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夜春闺

夜色浓稠如墨。

夜风阵阵而起,依稀星光之下,朵朵乌云飘飞而来,不时便即遮住满天星辰。

闺阁之内,一位女子身着月白中衣,着力桌前执笔作画,眼前院中风起,屋中暑热顿消,她连忙用手挡住烛火,等风过去,这才合上窗扉。

似乎想起什么,她又找了一块方帕,细细捋成绳状,一端打结送出窗外,一端在垂在屋里。

一切布置妥当,她回到桌边继续画画,忽然想起自己方才所为,不由红透香腮,娇羞不已。

又过良久,纸上山水已然成型,她细细审视一番,心中甚是满意,便寻了印鉴在上面印了,这才吁了口气。

外面风声呜咽,噼啪雨声响个不停,妇人没来由叹息一声,款步走回床边缓缓坐下,愣怔良久这才放下纱帐躺下。

心中愁肠百结,辗转反侧良久,朦朦胧胧正要睡去之际,忽觉一阵凉风袭来,她猛然惊醒,睁眼看时,却见一人站在房中,身上衣服湿透,露出身下健壮身躯轮廓。

“公子!”陆生莲娇呼一声,连忙下了床榻要寻汗巾。

彭怜笑着说道:“姐姐不必担心,些许夜雨,权当洗澡了!”

陆生莲哪里肯听,小步跑到外间取了擦脸汗巾进来,却见少年身上热气氤氲,头顶仿如蒸锅一般冒出缕缕热气,不过须臾之间,身上便已干爽如初,便连衣服都完全干了。

眼见如此神迹,妇人自然掩口惊呼,彭怜凑过身来,将陆生莲一把抱住,调笑说道:“姐姐这般担心小生身体,实在让人感动,不如亲个嘴儿罢!”

陆生莲娇羞无限,不敢直视彭怜,双手只是并在身前,转过头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姐姐可是在等我么?”彭怜一手托着妇人脊背,一手将她臻首拨弄过来面朝自己,在那樱唇上轻吻一记,笑着问道:“有事耽搁这才来得迟了,姐姐莫要见怪才是……”

“妾身……妾身睡得晚了,并未……并未等候公子……”陆生莲面庞火热,仍是不肯抬头。

彭怜佯怒说道:“不是叫你别叫『公子』了么!”

“相……相公……”陆生莲心中委屈,面容便有些戚戚,语调软糯娇柔,竟是泫然欲泣。

彭怜连忙呵哄劝道:“小生来得晚了,没来由惹得姐姐生气,还请姐姐莫要难过!便不看别的,只看小生冒雨前来,也要原谅则个才是!”

陆生莲不禁一笑,随即更加羞赧,只是掩嘴小声说道:“没来由让人叫你相公,你却……却自称小生……”

彭怜抱起妇人来到窗前,笑着说道:“那我却该如何自称才对?”

陆生莲偏过头去不肯看他,只是任他搂抱轻薄,小声说道:“你爱如何自称便如何自称,却又何必问人家?”

彭怜笑道:“你叫我相公,我问你如何自称,岂不合理应当?”

见妇人不肯相就,彭怜又道:“为夫与你说话,你怎的不肯答应?”

陆生莲霞飞双鬓,转过头来娇嗔道:“相公……”

“这才乖!”彭怜心中喜欢妇人娇美,在她脸上亲个不停,忽然问道:“这幅画竟画好了么?”

陆生莲见他问起,不由心中欢喜,只是低头羞道:“午后闲来无事,便又添了几笔,相……相公如何知道奴在作画……”

“昨夜来时便见了的,当时惊为天人,一忙起来便忘在脑后了!”彭怜打横抱着妇人来到案前,细细打量起那幅画来。

听他说起昨夜之“忙”,陆生莲没来由俏脸红透,两人一夜缱绻,确实忙碌至极,她双手勾着少年脖颈,眼中痴情一片,谁信两人相识至今不过两日光景?

眼前少年正看得神情专注,俊俏面庞上线条犹如刀削斧凿一般刚毅,双目湛然生辉,身躯强健结实,这般抱着自己,竟似轻如无物一般。

“相公……且放奴下来罢……”

“嗯?噢!”彭怜回过神来,笑着摇头道:“不妨事不妨事,你又不重,抱着便是!”

