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灯笼轻晃。
八厘米的高跟鞋闪亮,落在院里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了轻响。
男人紧紧的握着手心的小手,手心滚烫。
灯笼和路灯的光混合,落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看不清神色。
坐一坐。
成年人的坐一坐,又会是怎样的“坐一坐”——一直以来,想邀请他去哪里“坐一坐”的人,着实太多。
但是今晚,他捏了捏手心柔软的小手,他可以上去,坐一坐。
上楼的时候,女人挣脱了他滚烫的手。
男人侧头看她。女人却没有抬头。她只是低着头,提着手里的银色小包,那闪亮的细鞋跟,轻轻的落在了木质楼梯上。
咯噔。
咯噔。
声声回响。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收了一步,慢慢的跟在了她身后。
如瀑般的黑发,披散满背。
黑裙勾勒着细细的腰肢,不堪一握。
腰身下方,是臀线饱满——手指动了动,男人眸色微沉。
再往下,小腿洁白,修长又漂亮。
鞋跟或许是太高,裙摆又勒住了膝盖——上楼的时候,那臀线绷紧了裙,似乎又更摇曳了几分。
盯着着曼妙的曲线很久,男人挪开了眼。又抬起手,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那双闪亮的银色高跟鞋,却又慢慢地顿住了。
“怎么了?”他站在她侧后方,看着她的背影,声音微哑。
女人却低着头沉默。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摇了摇头。
那漂亮的小腿又迈开了步子,高跟鞋触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0206。
叮的一声轻响。
门开了。
灯亮了起来,照亮了屋里的陈设。
中式套房。
客厅里挂着山水画,窗棂古朴。靠墙摆着明式桌椅,摆件精致——卧室正在里间,大床洁白的一角,在门口若隐若现。
男人站在女人身后。视线在那洁白的床角微微停顿了一下——他又挪开了眼,低头去看她如瀑的发。
女人静静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不过几秒——她到底又慢慢迈步,踏入了灰白色的地毯上。
男人跟在她身后,也慢慢进入了。
门,关上了。
发出了咔哒的一声轻响。
花船上远远的爆发了一阵笑声。夜风吹过,什么沙沙作响。墙外那朵盛开的月季,也轻轻随风拂动了一下。
散落一地幽香。
屋里一片明亮。
又许是哪里熏着的檀香,空气温润扑鼻,馥郁绵长。女人迈步几步,却站在了客厅中央。
咔嚓。
是门被轻轻反锁的声响。
女人似乎轻轻抖了一下。
坐一坐。
成年男女的坐一坐。
或许不该——她觉得自己全身又抖了起来——也不能。
可是那一刻,她却如同丧失心智,着了魔。
是那无边无际的贪欲——
淹没。
“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那熟悉的声音却又在身后响起。
有些发哑——又那么的温和。
熟悉的气息靠近,他的声音已经到了她身边,低低的。
那体温的热量辐射到了她身上,顺着毛孔浸入了血液,又让人全身发软——他低声说话,“脚不疼了?先把鞋子换下来——”
女人咬唇,抬头看他。
他就在身边,也在看着她,神色不明。
又有温暖的掌心,想要触到了她的腰上。不过才刚刚一触,女人却是一抖,往后轻挪了一步,躲开了。
手心一空。他低头看她的脸。她却不敢看他似的,只是挪开了自己的脸。灯光落在她的脸上,睫毛微微的抖动——秀眉粉唇,美艳动人。
男人收回了手,又慢慢后退了半步,低声咳了咳。他站在原地,只是低声说着话,声音微哑,“连月你先换鞋——”
换鞋。
小腿,是真的走疼了。
银白色闪亮的高跟鞋倒在了一边,女人坐在椅子上,把那洁白的小脚,从鞋里慢慢取了出来。
黑色的裙,裹着笔直细长的腿。腿型优美——脚趾头又圆润可爱。
脚踝精致。
这漂亮的小腿——他也曾经捏在手里,细细的抚摸亲吻。
甚至那晚,她趁着酒意,还把它缠绕在他的腰上——那么的紧,就像一根藤。
男人站在椅子旁边,看着女人低着头微红的脸,微卷的发丝在她脸颊旁飘荡,眸色深沉。
终于解脱了桎梏,漂亮的腿脚离了鞋子,又一下子抬起伸直了。脚尖小小的,在他身前,完全绷直,又露出了那晚上修长又完美的形状。
男人低着头看着,沉默。
“咦,我的拖鞋呢?”
慢慢的放松了一下小腿,女人似乎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什么。
洁白的脚趾头垫在了地上,她低头俯身,左看右看,开始找拖鞋——过了几秒,男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一双崭新的白色拖鞋和男人的手一起,很快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心里微微一跳,女人抬起头,睁大了美眸。
男人拿着拖鞋站在一边,也在低头看着她。
她的小脸美丽又惊讶,他神色平静。
过了几秒,女人还在看着他,一动不动——男人垂眸,直接伸手扯开了密封袋。
“我自己来呀!”
连月全身发麻,一把抢过了他手里打开一半的拖鞋,又俯身自己往脚上套上了。
这个人怎么能为她做这些?要是让他的几个长辈知道她敢使唤他——
“连月。”
男人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她的手忙脚乱,又似乎慢慢明白了什么。
顿了几秒,他咳了一声,慢慢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又那么温和,“你不用这样。”
“其实,我就是个普通人——”
眼前的花朵是那么的美丽,男人低头看着她,清了清了嗓子,“我以前,小时候——,”
“我也经常给我爸提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