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投意合

鸡鸣阵阵声中,天光洒满晨间。

陈泉灵睁眼起身,不由轻叹一声,念及今日便要陪伴彭怜读书,心中惴惴之下,昨夜睡得极不踏实,辗转反侧,思绪纷繁,春梦无端,纷至沓来,不知何时睡着,竟似一夜未睡一般。

吩咐丫鬟珠儿打来温水,细细洗了把脸,由着丫鬟输了个垂鬟分肖髻,认真打扮良久,这才来到前院应氏房里请安,陪着母亲一同吃饭。

“吾儿昨夜睡得可好?”应氏胃口上佳,一边吃着白粥一边打趣女儿。

泉灵俏脸晕红,见母亲明知故问,不由嗔道:“娘……”

应氏哈哈一笑,随即说道:“一会儿为娘带你去书房,之后如何,却要靠你自己把握……”

泉灵微微点头,早已羞不可耐。

吃过早饭,母女二人一同来到前院书房,此前翠竹早已探听明白,彭怜天明之前回府,自己在书房里用了早膳,这会儿正在用功读书。

他虽轻狂好色,志学一道却从不疏忽,只因此乃母亲所盼、恩师嘱托,从来不肯马虎大意。

早晨天气微凉,母女二人衣衫厚重,书房却门窗大开,彭怜手捧书卷,正在屋中吟诵不止。

应氏当先进门,示意翠竹关好窗扉,这才柔声说道:“相公体格强健,却也不可这般肆意,如此门窗大开,莫要染了风寒才是!”

彭怜读书入迷,闻言方才醒觉,不由笑道:“只是开着放放味道,一会儿取些炭火来点着,莫要冻着泉灵小姐才是……”

应氏笑着点头,吩咐说道:“为娘还有杂事要忙,灵儿你且与相公一同读书便是,午后用餐等等,和你嫂嫂在时一样便好。”

她话中有话,泉灵心知肚明,彭怜也一清二楚,送走应氏,两人不由尴尬起来。

彭怜自然深知应氏心意,此刻眼见小姐泉灵如花似玉美貌,羊脂白玉肌肤,尤其面色红赤一脸娇羞,实乃平生罕见。

“泉灵小姐请坐!”彭怜有些慌乱,看着泉灵在椅上坐下,这才笑着说道:“不知泉灵小姐是要读些书籍,还是要写些字帖?”

泉灵俏脸羞红,半晌之后才道:“公子莫要叫什么『小姐』了,叫奴家泉灵或者灵儿即可……”

彭怜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既然如此,灵儿也莫要叫我公子了……”

话说一半,他却两难起来,原来习惯了应氏妩媚洛氏体贴,两女自称“奴家”“妾身”,叫着“相公”“哥哥”都是自然而然,只是泉灵与他尚无瓜葛,不叫“公子”能叫什么?

泉灵蕙质兰心,瞬间明白彭怜尴尬之处,想及母亲所言,不由羞红面颊蚊声说道:“公子与家母有情,又与嫂嫂……相爱,不如奴家叫公子『哥哥』如何?”

彭怜瞬间明白少女语意,他与洛氏有夫妻之实,泉灵称呼洛氏为嫂,叫他一声“哥哥”,倒也实至名归。

“只是你若知道,你那嫂嫂也是叫我哥哥,却不知作何想法……”彭怜心中暗忖,嘴上却道:“如此最好,不然岂不显得生分……”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彭怜想起方才书中精妙之处,便又端起书本,继续诵读起来。

泉灵见他如此专注,并不似自己想象那般浪荡无形、上来便要肆意轻薄,心中不由讶异,随即放松下来,也寻了一本书籍,默默诵读起来。

她素来性格柔弱,内心却又极是刚强,相貌性格皆是继承自母亲,坚忍不拔之处像极应氏,只是平素里有母亲护佑,并无多少机会展示,虽也摆弄些琴棋书画,却并不如何精通,此刻随手翻着的,却是一本推衍算术之书,不由看得津津有味,竟似忘了彭怜还在身前一般。

彭怜沉醉良久,掩卷遐思之余,却见泉灵神情专注,不由得暗暗欣赏起来。

眼前少女一身粉色直帔套着乳白襦裙,腰间挂着一枚如意,发髻上别着一支珠花,除此外别无长物,双眸凝若春水,一双柳眉弯弯,眉间一点朱砂点缀,琼鼻微耸,樱唇半张,圆润俏脸像极了母亲应氏,眉宇间少了些英气,却多了些柔婉。

