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考验双方英语口语与听力的盘问后,越南警察满头大汗地结束了这场英语限制级中越交流赛。
沙楠挤了进来,脸色焦急地东张西望,向警察咨询着什么。
朱鸣好整以暇地环顾周围,飘舞的灰尘,捆绑的裸女,昏迷的壮男,破损的箱子,肮脏的“刑具”,混乱的厂房,各怀鬼胎的男女,敷衍了事的警察。
呵呵,还是现实世界有趣啊。
暌违了无数岁月的觉醒……
“朱沿”闭起眼,细细审视自己的状态。
这具身体的主意识透支魂力陷入休眠,因为古图的庇护,他无法抹除朱沿的意识。
本来以为残魂会永远封印在朱厌的古图里,没想到刚刚死斗时吞噬的鲜血蕴含大量异兽魂力,自己抓住机会吞噬大部分,现在结合古图的残魂与吞噬的魂力,趁着朱沿魂力透支衰竭陷入沉眠,暂时把控住这具身体。
它的灵魂就像颜料般将朱沿的意识污染,灵魂暂时与朱沿灵魂的表层混合起来。
它能把控这具身体,继承朱沿大部分的记忆与知识,所以外语或者常识能和现实无缝衔接。
鸣蛇有些忌惮地远离识海深处的古图,它本能地恐惧古图里凶暴炙热的波动,放弃彻底弄死身体主意识的作死想法,虽然这留有两个隐患。
第一,古图异能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第二,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的魂力耗尽或者碰到封印类灵物的话,自己可能会被内外夹击,丧失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再次归于沉眠。
鸣蛇的残魂没太在意,反正它残魂的根本被古图死死封锁,跑是跑不了的,能出来玩玩已经是天大的惊喜。
完全夺舍,呵呵,别作死,它可不想以魂飞魄散为筹码豪赌一场必输的局。
活着不好吗,无论以任何形式。
日后,朱沿重掌身体时,这段时间的记忆不会遗忘,因为朱沿也是参与者,只是灵魂暂时被鸣蛇残魂污染,做出有违自己日常习性的行为。
它仔细感受着自己的异能:
(1)朱瞳和天魔大幅度削弱,毕竟这两能力源自于朱厌,并非无法发动,而是发动这两项异能耗费的魂力是很夸张。
(2)情瘾能正常发挥,这是鸣蛇的天赋异能,完全保留了下来。
(3)暗之音和吞噬夺取来的异能恶念诱发融合了,进化为“暗梦”。
鸣蛇挑挑眉,感觉无甚大碍,他的行事风格本就是“要动手的情况先动脑,逼着动手的情况让别人动手”。
简而言之,老阴哔一枚。
朱沿用异能硬刚这种无谓正义感作祟的气运之子中二玩法是鸣蛇不会碰的。
没有动人的利益,缺乏足够的准备,为什么非得作死呢?做爱不好吗?白亏了这么好的身体条件。
能让鸣蛇亲自上场,正面拼搏的情况,只有面对付非比寻常的“有趣”对手。
例如……
程星钗……
范枫画……
沙楠……
巩梦……
黎蔼溪……
华沐妍……
萧恬筱……
萧姿……
夏莎莎……
玛丽安娜……
哎呀,需要抛“头颅”,撒热“汁”去近身激战的对手太多,想着想着“头”都大了,DNA动起来了呢。
鸣蛇摇摇头,转念查看新进化出来的异能“暗梦”。随即,他微微一怔,低声笑了笑,“暗梦”异能很有趣。
暗梦:
(1)更大程度地窃听别人心中邪念、欲望、恐惧
(2)通过瞳术、暗音、或接触,一定概率催眠入梦,别人精神状态越不稳定,成效越大
(3)利用自身的魂力构筑别人的梦境,诱发心底的邪念、欲望、恐惧
(4)梦醒后,在别人心底埋下暗梦邪音,更易窃听,更易催眠
(5)通过交合,或吞噬恶意,补充魂力用以发动暗梦异能
有趣的异能,十分对他的胃口,而且能第五点能有效补充魂力的空缺。
鸣蛇眼眸中闪过恶意和狡黠的光彩,扭了扭脖子。
除了主意识的心理活动与思想状态,鸣蛇继承了朱沿大部分的记忆与知识,因此他能使用现代的语言甚至过六级的英语。
有一天主意识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会回溯起被鸣蛇掌握身体时期的记忆,但无法知悉鸣蛇脑中的谋划或想法。
无论如何,有身体的感觉真好,可以好好享受充满欲望与恶意的世界。
他检测了一下有点麻木的身体,眉头微微一皱,胸口处有股不舒服的灼热。
灼热源于胸前挂着的小玉佩。
他思索片刻,想起这是离开岳海前黎蔼溪赠送的家传玉佩。
朱鸣(鸣蛇)表情玩味地取下玉佩,塞进裤袋。
“朱沿,这里……太惨烈了吧,你没事吧,石碑拿回来了吗?”
