明他的部族已经按照规定为安西官府提供了妇女奴隶,可以合法地在安西地域放牧了。

在经过了许多次的实践操作之后,雪戎部族和我们已经建立起了约定俗成的交接女人的方法,无关的雪戎牧人不被准许靠近我们,而雪戎妇女们总是坚持选择在堡门以外的旷野中去衣,则是为了可以让送行者将她们遗留的衣物和鞋带回给族人。

获得了证明文件的游牧部落会在这一天的晚些时候收拾营帐,驱赶着他们的畜群从我们的城堡外侧绕行而过,走出花川溪谷进入安西。

年老的男人现在已经转身,他正牵着马返回他自己的营地。

在同一个时候那些被交付了的雪戎姑娘按照我们军士的示意,正在鱼贯地走进花川军堡的砌石大门。

姑娘们被早晨的露水沾湿的赤足,轻软地踩在积石的坎坷道路上,股隙森然,胸乳摇曳,她们朝向即将遭遇,并且会在许多怀有异族的敌意,既是陌生的又是丝毫不能违拗的,而且永远欲壑难填的男人的环伺和役使中长久延续的奴隶命运迈出了第一串步子。

花川堡是一座屯兵以备边防生变的军事据点。

在我们坚固的围墙之内有高耸的望楼,粮仓,水井,驻军的营房和马厩,可以容纳一支上百人的骑步混编队伍。

堡中没有普通平民,但是居住着为军队服务的工匠,比方说可以修复刀剑的冶铁工人,他们也能够制造并且为被拘的囚徒佩戴镣铐。

所有被送进花川堡里的雪戎女人都会在进堡的第一天里被锁上镣铐。

在我们城堡的军营后边还有另外几间宽敞的瓦房,瓦房临路的一面使用粗大的木栅代替了砖墙,这样我们就总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住在那几间房子里的雪戎女人们的所有活动。

房子里除了挤满的活人之外什么都没有,女人可以睡在铺散着苇草的泥土地上过夜,但是按照我们制定的规则,她们在白天必须一直正身端坐,没有许可不准站立起来,更不能够随意走动。

不过为了保持囚徒正常的身体状态,尤其是,为了帮助她们适应即将到来的戴镣状态下的长途跋涉,女人们每天都会被领出监房,她们在以后的两个时辰里有机会走到城堡门外的旷野里去,在那里她们被要求排列成纵队,围绕着我们堡垒的外墙不停顿地转圈行进。

她们也会在行进的过程中遭到随意鞭打。

这些雪戎女孩正在经历从自由的牧人朝向奴隶的转变,她们需要学习轻贱自己的身体,压制女人本能的自尊自恋的执念,逐渐地体会,感悟,信仰并且从生理和心理的各个方面融入这种在平明白日,室外公地的许多男人的围观和凝视底下,在自己的裸身和赤足上负担重镣,困苦劳顿,包羞宣淫,而依然能够且行,且止,顾盼自若的行为方式。

我们都是正当年的单身男人。

驻扎在花川堡的从军生涯给予了我们特别的机会,我们在这里见证的是一种日常都会有络绎不断的年轻姑娘娉婷地趋前,临门而玉立,一言不发就把全身上下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的人生,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每一个凡间男人梦中才能想象的人生。

我们的确睡了她们中的每一个人。

驻军军官准许属下的守堡兵勇每晚挑选合适数量的雪戎姑娘留在营房里过夜。

这些姑娘躺在通铺上等着男人往上爬的时候,看上去也是一副心甘情愿地顺了命的样子。

当兵的生活在不打仗的时候是无聊空虚的,在打仗的时候是会死的,只有这些像流水一样经过,常用常新的永远不会重样的雪戎女孩子,使我们为从军所耗费的青春获得了一些意料之外的酬劳;使我们在将来经过了很多时间,终于能够成家立业以后,在赶牛犁地,砌屋上梁,或者是遇到一个唯一的女人,和她一起在江边开店卖清蒸鱼的时候,还会偶尔莫名地想起花川堡来。

