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面性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我醒来了。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很真实的噩梦。

在这个噩梦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妈妈的事情被曝光出去，整个小区里的居民都知道了我们母子乱伦的丑事，老爸更是被我气得怒火攻心，当场倒地昏迷不醒，最后只能叫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

看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爸，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不敢告诉给爷爷奶奶听。

而当我回到小区，准备拿些衣服去医院的时候，却发现精神崩溃的妈妈在浴室割腕自杀，鲜血流满了整个地板……

明明卧室里的空调开到了二十四度，可我被这个噩梦给惊醒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刚好来到了凌晨三点半，也就是说我只睡了五个小时，可这个噩梦却感觉过了一天那么久。

我起床来到卫生间，脱掉已经湿透了的衣服，用冷水擦了擦身体，又在衣柜找了另一件穿上。

由于水分流失过多，我的喉咙干燥不已，嘴唇都泛起白皮了，也不考虑水肿以及肾负担的问题，直接喝了一大杯冰水来解渴。

因为睡了五个小时，精神也恢复了不少，我原本打算再拿出那个移动硬盘，继续看一下我和妈妈之前发生的事。

可当真的连接到电脑上的时候，我又犹豫了，迟迟没有选择点击播放。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妈妈身影，一想到她为了我的身体而忙来忙去，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已，而我现在还想着看之前欺负她的视频，我还算个人吗？

一想到这，我就把移动硬盘给拔掉，打算把它给摔烂，让这个秘密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可我手举了半天，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无奈之下只好又把它藏到书桌抽屉的圆内角里面，同时暗骂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

也许是做了这种亏心事，心里有鬼，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敏感。

在藏好移动硬盘的时候，我总感觉冥冥之中有神灵在注视着我，无声地警告我赶紧把这些视频给删掉。

最后我还是选择回到床上继续补觉，结果没想到我又做了一个梦，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噩梦，它更像是我幼年的一段回忆，而地点则是我小时候上的幼儿园，仿佛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似的，只不过被我给遗忘掉了。

在幼儿园的班里，一位短发的年轻女老师正在给我们上手工课，这节课结束后就放学了。

女老师告诉我们，说今天是母亲节，是用来纪念和感恩母亲的日子，妈妈生下我们很不容易，而作为孩子的我们，需要制作一件小礼物来送给自己的妈妈。

那个时候，年幼无知的我并不知道母亲节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听到老师说，如果我们准备一份礼物送给妈妈，她就会很开心时，就很兴奋地为妈妈准备礼物去了。

因为，我也很希望看到妈妈的笑容。

小时候的我其实相当笨拙，虽然我很努力地想要制作一份礼物给妈妈，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做的黏土娃娃老是莫名其妙倒塌了，看着周围的小朋友都陆陆续续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我一时紧张，直接就号啕大哭起来。

看到我哭了，短发女老师赶紧跑了过来，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边抽泣，一边对她说了我哭的原因。

那时候已经快要放学了，短发女老师本来想打算帮我准备一个小礼物送给妈妈，可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我只想给妈妈送上我自己做出来的礼物。

接着，这个梦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我不知道短发女老师是怎么帮我解决问题的了。

我只记得，在我回家后，我成功把我自己制作的小礼物送给了妈妈，而那时候的妈妈，脸上露出了无比欣慰的表情。

这个梦很温馨，可我只梦到了这里就再次醒来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我起床打开房门，隔着客厅就能闻到皮蛋瘦肉粥的香气，来到厨房，就看到妈妈正披着围裙，一个人在灶台前面忙来忙去。

我问妈妈需不需要我帮忙，妈妈却表示她还不至于需要一个病号来帮忙准备早饭，而且言语言外都表达了对我厨艺的不放心。

跟我说我只要洗脸刷牙，然后乖乖坐在餐桌上，和老爸一起等着吃就行。

吃早饭的时候，我坐在老爸的旁边，左手拿着一个肉包子，右手舀着一勺子皮蛋瘦肉粥，吃起来别提多畅快了。

不过我有时候也会把目光放在对面的妈妈身上，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比起我和老爸两个大老粗，妈妈吃早饭就显得优雅多了，无论吃什么都是小口小口的咀嚼，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看着妈妈的样子，我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些视频。

或许女人天生就是一个演员苗子，妈妈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完全没办法把视频里那个舔着我肉棒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我甚至怀疑视频里的那个女人真的是我妈妈吗？

或者说，妈妈也是人，不是神，她本来就和所有人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妈妈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发现我一直在偷偷盯着她。于是妈妈开口问我道：

