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从奈何桥到星辰大海

说起来小爷我自从死了之后一直到现在,那是相当的倒霉!

最开始就是就是那碗假孟婆汤!

当时那位孟婆看着还挺年轻的,态度那也是相当之和善,看着我端起碗儿有点犹疑,她便向我保证说,她虽然是第一天上班,但这汤是绝对的保质保量,喝了保证当场失忆!

我见她服务态度这么好,当时也不便推辞,更何况后面还排着老长一队人呢,都嚷嚷着让我别磨叽,大家都很忙,赶着投胎。

然后呢?

没错,我是当场失忆了,但我也仅仅就是当场失忆了!

第二天记忆就全特么又回来了!

害!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第二天吧。

反正当时我咕嘟咕嘟喝完药,我眼前就一黑,之后我记得的事情,那就是眼前一亮,这一亮,我就感觉到了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儿!

亮是亮,但是我怎么觉着我周围的人啊、床啊、电灯啊怎么这么大?

我正想搞清楚我人在哪儿呢,结果也不知道哪个狗娘养的,拿手狠狠地咔咔抽了我几下屁股!

给我疼地!

当场那是哇哇地!

真的太丢脸了!

哦,打我屁股的是个护士,她当时看我眼睛滴熘熘乱转,啥声儿也不出,不像其它小孩儿那样哇哇大哭,以为我气管儿什么的有问题呢。

我说哪儿有你这样儿的?

哦,我不出声儿你就打我屁股啊!

那我也打你试试!

害!

总之吧,这事儿我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儿不得劲儿,倒不是觉得她虐待儿童,就是觉得吧,我一活了二十多年的大男人,被一个陌生女人一只手拎着打屁股,还被打得哇哇大哭,害!

别人儿可能觉得没啥,但我始终还是觉得有点掉面子。

说起来这事儿都特么怪那蠢孟婆!

您说您好歹培训培训再上岗不是?

这一上岗就熬假药,搁谁谁受得了?

我跟女人的事儿还没完!

您说我要是当场真失忆了,搞它一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现心里在也不至于觉得这么悲催!

你说你让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跑到这么一奇葩世界,碰上这么一对儿倒霉催的爸妈,还特么不转生前的提供失忆服务,这特么算哪门子事儿?

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奇葩到了一定程度,为什么这么奇葩的世界还在照常运行没出啥大毛病,这事儿吧我至今也没有搞太明白。

我上辈子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女权主义者,但性别平等我还是基本认可的。

结果搁着儿倒好,啥好事儿都让娘们儿捞着了,爷们在这儿那活得真叫一个憋屈。

我从那次被护士提熘着打屁股开始——哦,后来我搞明白了打我的那是医生,旁边俩男的才是护士——见过的各种老板、政要、元首等等有头有脸儿的人物,清一水儿全是女的。

现任的男性的元首级别的人物嘛,反正据我在这个世界这十来年的所知,数量就跟我上辈子见过的M国的女性总统一样多。

另外一件让我难受的事儿就是冥府操蛋的投胎系统。

说好的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呢?

我上辈子一新世纪的四好青年,不偷不抢,好好学习,鸡都没杀过一只。

不说积德行善吧,至少无功无过吧?

但怎么让我摊上这么一对儿倒霉催的爹妈?

我妈的工作呢,简单来说就是站街上卖的,最低端的那种。

而我爸呢,废人一个,干的事儿基本就是卖我妈,至于我怎么确定那个去年死了的男人是我爸,而不是其它人,这就要说到所以我一两岁的时候就开始非常纳闷儿的事儿了。

这个世界吧,一言以蔽之的话,大体上可以说是女尊但又不完全女尊。

这个男女地位的平衡,或者说不平衡,非常的微妙。

我爸之所以能那么使唤我妈,我花了好几年才搞明白,是因为一种叫做管理权的东西。

这玩意儿非常奇葩,简单来说就是在这儿每个女人结婚之后,都要接受男方的“驯服调教”,调教的过程我倒是现在也没太搞清楚,毕竟别人也不跟我这十岁出头小孩儿唠这个。

但总之吧,经过这么一出,男方基本上就是算是女性的“主人”了,对她的身体有管理权。

如果没有男方的允许,谁都不能碰这女人的身子;但事儿坏就坏在,假如这男方允许了呢?