虽然雪戎族群和安西的汉人之间始终存在着相当紧张的对立关系,但是我们平常并不会没有缘故地折磨关在堡中的女人。

我们在户外监督姑娘们列队行进的时候的确会使用鞭子,不过那主要是为了训练调教的目的,抽打的力度也不会太大。

毕竟她们主动地向汉人官府缴纳出自己人身自由的行为,就是代表部落作出的归顺和臣服的示意,她们现在并不是需要厉行压制的反叛者。

而另一个更加利益攸关的理由是,把人打的鼻青脸肿,遍体血污就不好看也不好玩了。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

那个例外的开始是一个雪戎女孩在和我们的军官睡觉的时候,悄悄告诉男人说最新进堡的女人中有一个部落领主。

虽然那不是女孩自己的领主,但是她们分属的部落曾经在高原上的某处互相遇见,她认识她。

如果这个女孩说的是真话,她所提及的那一支雪戎人在全盛的时候拥有数千的人口和马匹,那个部落以猛兽名字自称,它也是多年以前雪戎王国进占安西,围困安西城府的最为倚重的军事主力。

经历过那些年代的老兵们应该还会记得当时战争中的传奇之一,就是率领那个部落的军政领袖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姑娘。

当然在雪戎围城失败,全线退入高原以后,她和她的部落已经销声匿迹了很久,看起来他们也像雪戎族群的整体命运一样,经历过了难以逆转的严重衰落。

在以后的一整天中我们很多人满怀着压抑的激动和好奇心,假装出并没有事情发生,但是需要偶然经过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地在那间房子的栅栏外边走来走去,一步一回头地瞟了我们认定的那个人。

不过我们多少有些失望地发现,实际上那个女人赤身裸体,垂臂盘膝坐在地下的样子和她周围所有端坐着的赤身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现在当然不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不过那些造成安西几乎全境沦陷的战事过去还不到十年,所以她仍然可以算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不算不好看,但是远远没有达到能够让人惊艳的过目不忘,如果曾经有过那样的女人进堡,我们一定早就发现并且记住了她。

事后来看我们在这些女人第一次脱衣暴露的时候,在她们裸裎挨挤着静坐,或者赤身赤脚地列队外出放风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是泯然众人的。

当然从今天以后事情就不一样了。

那天我们的军官一直等到了半夜才开始行动,把那个正在熟睡的女人叫醒以后领进一个小房间里,立刻开始讯问。

一般来说人在刚睡醒的时候突然遇到这样的变故难免会有些猝不及防。

我们是一支镇守边防的军事力量,对于我们而言,暂时地收押管理一群奴隶女人是一件事,处置一个被俘虏的敌方指挥官是另一件事。

除了山下平坦的踏玉河沿以外,雪戎高原上也有零星散布,可以维持一定量牲畜过冬的高山草场,我们需要知道这些草场的方位所在和前往道路,以及更重要的是哪一个具体的部落习惯选择哪一处地方过冬,当然还有事关部落实力的人口和马匹的数量。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冬天刚刚过完的时候,派出军队围剿他们的聚居地。

由于在冬季中既缺少草料也缺少粮食,刚开春的时候总是游牧族群的人和马最为羸弱的时候,这种掠袭战术一直都是我们赢取军功的主要方式。

一个部族领袖对于这类事情的了解程度当然远远超过我们平常见到的成群结队的普通牧羊女,雪戎部落之间为了争夺那些宝贵的牧场本来就会经常动用武力,那是他们自己的生存之战,她对于那些既可能为敌也可能为友的同族部落的动向应该了如指掌。

我们要求年轻的部族妇女领袖告诉我们她所知道的事,当然我们也有已经知道的事,我们会在这两者之间进行比较。

如果出现不一致的地方就是她在说谎。

她在被发现说谎的时候就会挨打。

一般来说找到真相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要求受审者重复地讲述同一件事,特别要讲细节,每隔几天,再讲一遍。

我们要求她在半夜被突然叫醒的时候讲,在被轮奸,毒打到神智恍惚的时候讲,一直讲到所有细节全都相符为止。

当然那个女人在这样的过程里受了不少苦。

把人按跪在地下用方棱的木条拶夹手指头,或者给膝盖下面塞一块带尖角的底板,后边腿弯里架上粗杠再动脚猛踩这些,虽然都是一般衙门的通用刑罚,使用起来也是能让人疼到昏天黑地的。