“怎么了小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总感觉你好像一直在盯着我啊？”

“没，没什么，我就随便看看，感觉您好像没之前这么憔悴了。”

“哦？是吗？”妈妈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敏锐的光芒，那看向我的目光仿佛能洞察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吓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生怕被她察觉到什么异常。

我可不能保证妈妈知道我找到她的秘密后，态度会不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上午十点的时候，我走出家门，打算去练习科目二。

大部分高中生毕业后，都会选择在这个暑假考取驾照，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才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就让老爸找了一个靠谱的驾校报了名。

虽然我连科目一都没有考，但我还是可以偷偷在练习场进行练习的。

“那一天，那一刻，你出现在我生命……”

我一边带着蓝牙耳机听歌，一边走下楼，还没出小区门口就看到活动广场那围了一群人。

看了看时间来得及，我就走过去打算凑个热闹，结果却碰到了徐婆婆和丁大爷他们几个人。

“这不是小昊吗？你也来看喂养流浪猫的小屋了？”徐婆婆最先看到了我，她热情的向我打了声招呼，“快来看看，这个小屋子还挺有意思的。”

“小屋？”我有些困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徐婆婆说的是什么。

昨天我们小区的聊天群里，有个善良的女人说给小区里的流浪猫买了一个投喂屋，跟网上那种猫屋的功能差不多，也能实现定时投喂。

这样就能够避免流浪猫们饿肚子，也能防止隐藏在小区里的那个虐猫变态继续给猫下毒。

“小昊你看，这个小屋子还挺有意思的，不仅能自动填补猫粮，而且能够提供干净的水，”徐婆婆脸上充满了对新奇事物的震惊，“才放在这没多久，就有几只小猫来这里吃东西了，你看它们多可爱啊。”

这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围观的人群外，里面还有几只小猫正在抢夺猫屋投放出来的食物，其中有一只橘黄色的小猫像是已经吃饱了，慢慢地从猫屋旁走开，远离喧嚣的围观人群。

不过我却注意到这只橘黄小猫的右后肢好像断了似的，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于是我好奇地走到它附近打算好好观察一下，才发现这只橘黄小猫不仅断了条右腿，连眼睛都好像瞎了一只，怪不得它走路这么慢。

橘黄小猫见我靠近，它不仅没有感到害怕，还主动来到了我的面前，看样子好像是想让我摸它的头。

不过我却出于对细菌的考虑，拒绝了小猫的请求，而是开始打量起它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果然，小昊你还是这么受动物欢迎呢，”在我身后的徐婆婆感叹道，“这只小猫对我们的警惕性都很高，结果见到你就乖乖地主动靠近了。”

“这只小猫是什么情况？也是被那个人虐待的吗？看这伤口的严重程度还有部位，怎么也不像是同类互殴导致的啊？”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小猫，我问徐婆婆道，“但虐猫魔人应该也不会让它活下来吧？”

“唉，这就是唯一一只在那个变态手里活下来的猫，”徐婆婆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时那个变态正打算对小猫下死手，结果被小区的保安发现了，这才让它活了下来。”

“到早上发现它的时候，小猫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连忙把它送到宠物医院救治才保住了它的一条命，不过眼睛和右腿是彻底废了。而且它也变得不相信人类，见到我们就赶紧跑得远远的。”

虐猫魔人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过一些，这家伙专门在三更半夜，也就是小区居民都睡觉的时候进行作案，而且作案地点都选择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虐猫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摔死，淹死，闷死等多种死法。

后来有人多装了几个摄像头，就变成了投毒。

看着这么可怜的小猫，我犹豫了一下，正打算摸一下它的脑袋以示安慰，橘黄小猫却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身挣扎着离开了我的身边，而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也在我背后响起。

“李昊，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扭头一看，发现不远处，苏暖正在叫我。

令我吃惊的是，苏暖今天居然把她标志性的马尾给放了下来，还穿了完全不符合她风格的，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的吹拂而摆动，在这个微热的夏日显得格外清凉，脚上则是一双和裙子一个颜色的凉鞋，看上去比平时更显得的温雅动人。

“没干什么，就是来这看看猫。”我站起身远离围看猫的人群，径直走到苏暖的面前，对她打了个招呼，“倒是你，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打算去哪呢？我能不能让我一起去？”

“看猫？”听到我的回答，苏暖笑了一下，“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喜欢猫呢？怎么？你打算找只猫拿回家领养？”

“那倒没有必要，”我耸耸肩，继续道：“我总感觉猫这种生物养不熟，你把它养得再好它也不会把你当主子，我宁愿养一只能够吃成猪的拉布拉多，也不愿意养猫，起码它智商高，对人忠诚。”

