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头发半干,身上还带着湿淋淋的水气。
暑气渐消。
酒店的套房里鲜花娇艳欲滴,她喜欢的桂花汁也已经端了上来。
刘医生已经到了,给她做了简单的体检,又拿酒精来给她擦拭了一番,说了几句“有感觉不舒服随时告诉他”之类的话。
所以,应该泼的就是水吧。
还好不是硫酸。
连月又低头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落地窗边的几个人影。
Kevin和基金会的glass也来了,都站在落地窗边和他们的老板说着什么,几个人都西装革履,一脸严肃。
也未必就是演讲的事,那也只是小事罢了。
只是七八岁的时候她还光着脚在农村的田埂上撒欢,三十年后她已经有了私人医生陪护。
送走了刘医生,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慢慢喝了半碗桂花汁,glass和Kevin也离开了,走之前还和她打了招呼。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安静了几秒,头顶上落下了一张毛巾,气息靠近,有人大力出奇迹,正按着毛巾在她头上胡乱的揉着。
“谢谢谢谢。”拿着小碗,她赶紧扭头笑。
身后果然是拿着毛巾的先生,男人抿着嘴看了她一眼,丢开毛巾,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难得他今天有片刻的闲暇——连月也不和他客气,端着碗挪了挪位置,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又挪了挪,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男人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手自觉的环上了她的腰,手指轻触她的腰肢。
“喝吗?”
这人肉坐垫质感还挺不错,女人把杯子送到了他的嘴边,笑意吟吟。
“太甜。”就着她的唇印抿了一口,男人扭开了头,又皱眉。
女人笑了笑,放下了碗捋着自己的头发。
他的指尖已经落在了她的胳膊上,刚刚那水液泼到的地方酥麻。
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又抬起手指去摸他的唇,他抿着嘴沉着脸,嘴唇薄薄的,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不再是那个情绪外露的二十岁少年了,也不再需要她的安慰。
手慢慢的在她胳膊上抚摸着,男人很久没有说话。
“走吧。”他最后说。
凤来是新开的一家苏菜餐厅。说来惭愧,她每天忙忙碌碌,他也越发繁忙,这家餐厅居然又是几个月才回来一次的妈咪推荐的。
松鼠鳜鱼,碧落虾仁,两个人其实用的不多,也只点了六个菜。
酸酸甜甜,荤素搭配,口味清淡。
最近为了ST420首发和这个演讲,他真的很忙,也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你待会去哪里?”
这菜算是很合胃口,连月甚至还吃了几口米饭。等到他也吃的差不多了,她拿了纸巾擦了嘴,又笑。
自从云省旅游回来,她就没有再去黄海路住了,无论是大房子还是小房子。
万幸季家房子很多,在单位附近就有个套内四百的小平层——她也是准备在找房子的时候才知道的。
带着孩子她搬去了那边住,每天走路上下班,锻炼身体,连司机都不用了。
换了新环境,然然也表示很高兴。保姆有时候还带着孩子来小区后门接她下班,身后当然还跟着几个保镖。
男人没有回答。
“陈山要卖股份?”他只是皱眉。
“他找你啦?”连月只是笑,“他倒是和我说想卖一些,我也是不懂,让他找你商量来着。他说合同上写了只能回卖给你?”
男人没有再说话。她起身的时候,他又跟了过来。连月站住脚又看了看他。
“回去睡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