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流云散

一更鼓响时分,罗府上下便已熄灯就寝。

一道黑影跃上房檐,随即融入浓浓夜色之中,不久之后落在内院正房门外。

黑影轻轻抬起窗扉,果然并未上锁,他轻身一跃,无声无息进了房间。

一张大床之上,帷幔垂落,不闻人声,外间婢女仆妇鼾声细微,显然睡得极熟。

男子放下心来,悄然摸到床榻之上,掀开帷幔,却见上面躺着一位纤细妇人,不是旁人,正是罗府三夫人顾盼儿。

听见床幔声响,顾盼儿早已掀开被子坐起,轻声说道:“哥哥?”

男子正是严济,微微点头,便即钻入床幔,小声说道:“盼儿未曾睡着?”

顾盼儿轻轻摇头,依偎进情郎怀里,柔声说道:“心思繁杂,哪里能睡得着……”

“四处院门落锁我才出来,外面奶妈丫鬟睡得倒熟……”妇人一袭单衣,曼妙身形一览无余,严济唯恐身上寒气侵袭于她,早就脱了衣衫赤身裸体钻进被子,这会儿佳人在怀,不由色心大动,阳物勃然壮大起来。

顾盼儿与他贴身相拥,自然觉出不同,几日来她殚精极虑,心中情欲不浓,却也着实渴望借着男欢女爱舒缓压力,不由伸手下去握住情郎阳根撸弄把玩,柔声说道:“哥哥这般狠心,两日里音信皆无,奴家被管家欺负,连死的心都有了!”

妇人小手触感温凉,严济喜不自胜,只是柔声说道:“怪我思虑不周,没成想那管家竟然这般胆大包天,主人尸骨未寒,就敢欺凌主母,好在他如今取死有道,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他抱过妇人娇躯,侧着身子褪下顾盼儿绸裤,挺身就她臀后插入蜜穴之中,缓慢抽插说道:“只是苦了盼儿,这般担惊受怕。”

顾盼儿回手勾住情郎脖颈,只是低低媚叫,缱绻无端,小声说道:“家里遭逢此难,倒也无话好讲。夜里奴家按照哥哥吩咐,将奶妈孩子都搬来这边,同屋住着彼此相闻,虽说不甚方便,倒是放心不少。”

严济双手前伸握住妇人椒乳把玩,只是说道:“你我轻着些动作,只要盼儿不要叫得大声,倒也并不耽误什么!”

听他如此调笑,顾盼儿不由娇嗔说道:“哥哥就会欺负奴家……唔……”

毕竟心里有所挂碍,欢快之余,顾盼儿婉转低吟,不由轻声问道:“眼下府里已然安定,却不知后续该如何处置,哥哥心中可有主见?”

严济只觉妇人阴中火热滚烫,不由更加舒爽难言,好在他亦非当日初哥,深吸口气压住心头悸动,柔声说道:“罗府家业不小,所得房契地契却只有寥寥几张,先不说其余资产凭证何在,眼下府里所雇仆役众多,每月工钱便是一笔不菲开销,尤其你不曾主持中馈,入府时间不久,可谓毫无根基。”

“为今之计,且先遣散仆役,变卖家奴,你们不过母子二人,有个奶妈丫鬟伺候便已足够,而后慢慢寻觅蓄养,总要培植些自己心腹才是,”严济渐渐加快抽送速度,却不耽误出谋划策,“明日我请公人来此戒备,锁了后门,开放前门,将仆役俱都打发干净,府里贵重物品慢慢处置,你们孤儿寡母,却不必住着这般宽广宅院,徒然惹人垂涎觊觎。”

顾盼儿阴中快美,渐渐口不能言,闻言抬手按住情郎,只是低声呻吟说道:“好哥哥……慢些弄……这般快速……奴儿已说不出话来了……”

严济从善如流,却听顾盼儿又道:“家奴这般处置倒也妥当,只是四房那里,哥哥可有主意?”

严济摇头不语,只是缓慢抽送不已,半晌才道:“若依寻常旧例,夫家亡故,妾室该当如何处置?”

“以平常论,若能守贞节烈,自要细心奉养,只是如今府中并无大妇,奴家已是妾室,如何做得四房的主?”