“真的？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表面喜欢猫，结果却只会投喂，都没想过把它带回家养的那种人呢。那你还来看猫干嘛？对猫这种动物，你到底是讨厌还是喜欢呢？”

“中立态度吧，不讨厌也不喜欢，虽然这些流浪猫在发情期的时候，天天在晚上发出刺耳的叫声，还在小区随意排泄污染环境，但我还不至于像虐猫狂魔那样虐杀它，那种手段太残忍了点。”

“……没想到你的观点和我基本相同呢，”苏暖点点头，“你不是问我打算去哪里吗？我打算去看电影，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什么电影？”

“柯南的最新剧场版，黑铁的鱼影。”

“那就算了吧，而且我还要去练习科目二呢。”

“怎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柯南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不懂吗？本来返老还童药就有点扯了，现在漫画注水严重，案件手法越来越夸张，在幕后BOSS出来以后，感觉现在讨论最多的应该就是党争吧？”

毕竟，名侦探柯南这部拖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作者居然还说时间线只过去了半年，曾经带来极度压迫感的黑衣组织现在看来更是成了一个笑话。

而且这种问题，就连家喻户晓的三大民工漫画都避免不了，路飞的补丁修修改改，居然连尼卡果实都出来了，不知道多少人感觉到离谱。

而相比于死神存在的留白过多，作者选择快节奏完结，火影忍者的烂尾就更加彻底了，也不知道是缝合过多导致，漫画的后期不仅战力系统极度崩坏，还新增加了一个从外星来的女性反派，把所有的坏事往她身上推就行了，直接把那么帅气的宇智波斑变成了小丑。

不过这也是长篇漫画连载的通病了，有些烂尾也是不可避免的事，至少它们曾经也给我带来过快乐，就算不喜欢了也不会诋毁什么，最多就是不看了。

听到我这个曾经的柯南迷居然不喜欢名侦探柯南了，苏暖的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然后她缓缓道：“或许吧，虽然在别人看来，漫画里的APTX4869效果确实有些夸张，但谁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种药，能够让人返老还童，青春永驻呢。”

“你们许多人应该都是看工藤新一破案吧？毕竟几乎大部分的案件都是他来侦破，最后把凶手抓住，被人称为天才侦探。可我倒觉得十八岁就能研发出返老还童药的宫野志保才是天才，长生不老啊，直接上交给国家还怕什么黑衣组织？除非……”

“得了吧，怎么可能有那种药，”我摆了摆手，对着苏暖笑道，“相比于返老还童，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死亡笔记，只需写上名字，就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谁也查不到我的身上。”

“看来你还挺有正义感啊。”苏暖微微一笑，没有选择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和我讨论下去，“你不和我一起看电影就算了，其实我也只是无聊，随便找一部电影看看而已。”

看着小区活动广场熟悉的游玩沙滩，我笑道：“说我变了不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还记得吗，就在这片沙滩上，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正在玩小车子，你跑过来把我的赛道全部给踩掉了，还说不和你一起玩就一直干扰我。”

“那时候的你简直就是一个小恶魔，我打也打不过你，最后只能屈服于你的淫威，谁想到后来你变得这么淑女，在大家眼中变成了一个品学兼优，乐于助人，阳光开朗的好学生呢。”

听到我谈起以前的事，苏暖脸上也露出了感慨的神情，她开口道：“是啊，那时候的我确实有点无知呢，不过你记错了，我和你的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在这个沙滩哦，虽然你确实比较好欺负就是了。”

我有些不解，刚想问苏暖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不是在沙滩又是在哪里时，就被一个女人给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苏暖，我们得出发了，我叫的滴滴就快到了。”女人来到了我和苏暖身边，她看了我两眼，说道：“你就是李昊吧？我叫楚惜君，是小暖的朋友。之前就从她那里听说过你，今天一见，果然是个小帅哥呢。”

女人看上去大约二十岁，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在后脑梳了一个高马尾，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威严感。

在她手里还拿着一本通体漆黑的，书名……好像是叫《满愿》？

虽然她说话挺好听，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我总感觉她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这种目光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按道理来说，我已经和苏暖已经分手，我现在不是她的男朋友了，那么楚小姐的这种目光是什么情况？

“那我先走了，你就好好练车吧。”苏暖也没有选择继续和我聊下去，“至于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就自己好好想吧。”

说完，苏暖就和楚惜君一起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她们叫来滴滴的车子似乎很贵啊，看来这几年国内的经济形势确实怎么好啊，这么好的车子都跑来干滴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