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于是在高二刚开始不过一个月,我就要永远告别我的学生时代了。

临走之前,几个损友还给我开了一场欢送会,我们就站在一中学校外的那条街上,对着一瓶啤酒,吃着几只烤串,说着最后一段作为朋友的话。

“虽然咱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但是我终究感激你们。”我朝着光头强,牙擦苏敬酒,张一梦因为一直在医院住院所以没有出现。

“我感激你们,让我这一个所有人都无所谓自己也无所谓的人第一次感觉到,人生他妈的有所谓,人生就是要搏一把。”我若有所感的说道。

“兄弟们,最后一次叫你们兄弟,以后哥就是一个无法翻身的底层了,见到了打声招呼就好。”

“从此咱们江湖再见。”我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朝两个人挥挥手,摔碎了啤酒瓶就此离开。

张一梦慢悠悠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胳膊上还带着绷带,在小贩白炽灯的照耀下好像一只胖企鹅。

“那个傻逼走了吧?”他对被我掀翻了盘子一事耿耿于怀。

“以前让他做这个老大吧,反正有事他顶着好事我们上哈哈,现在他居然敢让我们顶了,那还不赶紧滚蛋?”牙擦苏阴笑道。

“就是,他一个穷屌丝何德何能与我们相提并论,就凭他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光头强帮腔道。

“确实是三脚,你看他第三只脚多大?”

“大有个屌用,老子一年操的女人他这辈子都操不上一个,而且每个都操不上!”张一梦一阵淫笑,惹得旁边的路人都看着他。

“怎么样,没见过猛男嘛?”张一梦挺着大肚子朝着路人示威。

“你这么胖怎么还说话这么冲?”一个中年妇女怼了他一句,“我这都是肌肉。”张一梦得意洋洋,路人窃笑而走。

几个二代相对哈哈大笑,继续自己的夜生活,完全当之前的那个人那段插曲不存在一般。

我把出租屋退了,实在没钱啊!我更不想回去住,想想苏晓晓那副恶心的面孔我就想吐!

于是我跟父亲说了一声就打算出去透透气,没想到父亲一个劲的要求我去魔都,而且说什么年轻人要去就去一线见识一下,钱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见见世面。

我刚说考虑考虑他就发飙了,还说什么去了那里一定不会后悔,如果想要改变自己的屌丝命运,必须去上海,他还帮我买了票,我还能说啥呢?

“到了魔都打个电话给我。”

看着手机微信里面那条干巴巴的信息,我呵呵一笑,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这是一个不相关的人发给我的呢,可谁知道,他是我的父亲啊。

父亲这个词,在他的身上从来没有过正面的含义。

我删除他那条毫无营养的信息,抬头看看分外阴沉的天空,不屑的一笑,转身背起自己的书包,走进了候车室。

普通火车上的乘客真的是鱼龙混杂,我旁边是一个十分礼貌讲究的老克勒,一副十分得体的穿着打扮;而我对面的阿姨却时分不讲究,脱了高跟鞋,横躺在座椅上一人占了两个座位用一张涂了鲜红唇膏的小嘴吃香蕉,那香蕉何其的无辜啊,居然被她咬得流血了都,她还放肆的将一双被热裤包裹的丰满的肉色丝袜美腿交叉成二郎腿,十个被肉色丝袜包裹的涂着紫色指甲油的脚趾无意识的张合着,似乎在向某个看客发出某种邀请。

我虽说也去过酒吧,但是这种若有若无的暧昧刺激还没见过几次,加上眼前这位阿姨韵味十足,脸蛋身材也都是上乘,让在她对面的我如坐针毡,我感觉到下面某个器官要被她的举动唤醒了,为了避免尴尬,打算去厕所暂避一刻。

可能有人会觉得我矫情,就算硬了又如何?

可是我天生器大,以前在高中时候午睡之后勃起,规模直接把旁边的女同学吓得尖叫了起来,就此以后,我就出名了。

为了避免纠纷,老师把我和后排学生调到一起,以后他们总是有意无意的和我比屌,结果都甘拜下风,最关键的是他们几个坏坯子为了让我勃起,给我安利各种黄色小说,我彻底被他们带坏了。

结果就是,这次在火车上,我因为是在公众场合为了避免误会,并不是我不想跟眼前这位尤物发生一点什么。

但是我刚想起身,对面那位美女就说话了,“小弟弟是嫌大姐脚臭嘛?”说话就说话,盯着我看干什么?

