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亲昵了很久。
女人慢慢的爬起来穿上了睡衣,粉白色的丝绸遮住了婀娜的身躯。男人已经穿好衣服出去了,半掩的卧室门外,响起了大门门锁打开的声音。
虽然来的时候这里偏僻冷清,可是她知道这附近看不到的地方有无数的安保昼夜不息,自然是“十分安全”。
客厅里寂静无声,不一会儿,大门又重新关上了。
她起身重新扯好床单的时候,卧室门被人推开了,男人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正低头看着,嘴角浅浅的笑。
女人凑了过去,看见了襁褓里熟睡的小脸。
她伸手去抱,男人的手却轻轻的一抬,躲开了。
“我多抱一会儿。”他只是笑。
卧室的灯光调暗了。
床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婴儿车。
女人俯身,手掌一寸寸的抚摸过床被,确认过了没有问题,这才慢慢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男人抱着怀里的襁褓,又轻轻伸手,拉起了小家伙的小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瞧了瞧。
那一丝白发还在头顶,反射着光。
“喻阳你早点睡吧,”
她走了过去,低声劝他,“明天你还要上班——不要太辛苦了。”
“明天周末不上班,”男人轻轻的笑,又伸手牵她的手,声音温和,“倒是可以陪陪你们母女——”
顿了顿,他又说,“就是不能陪你出去逛街,委屈你。”
“你忙你的,怎么算委屈我?”
小家伙在男人的怀抱里,闭着眼睛举着手,小肚子起起伏伏,似乎睡得格外的安稳。心下怅然,她只是笑,“我也不喜欢逛街。”
男人笑了笑,又松开她的手,拈了拈小家伙身上的薄被。
又过了数月,男人身上的气势越发的沉稳,神色沉着坚毅——只是那一丝早生的白发,却又在灯光下那么的显眼。
“宁宁乖不乖?”卧室里他的声音低低,“身体怎么样?听老五说上个月还发过烧?”
“小孩子都要发烧的,”窗外树影婆娑,女人打了一个呵欠,慢慢的靠在床边,“就是过了半岁,抵抗力下降——”
明明是有孩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心里微涩,她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又慢慢停了。
“辛苦老四了。”男人的声音温和,似乎没觉察什么,“他那天还给我打了电话,说宁宁和然然打架——”
“一个两岁一个几个月,哪里算打架?”
说起这个,女人也笑了起来,“宁宁别看她人小,脾气倒是大。然然那天趁保姆没注意去抱她。可能是人小,把她抱的不舒服了,宁宁就伸手去挠哥哥,然然脸上那条血印子哦,嚎了老大半天。”
还随手把妹妹往地上一丢,还好保姆反应及时,及时接住了她。
“这个脾气要管管,”男人抱着襁褓,没有笑,只是说,“我和老四也是这么说的。要强加约束——不能让宁宁随意的去欺负别人,这个习惯不好。”
“才几个月呢,她哪里懂?”
这个人,家教未免也太严格了些,女人只是笑,“我以后会盯着她。”
抱了很久的孩子,到底是慢慢的放在了小床里。
二楼一直亮着的灯终于熄灭了,女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受着旁边的床垫轻轻的弹了弹,有人的身躯靠了过来,就在旁边,呼吸宁静。
其实,还是不习惯的。
和这个人同床共枕。
翻了个身,她靠了过去,腿已经自发的缠在了他身上。
男人一动不动。
他的睡姿就和他这个人一样规矩,女人手指轻轻,落在他扣的严严实实的睡衣上的时候,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指,又想低头吻她。
“不要了。”她的声音轻轻的,推了推他,“好好休息。”
没有人回答。吻落在了唇角,那个人只是握着她的手指,十指和呼吸交缠。
“陈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突然响起在黑暗里,“上上个月他来找我,说有事要出长差一段时间,让我不要找他——然后人就消失了,这都两个月了,也没个消息。”
旁边的人没有回答,呼吸绵长,打在她的脸上。
“喻阳你找的到他不?”她摇了摇他。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拿着她的手指,轻轻吻了吻。
“我这次做了一点饺子带过来,喻阳你看能不能找人帮我拿给他——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他找得到人吧?
“什么饺子?”那人却没有回答,只是低低的笑,“连月你还会做饺子?”
女人嗯了一声。
“我找不到他。”握着她的手指,男人声音含笑,也不知道是真的找不到还是假的找不到,“陈教授既然不慌不忙,那肯定是没危险。连月你别去打扰他。你做了饺子带过来——”
他笑,“我倒是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