这就是我爹妈的事儿了:如果这男方给了许可,那被许可的人就可以按许可的方式动这女人的身子,甭管这女的愿不愿意,那都得乖乖配合。

据说不配合的话,后果挺严重的。

管理权这事儿不是我爹妈的个例,据我了解,这儿结了婚的人,男女之间普遍都这样儿。

女人在这个世界很强势我倒是能理解,这个世界里男人的身体弱得一匹,成年男性身高通常在110-130cm的样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假孟婆汤,不光带着上辈子的一脑袋事儿,身体也早熟得异常。

今年是我来到这儿的第13个年头,算是13岁吧,而我现在132cm,挺正常不是?

正常个鬼!

我这个个头,一般的成年男性都没我高!

但这个世界的女人,成年后身高却和我上辈子差不多,一般在150-170cm左右。

我那悲催的爹妈,也就管我个吃食儿,算是尽了一点养育的责任。

至于其它的教育嘛,只能说呵呵。

我说话是跟他们学的,但认字儿还得是全靠我自学。

我这些年连读带蒙地断续看了一些这个世界的通史,里面关于原始时期人类母星上的社会分工的描述,大概意思是自古以来暴力都是由女性负责执行的,比如打仗啊,还有打仗,还有打仗。

某伟人真知灼见啊!

这不就是枪杆子里出那啥么?

女人在这个世界中的地位,那是真的一刀一枪从开天辟地之处干出来的。

虽说这个的文明程度有多高我不太好判断,但根据科技水平来说,这是个能进行星际航行的文明!

而我呆了十来年的地方只是这个人类文明的其中一个帝国的其中一个星系中的其中一个星球上的其中一个国家中的一个城市中的一个犄角旮旯里的贫民窟!

让我判断这个能够星际殖民的文明程度,实在是有点为难21世纪的大好青年了。

这个世界,男的一般见了女的,那一般都是点头哈腰、说话也是用尊称,但奇葩就奇葩在于,一旦结了婚,男的就有点儿翻身做主人的意思了——至少是自己女人的主人。

那么问题来了,女的这么强势,为啥非要给自己弄这么一主子供着?

我妈当年是为啥要嫁给我爸?

这事现在只有鬼知道了。

我爸去年死了,没多久我妈也撂挑子跑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去什么其它鬼地方了,都有可能。

总之我现在已经快两天没找到东西吃了。

本来其实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怎么着都还能自己挣一口饭吃的,但我是真的不该信了老徐头的鬼话,跑到这高等居民区来找什么鬼的“天理之馆”。

老徐头是我家街上卖小黄书的,也有一些正经的书,我之前看的破破烂烂的《星河文明通史》就是从他床底下翻出来的。

总之老徐头才算得上是我情感上的爸,三岁的时候就拿小黄书逗我看,我刚开始跟看天书似的,一个字都不认识,他还蔫儿坏地指着上面的字儿教我认。

我也乐得跟他学,有人教我认字儿总是好事。

但我四岁的时候跟他随意聊了一下一本叫做《女帝秘史》的小黄书里的姿势,并稍微评价了两句,他就很配合地给我表演了一回什么叫活见鬼。

哈哈哈哈哈,他蔫坏地教我读小黄书的时候,没想到有今天吧?

哈哈哈哈哈!

但不管怎样吧,老徐头我俩臭味相投也好,忘年之交也罢,他对我还是不错的,让我在这个荒诞的世界,找到了些许温暖。

但我如今也没搞清楚老徐头的来历,我也没问,他也没说;就好像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4岁就能跟他聊后入的姿势,他一直也没问,我也一就直就没说。

这个世界有着我太多的不理解,从小在贫民窟见识到的各种灰黑与暴力,也让我对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警惕。

如果今天再让我做一次选择,我会跟老徐头聊聊我还是21世纪大好青年的时候如何虚度人生的故事。

但已经没机会了。

不知道老徐头的仇家是谁,或者他是因为什么被杀的,他的往事也从未对我提过,就像我的往事也从没对他提过。

我前天赶到他家里的时候,他只是斜靠在马桶边,腹部插着一柄长长的刀。

如今我手中的印着竖眼的信物上,还有着干涸的,他死前递给我时手上的血。

他也没多说别的,只是叫我马上离开那个城市,并带着信物前往高等居民区来寻这“天理之馆”。

之后便咽了气。

我如今只是希望,他在黄泉路的尽头,能碰到一位靠谱点的孟婆,别跟我似的再遭一回罪。

从我那贫民窟到这高等居民区的飞船票,就花光了我从老徐家翻箱倒柜能找到的所有的钱,再加上我几年下来存下的十几枚星币,才堪堪凑足船票需要的100枚。

昨天在高等区只吃了两个馒头,我最后的一枚星币也花出去了。

老徐头黄泉路上的孟婆靠不靠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是今天再赶不到“天理之馆”,这个世界的孟婆到底靠不靠谱,我也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个星系人类所居住的,是一个双行星系统,或者说这个名为地球的行星,卫星过分地大,以至于遮蔽了地球的整个天空。