她身形与洛氏相仿,略微有些纤瘦,双手涂着淡粉丹蔻,被昏黄书卷衬着,青葱玉指更显白皙粉嫩。

彭怜心中暗自慨叹,女子千娇百媚,果然各具别样之美,以他眼光评判,洛氏胜在年轻,练倾城长在风韵,两女已是美极,恩师玄真、美妇应氏却又别具不同美态,并不逊色许多,如今再看少女泉灵,竟也各不相同。

尤其他昨夜与雪晴霜妍欢愉,见识过风尘女子浓艳风情,此刻再看泉灵这般清纯淡雅少女,不由更是心中爱极。

只是少女凛然不可侵犯,他亦是色心难起,只是这般远远赏鉴,便已心满意足,丝毫不生亵玩之意。

少女泉灵沉浸书中,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屋中桌椅响动,抬头看时,却是彭怜起身研墨,不由羞窘起身说道:“公……哥哥且先安坐,容奴家研墨……”

彭怜有心拒绝,随即笑着说道:“却是有劳灵儿妹妹了!”

既已兄妹相称,他自然顺坡下驴,若论两人真实年纪,只怕泉灵还要大些,只是彭怜生的人高马大,又是应氏情郎,泉灵叫声“哥哥”,却是占了便宜。

彭怜笔走龙蛇,很快临完一副字帖,心中快意无限,自觉又有精进,不由笑着问道:“灵儿觉得为兄这字写得如何?”

泉灵红脸摇头,“奴家不谙书法,不敢胡言乱语,只是觉得哥哥写得好看,至于好在哪里,却是说不上来……”

她温婉娇羞,看得彭怜心痒难耐,只想将她揽进怀里疼爱一番,却又不敢唐突佳人,只是笑道:“灵儿倒是豁达性情,不如你也写几个字,为兄也好赏鉴一番?”

泉灵却也不过分矜持,只是羞着说道:“奴家献丑,哥哥莫要嘲笑才是……”

两人如此你来我往,之前滞涩倏忽尽去,与那寻常男女不同,两人皆是心知肚明,彼此之间巫山云雨不过早晚之事,如今种种,不过表面文章而已。

只是一番接触下来,彭怜心中渐生怜爱之情,念及泉灵遗腹所生,自小与兄长感情深厚,未及出嫁却天人永隔,自她出生便坎坷如此,竟似与自己差相仿佛。

想及当日他落魄晕倒街头,初次醒来便是眼前这张俏脸,其时心中所感触景重生,不由欢喜非常。

少女泉灵亦是心有所感,当时初见,只道彭怜英俊潇洒,谁知竟与母亲意外成奸,又将嫂嫂洛氏勾搭上手,如此风流人物,实在难称欢喜,如今近身相处,才发现眼前少年实在别有一番景象,并非心中那般不堪。

两人彼此欣赏,渐渐打开心扉,便如新婚夫妇一般,虽未真个欢好,却是情投意合。

偶尔彭怜说起山中旧事,泉灵竟也感同身受;泉灵讲到小时与兄长被母亲责罚,彭怜却也“同仇敌忾”……

有泉灵陪伴,彭怜每日自在读书,便与洛氏在时一般无二,只是午间与母女二人用过饭后,便自出门而去,寻那练倾城母女云雨成欢,间或便留宿在外,流连忘返。

他新得了练倾城母女这般尤物,自然喜爱至极,于那泉灵小姐心中喜爱,却并不如何急色,每日里柔情蜜意,却也别具一番风味。

应氏细细问过女儿,知道两人极是相得,便也放下心事,专心筹备搬家事宜,她心知肚明,少年情郎与那练倾城离别在即,自然蜜里调油难以割舍,是以虽然心中吃醋,却自不闻不问,偶尔夜间彭怜归来,便也曲意逢迎、哄他欢心,自然不在话下。

彭怜这边如鱼得水,却说另外一边。

那顾氏自从回到府里,每日里担惊受怕,度日如年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一日深夜,忽闻外间吵嚷不休,推开窗户望去,府中正房方向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隐约还有喝骂之声,顾氏不明就里,吩咐新来的丫鬟去探查究竟,良久之后丫鬟回来,这才明了其中原委。

原来夜里熄灯之后,罗家老爷宿在四娘房里,半夜时却被小厮吵醒,说大夫人与奴仆通奸,这会儿正在房中弄得火热。

那罗老爷自是不肯轻信,赶忙打发心腹悄悄绕过院门来到正房窗外,一听之下,果然长房大妇与人通奸。

罗家老爷恼羞成怒,细密安排妥当,这才带着众人前来捉奸,直将大妇与那奸夫堵在门里打了半死,这会儿已是扭送报官,却不知后续如何。

顾氏听得心惊胆战,那大妇张氏平常看着端庄持重,如何竟是这般淫乱风流?

