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呆呆地说:“好。”

“你快去洗澡吧,洗完睡了,我也还没洗呢。”

“妈妈,你先吧,我有点累,想坐一会,看会新闻。”

“好吧。”妈妈说完,去房间了拿了套换洗的内衣,进了浴室。

而妈妈的手机就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我以前会常玩妈妈的手机,但爸爸给我买了之后,我就没再玩妈妈的手机。

妈妈虽然改过密码,但她不知道我仍然是知道的。

我打开了妈妈的手机,翻开了她的微信,去找跟林易的聊天记录,很快就找到了。

林易的微信没有昵称,就是他的真名,我点了进去,却呆住了,里面没有任何聊天记录。

我退出来看了看妈妈跟其他人的聊天,记录都在,只有跟林易的全部都没了。

一定是妈妈一条一条地删除掉了。

没办法,我最后选择打开了林易的朋友圈,林易的朋友圈没什么内容。

只有几条“被作业折磨”、“为什么那么多试卷”之类的抱怨。

什么信息都没有。

我只好把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

这一晚,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妈妈娇喘的表情,娇喘的声音,一直在脑海回想,我的下体坚硬地非常难受。

隔天,我给真发了条信息,“我看了,什么都没有。”但他整天都没有回复我。

这天妈妈除了去学校开了一个关于补课事宜的大会,就没有再出过门。

到了补课的日子,课堂上我显得有点无精打采,脚数学的文老师测验了一下我们假期回来有没有退步。

题目难度比较适中,但最后两道大题很有难度,是拉分题。

第二天成绩下来,我考了128份。

文老师发完试卷,在讲台上说,“这张试卷其实并不算难,也没有什么陷阱题,班上最高分是陈欣,142 ,最后两道大题各扣了四分。郝杰有点可惜,他是班上唯一完全答对最后两道大题的人,本来是可以得满分的,但前面做的一塌糊涂。”说着,王老师顿了一下,见同学都以“这么难的题都能做对,一定不是人”的眼光审视我,于是调侃我说:“你过年吃的什么馅的饺子?”

我一愣,下意识回答,“肉的。”

“果然,记得那么清楚,还想着过年吃的饺子呢。”

班上哄笑了一阵。

我脸不由红了。

我知道,我的成绩,我妈妈肯定比我先知道。

她会骂我么,一定免不了一顿说教吧?

突然又想起了妈妈被林易压在ktv 红色的沙发上,一腿擡高被操干的画面,我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即使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晚上回到家,我照例在房间进行睡前复习,妈妈拿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跟我谈起了这个问题,妈妈问我:“今天王老师跟我说,你的状态有点起伏,有点马虎。”

我没看妈妈,说:“我又不可能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再说,最后两道大题不也只有我一个人做对吗?”

妈妈听出我语气有点不好,反而带着解释的味道跟我说:“你别误会妈妈,妈妈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现在11点了,别看书了,早点休息吧。”

见妈妈的语气温柔很多,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气也瞬间消了,说:“马上马上,我做完最后一道题。”

妈妈抚摸一会我的头,“好,妈妈先睡了,你也别看太久了。”

随着妈妈走出了房间,我意识到,这样的妈妈才是我熟悉的妈妈。

她的温柔,对我的爱,都是独一无二的。

日子又好像是回到了楼道那件事发生之前的日子,我像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妈妈都陪在我身边。

我多次给真发过消息,但一直没收到他的回复,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这个号必然是新创建的小号。

所有关于那天的事就像是被埋葬了,又似乎一切都是假的。

一周的补课很快就完了,放假一天后,迎来了正式的开学。

二月春风迷人,天气渐暖。

学校花园里的水仙花开得正茂,香味很远就能闻见。

那些事如果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的话,那对我,对妈妈,不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开学后,每一天我都在强迫自己认同这一想法。

爸爸带着他的得意弟子也从新加坡回来了,他名字叫武增伟,今年在上初三,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多,因为常年练短跑,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一身肌肉非常结实,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的,非常符合他作为短跑学员的身份。