他好整以暇地仔细打量眼前的极品长腿女王,浓厚的兴趣在深褐色的瞳孔内弥漫。
“沙……楠姐,我这个样子从哪个角度看能推断出没事?”朱鸣指着自己鼻青脸肿满是伤痕的脸颊。
“呃,这确实挺……挺严重的,那个,你有见到石碑吗?”
呵……客套的关心稍微走点心吧,沙楠……
“石碑啊……我有点印象,不过……”
沙楠听见石碑的线索,连忙双手抓住他的双臂,眼神火热地追问:“你知道石碑在哪?在哪里?赶紧告诉我!”
朱鸣没回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沙楠……一点不着急,好一会儿,轻咳一声,点着自己的脑袋。
“那面具男下死手,我脑子晕乎乎的,绝对脑震荡,”他顿了顿,“迟些时候,合适的场合,合适的时间,咱们再好好交流一下。”说罢,他没理会沙楠,径直走向强哥。
沙楠若有所思地看着满身血污,但步伐稳定的朱沿,刚刚他说话那种老神在在的气度,以及若有所指的话语,让她感觉十分陌生。
特别是他凝视自己的眼眸,有种说不出的诡黠,仿佛被毒蛇锁定的阴冷感。
“强哥什么情况?”朱鸣蹲在阮茂身边,指着担架上被几个医护人员围住的强哥。
“没生命危险,只是昏迷。”阿茂人狠话不多,深吸几口烟,“他们找死!”他恶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看得出来阿茂与强哥情谊很深,他明显不会放过那伙歹徒。
“谢谢!”阿茂拍着朱鸣肩膀,认真道。
他指的是朱沿之前没有扔下强哥逃跑,反而血战到底。
老实说,朱沿身上的伤势可比强哥惨多了,阿茂一直很疑惑受伤更严重的朱沿能站着说话,人高马大的强哥反而躺地上了,不太科学啊。
但伤势做不了假,特别他混道上的,懂得从朱沿的血迹和伤口判断出当时战况的惨烈。
“没事。”朱鸣云淡风轻地回应,没有否认,没有客套,和寡言的帮派分子说话,直接是最有效的沟通方式。
“已经通知董老板。”阿茂的的意思明显,强哥背后的势力会动起来的。
“帮我联络董老板,帮我……”朱鸣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靠近他,然后从裤兜掏出个东西,隐蔽地塞过去。
“没问题。”阿茂没多问一句,点点头应了下来,径直离开。
朱鸣扭头四处张望,悄声走向人群外围。
尤剑远远望着程星钗衣裳破烂,满腿浊液的惨相,没有安慰,没有靠近,只是脸色铁青地杵在外围,不时心虚地翻看手机的动静。
“干得不错。”一道声音忽然从他耳边传来。
尤剑骤然一惊,下意识想躲开。谁知身子纹丝不动,一只手稳稳地摁在他肩上。
他扭头看见朱沿不知何时踱到他身旁,正盯着自己。
无法动弹的身体,以及那双阴冷而戏谑的眼睛,使尤剑呼吸为之一滞,顿时结结巴巴起来,“什么干……干得不错?我……我不知道你……你说什么……”
朱鸣没解释,毫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尤剑在宿萼木丛全程目睹几人的打斗,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可是一人把四个歹徒办了,那可怕的武力输出,血筋鼓动的红热身姿,困兽死斗的亡命凶相,朱沿在他心中打上致命危险的标签。
现在危险人物的面无表情与阴冷视线让他如坠蛇窟,心脏仿佛被蛇信缠住。
朱鸣伸出一根手指,缓缓靠近尤剑眼睛。
尤剑肌肉紧绷,但身子没动,不敢,也不能。
手指晃过尤剑眼角,将太阳穴附近的几滴冷汗剔开。
“你很紧张。”朱鸣略带玩味地扯动嘴角。
干得不错……你很紧张……
什么意思?他发现什么了?他在里面知道什么?