实际上我们的雪戎女领主所遭遇到的真正问题在于,她并不仅仅是一个按照正当的理由应该遭受折磨的人,她同时还是一个仍然年轻,不算难看的女人,而代表着民族正义承担折磨任务的我们,正好是一大群男人。

每当我们被召集到那间充当了审讯室的房子里,团团环绕在女人的赤裸身体周围,抚摸,扭拧,舔舐,抠挖,啃咬,以及争抢推搡着,丝毫不留间歇地捅插那些生长在她身体不同部位,但是都能够被分张而后进入的器官的时候,我们之间洋溢的气氛十分欢快。

我们也拥有足够的数量可以让这件事持续进行一整个昼夜。

而后我们会给那个女人的头上浇一桶冷水,要求她立刻开始回答我们的问题。

事情顺理成章地转向了越来越带性虐意味的方向。

在拶指和压腿之外更被喜欢的是使用我们猎取到的野猪的鬃毛捅插女人的乳腺。

被分张开了四条肢体,牢牢捆缚在长桌子面上的女人因为她胸脯深处难以忍受的奇痛和刺痒而扭动呻吟的样子,看上去既痛苦又性感。

根据堡中可以找到铁匠工具的现实条件,我们想到的另外一种动刑方法是通过女人的肛门往她的肚子里打气。

住在堡里的铁匠带来了他的风箱。

坐在地下的女人被要求并腿屈膝,把她合拢的膝盖收紧到自己身前以后,再用手臂环抱住自己的腿脚,她的手腕是被绳索捆紧在一起的。

这时女人的臂膀和腿弯交错的地方可以横向贯通,并且插进一根粗木的杠杆。

这件事的下一步就是要在半个人高的地方找到支承。

我们使用了两张相隔着三尺距离的八仙桌子,架住杠杆的两头,把那个插挂在杆子上的女人凌空支承在中间。

这是一种从很西边的地方传进来的刑罚,听说名字叫做鹦鹉架,意思是形容被挂在木头上的人像一只停在架子上的鸟。

串在木架子上的女人被她自己互相缠绕制约的肢体紧紧收束成了一团,更重一点的上身会往下边打坠,头脸后仰,她的一对圆润饱满的屁股肉包子就会翻转朝天,她的一条屁股沟里从前往后蜿蜒安排进去的燕瘦环肥,幽庭深院,所有这些平常隐匿在其中的,形色曲折的婉约故事,现在一眼看上去全都变做了坦荡利落的直女告白,还有她的一对紧紧收束在屁股上面的光赤脚板也都朝天,也都坦荡利落得不可方物。

每当男人遇到妇女身体的这两个方面呈现出这样裸露而且张扬的姿态,恐怕很难避免就要产生出来施加凌虐的冲动,我们确实找来趁手的硬木板子,多少带一点亵玩的意味抽打了她的光屁股和光脚底板。

当然人被那样挂在半空里挨打会很痛苦,而且对于一个女人,她被迫保持着那样一种凸显自己耻部的姿势也很屈辱。

很明显,这正是男人们总是更喜欢把母鹦鹉穿在架子上倒挂起来的原因。

喜欢使用鹦鹉架的另外一个原因,则是除了方便观看以外,女人屁股的高度正好处在一个适合动手操作的位置上。

我们的铁匠现在就要开始动手操作他的风箱。

他会在风箱出口的地方连接一条油布软管,再给管子的另外一头装上气门,那东西实际上是一支更细一些的,凿出了孔洞的硬木塞子,他会把那东西深入地塞进到女人的屁股眼里去。

女人自己的括约肌肉会封闭住木塞的间隙,剩下的事就是慢慢推拉风箱打气了。

当然他会注意控制着节奏,不要把女人的肚子给打出洞来。

我们有些人以前试过给人的肚子打气。

肚肠里边被灌足了气以后,会把人的肚子撑张成一面游牧帐篷那样的圆拱形状,软肚上的人皮变得又紧又光,拍一拍都会脆响,真的像是绷好了的鼓面,另外就是人的肠管被硬撑到了那种膨大好几轮的程度,据说会使人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巨大闷痛,而当一个膨胀开来的肚子和充盈其中的剧痛一起,都被紧密地压缩在腰背躬隆,腿脚收聚的半圆身体的中间,很难想象我们假孕的母鸟正在承受什么样惊心动魄的内在体验。

