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示众

示众这种刑罚历史悠久,是一种对人造成身体伤害的同时加以人格侮辱的刑罚,在主星和大部分殖民星都已经废除了。

在陌星这个实行独裁政权的地方,没人对此认为不合理。

天刚亮,景川就被带到了训诫处,开了手脚的镣铐绑在刑台上。

四肢、腰部、胸部以及额头都用皮革束带捆扎得紧紧的,把左侧颈部按一定角度固定好,方便做纹身操作。

纹的是风家的奴印。

纹身师给景川看了一眼那个直径约有五厘米的圆形图案,中间是个景川不认识的花体字。

他猜测是陌星古文字的“风”字。

下面是一些数字,纹身师解释说那是奴印编号。

围绕这些文字,周围是繁复的装饰性线条,整体颜色为暗蓝色。

这个图案仔细看倒不算丑,但乍一看就像个大号印章,而且准备永久印在他的颈侧,左耳下方那一块皮肤上。

景川想到了人类在饲养的动物身上做的烙印标记或是检疫合格标记。

图案不算大,纹身师操作熟练,一个多小时就纹好了。

颈部皮肤薄,没有使用麻药,纹身针带来的细密刺痛转变成烧灼样的痛。

有人给那块皮肤抹了一层膏状的药物,就把束带解开,把他拉起来,重新铐上手脚。

除了像魏伍、渊寒等等职责特殊的家奴住处在一号楼区,风家主宅几乎所有侍奴和侍卫,包括很多有较高职位的家奴,比如内宅的大总管,人事主管,训诫处正副主管,主宅护卫队长等都住在十二号楼区。

因此十二号楼区所占面积不小,包含各个不同等级的家奴居住区、各种功能区以及花园绿地。

中庭是个大理石地面的小广场,每天大部分时间段都有人来往,因为从十二号楼区大部分建筑要去到大门都需要经过中庭。

最中心的位置围绕一个直径约七八十米的大圆形高高立着几个弧形的石架,看起来像是闲置的攀爬类植物的花架。

训诫处的人用链条拴在景川项圈上,让他坐在地上,然后把链子收短锁在其中一个石架柱子上。

手铐打开了,手臂往两边拉直,一左一右锁在与他坐下时的肩膀同样高度的一根横栏上。

这比他想象中好了很多。

他以为既然是古老的刑罚,大概也要像远古时代的犯人那样戴个枷,换套重铐,或者把他塞到站笼里站上三天的。

要知道,他当初在奴隶贩子手里逃跑被抓回去之后,是被扒光了在柱子上捆了三天的,每天还要承受数不清的鞭打。

现在这么看来,在风家这次示众就只是像狗似的被拴着让来来往往的人看到,有点丢脸罢了。

最起码此时他衣服裤子都还在身上。

那个变态还不算太过分。

景川放松地把后背靠在石柱上,习惯性地用一侧臀部着力,避免给肛塞造成压力增加不适。

不知道是早有规矩,还是训诫处有过交待,来往的人都不会进入他身边两米范围。

他想,大不了闭目养神,睡上三天。

可他想错了。

人被捆绑久了肢体会发麻疼痛,他以为只是简单把两个胳膊用金属铐锁在两边,哪怕锁上一整天也不至于太难受。

没想到只过了两三个小时,就已经觉得从肩膀到手指尖都有些僵硬发麻。

胸腔吸入氧气的感觉也不如平常顺畅。

以前的训练中,他知道身体长时间被限制在某个体位容易导致体位性窒息,如果捆缚双臂悬吊的话甚至有可能数小时后就会窒息而死。

他们在捆绑俘虏时都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

他现在这个姿势并非悬吊,不会因为体重向下拉扯而导致胸廓丧失扩张功能,但长时间平展双臂不能活动,还是引起了一定的呼吸障碍。

在奴隶贩子手里时,他是被捆成抱着柱子的姿势,手臂没有像这样伸开。

最疲累的是三天的站立而非其他。

他微微抬头,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更长更深,也让手臂在可能的范围内稍微活动一下。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越来越难受。