尤剑呼吸变得急促,惊慌在尤剑脑中蔓延。
“走,去看看。”朱鸣指向苏醒的程星钗,推着尤剑走过去。
“小枫怎样了?我男友呢?我……”憔悴的程星钗有气无力地询问着身边的警察,断断续续的,逻辑并不连贯,得到的回应全是有点抱歉的尬笑,毕竟越南警察听不懂中文……
警员安慰着拍拍她颤颤巍巍的娇躯,但眼珠子不时往空姐披着的大毛毯缝隙里瞟,瓷白发亮的雪肤若隐若现。
那对残留干涸浆液的极品大长腿,隐隐散发着腥骚的荷尔蒙气息,味道下流而堕落。
明净性感的美色和浑浊糜烂的刺激冲突地纠缠着,极大程度地撩拨着男人的感官。
此时程星钗瞥见靠近的尤剑,眸子绽放些许光芒,继而迅速暗淡,被羞耻和慌张取代。
“剑……剑……我……我没有……他们……”程星钗口齿不清地想要述说什么,抓住毛毯的双手下意识十分用力,泪水崩堤似的涌出,苏醒以后一真情绪低落但还算平静的空姐见到男友时再也无法自控。
尤剑看着泪眼婆娑的女友,有点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想要例行安慰几句。
“Are these yours?”一个眼神玩味的男警员捧着白绸袋子和几件粘着浆液的情趣玩具走来,询问程星钗。
程星钗呼吸霎时停顿,脸色煞白。
尤剑的手僵在半空,颤抖的眼珠摇晃着羞辱和嫌弃。
“不……”
男友的手在程星钗的眼中撤走,那只僵硬的手宛如慢动作画面,一格一格地抽走她的期盼和生气,定格在尤剑不耐烦的眼神,随着男人偏过头,最后的画面轰然破碎。
程星钗脑中一声嗡响,好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破损绝美瓷娃娃。
“不要!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啊!”范枫画失控的尖叫在几人不远处响起。
只见满脸泪痕的范枫画双手捂着头,情绪失控地摇晃,有些黏结的黑发凌乱飘舞。因为她激烈的动作,覆盖身体的毛毯早已滑落。
皱巴巴的银灰内裤,残破垂落的超薄丝袜,红痕缭乱的火辣肉体,全暴露在附近几人的视野里。
在场男人们突兀而默契的安静弥漫着某种心照不宣的火热。
瞧见程星钗,尤剑,朱沿等人,范枫画脸色惨白,感觉那一双双各有意味的眼睛无言地阐述着极其难听的嘲讽。
场面越是安静,那一阵阵鄙夷戏谑的讥笑在她脑中越是刺耳,滔天污泥一般将她覆盖、淹没。
“不要看啊!”范枫画失声嘶叫,昏迷过去。
尤剑眼珠子依旧在范枫画裸露火辣的肉体上游移,嘴角一扯,淫邪而冷漠地吐了两个字:“脏婊!”转身离去。
脏婊……
脏婊……
脏婊!
说的是我吗?我这个……被人玩弄……高潮了的……脏……婊……
程星钗身子一晃,跌靠在救护车内,似乎丧失掉灵魂……
“不用怕,有我在。”
程星钗微微一颤,同样的话,她之前听过,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在绝望的浓雾中,给了她一丝火光。
朱鸣的手轻轻扶住程星钗双肩,神色温柔地与她对视。
空姐神色恍惚了一下,感觉朱鸣的双瞳泛起诡秘的漩涡,波纹一圈圈扩散,牵引着自己涣散的思绪,向漩涡深处沉溺。
“星钗,我们是朋友,是我救了你。只要你有危险,我就会来救你,即使你身陷如何绝望、凄惨、羞辱的局面……”朱鸣的声音在程星钗的脑海中回荡,犹如有生命的蚕丝般附在她孱弱的心灵,慢慢缠绕,渐渐包裹。
空姐的瞳孔缓缓失焦,继而涣散,思绪随着朱鸣的声音坠入昏暗混沌的空间。
“星钗,我们是朋友,特殊的朋友,以后在只有我俩的时候,叫我朱鸣……”
“朱鸣……”
“我见过你最赤裸的一面,知道你最堕落的欲望,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没有秘密……”
“不要因为污秽而封闭自己,面对自己的肮脏,接受下流的欲望,追寻心中的渴求”
“肮脏……欲望……渴求……”
“沉睡吧,我会救你的,在梦中迎接你的新生……”
“沉睡……沉……睡……睡……”
程星钗眼皮越发沉重,呼吸变得平缓,身子酥软地瘫在朱鸣的臂弯里,昏睡过去。
朱鸣将她轻轻放在救护车左侧的担架上,掀开毛毯包裹的性感胴体,满意地欣赏着。
此时,昏迷的范枫画也被抬了上车,安置在救护车右侧的担架上。
衣衫凌乱的小野猫脸色憔悴,俏丽娇蛮的容颜上平添几分我见犹恋。
朱鸣饶有兴致地盯着范枫画一小会,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额头上,神情仿佛深交的挚友,“小枫……放心,我会救你的……”
昏迷的范枫画似乎能听见他的声音,神色若有若无地放松些许。
朱鸣对随行的救护人员点头致意。
救护人员看几人情况稳定,通知司机开车前往医院接受检查。
朱鸣理了理头发,坐在两个担架中间,全身放松地靠在座位,轻声呢喃:“两位美人,救人者或许是恶魔,欢迎你们成为我觉醒后的首两位梦境嘉宾。”
他的嘴角微扬,缓缓闭上双眼,低语道:“暗梦……”
程星钗和范枫画眉头微皱,嘴角下拉,眼皮紧闭着微微抖动,脸上隐隐浮现迷茫和呻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