根据伴随着打气进程所发生的外部表现来看,受刑的雪戎女人在她的肚子逐渐涨大的同时,会像正在承受生产的阵痛一样发出一声一声的凄厉哀号,大颗的热汗会从她全身各处的皮肤底下,像泉水一样奔涌泛滥出来。

她的因为臂膀前伸而受制翻转的赤背是倾斜向下的,在那片地方汇聚的汗水几乎是像夏天的骤雨一样泼洒而下,她也会呕吐,并且在干呕的时候大口大口地喷吐积气。

在停止推动风箱以后这些淤积的戾气会从人身的各种出口逐渐地消散开去,女人的肚子慢慢平复,现在再去摸弄她的肚皮,感觉就会像是在摸弄一块鞣熟的白羊羔皮子一样松弛软和。

我们在这样间歇的时候拉扯女人的散乱长发,把她的嘴脸拽高起来给她喂水,她喝的很贪婪。

不过提起她的男人很快就会放松开掌握。

女人的身体会像一个不倒翁玩具那样环绕木杠的中轴滚转着安放自己的重心,她的屁股和脚底升高起来重新回到我们的视野。

端着水碗的男人把剩下的冷水泼在她仰坠而下的脸上。

我们再重新开始。

每一次开始。

直到结束。

除了女人伸张的肚子形状和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除了不停的喘息和断续的哀鸣之外,女人的屁股总是这样触目可及地矗立在每一个围观男人的视野当中。

伴随着风箱推拉时候发出的单调节奏,男人们心怀叵测,我们现在已经看到被深插进入一支长的,硬的,木头物件的女人开口,正在发生从微妙开始,但是逐渐兴旺的蓬勃变化。

她那一整圈收束在肛门周围,装饰有放射式样的花纹褶皱,寻常总是以柔软雌伏的状貌示人的肉皮轮环,正在内部充盈气力的鼓吹和压迫下凸露耸涌,含苞欲放,她们跃跃欲试又能维系不崩的孩子气般的勇敢令人忍俊不禁。

她是一朵不在普通花期里开放的恶的花,在禁忌的娱乐里被蹂躏欲碎。

实际发生的情况是,每回遇到那个雪戎女人被穿挂在杆子上面,赤臀光脚全都绽放朝天的时候,除了会有男人抽打她的屁股和脚掌,的确还会有人找来木头棍子,既会捅插她的阴户,也会捅插她的屁股。

木棍总是经过削磨,被故意地做出了累累的凹凸和疤结,它在不断地出入女人阴户的时候可以制造出很强烈的刺激感。

但是我们在使用那件工具作弄女人肛门的时候同样表现出了乐此不疲的兴趣。

虐待肛门这件事虽然的确可以被做用出来对付男人,但是总有人更喜欢在她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做用,并且似乎体会到了更多乐趣。

也许她们是对的。

赞美安拉。

审讯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娱乐演出。

堡中包括士兵和工匠在内的所有男人都可以走到审讯房子的门窗外边探一个头,看一看那个倒霉的女人今天又在遭受什么样的刑罚。

对于那个倒霉的女人来说,她在忍受痛苦时挣扎辗转的肢体和朝气蓬勃的肚腹,乒乓蹬踢的足跟和痉挛曲张的脚趾,惨烈混乱的尖声喊叫,丝毫不再顾及脸面尊严的哭号求饶,还有失禁的时候她的翕动的缩放的肉唇和腔眼,她披头散发,精光水滑地在自己排出的污秽中满地打滚,这一切都变成了被任意一个不特定的男人所观照,记忆,并且一定会津津乐道地广泛传扬的梦中勾栏。