她平素身边亲近丫鬟之前出门遇到劫匪已遭屠戮,新配丫鬟却不是贴心之人,自然不敢与她深谈,听罢缘由强压内心喜悦,假装淡然吩咐丫鬟睡下。

又过许久,外间终于安静下来,顾氏却仍是辗转难眠,却听窗外“咔哒”一响,随即寂然无声。

连日来她宛如惊弓之鸟一般,这会儿听见异响,吓得猛然坐起,却见一道身影在外间掠过,将熟睡丫鬟一掌击晕,接着便朝自己这边而来。

顾氏心中叫苦,连日来胆战心惊,只道早晚赴死,不成想大妇东窗事发,自己却仍是难逃一死,她闭紧双目静静坐着,心中只求死个痛快,也好过这般每日提心吊胆。

谁知枯坐良久,想象中那引颈就戮景象却未出现,只听一人说道:“夫人莫惊,严济在此!”

顾氏闻言一愣,随即大喜过望,睁眼看去,果然便是严生一身黑色装扮站在窗前,不由起身飞扑过去,轻声抽泣说道:“公子如何这般狠心,扔下妾身一人,这些天寤寐辗转、担惊受怕……”

严济轻轻拍拍夫人脊背以示慰藉,温言说道:“这几日里我却并未远走,只因……”

他细细说明究竟,顾氏方才知道,大妇出事,原来竟是严生谋划所致。

原来那日她回府之后,严济便滞留未去,白日里使尽银钱托人买通府中下人打听消息,夜里翻上墙来扮做梁上君子打探虚实,到第四日上下,终于探出罗府二夫人竟与家中小厮有染,便偷出大夫人首饰,假做书信一封,送与那通奸小厮。

那小厮年轻体壮,相貌不凡,身上也有不小本钱,得了二夫人甜头,自然胆大包天、色欲熏心,看到大夫人书信首饰,自然信了十分,翌日夜里果然悄悄来到大夫人房里。

严济早就布置妥当,提前在大夫人和婢女茶水里放了迷药,院门虚掩,房门半开,那小厮如入无人之境,以卑贱之身淫玩主母,虽说大夫人美色略逊,那份刺激快感却强烈无比,直接上下其手,很快便耸动销魂起来。

那大夫人如狼似虎年纪,平日里故作端庄持重,内心何尝不想男女双飞之乐,只是年长色衰,身边又无就近机缘,被那小厮好大器物一弄,虽是莫名其妙,却也甘之如饴,只是佯做反抗,便即尽兴承欢。

两人这边欢情无限,严济早拿了那小厮钱袋装上大夫人书信首饰丢在半路上,引了一位受过大夫人责罚怀恨在心家仆过来捡走。

那家仆得此铁证,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连夜便来禀报罗家老爷,而后便有方才吵嚷喧闹。

严济轻声笑道:“明日那小厮经不住堂上国法,自然便要招出与二夫人情事来,经此一端,隐患尽除,夫人便可高枕无忧!”

顾氏听他说的轻松,却知其中诸多不易之处,不由感激说道:“公子这般谋划,只为妾身安然无恙,其中恩义,实在无以为报!”

