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东都城中风云巨变!
先是有仙人献碑,后又宫中也现出邙山上的那般祥瑞,且不像那时只一瞬,竟持续数息之久。
一日之后,宫中竟昭告天下,皇帝退位让贤了!
而新君竟是之前被下狱的霍王!
传言如雪花般飞舞,前几日宫门外那块巨碑就已经传了不少流言,如今更是传得越来越广,竟有传言皇帝非是禅让,而是被逼宫!
果然,不出三日便有几路诸侯率兵勤王,但在都外百里,便接到新帝的圣旨。
却说只有两路领旨退兵,剩下的各是抱着心思,意图逐鹿中原。
到行至都城五十里时,各路人马都不约而同发现,主公没了,领兵的将军们也没影了!
军中副将只得安营扎寨,派人去寻。
到了第二日,各路将军竟都回到了营中。
副将无一例外的报了,说主公没了踪影,却看将军面上惊惶不定。
不出三个时辰,那几路人马全拔营退回了各自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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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仙子真是雷霆手段,”集仙殿中,霍王对着二人拱手施礼,“不到半日便退了那几路人马,免去东都刀兵之祸!”
霍王想起昨日,那几个造反的诸侯和手下将军,人被莫名其妙地劫出中军,绑到了邙山。
看霍王陪在两个绝色女子旁边,还不明白什么情况时。
就见那女子手中长剑一指,最高的那座山峰竟被束红光一抹而平!
皆吓得肝胆俱丧,更知新君乃是天授,自己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仙子神力,竟能移山倒海。就连本王看了,亦是心惊不已啊…………”
两人坐在东侧,阿铣笑着说道,“圣上已承大统,这自称也当改了。”
“仙子说的是,”霍王点头,“朕当谨记。”
“当初朕的三位学生,皆是天资聪颖。不想品性却是天差地别,是朕失察之过。”霍王回忆着往事,叹道。
“那两人欲陷朕于死地,却也连累着害了非群…………”
“圣上不必自责,天道亦有盈虚变化,何况人心。”阿铣心中亦是悲伤,“害了父亲的罪魁乃是梁王,如今他已成草木,日夜受苦。其他从罪之人,圣上皆已处置,父亲的仇便算报了。”
原来两人已跟霍王讲了身世,但只告是被九天玄女所救重铸了仙体,没有据实说明。
“那花…………”霍王想起那株诡异至极的花,“朕已命人建高台,置于其上,每日浇水看护。”
“甚好,”胜衣点头说道,“让他看尽人间繁华,自受风吹日晒便可。等到枯死之时,便是刑尽之日,随便烧了就是。”
“朕知道了,”霍王点头,转又说道。“两位仙子,明日册封后便要回龙泉山了吗?”
“正是,”阿铣说道,“从父亲遇难时,我二人便再未回去过,也是想尽早回去祭拜。”
“哎,”霍王想起爱徒也是心中伤感,“也好,朕已着令人准备香罗木在旧址修建仙观,之后请两位也代朕进香吧。”
“另外,朕还有一事要劳烦二位。”
转日,盛大的仪典后,众卿才知原来那黑衣仙女竟是岳仆射的千金,机缘巧合得拜玄女娘娘才入道成仙。
想到那些业已伏诛,被剁成肉泥的贼人,心下无不感叹,真乃“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岳仆射被追封了蜀王,那黑衣仙女岳铣虽非帝室,却因拥立之功,又乃仙人。皇帝为谢玄女娘娘遣其匡扶社稷之大恩,特加封为琼华公主。
不知史官是否因被那美色所迷,在记录时竟出了笔误,把公主的名字记成了岳仙儿。却说还无人发现,就那样传到了后世。
白衣仙女竹胜衣,被封为泉国公,食邑三千户,传说是因娘娘法旨要其结尘世之缘。
就这样,东都几日间的风云变幻,便随这仪典渐渐归于了平静。
同时却有一个地方,热闹非常。
都中那遍是青楼的坊中,竟来了迎亲的队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待行至留仙楼,队伍才停。
鸨母徐妈妈看楼外这阵势,不知这什么情况,却看迎亲的执事跑上前来,恭恭敬敬地捧着一个红布遮盖的玉盘,说道。
“泉国公命我等来迎接柳缃绮姑娘,回封地成亲。”
这是哪位王公这么出格,不知道缃绮已经赎身了?徐妈妈想着,没听说过都中有这么个国公,但也不好轰人,便托着玉盘去给缃绮看了。
待到闺中说了此事,揭去盖着玉盘的红布。
缃绮看着那盘中的一截翠竹,泪如泉涌!
起身谢过鸨母的照料之情,带着那些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光着脚就奔去了楼外。
只留下徐妈妈呆立当场,脑中不解地想着缃绮那双完全没被裹脚的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