他的老家在农村,平常住在体校的宿舍,第一天回来,正好是周末,爸爸带他来到了家里吃饭。

听说因为比赛期间武增伟因为水土不服犯了肠胃炎,最后只是勉强在主项100 米跑进了决赛,而副项200 米则早早被淘汰。

能看得出来,武增伟并不是太高兴,一直闷闷的不说话。

而爸爸倒是一直安慰他说你还会再长高的,对于短跑运动员来说,身高就是天生的优势。

武增伟一边吃饭,一边默默点头。

妈妈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常说他有超过同龄人的韧性,和不服输的气质。

知道他家里穷,在读书方面又不是那块料。

所以看到他在短跑上卖力训练,废寝忘食,妈妈也越来越喜欢他。

今天一直给他夹菜,武增伟被弄的有点不好意思,说:“对不起,郝老师,我还是让您失望了。”

爸爸喝了一口酒,“这种比赛,都是锻炼,赢了是对于我们的肯定,输了是我们的教训,无论输赢,都是财富。”

妈妈也在一旁说:“吃一堑长一智,谁也没怀疑过你的实力,你就不要自责了。”

武增伟默默点头,我在旁边看着,他的眼里竟闪过了点泪花,不过很快被他忍住了。

晚上,爸爸留着武增伟在家睡,实际上也不是他第一次来我们家睡了,我们家还有一间客房空着,这样说来,也算是为他而留了。

爸爸回来后,照旧是忙着训练,我问他,“爸,你是不是真的要调到省里去啊。”

“很有可能,怎么了?”

我问:“那我们不是要搬家?”

爸爸呵呵一笑,“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高考重要。”

我没好气的说:“我就问问嘛。”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真绝对是林易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不然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多,而那些视频一定是林易发给他的。

但问题又来了,真既是林易的好朋友,林易也是极其信任他的,那他为什么要背叛林易,把这些都发给我。

又是为了什么呢?

中午前的最后一节课是妈妈的英语课,我不知道妈妈是否也像我一样苦恼,但至少妈妈在表面上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仍然是照常的上课。

除了上次在楼道的事后在课上拿我们发泄了一次以外,并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妈妈也跟我说过,学生到了高三以后,她是不会再骂学生的,除非那位学生犯了大错。

因为到了高三,学生的能力基本都定型了,更多的是需要鼓励,来调整出最好的状态应对高考。

晚上回到家,我照例坐在书桌前,复习看书,做一些习题。

刚过十点,真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有空聊聊吗?”

我今天计划的习题并没有写完,但我仍然回复,“有。”

“我个人有点好奇你是如何看待你妈妈和林易的关系的。能开诚布公的说说吗?”

这其实也是我一直想问自己的问题,我……心乱如麻,细细理起来,第一次看到林易强上妈妈的时候,我选择了无动于衷。

见我长时间没回话,真又补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如果觉得冒犯了,就当我没说。”

我马上回:“不是,我只是在想。”

“意思是你其实也不了解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吗?”

我回:“可以这样说。”马上又跟着回复:“这也不公平,你对我了如指掌,甚至想了解我的内心,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真回复:“我是什么样的人?又经历过什么?这不是重点,你我应该都很清楚,现在的重点是什么。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只能提供你想知道的而我又正好知道的一切。”

“你现在不理解自己的内心,你是否同样想过,其实你妈妈现在也并不了解自己的内心?”

真的话让我陷入沉思,我说:“你意思是他们之间会产生爱情吗?”

真说:“爱情?你对爱情的定义是什么?”

“至少,那种事不是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心甘情愿的做吗?”

“以前我也这样认为,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真继续说:“传统理解性是爱的延伸,爱情是载体,性是升华。你妈妈被林易强上了两次,你妈妈却没有报警,你觉得是你妈妈爱上他了吗?”

我当然认为不可能,我也不想承认这一点,我回复:“那是为什么?”