陆生莲见他看得专注,心中不由更加甜蜜满足。

彭怜却非作伪,昨夜所见那幅山水已是上上之选,一人独立江边,远处孤舟一叶,天上雁阵惊寒,深秋萧瑟之意跃然纸上,其时只觉苍凉孤远,如今再看,却又别具不同。

只见那人身后一匹骏马自在吃草,不远处一弯小径通向远山,山峦起伏间一抹炊烟升起,只是多了一两样事物,竟是画风突变,一人落拓江湖,便成了游子远行归来,意境落了下乘,却多了一丝烟火之气、温暖乡情。

彭怜看得入神,想起自己远游在外,与恩师慈母洒泪相别,如今恩师不知云游何处,慈母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见,不由心中怅然若失。

“相公……”陆生莲面上羞意仍在,却抬手轻抚少年面庞,娇声唤道:“相公?”

彭怜倏然醒觉,面上已是热泪盈眶,他连忙随手抹去泪痕,抱着陆生莲回到榻上躺下,笑着说道:“如何一夜之间,姐姐便画风突变?”

陆生莲见他明知故问,转过头去娇羞说道:“相公明知故问,人家不理你……”

彭怜心中喜欢她娇羞妩媚,爱怜至极说道:“如此一来,意境便落了下乘,却是有些可惜了……”

陆生莲面色红润,闻言却强捺羞意反驳道:“文以载道,诗以言志,画为心声,奴如今得遇相公,心中便是如此感受,哪里在意意境如何?”

彭怜不由笑道:“姐姐如此天赋奇才,难不成竟不愿流传后世么?”

陆生莲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奴以前画过不少,俱都悄悄烧了,若非……若非遇到相公,这幅画只怕也要烧掉的……”

彭怜抱着妇人柔媚身子,不由惋惜说道:“若皆是昨日那般水准,岂不暴殄天物?”

见他如此在意,陆生莲心中甜蜜满足,轻声笑道:“从前亡夫在时,每日里为他担惊受怕,只是随意画些东西,并无多少心思在里面。自他去后,心中孤苦无依,渐渐才有了些哀愁情绪融入进去,想来也是静下心来的缘故,奴自己也觉着这半年进益许多……”

“却不知姐姐学画师从何人?”

“妾身父亲便极擅笔墨丹青,小时旁人游戏玩乐,父亲便抱着我临摹作画,若非后来家道中落……”念及家人,陆生莲面上现出一抹哀戚之色。

彭怜心有所感,连忙温言抚慰,柔声哄道:“假以时日,姐姐必能与家人重见,倒是不必过分思念。”

以他心中所想,将来得了池莲姨母,定然要助陆生莲回乡省亲一次,是以才有如此莫名其妙之语。

陆生莲不知他心中想法,只是轻轻点头,将臻首向他怀中拱了拱,俏脸贴在少年胸膛之上,柔声说道:“山水相隔,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好在父亲身体康健,耐心等待,将来总有相见之日……”

两人一番倾心交谈,只觉情意更趋浓稠,自然而然便亲热起来。

彭怜脱去道袍,为妇人去了衣衫绸裤,直将陆生莲脱得精光,这才侧身躺在她身边,一边亲吻一边揉搓乳首,细细轻薄亵玩起来。

陆生莲柔媚回应,并不似平常那般羞赧,双手在彭怜胸前抚摸不住,正无措间,却被彭怜捉住一只柔荑送到腿间,放到那根粗壮宝贝之上。

陆生莲唬得心头一跳,却是不舍松开,只是那般木然握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彭怜在她耳边低语说道:“姐姐不妨轻轻撸弄一二……”

陆生莲娇羞无限,却听话动作起来,只是呢喃低语说道:“相公这里好粗……好热……”

“姐姐可喜欢么?”

