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意外(十七)

华国驻A国大使馆。

关洁来回不安的走着,时不时的朝门口张望,每每失望的再次走着,猛的停了下来,为了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真的记不清楚,有多少年没有再经历如此心情了,惶恐不安中带着一点点期望,期望那听来的消息是假的,是无聊之余的一个玩笑,又或是叛逆的女儿一手导演的闹剧,一切的一切只为了唤醒有些冷落的亲情。

虽然心里明知道那点点期望一点都不可能。

是大学毕业以后,还是参加工作以后,再或是结婚以后。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心情思考这个问题,现在只想着丈夫能够申请下来假期,只有回到华国,回到女儿的身边,才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

想到这里,关洁不可自抑的又一次想起那个平常的下午。

那一天和所有的一天一样,关洁悠闲的在办公室坐着,偶尔指导下手下工作人员的工作。

关洁忽然想到外面走走,待看见院子里生机勃勃的花草后,心情更是愉快。

正准备回去,角落里两个人的对话不期然的传到了耳里,关洁知道这样不礼貌,本身也没有窥听他人谈话的习惯,可当关洁听到自己名字时,女人关己的天性战胜了平日的原则,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

关洁笑了,当然是因为那两人对她“暗暗”的赞美,难道这就是其他人对她这个年轻的女外交大使的评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仅是凭借着自身优异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高位。

关洁回到了办公室,和先前相比,心情更是愉快,没有哪个人,在无意中听到了旁人对你很好的评价时,心情能够不愉快。

关洁甚至不觉的哼起了歌曲,可下面的电话却使得关洁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真切的体验了回“过山车”的感觉。

印象中一向乖巧的女儿竟背着她们谈起了恋爱,更加不可思议的竟然还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现在更是背着他们休学待产。

这个消息不啻是晴天霹雳,震的关洁一点都不相信,顿时感觉整个世界光怪陆离起来,刚刚因为工作升起的志得意满早不知跑到了哪里,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她的女儿她知道,怎么可能办出如此“出格”的蠢事,可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却是根本没有理由欺骗她的人,这不得不使得关洁必须相信。

事实上,那个告诉关洁消息的人,还隐藏了更火暴的内容,她的女儿现在可是和旁人“共侍一夫”,可能也是考虑到关洁的接受能力吧,除此哪,还隐瞒了其他的,却是那个人永远不想说出的。

关洁身为华国的外交大使,尤其是受人称赞的外交大使,性格不可谓不坚强,毫不夸张的说,真正的可以做到“泰山蹦于前而不变色”,这在许许多多的突发事件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而在咋一听说此事后,却是感觉天也塌了,地也陷了,那什么什么优雅的风度,早不知道抛到了哪里,也根本不顾什么什么工作制度,疯一般的找到了丁浩然,即她的丈夫,把此令人震惊的消息无奈的复述了下,看丁浩然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但关洁知道,其心里所承受的震惊,并不比自己少了分毫。

两人商量的最后结果便是以最快的时间赶回国内,看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两人虽然如此决定,但其特殊的身份却不允许他们轻易的做出什么举动,不管如何,他们的身份都是华国的外交大使,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着华国,如此,他们的回国之行拖到了现在。

关洁再一次的向门口看去,本以为会再次失望,不期然的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关洁欣喜的迎了上去,还没有开口询问,注意到对方颓败的脸色,心里不由的重重叹了口气,不用问,一定又没有批准。

关洁第一次有了埋怨的感觉,埋怨自己的上司不通情理,如果不是发生了不得以的事情,谁会在如此时刻去请假,现在看来在旁人眼里无比光鲜的外交大使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尽如人意,最起码现在来说,不是很如意。

稍稍冷静下,想想自己特殊的身份,又有些理解上司为何如此做。

“还是没有批准吗?”关洁心里虽然已经肯定了答案,不过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丁浩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关洁渺小的希望彻底扼杀。

关洁叹了口气,有如突然被什么抽干了力气,无力的跌坐到了凳子上。

丁浩然看关洁如此,心里很是不忍,半是安慰关洁半是鼓励自己的说道,“别丧气,也不是没有可能,老王说努力为咱们争取下,说不清楚咱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关洁知道丁浩然是安慰自己,说不清楚明天就可以回去的另一方面便是说不清楚好长时间也不能回去,不过还是勉强的笑了笑,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关洁透过窗户看向窗外,想着在同样天空下的丁叮,真的难以想象,自己的女儿,现在到底过着什么样子的生活。

丁威说她很幸福,可是自己怎么也无法想象,那种情况下的丁叮,哪里来的幸福!