我之前贫民窟所在的,是住着下等居民的地球,而我现在所在的,被称为天球。

这天球上的城市虽然街道宽阔,绿茵碧水,但实在是太特么的大。

我从昨天从空港出来,两天饿着肚子走了快20个小时,才终于到了城郊的“天理之馆”附近。

走进十几米见方的小院,院中的摆放有点类似枯山水,空无一人。

待到撑着走近悬挂“饮茶”牌匾的小前厅,我此时的模样可以说是实在狼狈,破烂的衣衫和糟乱的头发,脸上还带着来自地球贫民窟的污痕,活像一条城郊的野狗。

但野狗的直觉告诉我,这充满槽点的“饮茶”二字,和老徐头口中的“天理之馆”联系在一起,感觉我好像摊上了什么大事。

门口两个180+的卫士居高临下对我睥睨良久,把我盯得实在有点发憷,但当我出示信物之后,她们也不问,只是点点头让开了路。

虽然她们的身材很好,但我当时饿得头昏眼花,实在是没那个力气去看她们脸长啥样了,只记得穿着高跟黑丝。

屋内一个女人斜拢着小腿,正在修剪着盆景。

见我进屋的时候手上拿着的信物,也是非常有礼地起身,道:“怠慢了,原来是贵客,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我寻思着这门上写着“饮茶”,而我又饿的头晕眼花,也就没细问具体有什么“服务”,只觉得吃点东西应该不算太过分的要求?

而女人看着我的野狗造型,心里估计也是了然,面上不动声色地将我引进内院的雅致隔间,口中说着请我稍待。

一小时之后,狼吞虎咽之后的我,吃饱喝足之后,因为这两天的奔波,实在是有点儿犯困。

好在不一会儿那剪盆景的女人就敲门进来,请我今天先稍事洗澡休息,明日再引我去见此间的主人。

一路引着我去客房时,我才记起请问她如何称呼,她只是说让我称她“小李”。

于是我直接口呼“不敢不敢,李姐您好”。

而李姐见我这拉胯表现,估计也很“理解”,随即职业素养拉满,两手放在身前微微屈膝,口中也称“不敢”,跟我互飙演技,只不过我这方面的表现在她很有故事的眸子里看起来估计有点儿尬就是了。

进了暗香浮动的客房,李姐也告辞离去。

两天没怎么合眼的我,梦游般地草草洗了个澡,就在矮床上昏天黑地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下午才醒,不知道是不是屋里被装了监控,刚洗漱完毕,换上“饮茶”的浴衣,就有人敲门送来了吃的。

送食物的人也是个漂亮姐姐,我发现这天球上的人,平均颜值那是真的高,看板娘李姐就不说了,连送个饭的小姐姐颜值也爆表。

而这也搞得我很不适应,在地球上,这种端茶送水的活计,一般都是男性。

随后李姐也敲门进房,说是请我饭后稍待,此间主人请我晚上相见,下午可以去她那喝喝茶,赏赏景。

随后她自觉失言,补充了一句随意四处看看也可以。

李姐估计是觉得我这从地球贫民窟来的小子可能对喝茶赏景什么的不懂,也不太会感兴趣。

哼,我只能说你李姐不愧是你李姐,确实对我很理解。

但说实话,要我去一边喝喝她泡的茶,一边赏赏她的景,我倒是很乐意的。

只不过我初来乍到摸不太清状况,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于是乎下午我也就闷在屋里,翻看一些客房中的书籍,13年了,但我对这个世界仍然还有太多亟待了解。

至于这“天理之馆”,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信息太少,胡思乱想只能徒增烦恼。

晚间,屋外的廊柱上澹黄的笼灯在柔风中飘摇,而我终于在李姐的引路下见到了此间的主人。

主人与我隔帘对坐,我看不清她的面目,李姐将我的信物递进去之后,不一会,我只听得帘内飘出一把磁性而柔和的嗓音:“徐兄的事我已知晓,他让你来,是为了给你寻个下落。当年他于我有大恩,多年来一诺千金,隐没市巷。此事既是他的遗愿,我自然会代他好生料理。建安小弟,你对今后可有什么想法?”