盯着我看就罢了,还把目光若有若无的朝我的裤裆瞄。

“没有,没有,是你太漂亮了。”我直接出大招,看丫怎么办。

“呵呵,小弟弟真有意思。”说完又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我的裤裆。

我不由自主的脸部抽搐了一下,妈的到底是有经验的女人,说一句话都能说出歧义来。

我准备去厕所避避风头,没想到旁边的老克勒不紧不慢的看了我一眼,无比淡定的说道,“坐下,你这小子连这点小浪都经不住,以后有大水,你还不被女人淹死?”说着还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对面的女人。

对面的阿姨显然被这位大爷揶揄的够呛,直接面红耳赤了。

她也不是个认输的主,直接来了句狠话,“浪大不大得试了才知道,车好不好得开了才明白。”说完还故意甩了甩胸前的那两坨被白色针织衫包裹的宝贝,一顿波涛汹涌。

他们两个人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开车,完全无视了坐在一旁的我,我只有打开手机躲开波涛汹涌的对面与枪林弹雨的当前。

“小弟弟,你是出去打工的吧?”老克勒饶有趣味的问我。

“你连怎么跟人沟通都不会啊,怎么出去混?”

“我就混个温饱,没有太高要求。”

“那你出来干什么?”少妇非常奇怪的问我。

“见见世面。”我特意挑眉看了看她。

“老头子当年和你的想法一样啊,那时候国家刚改革开放没多久,就想着总不能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终老我们那里的小山村吧?于是老头子我心一横,就坐上了去魔都的火车。也是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注定改变我命运的女人,我当时胆子非常大,直接跟那个年纪比我小了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聊上了,于是我们好了,下了火车,到了上海,我借着女方的家族势力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老爷子一脸沧桑的回忆着自己的光辉往事,不过怎么看他一丝得意的表情都没有?

“十七八岁?”我被老克勒的这个年龄差震惊了,你当年一无所有怎么泡到人家大户人家的女儿的?

“小伙子眼光狭隘了吧,她当时虽然是书香门第,政治世家,但是并没有多少钱,有的是没法变现的政治资源,如果没有改革开放,也并不怎么样,加上她父亲逐渐靠边站,也没有多高不可攀。但是有了改革开放的大潮水,是个鱼儿都有跳龙门的可能啊。”

“你原配呢?”对面的少妇问他。

“那时候结婚又没联网,她只要不找上来,我就没什么好怕的,后来我把女儿安排的妥妥当当,她的生活也衣食无忧,她还把我当老公啊。”

我被他这一番无耻言辞刺激的不行,妈的还是你会玩。

“那你的意思是你抛妻弃子还正确了吗?”对面的少妇显然被老头子的做法激怒了。

“人生很多时候都是站在十字路口徘徊,大部分人顺着大部分人的道路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于是他们就活成了普通人。”老爷子一脸平静的说道,“博尔赫斯有个非常有名的小说,叫做小径分叉的花园,他用一个故事为外壳讲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道理,有时候,你需要的只是走另外一条路,勇敢一点,多迈出一步,那你就可以改变自己咸鱼的命运。”老爷子非常直接的说道,看着我的双眼,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无比强烈的力量,让我不敢反抗。

“您之前的妻子呢?”少妇一脸玩味的问道。

“我给她所有力所能及的物质补偿,给我的儿子一个光辉的前程。”老爷子一脸志得意满。

他轻声的吟唱一般说出来一句话,“愿你有一个光明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表情变得分外奇怪,如同一个得道的高僧一般。

“海子的诗?”我饶有兴致的看向老爷子,想不到他还读海子。

老人不置可否,少妇也对他的暗示不做置评,我虽然听懂了意思,但是对面的少妇依然眼睛盯着窗外看,好像已经置身事外一般。

“小伙子你大胆一点啊。”老爷子一脸诡笑的看着我。我撇撇嘴,到时候我挨巴掌估计笑得也是他。

“老爷子你怎么不教我点好,你功成名就怎么就不带带我这个年轻人?”我一脸伤心的看着他。

“少男慕少艾有什么不好。”老头子居然还反问我。

“你说让我带你?你这种年轻人我见得多了,在我那个年代你可以成功,这个年代已经不可能了。”

那你踏马吹半天牛逼干什么?我差点被他的一套逻辑气哭,有这么不讲武德的老年人嘛?