关洁想下,丁叮这个星期没有依照习惯打电话向她和丁浩然汇报生活,现在看来,丁叮也许已经知道她的爸、妈已经知道她的“丑事”了,以往认为的丁叮话里的美好的校园生活,现在莫不成了丑恶的谎言,关洁想到这里,真的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丁叮的身边,到底看下,是什么使的他们乖巧的丁叮成了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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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酒吧昏暗的包间里,错落的坐着几个人,各自默默的进行着手头的事情,有在发呆,有在喝酒,更有的在擦枪。

没有看错,确实是在擦枪,且不止一人。

马风虔诚的端详着手中的银色手枪,那认真的神情有如在看多年的亲人,骨肉相连的悸动在血液里默默的流淌,抬手轻轻的擦拭,就像抚摩父母的脸。

“大哥。”一旁的马莲对着马风轻喊了声,终于使得马风从自己的沉思中醒了过来,留意到周围几人都在注意自己,歉意的笑了下。

“他们真的动了吗?”马莲不确定的问道,已经记不清楚等待了多长时间,多年来生存的目的似乎便是等待对方的行动,可真到对方有所行动的时候,却有很不真实的感觉,怕又是自己的一场梦,醒来的时候空留有惆怅。

其他几人对于此事,虽然没有马莲的感觉强烈,但从小灌输的等待对方行动的意念早已经深入了骨髓,现在见马莲问起,俱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出于自然的想得到马风再此事上的再次肯定。

疤面阎罗周伟因为马莲的关系,表现可以说是几人当中最急迫的,连嘴巴大张都没有觉察,只是一心聆听着,却不知道如此使得他脸上狰狞的刀疤更加的可怕;笑面阎罗张凯破天荒的收起了连杀人时都不曾收起的笑容,脸上挂起难得的严肃,忽然的转变使人很不习惯;玉面阎罗刘风则是没有了往日的懒散,难得的正襟危坐,如此一来潇洒的气质减弱了不少;红粉阎罗许菲和娇面阎罗柳洋本就清冷的脸色更加的清冷,仿佛那等待多年的敌人就在眼前,下一刻便直等着枪起人落。

马风留意到众人的变化,却也没有说什么,冲着马莲肯定的点了点头。

马莲如释重任的呼出一口气,脸上期待又害怕的神情尽落马风眼里,对马莲之所以如此,马风可是深有体会,他,何尝不是同样有着不真实的感觉。

对方终于有所行动了,在蛰伏了若干年以后终于行动了。

马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的握了起来,心里呐喊着,既然有所行动,那此次便是对方最后的哀歌,怨只怨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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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浩赤红着双眼,再次紧了紧手中的绳子,终于确认绑的很是结实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小浩,不要冲动,艳艳她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总有想开的一天。你难道真的认为自己比那个成小天差吗,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陈升对着吴浩劝解的说道,同时因为身体的不适,不安的扭动了几下。

“一时被迷了心窍,总有想开的一天,”吴浩重复的说道,自嘲的笑了下,“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比那个成小天差,他一个穷山沟出来的小子凭什么和我挣,又有什么条件和我挣,可艳艳偏偏就看上了那个花心的成小天,甚至不惜和其他女人一同分享他,我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艳艳背着我和其他人好,不在乎艳艳有了别人的孩子,甚至不在乎艳艳不让我上床,可最后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上一次你也看见了,他们好‘恩爱’呦,恩爱的艳艳连你这个爸爸都不认了,我还傻等着什么,到底哪天才能想的开。”吴浩看向陈升,“爸爸,你告诉我,到底哪天才能想的开,到底哪天才能想的开,”吴浩说着话,神情中说不出的悲伤,转而脸色变的狰狞,“不管了,想的开也好,想不开也罢,不管了,我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也休想得到。艳艳,你是属于我的,就是死,我也要得到你!”