“我们都不是哲学家,我们也没资格谈论人性,我们只能摆事实。你妈妈不是林易祸害的第一个良家,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每个女人的心底都埋藏着懦弱、埋藏着性欲,更埋藏着被征服的天性。”

“同样,回到你身上,你是否真的意识到埋藏在你最深处的天性,就像我之前说的,绿妈快感。”

这个词深深地刺痛着我,妈妈的身影在我脑海里始终是严厉而不失温暖的形象,她如此爱我,养育我,为我不求回报的付出,难道我却是一个以她被凌辱,被侵犯却感到兴奋的渣子吗?

“我不是!”

回复完我愤怒地把手机扔到了床上,我需要洗个澡冷静冷静。

离开房间,我看到妈妈的房间灯是开着的,看来妈妈也准备睡了吧。

我进了浴室,在热水的冲洗下,我渐渐冷静下来,想着刚才的反常,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该愤怒,我该生气,我不会错,妈妈也没有错,一切错的都是林易!

洗完澡回到房间里,想起妈妈和林易的事,之前被我压抑的兴奋感反而渐渐涌了上来,我在床上辗转翻身,想将这种感觉驱逐。

这时我隐约听到外面有敲门声,这个时候还有谁来?

响了几声后,妈妈的房门开了,接着是开门声。

管他是谁来呢,我现在需要的是睡觉,睡一觉就可以忘记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那天在楼道里,妈妈在被连续抽插时,乞求说这是最后一次一样,我没有再发现妈妈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

或者只是我不知道?

每当想到这个,我就会拿出手机,想问真,但我也害怕真给我回复妈妈与林易的视频。

我也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如常的生活着。

但才过了两个星期,真再次打破了平静。

还是在晚上,真发微信,“你说你不是绿妈爱好者,我考虑了好久,该不该给你发这些视频,最后我决定还是发吧,如果你觉得非常痛苦,可以告诉我,我会主动删除你的好友,从此不再打扰你。”

后面,就是真连续发的视频。

视频每一个都是3 分多钟的时长,看来是一个长视频被剪切成了很多段,以方便发微信。

当真停下来后,发了句:“发完了。”

我没有回复,而是直接颤颤微微地往下滑动着屏幕,滑到第一个视频的地方。

戴上耳机,犹豫了一会,最后走到门边想反锁房门,又怕犯了欲盖弥彰的错,于是走了回来。

坐定后,才发现双手已经冒了汗,小腹一阵燥热。

我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重新解锁手机,决绝般点开了第一个视频。

视频开始一片黑,过了两秒响起了一阵微弱地敲门声,接下来是开门声,听声音很弱,应该是隔了不少距离,开门后我只听到细微而又破碎的声音,其它完全听不清。

但很快,两个脚步声,逐渐靠近,直到走入了镜头。

随之灯光一亮,画面显现,正是我们楼的安全楼梯,墙面熟悉的红色“五”字告诉着我这是我家所在楼层的楼梯间。

我的心跟着一紧,镜头应该是摆在阶梯上,而这视频又是什么时候?

而画面里,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正是林易和妈妈。

从角度看,摄像机应该被摆在上面的阶梯处。

妈妈还是穿着家居的白色棉质睡衣,因为南方的室内并不暖和,所以睡衣很厚。

而林易仍穿着校裤,但上衣已经换成了一件韩式的棉衣。

妈妈有些气急败坏,“你来敲门干什么?你想死了么?”

林易说:“张老师,我真的克制不住自己,我这些天发了疯的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觉,甚至觉得不如死了才好。”

妈妈就像是听了笑话了一样,冷笑着半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林易说:“你疯了我不陪你疯,既然想死那就直接死了好了,世界上少了个祸害,少了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张老师你也不要这样说我,你看你这不也是出来了吗?”林易说着,就往妈妈身上靠。

听到林易的话,妈妈怒极。

吃了上次的亏后,妈妈根本不再给林易机会,妈妈擡起膝盖迎着林易的来势狠狠地顶了一下他的下体。

“啊”地一声林易弯腰跪倒在地,痛苦呻吟。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把你下面废了。”妈妈放完狠话,又看了看跪着的林易,仿佛是终于出了口恶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镜头就这样拍着跪倒的林易,林易擡头看着走掉的妈妈,想站起来又疼的跪了下来,骂了句:“妈了个逼的。”

过了一会,感应灯灭了,整个楼梯间重回一片黑暗。

只剩下林易细微的呻吟声。

看到这我长舒一口气,心里又略微有点失望。

是因为林易不够狼狈么,还是因为没有发生更多?