看我不打算理他,他朝旁边招招手,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于伊人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只是打听到她跟同村的年轻人偷情,被丈夫当场抓到了,当时她丈夫想杀奸夫,被于伊人死死拉住,这事闹的十里八乡人尽皆知,不久他们就离婚了。”

“孩子呢?”

“他在不在场?”老克勒努努嘴,示意坐在他对面的我。

“在场,据说小孩子哭着跟在妈妈身后,他妈妈当时十分羞愧,把他丢在原地自己跑了。”

“原来是这样啊,有意思,有意思了。”老克勒无比玩味的看着我,“看来他是有深重的童年阴影的,他应该非常怨恨于伊人,他来魔都我可有好戏看了。”

我没闲心听他们瞎叨咕,年轻人磕头就睡熟了。

就在大部分人终于在夜色中行驶的火车上安然步入梦乡,我也与周公的小女儿谈情的时候,老克勒与旁边的年轻男人交头接耳着。

只是我明显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一丝带有极强烈审视的目光不断地在我脸上逡巡着,好像是一只捕猎的兽类猎食时候的目光,那种阴冷感即使我在梦中也能感觉到,因此我在自己被一个面目不清的女人推入深水窒息的时候我感觉全身寒冷,小腹好像充斥着喝进去的河水,急于排泄出去,可是在水里扑腾的我愣是解不开裤带。

我挣扎着求救,一个女人坐在河岸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她终于在我的呼救声中伸出了一双无比细长的双手,却不管不顾的把手伸向我已经极度膨胀的下体,用滑嫩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卵袋,然后又用另一只手攀上了在一双脚抚摸我的肉屌,似乎在试探我的长度一般的不停的用丝滑无比的脚背上下大幅度的磨蹭我的肉屌,一根大拇趾还调皮的勾再我的伞状大龟头上,似乎要比量它的大小一般,又像在为它按摩。

我感觉周身逐渐被小腹处的热度传染了,全身灼热的恨不得钻进水底,可是我坐在座位上,哪里有什么水?

原本那两双奇形怪状的长手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我残睡未醒的坐在座位上,对面的少妇与旁边的老克勒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不再座位了。

“不要啊,我不要!”梦中的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候的那个自己,胆怯,天真,绝望,绝望的我马上醒来,因为我宁愿自己醒来也不要面对那些比现实的遭遇还要恶心残酷的往事,就算它出现在梦里,那么我就失眠好了,然而我仍然要睁着眼睛回忆着那些扭曲的往事,折磨着自己。

我再一次看到了她那具半裸的上身,骑乘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嘴里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喘息,男女之间最赤裸裸的战斗无比生动的展现在只有6岁的我眼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女人我再也不认识了,眼前的沉沦于欲望之中的野兽怎么会是她?

我捂住眼睛跑开了,躲在树后面哭泣,身边是一脸铁青的父亲拿着铁锹跑过,他追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嘴里怒吼连声,父亲和那个男人的奔跑掀起了一阵狂风,将只有6岁的我抛在那个清冷的初秋。

依稀记得父亲终于追到了那个男人,在他将会用铁锹结果给他戴绿帽子的,跪在地上的裸男的时候,她穿着勉强蔽体的衣衫挡在了那个男人面前。

父亲颤抖着双手,终于没有下得了手,父亲崩溃的扔掉手里的铁锹,跪在泥土里无声哭泣,他抓着头发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一片落叶之中,好像死去了一般。

他全身委顿,扭曲着,痉挛着,就像得了羊癫疯的病人一般。

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离婚。

这是我最后听到她说话,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的脸,这是我最后一次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故乡深秋的小树林里。

我希望她能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我明明傻乎乎的喊了有生以来最大声的妈妈,我明明在她身后大声哭喊,我明明去追赶她然后跌倒在小河沟里摔得一身都是泥。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浑身狼狈,视野里一片昏天黑地。它预示了我此后14年的人生。

我眼睛睁开看着车窗外不停飞逝而过的夜景,是的,我醒了,又一次绝望的回忆往事,绝望的恨不得从来不曾来到这个世界上。

许多我上小学时候的往事都在夜色中迅速飞过,放学路上跑过的小孩子们嬉笑着骂我“野孩子”“他妈妈偷人跑了”“真可怜”,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夕阳下农村的土路上,前面跑过的孩子们践踏的尘土没过了我的脸庞,将我的脸涂抹成一个大花脸,眼前的视野一片昏黄。

我晃晃身体,将这些回忆驱散,转身看到老克勒一脸微小的看着我的眼睛,他好像能看穿我心中所想?

