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谁认错了人

岳、马、杨三支兵团,本为一体,虽分开百年,但到底感觉是一家,马家唯一的大小姐,要在南天市上大学,怎么说,在南天市驻守的地主岳家,也要表示欢迎一下。

马家历代女孩比男孩还要精贵,每代之中,男孩子可能有许多,女孩却只有一个,也只有这一个女孩才能继承神奇的马家“龙脉”修炼马家神奇的“太清宗”道术。

岳家军的大帅岳剑锋,吩咐儿子岳正阳,在马莹菲开学前后,搞个热闹的私人宴会,具体由岳正阳和岳云娇兄妹两人安排,到时他和岳老太婆,也会出来凑凑热闹。

水临枫等马莹菲主仆熄了灯睡后,迫不急待的绕过各种歹毒的机关禁制,几个起落,飞身直上阁顶,双龙闹海的灵兽阁梁中间,有一面太阳玄元镜,正是源源不断的吸食紫龙山灵气的入口处。

水临枫精赤着上身,劫在那玄元镜上面,默运玄功。身体中的玄脉,乍一接通紫金龙气,水临枫被打的一个筋头翻了下来。

紫金灵龙气何止是和自已修炼的玄气同根同源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像是专为自己的神功量身定做的一般。

水临枫玄孔大开,吸食太猛,大量的灵气猛然急涌,当然吃不消。

半空中身形急扭,左手堪堪抓住阁角“嘲风兽”的龙尾,整个身形被吊在半空中,差一点就被惯落地面。

凤栖阁虽说只有三层,但是每层都有三丈高,加上阁顶斗兽飞檐,整个凤栖阁高九丈九尺九寸,从那么高的地方惯下来,水临枫毫无悬念的将会骨折筋断。

凤栖阁内,马莹菲盘膝正坐在八十一盏玄元蛟金灯阵中的太极眼上,玄元蛟金灯不是油灯、也不是电灯,而是用阁顶灵兽吸收的紫金龙气点燃的灵灯。

灵气不止,金灯不熄,金灯收集炼化的生猛紫金灵龙气,被马莹菲吸入体内再行炼化,其间会折损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点九的能量,只有那千分之一左右的灵气,才能被吸收。

马莹菲炼的太清宗道术,已是非常的玄妙,若是换了其他道派,连那千分之一的灵气也吸收不了。千分之一的王都紫龙灵气,真是不少了。

马莹菲现在的道行比水临枫高的不是一个档次,水临枫从门口警卫室鬼头鬼脑的出来,马莹菲就有所觉,立即打开天眼,观察水临枫的一举一动。

傍晚也交待过他,凤栖阁中不能乱跑,几乎每一寸地方都有极厉害的机关禁制。紫金龙气太过强盛,多余的部分,被用在了凤栖阁的大阵中。

石拦上的螭龙、假山上的兽角等等,都可能是灵器的机关,不论是人、妖、鬼等等阳间、阴间的东西,一触动机关,立即就会被无情的击杀。

凤栖阁中,连鸟都落不下来。

马莹菲自己很多地方也不敢乱跑,整个凤栖阁的“玄元混天射星阵”是八百多年前,大明朝的开国大天师刘基刘伯温,带人一手布置的。

布置好后,交给当时是大明开国皇后的马家先祖马秀英,刚解说了小半个时辰,就有紧急军情,被朱皇帝派人急急的招了出去。

以后也是说的断断续续,总是被一些事打断。

马秀英也知道的不是太多,传到马莹菲当然所知也有限。

整个凤栖阁,只有门口的警卫室是安全的。

要不然马家的人会放心马莹菲只带一个婢女住在诺大的凤栖阁中?

不明就理的人,想接近凤栖阁主楼,至少要用一个团的兵力,用死尸硬填机关。

在紫龙山皇贵区,有谁会动用千人,明火执仗的强攻凤栖阁?