“你既已搬到正房,又有骨血继承罗家产业,自然便是大房之尊,处置妾室自然实至名归,”严济不以为然说道:“只是那四房毕竟年少,随意打发反而不美,明日你不妨去探她口风,若是有意另嫁,不妨打发出去,随身赠些嫁妆,也算全了大家体面。”

“四房年纪不大,姿色却是上佳,”顾盼儿眼波流转春意盎然,只是回头笑着说道:“哥哥不如也将她收了,与奴家做个至亲姐妹……”

严济轻笑摇头,“她与你素有嫌隙,严某虽然好色,却也取之有道,世间女子貌美者千万,若是各个贪求,岂不累死严某?不敢说此生只爱盼儿一人,却也不至于这般轻易移情别恋、贪花好色!”

“哥哥倒是豁达……”顾盼儿听他这般至诚言语,不由心花怒放,阴中快感绵延,不由娇声求道:“好哥哥……且快些弄……先让奴儿丢一次……”

严济得令,自然加快抽插速度,床上水渍之声不绝,臀肉撞击噼啪作响,虽有棉被遮掩,却也无法断绝。

外间幼子忽然啼哭起来,片刻后奶妈轻咳一声,已将幼子抱起呵哄,接着传来估计品咂之声,大概已含住奶子吮吸起来。

严济吻住身前妇人美乳含吮不住,身下挺动不休,直将顾盼儿弄得心旌摇荡,险些尖叫出声。

妇人连忙掩住嘴巴,不住摇头央求身后情郎轻缓抽送,严济见她这般妖娆,哪肯轻易放过,不由更是快速抽送不已。

外间奶妈听见响动,小声问道:“夫人可是被少爷吵醒了?”

她声音不大,却吓得顾盼儿噤若寒蝉,连忙喘息几口,故作从容呢喃说道:“嗯,醒了……蓉儿为何啼哭?”

顾盼儿故作从容,身后情郎却不肯轻易结束,只是猛力抽送不休,将她弄得慌乱至极。

“撒了泡尿,将自己热醒了,夫人不必惦记,且先睡吧!”奶妈年岁不大,不过也是二十出头年纪,喂着幼儿吃了几口奶子,这会儿抱着他地上走动,口中哼唱儿歌助他入眠。

夫人既已醒了,奶妈便全无顾忌,只是大声哼唱,却无意中为床上二人遮掩起来,严济知道机会难得,不由催动全力,急速抽送肏弄起来。

顾盼儿快感如潮,生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手边无物遮掩,便将情郎手臂一口咬住,只是闷声哼叫,快美无边。

严济强忍疼痛,猛力抽插不住,大概五六十下,这才过精出来。

被他这般亵玩,顾盼儿早已快美迷醉,堪堪二次丢精过后,这才娇喘吁吁,松开情郎手臂。

“哥哥……”她声音娇媚满是柔弱,心疼抚摸情郎手臂,暗恨自己方才迷乱,只是不住亲吻那处齿痕所在,心中愧疚溢于言表。

“不妨的。”严济轻柔抚摸妇人软腻肌肤,不由笑着说道:“明日过后遣散家奴,一切风平浪静过后,便将她们打发出去抓在下屋,你我夜里便可尽兴而为。”

顾盼儿轻轻扭动娇躯,只是娇声说道:“大户人家主母偷情,总要将丫鬟婢女拉下了水才可成事,若是哥哥不嫌,不如将奴家丫鬟收了,免得被她撞见,到时只怕反而不美……”

“这丫鬟虽有几分姿色,却不是你体己之人,以我之见,不如将她也打发去了,换个小门小户,到时买几个丫鬟伺候,倒是省却许多烦恼。”严济阳根渐软,缓缓退出妇人蜜穴,腿间腻滑一片,全是顾盼儿所泄淫液。

顾盼儿撑起身子滑到被中,一番舔弄含吮,直将情郎伺候得雄风再起,这才跨身坐上,缓慢动作起来。

“一切……便依哥哥意思……”顾盼儿俯身趴在情郎胸前,在严济耳边喃喃低语说道:“奴儿余生别无所求,只求常伴哥哥左右,每天这般你侬我侬便即心满意足……”

