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
河风吹过了黑发,女人抬头看了看他温和的眉目,轻轻摇了摇头。
男人低头看她,笑了笑,似乎又想说什么——可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想要什么就直说,”过了一会儿,他看着她,声音低低,“和妈一样。这么多年,妈想要什么,都会直接和爸他们说的——”
妈。
爸。
他们。
连月心里一跳,咬了唇,又抬头看他。男人也在看着她,眉目温和,神色不露。
心里一紧,她又裹紧了身上的披肩,挪开了眼,没有回答。
他下午还有两个会,电话也很多,众多文件也一直追着他的脚步。
几辆车的车队在清晨悄无声息的离去了,就如同悄无声息的到来一样,并没有惊动任何的人。
轻车简从。
树木在车外飞速的后退。
男人在车上接着电话,声音低低,女人合着腿挺着腰坐在旁边,侧头看着窗外。阳光落在了她的黑发上,似乎折射出了七彩的光。
“嗯。”
“嗯。”
“这件事我会亲自向王书记报告,”男人声音就在旁边,平稳不露,女人侧过了头,看见了他扣紧的衣扣和微滚的喉结,“请刘秘书马上准备材料,发到我的手机上。”
“嗯。好。”
男人又低声说了几句,电话挂断了。收了电话,他微微侧了侧头,看到了女人看过来的脸。
“没事。”似乎看懂了她想什么,他微微一笑。
微微叹了一口气,女人又挪开了头。放在两人之间的她的手,却又被人轻轻拉住了。
“以后——”
手指落在人的手里,掌心滚烫,有人轻轻的捏着它,声音温和,从旁边传来,“连月。每天你都给我发条信息,好不好?”
女人看着窗外,没有回答。
“发宁宁,”耳边有人轻声说话,“还有你。”
落在掌心的手指动了动,女人扭回了头,目光盈盈。她似是想抽回手——却又被人一下子握紧了。
他看着她,眉目温和。她也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到底又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手心的小手绵软,他轻轻的握着,指肚缓缓抚摸过中指的银戒,看着她粉嫩的唇瓣,神色平静。
“我,”这红唇翕动,美眸看着他,声音到底是发了出来,“不能打扰你工作——”
捏着手心的小手,男人看着她的粉唇,沉默了。
“那你就发微信里,”
过了几秒,他又低声说,“就像你平时发爸的讲话那样——”
手心的小手一抖,似乎想要马上抽走,男人及时的握紧了它,声音温和,“就发我一个人能看的那种,好不好?”
“我有空就看看,看看宁宁,还有你。”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红唇翕动,目光盈盈。
“你删了李波没有?”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了什么,又慢慢的问。
犹豫了一下,女人慢慢摇摇头。
“也行。”玩着手心的手指,男人默了默。
“这小子鬼精鬼精——”过了几秒,他又轻声说话,“连月你不要单独和他接触,有事找老五和我。不要被他卖了,还帮他——”
数钱。
“嗯。”有人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几个,喻恒,坡子,还有这个人,才是一个圈的人。
她对于他们圈里的明规暗则一无所知——对此她倒是一直有自知之明。
其实坡子早在宁宁刚出生那几天还找过她。
打了微信电话。
她那时候天天昏昏沉沉,也没看见手机。
后来看见了,更不知道怎么应对也没有心情应对他——
没回。
他还发了微信,问她是不是生了,还说了恭喜——她拿不准该怎么回,那时候念念已经不理她了——甚至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更是没回。
再后来,她一直和季念闹别扭,一直到了现在。
他握着她的手,掌心那么的烫。
她就坐在他身旁,美目红唇,瘦肩弱腰,那么的美——明明才贪欢两夜,可是此刻的湖水却又微微荡漾了起来,难以自制。
品尝过了之后,身体却又更难忍耐。柔美和紧致。
一触成瘾。无法自拔。
总是要想更多。
无时无刻。随时随地。
男人喉结滚动,又握紧了手里的小手。
可能不能——
非不能也,实不愿也。圣人和恶龙很多时候不过也一念之间,一念圣人,一念成魔。没有人能约束他。但是强大的意志力应该来自我约束。
不要为所欲为。
“宁宁的照片呢?”捏了手心的小手揉捏了很久,男人又咳了咳,“你手机上有没有?拿给我看一看。”
这柔软的小手从男人的手心抽走了,她又低头,翻找起了手里白色的小手包。
阳光似乎热烈了起来,男人侧头看着旁边的女人,喉结滚动。
黑边白裙,白色的布料里还有隐隐的暗纹。
光线从车窗射入,勾勒她起伏秀气的轮廓。
十年忍耐,她终于到了他车上,坐到了他身边。那么的近,触手可及。
心想事成。
以后,“偶尔”见见——也是很好。
不要逼迫。
要花自愿,为他开放。
手机拿出,屏幕亮了起来。
他看着她。她看着手机屏幕。秀眉微动,她抿了抿嘴——又点开了什么。
怔忡。
“怎么了?”他垂眸含笑,声音温和,“有人找你?”
“没什么,”女人似乎抖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退出了界面。很快调出了相册翻了几下,一个小女婴已经出现在了屏幕上。
把手机递给了他,身体却不自觉的往门边挪了挪。她靠着车门说,“是碧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