为了不出人命!马莹菲曾一再强调大阵的厉害,并严重的提点水临枫,这是地行仙刘基布的大阵,这世上几乎无人能解。

不说刘基,水临枫还真不敢乱闯,能在凤栖阁外围,吸收残余的紫金灵气已经很不错了的,一提刘伯温,水临枫立即贪心大起,外围和阁顶的灵气的品质可是天壤之别。

马莹菲用天眼观察到水临枫在玄妙的大阵中穿花拂柳,左转右转的,半个机关也没碰到,如闲庭漫步般的逶迤从凤栖阁后面飞上阁顶,不由目瞪口呆。

水临枫独自回到门卫室后,早就打开“玲珑录”师父韶道人说的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凤栖阁的玄元混天射星阵,几遍就烂熟于胸。

水临枫惊出一身冷汗,左手一用力,复翻身飞到玄元镜上。

这次把身上衣服全脱光,扔在阁角,露出全身三百六十处玄窍,慢慢的吸食起来。

紫金灵龙气被缓缓的、源源不断的被吸入体内,并无一分一毫的滞漏。

修道之人,为了方便身上孔窃对灵气的吸收,通常会裸身修行,这不足为奇,隔着衣物,到底不便。

阁中三楼的大阵中,马莹菲也是全身尽裸的修行,八十一盏金蛟灯忽然全灭了。

天眼中看到水临枫把紫金灵气竟然全部劫断,心中一动:难道姑姑、姑婆要我找的人会是他!

整整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后,水临枫感到全身灵力充溢,短短四个小时的灵力注入量,比平时努力强修的一年还多。

水临枫压下心中的狂喜,换了个姿式,退符收功。

照这样下去,在凤栖阁修行一天就是一年。

就算马莹菲不要他,凤栖阁的所有禁制机关,也难不倒他,尽可深夜偷偷跑来苦修!

从主楼到门卫室,也就百米左右的长短,水临枫半空中几个起落,门卫室的灯就亮了。

三楼马莹菲的炼气厅,八十一盏金灯复又亮了起来。

灯光闪现中,马莹菲呆呆的坐在大阵中,泪流满面,想不到马家女人万年来难以解决的事,会落到此人身上!

第二天清晨,马莹菲吃了早饭,上了阿香从车库里倒出来的白色保时捷,却不肯开车带水临枫一起走,油门一踩,保时捷如飞而去。

原来昨天阿香带水临枫是从前山人行石阶,抄的直上直下的近路上来的。绕着紫龙山,早就开筑了一条连着各个大宅的、可以驱车的盘山公路。

水临枫也不在意,拿了些东西,抱着走上前的阿香吻了一下,迈开大步从人行小路的石阶如飞般的走了下去。

第一天开学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发发书本什么的!

水临枫正凑空和王建波三人打个招呼,以后自己住在凤栖阁,宿舍那边有人查起来,帮忙应付一下。

明天所有新生都要去江都平顶山,进行两个星期的军训。水临枫想马莹菲也是新生,可能也跑不掉。

水临枫四人说说笑笑的刚出大门口,就听见有人娇声道:“水临枫,你过来!”

声音冷冰冰的,一听就知道是马莹菲,旁人没有她这种又冷又媚又骄的清脆声音,王建波三人听到马莹菲的冷冷语音,知道水临枫果然不是铃铛,齐齐和他打了个招呼,先行走了。

马莹菲从车里拿出一个大包来,里面全是发的新书。对水临枫道:“今天我有事,中午、晚上都不回去,把我的书带走!”

水临枫笑道:“明天大小姐也要军训么?”

马莹菲道:“哪个敢训我?不过明天平顶山那边还是要去!”

马莹菲是少校军衔,依大泽律,有军衔的人入学后不必再参加一般的军事训练。

大泽帝国的三个等级平民中,又按出身份为军户、农户、工户和杂户。

军户是大泽帝国开国时没有达到将军级别而退伍的校、尉军官,军户能亨受到特殊的待遇,开店、开厂也可免锐或是交低锐。

可以优先进入军队,也是大泽帝国的当然预备队,军户的子女成年后经过必要的考核后,不在军中,也可以授以尉官及以下的军衔。

农户就是农民、渔民、牧民等等;工户就是技术工人、工程师、商人、医生等等有正式职业的工商户。

水临枫出身就惨了,是平民中的三等杂民,在帝国中身份仅比奴隶好一点,也就是有个人身自由,生活条件还远不如豪门中的奴婢呢!

