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尾巴力量大极了,很难想象它这么小的身体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我感觉就像被成年人抡圆胳膊抽了一棍子似的,还好这一下只是抽在了我的下巴上,抽的我下巴差点脱臼,牙齿松动了几颗,倒没什么大碍,只是从一米多高的吧台摔落下来,摔的头晕脑胀,腰侧的枪伤也被撕裂开了,火辣辣的疼,疼的我像一只虾米一样趴在地上弓起腰。
这命悬一发的时刻,哪有时间喊疼,那怪物又跳上了吧台,我手中的凳子刚才已经掉在吧台外面,赤手空拳可怎么对付这么彪悍恐怖的怪物。
着急时正好看到吧台下面有好几筐空酒瓶子,我顺手提溜起一筐,朝那怪物砸了过去。
这次我学乖了,是扔的,怕它再给我一尾鞭,我可就吃不消了。
怪物用两个前肢一挡,把筐子磕飞,可是里面的二十来个空酒瓶子还是有好几个砸到了它,几个酒瓶子根本不会对它造成任何伤害,但大概这怪物没有想到会这样,被吓了一跳,一个后空翻又跳下了吧台。
接着就是二十来个酒瓶子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热闹声音,飞溅起的玻璃碎片,把小怪物又吓得连续几个后跃。
趁着这个空档,我撕开了裤腿看了看伤口,有七八厘米长的一道,倒不深,可是却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
我不知道李倩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怪物,但是直觉告诉我,这怪物肯定和丧尸人的疫情有关。
我记得还能上网时,我最后看到的一个帖子的标题就是《部分丧尸人可能会进化变异》当时我刚要点开这个帖子,网络就瘫痪了,这怪物我想大概就是丧尸人的一种变异体。
如果是这样,它的爪子是否会携带病毒?我被它抓了一下,是否会被感染?
我可不想变成怪物。
我在筐子里找到一瓶还有半瓶剩酒的酒瓶,把剩下的酒倒在伤口上冲洗了一下,还是不放心,看到桌子上有一个酒起子,我狠狠心,看来哥们这次也得学一下兰博哥了。
我摸出口袋里的假ZIPPO,赵武把我瑞士军刀搜去了,却留下了这个火机,打着火,搁在桌子上,左手拿着酒起子在火焰上烧,右手也没闲着,将十来个空酒瓶子摔在吧台附近。
怪物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只远远绕着圈子虎视眈眈。
一分钟过后,铁质的酒起子被烧的通红,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咬咬牙,将火红的酒起子在我伤口上抹了下去,娇嫩的皮肤碰到炽热的酒起子,像塑料一样融化焦化,散出一道黑烟,嗅着和皮毛被烧焦的味道一样。
也许是吃了摇头丸的缘故,我居然忍住了疼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被烙烤出了人油……直到扔下酒起子,我才大叫一声,蹦起一尺多高,呼天抢地捶胸跺脚地叫道:“干!干!干!”
我的牙齿本来就被怪物一尾鞭抽晃荡的,刚才疼得我咬牙切齿,几乎咬碎了钢牙,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我想,下次要再需要这么干,我一定要先咬上块毛巾。
最好别有下次……
怪物几次试探要攻击我,可是我在吧台前面摔了一地的碎玻璃,就像布了一个玻璃阵,怪物赤着脚,找不到一个路径可以攻击我。
我被它逼得自残己身,怒火冲天,提着一筐子空酒瓶子跳上吧台,抽出一个就朝它砸去。
其实我压根没想砸到它,只是发泄一下怒火,它这么敏捷,连子弹都能躲开,何况我扔的酒瓶子,而且,即使砸到它,又能如何……意想不到的是,这怪物虽然敏捷,可是酒瓶子摔在地上,飞溅起来的碎片毫无轨迹可寻,倒逼的它连蹦带跳,四处躲闪。
这让我得了意,连续扔了二十来个酒瓶子,再扔时,怪物依然躲开了,可是它落地后却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大厅里已经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再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任它敏捷无比,还是踩到了玻璃碎片扎了脚。
我也不禁一阵哈哈大笑——地上全是玻璃碎片,这怪物一时半会是没法子来咬我了。
这一回合,我着实占了上风,死亡的危险稍稍缓解,摇头丸的迷幻效果正开始完全发挥,我精神变得亢奋,脑袋不自主的开始摇晃,站在吧台上朝怪物打拳击似的架着膀子跳动,学李小龙“啊噢”叫了几声,还是不尽兴,于是吼了一句:“快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
在唱到“哼哼哈兮”的时候,我一时感觉气势如虹,于是非常有力地对怪物伸出了食指。
那怪物以为我又要攻击它,浑身一缩,见没有什么异常,歪着脑袋用它毒蛇般恶毒的眼睛盯了我一会,然后学着我的姿势,居然也对着我伸出了食指。
“我操!”
我大骂一声,随手一个酒瓶子就又砸了过去,怪物这次没有再逃避,身体一动不动,直到酒瓶子快到它眼前时,它背后的尾巴极速扫了过去,结结实实打在酒瓶子上,那瓶子立刻携带风声朝我面门飞来,我连忙缩身蹲下,酒瓶子擦着我的光头砸在后面的墙壁上。
这下吓得我出了一脑门的汗,那股亢奋劲也下去了。
怪物尾巴在地上扫了一圈,在它周围扫出了一个一平方的干净区域,然后以之为基点,用尾巴当扫帚,将大厅里的玻璃碎片都扫到了我占据的吧台的周围。
这让我愕然,它的智商太高了,只是刚出生,就有这么强的思维能力。它这是要步步为营,一点点扫除玻璃阵,再消灭龟缩其中的我。
我在吧台里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也是在没有什么脱困的办法,抽出吧台上的抽屉,挥舞了几下,觉得还算顺手,打算用它做武器和怪物做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