当然同时得到记忆和传扬的肯定还有使用过她的各处不同器官之后,而在厚薄,松紧,长宽,深浅,水量多寡和缩放频率等等所有方面获取的印象和感受。

对于一个女人,这是一条宽广深邃的暗无天日的渊薮,它不会再有光,不会再有底,即使女人还有勇气去试想一下未来,她肯定也会在想象自已被光照耀到的时候,羞惭自己的秽形,在想象自已踩到地的时候战兢如履薄冰。

而,对于一个先已为王,继以为娼的女人,她在渊薮中下坠的速度和落差更加引人感慨。

她的关于征服和荣光的前生事迹如疽附骨,常忆常疼。

她应该不再有勇气回想族人的信任和期望,更不再有勇气回想她自已对于自己的信任和期望,她现在应该已经无从寻觅可以依凭的自信和自尊。

身为一个袒胸赤臀,遍体鳞伤,浊液横流,而她的女人器官还在因为男人性具突然的喷发和拔除而空茫地悸动抽缩着的妇女领袖,试想一下那些为亲为友者可能会因她而生出的怜悯和惋惜,那些为敌者一定会因她而生出的哂笑和快意,还有更多的无关好事者的莫名的幸灾乐祸和无聊感慨,所有这一切对于女人恐怕都会是同样毒辣的锥心感受。

一个王女的性器是一个万众瞩目的性器,而她不负众望地坠落成为演艺性奴隶使万众如愿以偿,她的污秽淫荡的形,与性,和她的皮肉器官的运用指南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观照和鉴证。

她可能已经正确地预见到了那些将于未来撰写的西域编年史,其中一直都会记载有关于女游牧领袖的最后下落的春宫图画。

在历历地禁受过很多这样的刑讯之后,我们的女游牧领袖的确说出了很多很有用的事。

安西开始入冬的时候我们调派军力,武装押送所有被留置在堡里的雪戎女人前往安西城府,把她们移交给管理玉事的弄玉阁。

赤身赤脚的女人们在手足上负担着镣铐,并且被各自围腰的长链从头到尾逐个地连系在一起,她们那一整支使用赤肉和黑铁交织编成的漫长队伍窈窕而啷当地走过山坡河滩和草原的时候,看上去十分壮观。

不过出于军事方面的考虑,我们留下了她们的领袖女人和我们一起过冬。

在以后的整个被积雪覆盖的花川堡里,她是唯一一个生活在成百的兵士中间的雪戎女俘虏。

当然为了解决军人们的身体需要,堡里的确还住有应招前来的妓女和以前买下的退役玉事奴隶,但是她们都是付出成本才能获得,在原理上就应该是稀缺资源,而被领出了木栅监牢,整天整夜一直都是精赤条条地和我们挤在同一铺长火炕上的雪戎领主女人,和我们同吃,同住,每晚尿一个马桶,一天钻一个被窝,钻将进去以后抵足而眠,交颈而奸,在我们堡中的众多普通兵勇需要消煞掉被漫长冬天煎熬出来的憋闷虚火的时候,她是大家所能找到的比妓女更加便宜快捷的解决办法。

在那个亲密无间,朝夕与共的冬天里事情似乎渐渐发生了变化,它不再是关于操弄一条有身份的屄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的问题,领主姑娘从一个可以凝聚军队身份认同,激励自豪和勇气的想象共同体,渐渐变成了一顿平白庸俗,掀一掀锅盖就能舀出一碗的家常便饭。

蜷缩在大炕角落里的便饭姑娘拉扯过去一条兵士使用的粗毛毡被包裹住自己,她躲在那里边瑟瑟发抖,被冻成了一副雪青颜色的嘴唇开开合合了半天,都没有攒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便饭姑娘说,我我我我。

姑娘的额头和脸颊上也有新鲜的鞭伤。

她在牙齿磕碰的缝隙里说,我的脚脚脚脚没有了。

根据毛毡被子的边缘底下伸探出来的两副一样是雪青颜色,剔透得像两丛冰凌一样的细巧脚趾头来看,她的脚还是有的,就是被冻得失掉了知觉。

她后来平白庸俗地对她周围的同居男人们抱怨说,我早就全都招了呀。

为什么还要打我。

反正就是那么几个戎人团伙,那么几个山头,还有那么几条能够偷偷摸过去的山沟。

我们相信她都已经交待清楚了,应该没有什么隐瞒和欺骗的地方。

入冬以后我们也确实没有再大费周章地安排更多需要风箱和八仙桌子的正式审讯。

只不过要是堡中具体哪一个高阶军官想到要折磨一个落在他手里的敌人妇女逗乐,他可能是喝多了酒,心情很好或者很不好,甚至就是因为他搞过了雪戎女俘虏以后,又被自己包养的妓女嫉妒,他需要平息他的临时夫人的怒火。