“做噩梦了吧?童年的经历太恶心?”

我不理会他,不过此刻我对于女人的反感重新上升到顶端,对面用光脚给我鸡巴按摩的女人,撩起来烈火熊熊,那就不要想着独善其身。

我此刻邪意凛然,我此刻急需一个叫做女人的容器来慰安自己的膨胀欲望!

我想着那些最恶心的往事,由她的淫荡而带来的痛苦回忆,然而我居然勃起了,而且无与伦比的程度让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男人,是一个禽兽。

这个禽兽急需找到那个用脚挑衅他的猎物。

但是我没找到她,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只能先去撒一泡尿,缓一缓。

我慌不择路的朝洗手间走,丝毫没有注意午夜时分还有几个没睡的女人,她们显然被我下体的隆起吓着了,一个个表情各异的,我也没去计较,难道还不让人晨勃了?

走到洗手间门口,刚想推门,门从里面打开了,是对面的少妇,她显然对于我杀气腾腾的下体早有准备,一脸促狭的笑意,俯首贴耳的低声调戏道,“小坏蛋,挺得这么大个东西,你想日逼了嘛?”

想不到这个少妇居然比我还高一点,我168的身高,看她穿上高跟鞋得有175左右,我不由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玩弄了。

一种“亚麻带”的无辜感油然而生。

我本来是带着对女人的巨大失望辍学,带着对所谓家人的极度厌烦而南下魔都,此刻所有的愤怒,不甘心,都被她的动作点燃了。

于是我一把把她推进了洗手间里面。

她仿佛早有准备一般,双手扶着盥洗台,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小帅哥,就这么急色?想日姐姐了?”

妈的,从来没有见过动辄口出虎狼之词的女人,我感觉自己被她几句话就撩拨的火急火燎的。

我二话不说,直接把牛仔裤子朝下一扒拉,露出高高翘起的肉屌,朝她愤怒示威着。

“呵呵,真够大,你这都超过18CM了,看你这龟头,处男吧,啧啧,以后再发育一次,哪个女人不喜欢。”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快脱掉,我要来了。”我无比粗鲁,她却满脸享受。

“呵呵,姐姐还没有出过轨呢,你啊,”她停顿了一下,摇摇手指,“不行。”

“那你在我睡觉的时候用脚挫我裆部干什么?你点的火,你就要灭掉。”

少妇显然被我抓住了痛脚,脸色有些僵硬,“就是看你很可爱,想撩拨你一下。”

“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我极度愤怒,她却风轻云淡。

“我可以用手啊。”她非常天真的就要给我打飞机。

“你就是看我小欺负我,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一中扛把子的威风。”我一把抱住她,就要给她脱衣服,可是她看着我手忙脚乱的,半天也就脱了上身的针织衫不由得笑了起来,而我已经软了下来,只有无奈用屌放水,而后不理她回到了座位。

身后传来她无比放肆的笑声,而我已经重新入睡了。

快下火车的时候她居然加了我的微信,还说有惊喜给我,问我被她说的直撇嘴,但还是没有拒绝,加了好友。

下火车的时候她朝我神秘一笑,指指她的手机,又指指我的手机,用口型说着“看微信”,然后潇洒离开,我听到微信提示音看到她居然发给我一条视频,点开一看就刺激的我面红耳赤的。

她居然晃悠着两个大奶子给我跳火车摇,只不过刻意的把头部处理了不过我肯定知道就是她,“呜呜呜”我脑海中还回荡着她的两个鲜红的奶头随着腰肢有节奏的舞动上下翻飞的画面,我再一次不可救药的硬了。

看着我尴尬的捂着下体却始终无法掩盖住那昂扬的气势,老克勒在一旁“哈哈”大笑,“年轻人,硬了是好事,等你到30的时候,想硬的看心情,再以后基本看啥都没用了。”

我被他说得更加尴尬了,关键是整个出站口被许多人围观啊,我踏马挺着这么大一根东西,只有狼狈而逃的份,毕竟不能跟比自己大的大姐阿姨大妈们发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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