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盈盈?过来几天了。”
“叮”,打火机金属盖的清脆响声,闫最微微偏头点了一根烟。
姚盈盈只低头认真攥着雪球,不回答。
“跟你说话呢,胖妞儿。”
闫最蹲下来,冲着姚盈盈吐了口烟,慢条斯理地问。
他穿着的过膝双排扣黑皮衣落到地上,沾了雪,肩膀很宽,配着黑皮裤皮靴,显得整个人硬挺又利落。
不看那张脸的话。
下睫很密,上挑的狐狸眼就更显妩媚,但脸部又过于立体,鼻骨很高,鼻峰微驼,苍白的脸配上纯黑的衣服和浓艳的红唇,有种尖锐又刻薄的美艳。
但是可能因为头发太长,闫最都拢起来扎到脑后,美人尖完完整整露出来了,好像个桃心。
姚盈盈看着又觉得有点好笑还有点好玩。
但她还是讨厌这个人,也讨厌烟味。
就转过去,用屁股对着那个人继续攥雪球。
闫最跟着转过去,看着眼前的姚盈盈,鼻尖冻得红红的,眼睛却还是亮晶晶,嫣红又水润的嘴唇看起来娇滴滴的,像个小动物,勾得人挪不开眼。
也不知道成年没,宋秋槐可真不是东西。
“不喜欢烟味儿?宋秋槐在你面前不抽?不能呀……”
见没人理,闫最也不觉得怎样,站起来看了眼远处朦朦胧胧的轮廓,低头继续说。
“这就是秋槐的不对,哪能带你回来就不管你了,他没带你去溜冰吗?没给你买冰刀鞋?唐梦路的豆汁呢?那一条街上可都是好吃的,扒三珍、酸梅汤、炒红果……老莫呢?带你去没,就是莫斯科餐厅,这边吃着饭,那边还有人跟那儿唱曲儿呢。再不济……打柿子没,就前面,走两步就到了,我打下来,你在下面拿围巾兜着,现在柿子里头还带着冰碴儿呢,最好吃,要不我现在带你去?”
依旧没回应。
“你怎么跟个屎壳郎一样儿,你攥它干嘛,姚……盈盈。”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闫最总是把姚盈盈名字最后两个字拉得很长。
闫最踢了一脚旁边的柳树,压在枝桠上的雪掉下来,落在姚盈盈的脑袋上,挂在睫毛上。
“叭”。
姚盈盈攥了半天的雪球狠狠砸向闫最,站起身就往回跑。
“哒哒哒哒。”
姚盈盈一口气跑到房间,扒着窗户向外头看去,闫最还保持着刚站着的那个姿势。
“不会……不会出什么事吧……”
姚盈盈有一点点担心,她也不知道打到哪了,她觉得雪球攥得太慢了,往里头加了好些小石子。
……
晚上,洗完澡,姚盈盈又趴在床上画画,床太软了,她拿了宋秋槐书架上的厚皮书垫着。
这回她画的是一片小树叶的故事,小树叶秋天离开大树妈妈,一路往北,飞过高山峭壁溪流,看到许多风景,帮助了许多小动物,在最最寒冷的严冬,为了给快要冻死的小鸟朋友取暖,点着了自己,变成一缕烟飞到了天上去,等第二年春天又成了雨滴落下来,还落到了大树妈妈身上。
“妈妈妈妈!我还是我呀!”
听到推门声,姚盈盈抓起旁边的枕头。
宋秋槐刚一露脸,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什么东西就直奔脸飞了过来。
紧接着是姚盈盈怒气冲冲的声音。
“你怎么不带我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