反正他如果拿定了要找雪戎女人消遣一番的主意,肯定也不会有人拦着。

那天下午军官的几个侍从卫兵从营房的通铺上带走了领主姑娘,他们按照长官的吩咐抽了她一顿皮鞭,以后又把她赶到堡子外边围着石头墙壁团团打转。

他们当然照样什么都没让她穿着,也没卸掉铁打的镣铐。

那天刚刚下完了一场大雪,姑娘走在积雪上每踩一脚都落下一个深陷进去半尺,可是趾点掌面,都是历历分明的纤巧弧弯,走到后来冰冷的铁器都和人肉冻到了一起。

要是那时候还有个身体娇小玲珑,把自己包裹在貂皮袍子里的汉人妓女,跟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调笑她两边两个被冷气激凸起来,总是不消停的奶头,那种风刀霜剑一齐相逼,又欺身又欺心的感觉当然更不好消受。

天黑以前已经在雪堆里趟过了大半个时辰的女人被送回营房的时候,被冻得有点神志恍惚,鼻子通红,泪眼汪汪的,等到大概能够结巴着说出点声音了,她就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

女人说这回准要生疮了,要烂掉的,烂出臭味道来,流黄水了,还能怎么钻被窝呢?

得要搓揉半天才能好起来呢。

她说,我给冻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哥哥们帮我揉揉呗。

她可能比我们很多兵的年纪都要更大一些,不过她还是假装自己是个妹妹。

一般跟女人搭伙过日子的男人要想让这些抱怨消停可以有两个办法,一种是两个耳光左右扇过去她可能就不吭声了。

另一种就是干脆想法把她弄暖和。

其实还存在着的第三种路线,可以是让自己胡乱地忙碌起来,假装正在把她弄暖和,不过那种计谋的作用场景和效果都有些不太确定。

也许一开始我们的兵们习惯使用的只是第一种,可是后来在更多推移的时间里,雪戎妹妹像每一个尝试着解决男女两性共处问题的普通女人一样聪敏狡黠,她们知道怎么样为自己塑造出有利的态势。

在我们一起经过的很多晚上已经有过了很多场的大雪,下满了花川也下满了整个安西,湮埋了院子里水井的石头边沿,那时候坐在点着油灯的炕桌前边,一个抱住自己膝头轻声唱出歌谣的雪戎妹妹应该是很难有机会挨到耳光的。

雪戎的歌谣听起来出人意料的温存,出人意料的凄苦,当然那很可能是因为她只给我们唱了情歌,而没有给我们唱猎头勇士歌的缘故。

雪戎的情歌里有很多下定决心要为出征的男人翻山越岭,要和男人一起死掉的女孩子,让冬夜中的花川男人们听得心里很难过。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突然就会死掉,他们也想有那样喜欢自己的女孩子。