后面还有真发的很多段视频,视频数量告诉我,事情还没有就这样结束。

我的心跳得更快起来,颤抖地点开了下一个视频。

视频的开始仍是一片黑暗,接着依然是微弱地敲门声,响了一阵后,跟着是开门声、关门声。

和之前的视频几乎是同样的剧情,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感应灯随之被点亮。

妈妈林易先后出现在楼梯间。

妈妈涨红了脸,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你到底想干什么?”妈妈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紧皱的面容、严厉的眼神,我从来没见到妈妈如此生气过。

也不在林易的预料之中,林易忽然软了下来,说:“张老师,我错了。这次叫你出来,是专门向您道歉的。”

妈妈楞了一下,随即说:“道歉已经没什用了。你若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就不要再骚扰我了。”

林易忽然哭了出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好。我保证。”

形势突然变成这样,妈妈也有点惊讶,就这么看着林易。

林易哭着说:“张老师,你可不可以再听我几句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烦你。”

妈妈没说话,也没走,林易就继续说:“从我第一天转学到这边,见到张老师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被吸引了。也许是张老师您太美了,您的气质、性格,深深地打动了我。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也一直告诫自己。我这样忍了大半年,我一度以为我成功了,我已经快要忘记您了。但是那次ktv 后……”

妈妈呵斥说:“不要再提那件事!”

林易吃了一惊,又抹了一把眼泪说:“那次之后,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我忘不了那次的感觉,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发了疯似的想靠近张老师,只要见不到您,我就难受,比死了还难受。”

“不要再说了。”妈妈起步想离开。

林易拉住了妈妈的手臂,“张老师,您听我说完好吗,这些念头一直憋在我心里,我不敢跟任何人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发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后来我才对您做出那些事。”

妈妈想甩开林易的手,“我必须回去了,万一我儿子发现我不在家,要我怎么解释。”

看这是在晚上,那我是肯定在家的。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如果林易来敲门,开门的是我,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我不禁问自己,如果那个时候是我开的门,看到林易,我会怎么做?

这时视频里的林易哭得更厉害了,“张老师,您听我说完好吗,就几句话。

也许我说出来了,发泄了,就能放下了。求求您了。“

妈妈表情很复杂,但我可以看出来,妈妈并不想听,她只想快速地离开这里。

但妈妈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林易,我理解不了你。但正如你希望我理解你的痛一样,我也希望你理解我的难处,我有家庭,有孩子,我已经做过一次对不起他们的事了,我不能再对不起他们了。后来那次你强……”妈妈顿了顿,显然她不想说出那些字眼,“我也没有报警,我们就当是清了好吗。”

果然,妈妈并不知道第一次ktv 是中了林易和贾老师联合布置的圈套。

林易哭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张老师,我只是想告诉您,我有多么喜欢您,不,是多爱您。”

这么赤裸裸的话,出于一个和自己儿子同龄的之口,妈妈有些受不了,说:“你快放手。”

林易颓废地放了手,一脸的挫败,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林易,你只不过是个高中生,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妈妈说完转身要走。

才走了两步,忽然传来一阵开门声,这肯定是隔壁户的人。

妈妈停住了脚步,视频里可以看到,妈妈的表情非常紧张。

那个人重重地关了门,“彭”地一声仿佛敲在了妈妈、还有视频外我的心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咳嗽声,然后停住了。

他应该是在等电梯。

而安全楼梯入口就在电梯间里,妈妈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去。

如果她走出去了,林易跟着出来怎么办?

在这住了好几年了,邻居之间都很熟悉,这要是被看到,瓜田李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妈妈和林易都不动,而电梯也迟迟不来,一时间非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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