马莹菲不回来,水临枫乐的和阿香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南天城游逛,阿香人生地不熟,又在紫龙山禁区,平时很少到闹市区玩。

水临枫叫她把粉项上的奴隶皮项圈拿下来,阿香却是不敢,死活坚持要先得到主人马莹菲的同意才行。

大泽帝国的法律很是严酷,奴隶在没得到主人同意,私自拿下奴隶项圈的话,是要挨鞭子的。

水临枫今天高兴,穿了马莹菲给的那套名贵衣服,破天荒的梳洗了个齐齐整整,带了阿香,两人一直转到夫子庙,也合该有事,水临枫从工地出来时,得到了一点钱,带了个美女出街,总要骚包一下。

下午三点,两人肚子都有些饿了,水临枫牵着阿香的手,跑到“奇芳阁”去吃南天市特有的小吃“大煮干丝”干丝上来,两人边吃边说笑。

也怪阿香长的漂亮了点,四五个大汉簇拥着一个壮汉子上了二楼来。

那汉子一看阿香,立即两眼淫光直闪,又看到她项上的奴隶环,认为靓女可欺。

虽看她对面也坐了条雄壮的大汉,但是大泽律写的明白,奴隶是不能和皇贵人等这样平起平坐的。

那条大汉和这个戴奴隶环的美女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也没在意。

不理店家的招呼,带了人,迳直走到水临枫两人的桌前。

水临枫正和阿香说的开心,一只大手“啪”的打要桌上,一张淫脸凑了过来:“妹妹的小脸好嫩哟!不知道B嫩不嫩呢?”

旁边的壮汉大笑,齐声应道:“脱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香羞的俏脸通红,水临枫给人败了兴致,不由大怒,虎目一翻,暴喝道:“给我滚!”

整个楼立即静了下来,水临枫穷鬼一个,也不是“道”上混的江湖人,既很少到店铺里吃东西,也很少认识“道”上的场面人。

来人是叫“摇头太岁”的吴大仁,有一个舅舅是岳大帅的司机,白道上和南天市的刑探局的一个侦缉处长交好,黑道上和当地的流邙头子“老根子”是朋友,平时在夫子庙一带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无人敢管。

“人是衣装、马是鞍装”水临枫平时穿的一塌糊涂,一来没什么钱财,二来也有点自抱自弃,终日乱糟糟的不是个人样。

今天带阿香出来,新理了发,又穿了一套名衣名裤名鞋,又不是真傻,从阿香的言语中,知道她对自己有好感。

本来像水临枫这种家庭,找老婆是痴人说梦,但是人都是想往高处走的,阿香漂漂亮亮的一个大姑娘,真嫁了自已,也能脱了她奴隶的身份。

双赢的事,大家都有结合的意思。

被人一搅合,水临枫自是愤怒,平生武艺,哪把那几个壮汉放在眼里!

见几人呆鸟似的愣着不走,舌炸春雷,又暴喝了一声:“没听见么!快滚!”

吴大仁横行街坊,平时人见人怕,当面给一个小年轻象狗般的喝斥,不由气的青筋暴起,不怒反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水临枫外柔内刚,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真要性子上来,天王老子也要捅他三刀。只想他快走,闻言不耐烦的道:“我管你是谁!快滚!”

吴大仁脸上真挂不住了,铁青着脸,一掌扇了过去。水临枫眼角也没抬一下,左手轻描淡写的一抓,略一用力,有骨碎的声音传来。

吴大仁疼的眼睛水都下来了,脸由铁青迅速的变为血红。开玩笑,整个腕骨全碎了,悲叫道:“嗳哟!快放手!”