严济轻轻推开顾氏,泰然说道:“那张氏买凶伤人已是罪不容诛,二夫人与下人通奸,倒也咎由自取,小生不过顺势而为,夫人却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顾氏哪肯这般轻易放过,仍是拽着书生衣衫说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圣人之训言犹在耳,妾身岂能蒙昧良心不思报答?如今外患尽去,妾身实在仰慕公子人物风流,愿以蒲柳之姿自荐枕席,还请公子莫要嫌弃……”

原来顾氏起于风尘,并不似寻常人家女子那般守贞重节,只是她素来心高气傲,秀色绝伦远超平常女子,天赋聪慧更非常人可比,莫说家中小厮,便是那罗姓老爷,她也从未看在眼里。

从前只道罗家老爷为她赎身,女子自该从一而终,是以从未动过那般心思,即便稍有怨恚,也只是悄悄忍着,从不肯轻易表露,更不愿轻许他人。

谁料长妇强势善妒,夫家怯懦无能,竟舍得将她远远放逐,如此已令顾氏心灰意冷,等到路途之上先是巧遇劫匪,后又遭逢刺客,一番生死际遇之间,顾氏早已彻底寒心,尤其归家之后,那罗家老爷只是担心她是否失贞,对她安危冷暖竟是不闻不问,如此无异雪上加霜,直令顾氏更加恨意绵绵。

连日来她担惊受怕,此刻外患尽去,救命恩人近在眼前,又是这般风流倜傥、年少有成,顾氏有心报复,又春心扰动,自然主动投怀送抱,只求一晌之欢。

那严济也是人物风流,不然如何非要夜间来此报信?

明面推却婉拒,实在是圣人之训根深蒂固,总要做些道德文章遮掩,此刻见顾氏主动投怀送抱,当日摇摆之心再也不复存在,压抑已久色心自然蓬勃,一把抱住顾氏,肆意怜爱起来。

顾氏心中得意,暗暗腹诽不已,嘴上不由哀怨说道:“妾身当日便要献身公子……如何拖到今天……岂不知人生苦短……有花堪折直须折……”

严济情欲如火,闻言不由叹道:“小生愚钝不解风情,夫人莫怪才是……”

顾氏被他抓着双乳揉搓,纤薄中衣之下,曼妙娇躯轻轻颤抖,娇嗔说道:“公子这般轻薄奴家……如何还叫人家『夫人』……”

“却不知该如何称呼才是?”严济双手把玩妇人美乳,只觉厚重沉实,盈盈不可一握,其中饱满丰腴,竟是宛若凝脂。

“奴家闺名叫做盼儿……公子不如这般称呼便是……”顾氏被严济抱在怀里吻住红唇,娇喘吁吁变成了喉间低吟,良久才分开求道:“公子莫要轻薄奴家脖颈,只怕留下痕印,被老爷发现却是不美……”

严济轻笑点头,随手扯开妇人衣带,笑着说道:“如此说来,岂不盼儿全身我都碰不得了?”

顾氏笑着摇头,牵着情郎大手伸进亵衣覆在圆硕美乳之上,这才娇声说道:“那死鬼每日里宿在老四房里,轻易不肯过来的,便是要来,怕也是夜里黑灯瞎火,又能看见甚么……”

严济点头称是,把玩顾氏一双美乳笑道:“当日与盼儿初见,却未曾想能有今日这般亲近……”

顾氏眼波流转,将手伸进男儿裤间,握住一根硕挺阳根,不由心旌摇荡喜不自胜,娇媚笑道:“当日奴家初见公子,却已是芳心暗许,谁料公子竟恁般无情,非要说什么还家之后才肯,不然在那客店之中成就好事,何必蹉跎至今?”

手中阳根坚挺博大,尺寸却比自家老爷强出甚多,硬度更是天差地别,顾氏起于勾栏,早早嫁做人妇,如今育有一子,于男女之事早已耳熟能详,随手一握,便知严生本钱雄厚,却是远超平生所闻,尤其他手上功夫了得,床上自然不差,一念至此,身子已然软了半分。

被她如此一握,严济已然情动如潮,只觉妇人掌中滑腻温热,动作之间却是快美难言,他身下阳物坚硬逾铁,此刻只想找个柔软所在一解相思饥渴,欲念驱动之下,不由前后耸身,就着妇人玉手抽插推送起来。

顾氏轻声娇笑,双手下探握着男儿尘柄嗔道:“奴家还道公子如何正人君子,不成想竟是这般急色……”

她言笑无忌,眉宇间满是风流,牵着男人阳根凑到自己腿间,柔声说道:“好公子……莫弄奴儿手掌了,奴家贱穴软腻湿滑、滚烫火热,正要公子怜爱才是……”

顾氏抽手回来褪去缎裤,露出好大一团肥美软肉,随即双手撑在身后,等着严生过来疼她。

却听严生期期艾艾说道:“小生从未与人……与人这般,不知该如何……如何动作,还请……还请盼儿……接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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