陆生莲哪肯回答,只是紧闭双眼娇喘吁吁,仿佛周遭一切尽皆消失不见,只有手中那根火热滚烫真实无比。

忽觉腿间一酥,一支男儿大手突兀出现,将她粉嫩牝户紧紧复住,股股热浪袭来,瞬间春情激荡起来。

“唔……”陆生莲低声媚叫,双手撸弄不觉加快,口中哼道:“相公……相公……相公……”

彭怜久在花丛,哪里不知妇人之意,手上粘稠一片,知道陆生莲已然情动,便顺手勾起妇人腿弯,挺着阳根贴着翘臀缝隙,顶入滑腻春扉。

阴中骤然饱胀,陆生莲侧身过去,双臂叠在面前,只将面孔口鼻埋在臂间呻吟媚叫不住。

彭怜一手挑着妇人修长玉腿,一手穿过她颈下绕到胸前抓握一团乳肉,挺动腰肢不住抽送,一时快美至极。

听着耳边臀肉撞击声响,彭怜促狭问道:“好姐姐,怎的流了这许多水儿出来?你听这声音,便是小弟在你穴儿进出所发!”

“坏相公……莫说了……羞死人了……啊……”陆生莲只觉阴中火热滚烫饱满充盈,无边快活之下,被彭怜提醒,果然水声啧啧,显然皆是自己体内淫浆,想着自己竟对一个仅仅相识两日之人如此深情,先是盼他前来,而后投怀送抱,此刻任其索求,不由更加羞意盈盈、快美难言。

彭怜爱极妇人此刻娇羞淫媚模样,一番大力抽送过后,扶着陆生莲跪起身来,从面继续快速肏弄。

陆生莲容颜秀美身段苗条,在彭怜身边众女之中也是上上之选,尤其身形高挑双乳硕大高耸,美艳之外别具一番体态风流。

彭怜心中早有对比,诸女之中,姿容最美者自然便是母亲与洛行云,其后练氏、潭烟、柳芙蓉不过稍逊半筹,则是不相上下,这几位女子姿容秀美绝伦,个个堪称绝色,彭怜见识不广,却也情知如此。

相比之下,恩师玄真、应白雪、栾秋水、陆生莲则又姿容稍逊,容颜倾国倾城之外,又有别样一番风情。

而后便是泉灵与明华师姐,相貌俊俏倒差相仿佛,只是青春年少,青涩有余却风情略逊,假以时日倒也未来可期。

至于翠竹彩衣珠儿之辈,相貌也算珠圆玉润,只是徒具秀美容颜,终究气质差了些,堪堪可为佐餐佳肴。

练氏身下三位女儿,依稀便在泉灵明华之后,翠竹彩衣之前,容颜秀美又善琴棋书画,风情亦是无俦,若非久在风尘多少沾了些世俗之意,只怕名次还要更高些。

彭怜此时年纪尚轻,心中只是朦胧有此评判,他天性多情风流,眼中所见便是挚爱,与谁厮混便全心全意,此时与陆生莲相拥交欢,自然眼里便全是陆生莲花容月貌。

青春男女,夜深人静,彼此情投意合,自是你侬我侬,那陆生莲婉转娇啼,不时回头神情目视情郎,惹得彭怜情火大动,却又更加情意绵绵、柔情无限。

两人尽兴而欢,试了许多陆生莲便连想都未曾想过的姿势,尤其陆生莲虽是娇羞无限,却丝毫不肯违逆彭怜心意,任他随意摆布亵玩,毫不反抗推拒,直玩到天色将明,彭怜方才松开精关,淋漓酣畅抵在妇人花房深处丢了阳精。

陆生莲早已不堪挞伐,受了彭怜一番补益,这才恢复过来,娇羞嗔道:“相公这般勇猛,险些将奴弄死了……”

彭怜轻轻抚弄妇人美乳,笑着说道:“姐姐如此小意,我一时忍耐不住,倒是辛苦姐姐了!”

“相公越恣意,奴心里便越喜欢……”陆生莲面色羞红,抬手勾住少年脖颈,娇媚说道:“越是如此,奴越觉得相公心里有我……”

“这是自然!”彭怜探头去啄妇人嘴唇,不成想陆生莲竟主动凑了过来,两人相视默契一笑,更觉心中甜蜜。

“相公房里,可有良人?”陆生莲含情脉脉,娇滴滴羞答答问了起来。

彭怜闻言一愣,随即坦诚说道:“不敢相瞒姐姐,小弟家中倒有不少红颜知己,只是学业未竟尚未成家,俱都是无名无分……”

陆生莲媚眼横波,修长睫毛扑闪几下,这才轻声说道:“奴这般残花败柳,不敢奢图名分,只是相公身负绝艺,若是不嫌奴蒲柳之姿,到时应试完毕,将奴带出府去可好?奴只想追随相公左右,纵是天涯海角为奴为婢,也自心甘情愿……”

彭怜唬得一跳,不想陆生莲竟要与他私奔,他早与柳芙蓉约定,院试之后便要过来认亲,若是真个带着陆生莲私奔,将来如何面对池莲姨母?