旁边的几个大汉想冲上来,水临枫抓着吴大仁的手腕连击,记记打在来人面门上,眨眼工夫,人滚了一地。

几条壮汉躺在地上,血流满面,叫痛不止。旁边店家看的心惊胆颤,有好心人叫道:“小哥儿快走,他舅舅是岳家大帅的司机,得罪不得!”

水临枫性子上来,哪管什么“月”大帅,“阳”大帅,恨恨的一脚又蹬飞了一人道:“狗屁!岳老头惹毛了我,也照揍无误!”

看看人睡了一地,阿香忙拉住水临枫的手道:“行了!放了他们吧!”

阿香发话,水临枫不能不给面子,甩开吴大仁的手道:“滚!”

吴大仁咬着牙,带人站起身道:“有种就别走!”

水临枫大笑起来:“吊样!还学人放狠话!我数到三!再不滚!信不信我毙了你!”

吴大仁还想嘴狠一下,旁边一个壮汉丢了个眼色,拉了他就走。

吴大仁一走,旁边有好心人忙对水临枫道:“快走吧!迟了就走不掉了!”

水临枫年轻气盛,一来不知厉害,二来也不能在阿香面前滴软。阿香跟在马莹菲后面,在西北哪个敢惹,也是没多想。

水临枫见人都跑了,笑道:“怕什么!干丝还没吃完哩!等吃完了再走也不迟!”

店家摇头道:“我也不要你的钱了!吃完了快走!”

水临枫大笑:“那正好!再去端一碗出来!不要钱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众人胆子小的会了帐,急急的走的,胆子大的故意慢慢吃,留下来看个究竟。

片刻工夫,吴大仁带着两个刑探局的探员上来了。

那两个探员一伸头,看水临枫两人还在,有说有笑的,似是什么事也发生过一般,不由大是诧异。

吴大仁远远的一指水临枫道:“就是他!”

两个探员的终日在衙门里走动,都是知情识趣的人。打了当地的“名人”老老实实的坐着等着来抓,他们倒是头次遇到。

水临枫这个乡巴佬,见吴大仁片刻间便找了两个探员上来,而且看样子还很熟的样子,心里喊道:“坏了!今天真是莽壮了!是制了人走呢!还是乖乖的跟他们回去!”

嘴里吃着干丝,心里心思直转,阿香狐假虎威惯了,此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见两个探员上来,娇笑着一指吴大仁道:“他说话难听,不该教训一下么?”

其中一个年岁大点的探员,是成了精的公人。

总觉得今天的事透着蹊巧,不合常理,闻言也不激动,一把拉住想上来抓人的另一个探员,上下打量起水临枫来。

水临枫暗压住心中的恐惧,知道和一旦他们回刑探局,不死也要脱层皮,牙一咬,决定先废了两个探员再说,大不了天涯海角的一走。

想清楚了,反而不怕,心中恨起来,杀意顿起,虎目中电光一闪,冷“哼”一声道:“想抓就动手!看什么看!”

那年岁大点的探员眼光碰到水临枫的眼光,心里没来由的一寒,早已看清水临枫一身雪白的行头,眼光一转,瞟见水临枫左胸处不起眼的奇形青龙,更是心胆俱碎。

小心冀冀的问道:“从北方来?”

阿香道:“是啊!不行吗?”

那探员忙道:“对不起!认错人了!”

一拉旁边的探员,转身就走。

吴大仁感到莫名其妙,跟在后面喊道:“你们两个呆B!叫你们抓人呢!怎么像见了鬼似的!”

那个年老探员压低声音道:“快走快走!别没事找事!”

吴大仁怒吼到:“什么没事找事!我的腕骨都断了……”

另一个探员虽不明所以,但是知道年老探员决不会没来由的慌张。

那年老探员急急的捂住吴大仁的嘴:“有事回局子再说!真比遇见鬼还可怕!”

水临枫愣在当地,莫名其妙!阿香先是呆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噗哧”一声娇笑了起来,直笑的花枝乱颤。

水临枫道:“有什么好笑的?”

阿香忍住笑,答道:“他们是真的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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