我确定我摊上大事了,跟我说过几句话的李姐连我的名字都没问过,而帘后的此间主人,估计连我6岁前从来没穿过内裤都知道了。

但话说回来,又好像没完全摊上,我似乎只是受了老徐的恩。

一番斟酌之后,我只是开口道:“贱民此番前来,原只是为了完成徐老临终托付之事。原以为是传递信息,但实未曾想徐老竟待我厚至如此。徐老之事,想必尊上自有计较,但此事如有贱民能效力之处,还望尊上准我有朝一日手刃徐老之敌。”

帘内的声音复又飘来,“倒不论你话中的情意几分真假,但能听到他还有人惦记,我很开心。徐兄的事不急,也不是你现在能接触的东西。这么着吧,今日刚好来了几位代理,待会儿让小李带你去挑一位侍奉床笫,想必也不算亏待于你。徐老临终将此信物托付于你,可不是为了传递什么消息。你既是徐兄认定的后人,也望你在日后勤奋精进,勿要负了徐兄的苦心。小李,你带他去罢。”

我现在别的不知道,但十分确定我确实是摊上大事儿了。

帘后这位姐姐估计在星河帝国里段位高得一匹,说起话来还是个信息量巨大的谜语人。

又是“代理”,又是“侍奉床笫”,又是“勤奋精进,勿负苦心”,这踏马都啥跟啥啊?

还有,我特么现在自己都够呛养活自己,还特么要谁“侍奉床笫”?

你给我个美女,我也养不活啊。

但我还能咋样?也只能口称“啊对对对”,还有“贱民告退”。

被李姐引着走向内院的偏厅,被风一吹我才从让人晕乎乎的谜语中反应过来,我这是要贱民翻身做主人了?

且不管这“代理”到底是啥意思,但既然是“侍奉床笫”,那应该是个女的?

既然她说“想必不会亏待于你”,意思我的软饭有着落了?

既然是“天理之馆”的“代理”,那应该不至于都混得跟老徐头一个模样吧?

不不不,还是别瞎想了,虽然我那老娘从头到尾就没靠过一点儿谱,但小时候我坏肚子那次她说的一句话,我至今还是深以为然:“医生说你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13年了!

蚂蚁竞走13年了!

我也该走点儿好运了吧!

虽然已经做好了吃软饭的准备,路上也有点猥琐地跟李姐旁敲侧击了一下,但李姐也大方地表示理解,并肯定了我的想法。

但直到进得侧厅,尽管我已经心理有所准备,但她们的颜值还是让我瞬间有点目眩神迷。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天球上的大姐姐平均颜值很高,但我从未料到个体水平居然能高到如此地步!

一直职业素养拉满的李姐,见我这土包子样儿这时也难得有点促狭:“是要我介绍介绍,还是想听她们自己介绍?”

我此时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赶忙说道:“都可以、都可以”。

于是李姐微微示意,屋里的“代理”们就挨个儿开口介绍了起来。

估计她们以前就见过这阵仗,介绍起来自己那真是,我只能说详细无比:从自己姓甚名谁、

现居何地,到有没有奉侍史、腿多长、腰多细、胸多大、哪里敏感、婚后适合哪种驯服方桉,真真是巨细无遗。

我当时都懵了!

我一个21世纪的大好青年,13年来见到天球的女人都口称尊上的贱民,哪里见过这个?

于是我心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好在我冷静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将我大胆的想法暂时收起,话到嘴边改口说到:“都...选谁都可以吗?”

李姐倒是表现得很理解,于是再次职业素养拉满:“夏小妹与清姐已经有主,其它几位,您意下如何?”

说实话,素雅的偏厅内,乱花迷眼,8位“代理”除了没有萝莉之外,应有尽有。

她们的名字和居住地,其实有着丰富的含义,只不过当时作为一个土包子的我,有限的信息根本无法对其做出解读。

于是到了最后,我只是选择了最戳我XP的那位“冯代理”,可以说是忠于内心了。

这个世界至少有一点好,那就是女人都很高挑,至少相对于男人来说。

那天屋里的8位,最高的那位“清姐”自我介绍时说裸足有196cm,而我的原则就是谁最高选谁,于是我选择了裸足192cm的“冯代理”。

那天在“饮茶”的偏厅里的时间,我说实话基本是在全程懵逼中过去的,后面我其实也是在心底的狂喜和兴奋中,晕乎了好一段时间。

直到跟着“冯代理”

登上了她星舰上那穹顶布满闪耀繁星的舰桥,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帘后的那位“此间主人”当时说的“想必也不算亏待于你”的,到底是什么离谱的东西!

我只是以为她看在老徐的面子上给我端来了一锅软饭,但我是万万没想到,那锅里装着的,是TM的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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