原本他只想着先与陆生莲偷情,待到认亲之后再坦陈经过,如今情势迫人,却是再也隐瞒不得,便肃然说道:“好叫姐姐得知,小生姓彭名怜,母亲姓岳名溪菱……”

两人相好至今,陆生莲从未问过少年姓名,如今听他名叫彭怜,一下子便悚然而惊,再听他母亲便是岳溪菱,哪里还不知道眼前人便是溪菱姨娘家里小叔?

若非两人此时裸裎相对,只怕陆生莲直接便要吓得跳将起来,阴差阳错之下,竟与自家表亲小叔成了奸情,这要是传将出去,只怕自己免不得要被人浸猪笼了。

只是陆生莲毕竟聪慧过人,转念一想便即有了疑惑,直视彭怜问道:“相公……公子此来,可是受人之托?”

事已至此,彭怜自然不敢隐瞒,简略说了与柳芙蓉意外成奸,而后柳芙蓉不堪挞伐,才将自己引来此处,至于垂涎姨娘之事则略去不提。

陆生莲见他如此坦诚,又听情郎与柳芙蓉竟有缘在先,心中又酸又涩,无奈至极说道:“原来舅母有心算计婆婆,却是误中副车,阴差阳错着落在我身上……”

她日来胡思乱想,只觉彭怜体贴可人,又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自己不如便与他私奔,纵是天涯海角,也好过这般独守空闺,如今揭破真相,原来自己只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了一场。

彭怜却道:“姐姐稍安勿躁,你我倒是不必私奔,眼下岳家舅母受我驱使,待日后收用了姨娘,你我自然便能做个长久夫妻!”

陆生莲闻言一愣,心说这人怎的如此荒唐,与自己这表亲嫂子通奸已是悖伦,怎的竟还能对自己亲生姨母下手?

与那柳芙蓉误打误撞倒也勉强说得过去,这般直言不讳就要勾引姨母,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陆生莲家学渊源,心中颇受伦理纲常束缚,只是她既能生出私奔之念,便不是循规蹈矩之人,此刻与彭怜木已成舟,自然心中所思所想只是与彭怜长相厮守,心中鄙夷念头一闪而过便不去想,只想着如何帮助彭怜与婆母成就好事。

“婆母每日里深居简出,夜里独睡,身边却又丫鬟照料,只怕难有机缘,”陆生莲与情郎肌肤相接,心中柔情蜜意满溢而出,哪里在意对方如何欺瞒自己,眼下既已笃定对方并非闲云野鹤、无根无凭之人,而是表亲小叔,那份浓情蜜意便有了着落,原本压抑着的情思便汹涌而出,“却不知相公心中有何计较?”

听她叫得深情,彭怜心中也是快意,笑着说道:“哪有什么计较?为今之计,先去院试,而后过府认亲,到时便住在府里,每日早晚过来拜谒姨娘与嫂嫂,天长日久总有可乘之机!”

陆生莲听他叫自己“嫂嫂”,不由身躯酥软如麻,娇嗔说道:“相公何必这般作贱奴家……”

彭怜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干笑说道:“从前不敢,如今既已挑明,自然便要称呼『嫂嫂』,如此叫着,闺阁之中才有情趣意味,嫂嫂以为如何?”

陆生莲娇羞无限,不由说道:“叔叔这般一叫,奴便心中酥酥麻麻的,只想……只想求相公疼爱……”

彭怜听陆生莲也改了称呼,哈哈一笑说道:“这般叫着果然亲近不少,嫂嫂若是喜欢,你我日后不妨如此称呼!”

陆生莲不由莞尔,忽然笑道:“只怕相公到时候床上叫人『嫂嫂』,白日里当着旁人,却要奴叫你『相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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