我们的领主妹妹在这些兵营里气氛低迷的时候,站到炕上为男人们表演一种用力拍打赤脚底板,猛烈地甩动奶房和长头发的能够招鬼的舞。

雪戎姑娘在她们自己的营地篝火边上,也是这样一丝不挂地跳的。

领主姑娘半真半假地说,普通雪戎女人只能招出很小的鬼,我用头发和奶能招到雪山上边最大的鬼,要不族里那么多人怎么都能听我的话呢。

她说,你们用那个杆子把我的腰弄坏了,我现在甩打不出那么大的劲儿啦。

男人们一时忘了因为她是一个大坏蛋大家才要弄她,被姑娘那么一说觉得有点内疚。

有个兵想起来说,那你怎么不招个大鬼出来,把你从这救出去呢。

雪戎姑娘说,我们家的鬼都住在高山上,不能离开大山。

就跟你们的孔夫子一样,保佑人耕地种庄稼的时候特别管用,到了大山里就不成了。

姑娘停了片刻,说,我们招出来的鬼是用来护佑人心的。它能让人勇敢,聪明,能往没有路的地方走出路来。

那天天黑以前领主姑娘被人赶着在雪里走了许多许多的路。

回到营房的时候她的全身都被冻得像冰柱子一样了。

兵们搓揉她的手脚,把她慢慢的弄暖和了起来。

也有人去找住在堡里的医生讨要治冻伤的膏药。

妹妹后来揭掉了身上的被子。

她说,人还是冷。

给人揉揉身子嘛。

揉到后来她开始哎呀。哎呀哎呀,她说,弄我吧。弄我啊。

在我们计划开春以后将要实施的围剿战斗的时候,我们曾经考虑过带上领主女人随队行动,让她协助军队辨认山区道路。

这也是当时决定把她留在堡里过冬的主要原因。

不过一个怀有异心的女俘虏也有可能制造出麻烦,她进山以后还可能招出最大的鬼。

我们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其实在常驻花川的那么多年里我们并不是无所事事的,我们足够地了解附近一带高原上的通联道路,既然已经从她那里得知了有些什么人,又都待在些什么地方,我们有把握能够正确到达那些地方。

我们在那一年的春天如愿以偿,成功摧毁了好几个长期流窜在边境地方劫掠汉人的雪戎部落。

当这些战事正在渐次地开展起来的时候,平原道路上的积雪也已经消融殆尽,安西城里专程派出的官员们到达花川带走了领主女人。

我们是一些枕戈待旦的戍边兵卒。

我们孤悬偏地,远离安西的政军活动中心。

关于那个和我们在同一铺炕上一起歇过了冬天的雪戎姑娘,我们以后只能从前来轮换调防的军官和士兵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我们知道她被送进安西镇守府中,在那里被关押了几年时间。

虽然她曾经是安西汉族军民的一个重要敌人,她的部族战士当年表现出来的极端暴力也不会被轻易遗忘,但是统治安西的韩将军并没有决定处死这个女人。

也许因为她和她的部族是在遵守官方规定,交送出奴隶的情况下进入了安西,她甚至因为一些特别的理由交出了自己,本质上这是一个如果愿意认罚,即可予以接纳的程序约定,将军可能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溯及过往地追责有些勉强,他要让自己显得像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而且如果不考虑是否自愿,那个女人在打击反叛雪戎的时候还是帮了大忙的。

实际上主动献出自己的采玉姑娘们和战事中的俘获不同,她们得到将军的嘉勉,可以在服役期满后接受赎买,她们不会遭到禁烙。

所以我们下一次在闲谈中听到的传闻,是在安西城府的弄玉厅下,那些成天转着圈子推水车的奴隶女人中新添了一个早年曾经大有声名的雪戎部落的女酋长。

那就是说将军最终决定遵守承诺,他给予了我们的雪戎妹妹在秋天里走向花川军堡的时候,已经准备着要去得到的事,她现在是一个入籍安西玉业,平泯卑薄的玉事女奴隶了。

她将得到机会去禁受一段有大劳在筋骨,大痛在肌肤的畜牲生活,而后她会被钉穿在慢慢转动的水车轮盘上让石茬割开肚子。

这些都是在一个女人被送去了推车而不是踩玉的时候,就已经一眼可以见到的结果,我们并没有听说过曾经发生例外。

所以我现在站在的地方已经不太确定了。或者那里也可以有木桩和篝火。如果转身的话也许的确可以看见晨光和雪山。

女人的面目低垂。

她的喉口也许仍然在迟缓地抽动。

我在黎明前最冷的时候举起松明火把仔细打量过她,而现在我感知到她的视线自下而上舔过我的脊背越过我的肩头,与我一同望向走来的男人。

我看到举起在眼前的一双女人的手。

鬼,雄鹰和黑色的火焰飞驰过雪域高原,我视野里的这双女人爪子正在发着抖,在我背后搔弄这副女人的光屁股蛋的是我如今的头发,他扳着我的肩膀教我原地回转过身去,眼睛对上眼睛,这一次却是我在问他。

是我先开了口。

我问,你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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