石架上方有两排宽大的横板,多少遮挡了一些午间强烈的阳光。他没有被晒到眩晕和极度干渴,但身体还是越来越不舒服。

一个人单单只是坐着不能大幅度挪动身体,长达数小时后都会肢体僵硬,何况双臂的活动还受到限制。

他肩臂的肌肉逐渐酸胀发麻,同时还有针刺般的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

他没有别的办法,干脆直接让屁股挨着地面,把肛塞往里顶。

可即使是这样制造出身体内部的不适也无法转移肢体的难受。

这种难受甚至开始导致内心烦躁难安,从而使呼吸更加不顺畅。

熬到傍晚时,肩膀和上臂已经开始出现痛觉,并且发抖。

训诫处的人按时过来解开他时,他站都站不起来。

即使双臂被扭到身后反铐,他也觉得是种解放。

真正让他恐惧的是第二天一早,全晖告诉他,示众这三天每天的肛塞都不能一样。

第一天塞的是之前那个金属的,那么第二天要在剩下两个中选一个。

他选了最长的那个,屈膝侧躺在床上让全晖给他塞进去。

全晖训练有素,多次补充润滑液,用各种手法,又是旋转又是扭动又是试探地,慢慢把那个细长软弹又可怕的玩意从直肠尽头拐了个弯插到结肠里,直到只剩下一个底座,最后和贞操裤锁在了一起。

肠子里塞着这么个东西,景川每走一步都疼得难以忍受。

那东西不硬,但是迈步时肌肉的拉扯,姿势的变化都会触动到它。

那种隐秘又残忍的折磨,使他走到中庭时已经满头大汗。

也使得这一天的煎熬比前一天更甚。

汗水蛰得颈侧纹身的皮肤痛得又刺又辣。

这一天江意曾经路过,同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倒是难得没有上来唠叨。

等到熬够时间,他简直像是死了一回。回去的时候全靠全晖和另个侍奴架着。

而第三天,用的是那个硅胶的巨物。

由于尺寸过大而显得极其狰狞可怕的柱体在润滑液的帮助下硬生生塞进去,把穴口撑到极限。

金属突起物一颗颗擦过肠道内壁,在已经被严丝合缝填充的甬道内密密麻麻地陷入肠肉里。

身体里塞了这么一个东西,他再怎么忍耐也无法迈出自然的步子,只能撇着腿慢腾腾地挪。

他知道折磨不可能仅仅这个程度。

他还记得这个东西是带电击功能的。

表面的每一个金属凸起都连接着中间的金属芯,再连接到底座内置的高能电池。

手臂照原样锁好后,他就紧张地等着那个巨物必然会到来的噬咬。

果然,半小时后第一次电击就像无数刀子猝然刺透肠壁蹿入血管,又像是一根烧红的铁杵戳在了他身体里。

其实只是十秒钟的弱电流,甚至不会对脆弱的肠壁造成明显的伤害,但在那个柔嫩敏感的地方所制造的痛苦强烈到难以忍受。

景川直接高声叫了出来。

手臂和大腿都在剧烈抖动,打摆子似的停不下来。

脖子上的肌肉绷得硬硬的,额角青筋也凸了出来。

最难堪的是十秒之后,失去控制的口水已经流满了整个下巴。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

相对前两天那种单纯的捆绑放置,今天是有声音有动作的好戏。

明明地位相差并没有多大,明明同样是生死不由自己的身份,自己安全的时候,别人的痛苦还是可以被当成娱乐。

不过景川已经完全无法顾及到耻辱或是别的什么。

每隔十分钟就是一次持续十秒的电击,加上长时间的姿势受限,他必须集中全部精神去忍耐和调整呼吸,以便保持住体力一分一秒地熬过去这最后一天的示众。

风赢朔是没打算杀他,但假如他熬不下去,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救他。

他仿佛隔着虚空看到那个人就在观察他,评估他。眼神锋利,像破开人胸腹的解剖刀。

【作家想说的话:】

抱歉……又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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