两人柔情似水、蜜里调油,二度欢愉却缱绻旖旎毫不情急,比之方才竟是别有一番趣味。

外间奶妈已然睡下,两人不敢发声,只是悄然低语,动作不休,亲热良久,方才相继泄身,彼此相拥睡下。

夜里忽然外面呼喝声起,严济猛然坐起,将那顾盼儿也惊醒过来。

“哥哥!”妇人吓得身躯颤抖,以为府里恶奴造反,直接扑进严济怀中。

她这声“哥哥”叫得毫不掩饰,与那外面吵嚷之声混合一处,直将外间奶妈丫鬟幼儿一同吵醒。

幼儿啼哭声中,顾盼儿整理思绪,按照严济耳边叮嘱,吩咐婢女说道:“你且穿衣出去看看,外面何故吵闹。”

婢女连忙答应,穿了衣服出门去看,半晌才回来说道:“隔壁岳府好似出了命案,这会儿官差已然到了,离着太远听不真切……”

“不是府里吵嚷便好,且去锁好院门,莫要吓到少爷。”

一番吵嚷,半晌后方才安静下来,顾盼儿睡意全无,与严济悄悄低语良久方才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然天色将明,枕边余温犹在,却是空无一人,情郎不知何时离去,顾盼儿心中轻叹,暗暗期盼何时才能朝夕相伴耳鬓厮磨。

梳洗过后用过早饭,却听下人来报严济过来请安。

明明昨夜才纵情欢愉,今日却要扮个舅母外甥亲善模样,顾盼儿虽觉好笑,却也无可奈何,吩咐请严济进来。

严济一身书生装扮,英俊风流、潇洒写意,从容入内拜见,口称“舅母”不住。

眼见情郎如此,顾盼儿心中好笑,只是强忍笑意说道:“日后我们孤儿寡母还要靠你支撑,倒是不必这般拘泥俗礼,以后每日且自用功读书,闲时过来问安便可。”

“舅母所言甚是,甥儿一切皆已安排妥当,还请舅母移步前院正堂,妥善处置家务才是。”

两人昨夜早已商议妥当,这会儿不许闲言太多,从容来到前院,果然众多家人仆役已然聚在院中,便如昨日那般。

只是院中多了几名青衣捕快,为首一人年岁不大,一手叉腰一手压着刀把,见严济出来,连忙小跑过来,笑着说道:“公子请了!邱捕头在隔壁办案,这会儿小的过来伺候,不知您有何吩咐?”

“公爷客气!只派两人看守后门,我一会儿遣散家人,再安排两人守着前门,莫要被他们裹挟走家中财物即可!”

捕快笑道:“邱爷早有吩咐,小的唯公子马首是瞻!公子夫人放心,若有人胆敢为非作歹,小人这把腰刀,却也不是摆设!”

两人计议已定,捕快过去分派人手,各自守了前后大门。

严济迈步出了厅堂,对着众位仆役婢女说道:“夫人昨日与我商议,如今老爷故去,府里没了银钱来源,一应开支用度须得精打细算,因此今日将大家召集起来,便是要分发遣散,各自谋生……”

院中众人闻声一片哗然,有人心存怨恨,却念着昨日严济手段和此刻院中官差不敢轻易出头,一阵交头接耳声中,严济又道:“夫人仁厚,吩咐小生细致安排,定不会让大家难为!家中所聘仆役,每人多发一月工钱!家养奴婢我已联系牙行,一会儿便有人过来领人!”

人群中终于有人出声喊道:“我等并未犯错,只将管家心腹赶走便是,何必连累他人!”

有人出言,自然众意汹汹,严济朗声说道:“却与管家并无关系!实在府里开支太大难以为继,若不各谋生路,难道还要聚在一起等死不成?”

众人齐齐缄默不语,严济又道:“过会儿大家各自收拾行李,除了随身物品,其余杂物均要留下,出门时要接受公爷检查!”

瞬时阶下众人议论纷纷,几个心中有鬼之人更是悄悄退出人群,回到住所取了包袱便想从后门逃跑,却被官差抓住赶了回来。

一时府里人心惶惶、哭声四起,却与隔壁岳府遥遥呼应起来。

忙忙碌碌直到晌午,府里下人终于打发干净,偌大罗府,只剩下严济、顾盼儿母子、四房小妾以及奶妈几人,空空荡荡,竟是有些瘆人。

大门内侧堆了大大小小许多包裹,里面书画古玩金银珠宝各色各样,想来便是家变至今下人搜刮所得,严济从怀里取了张百两银票塞给捕快头目将其打发,这才亲自动手,将一应财物收纳锁进内院正房下屋。

眼下并无旁人,顾盼儿帮着严济收拢杂物,不由皱眉问道:“如今府里就剩我等,这午饭尚无着落,哥哥下步作何打算?”

严济送完最后一趟财物,这才笑着说道:“舅母不必担心,一会儿小生亲自下厨做个几样小菜便是!”

“此间只有你我二人,为何还要这般称呼!”顾盼儿娇嗔一句,眼下虽然荒凉,自己却可与情郎随意亲近,不由心中欢喜。

“这般叫着,岂不更加刺激?夜里你我欢好,少不得也要叫你几声『舅妈』才是!”严济故意调笑,直将妇人逗得霞飞双鬓,这才又道:“我已请了丫鬟婢女,坊间一时没有合适宅子,便暂且在此住着,有了合适所在搬过去便是,到时你我名为舅甥、实为夫妻,每日朝夕相处、琴瑟和谐,岂不好过整日里提心吊胆?”

顾盼儿心中雀跃,面上自然喜笑颜开,觑着四下无人,大着胆子挎着严济手臂,柔声说道:“奴家能与哥哥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便已足够,贫穷富贵实在便是过眼云烟一般……”

严济却道:“我大略算过,光是这宅院便价值七八千两银子,算上这些古董文玩、家具摆设,总要值个两三万两白银,算上田产债务,总有十余万两,有这些银钱支撑,盼儿便是想要贫穷却也极难了!”

“竟有这许多财富!”顾盼儿惊喜连连,若是真个如此,自己与情郎双宿双飞岂不更加从容自在?

严济轻笑点头,心中却暗自计较,当日他暗害罗家老爷,却只翻到一点皮毛,那夜官道所见,那道姑深夜之中竟似发现自己一旁躲避,那般注视良久,便是今日想及,仍旧悚然而惊,若他所料不差,大概便是那道姑捷足先登,得了罗家老爷一生大半积蓄。

他心中琢磨,却不肯说与顾盼儿,虽然妇人年纪比他还大上两岁,却天真烂漫、秉性纯真,若将如此险恶勾当说与她听,只怕便要夜不能寐、久思成疾。

罗家老爷贪花好色,暗许正室残害小妾,而后不闻不问移情别恋,可谓取死有道,严济饱读圣人教诲,却并不因循守礼,心中自有一番计较,自诩替天行道,杀人性命、夺人钱财却无丝毫敬畏,只觉天公地道、本应如此。

送了顾盼儿回房,严济亲身下厨,心中想着当日旧事,粗略整治了几样小菜,这才吩咐奶妈叫来四房小妾过来一同用饭。

那四房妇人年纪不过二八年华,平时仗着老爷恩宠,对顾盼儿不假辞色,此时见严济遣散奴仆,便连她房中丫鬟都打发走了,不由心中畏惧,生怕自己朝不保夕。

严济也不遮掩,径自挨着顾盼儿坐下,抬腿磨蹭顾盼儿,示意她出言说话。

顾盼儿略显难色,随即笑着对那四房小妾说道:“老爷既去,如今家道中落,你身下一无所出,倒是不必也和我一样这般守着,这几日里便央托媒婆为你寻个人家,好过这般苦守孤灯……”

“一切但凭姐姐做主,只是……只是家中钱财……”四房小妾心中畏怯,却又事关重大不得不提,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是否该当……分些……分给小妹一些……”

顾盼儿正要言语,严济却道:“舅父虽去,表弟却在,家中资财皆是表弟所有!与你却又有何干系?若你生有一儿半女,倒是可以分些给你,你既一无所出,还敢垂涎财物,真个好赖不知、取死有道!”

顾盼儿连忙劝阻,故作厉声喝道:“济儿不可这般胡言乱语!”

严济佯怒拂袖离去,顾盼儿才又劝道:“你我姐妹一场,自然不能轻易将你打发出去,总要风光陪嫁,许个上等人家才是……”

“只是仓促间不好寻找,姐姐心里倒是有个主意,”想起夜间所言,顾盼儿柔声问道:“妹妹你看咱这外甥如何?若是中意,与他做个露水夫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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