吴浩话完,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看起来有如疯了一般。

陈升吃惊的看着吴浩,脑子里不知怎的想起二号第一次生病住院时,吴浩眼里阴狠的神情,猛的想到吴浩话里的意思,不由急切的问道,“小浩,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你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也休想得到,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吴浩停住了笑声,嘲讽的看着陈升,慢慢的蹲到了陈升身前,说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爸爸难道真的想不到吗,说到底还没有感谢爸爸哪,怎么说如果没有爸爸的帮助,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到。”

陈升在吴浩说话的同时,眼睛不觉的瞪大,脸色瞬时灰白,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迸出,“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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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查不出原因,你们医生是干什么吃的,没有原因二号怎么还不醒,我不要听什么生理机能正常,什么现在没有危险,我只要二号醒过来,只要二号醒过来。”

成小天抓狂的喊道,瞪着眼前的王医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拳头已经不觉的握紧,从不知道脾气为何物的他,破天荒的发起了脾气。

现在的他,真是连生吃了眼前医生的心都有,二号明显一直沉睡不醒,他们竟然检测不出原因,还说什么各项数据显示二号各项生理机能很正常,暂时没有危险,正常能睡不醒吗,还什么暂时没有危险,都是他妈的饭桶,都该通通拉出去喂狗,也为国家节省些粮食,成小天第一次体验到了暴戾的感觉。

陈艳拉扯着成小天的衣角,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年长的她经此打击忽然变成了幼稚的女孩子,现在的她真正的六神无主了,凭着本能只知道委屈的跟在自己丈夫的身后。

老天,难道她上一辈子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一辈子该遭受这若干的磨难,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也应该报应到她的身上,她的二号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不满一周岁的孩子,老天怎么忍心给予他如此大、如此多的磨难。

丁叮不知所措的站在成小天身后,已经急的哭了出来,但为了不影响已在崩溃边缘的成小天,捂着嘴巴,尽量的不哭出声来,那无声抽动的肩膀,使得看见的人的心分外的难受起来。

韩冰第一个忍受不住,上前安慰的拍着丁叮的肩膀,不过却不见有什么效果,丁叮依然无声恸哭着。

最后韩冰竟也跟着一起无声的哭了起来。

一旁的韩鱼、赵奶奶忙不及的走过来安慰着两人。

“天天,冷静些,王医生他们只不过在叙述事实而已,他们也不想这样的。”赵爷爷对于这样的结果,心里虽然也很是难过,不过毕竟年长很多,不像成小天那样一下子冲动的没了思想,知道王医生他们只是真实的叙述二号的现状,不管什么样子的检查结果,都是检查的结果,不带有一点感情色彩。

王医生对于成小天如此“埋怨”自己,没有任何的不高兴,且心里对于成小天十分同情,如此可爱的一个孩子,竟得了现在这般莫名其妙的怪病,这事轮到谁的身上,怕都会紧张的发疯吧。

同时也是做了多年医生,什么样子的病人家属都见过,成小天现在的反应还算是比较“斯文”的哪,有的病人家属因为没有办法接受病人真实的情况,拿刀威胁医生的都有发生。

“二号的情况很是特殊,我留意了下,这一次发病和上一次发病时的情况很是相似,但又不尽相同,两次发病在现在的医疗器械下都是检测不出发病的原因,大概都跟血液有关,不过外在表现则有区别,上一次看起来严重一些,甚至一些生理机能都在慢慢的萎缩,不过人却能偶尔清醒,这一次的外在表现却是嗜睡,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不过比起上一次好一些的是,生理机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减退或者萎缩的迹象,表面看来,就有如正常睡觉一般。”王医生说至此忽然停了下来,考虑了下,终于狠心的继续说道,“不过,需要考虑到的是这一次二号只是昨天刚刚发病,时间上短了一些,也不排除今后几日,生理机能减退或萎缩的可能。刚刚我已经通知了院长,相信专家组很快的就会到达,到那时,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楼梯口再次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看过去却原来是楚嫣然和赵灵两人。

原来两人被赵爷爷勒令上学以后,在学校里怎也坐立不安,担心二号的同时更加担心成小天,心里怎也感觉堵的慌,最后两人一商量,索性逃课来了桃源医院,也好知道二号到底怎么样。

两人跑了过来,因为太急的关系,不住的喘着粗气,到赵奶奶身边时停了下来,小声的询问着现在的情况。

成小天还在站着,依然瞪着王医生,对于王医生的解释,明显着很是不满意。

赵爷爷给一旁的韩渔使了个眼色,两人总算是把成小天、陈艳劝坐到了凳子上。

可谁想成小天的屁股刚一沾上凳子,人便整个跳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冲到了病房,等众人跟过去后,却见他已经把二号从护士的手上抢了过来。

“天天,你干什么?赶快把二号交给护士,我们知道你心疼二号,可他现在正在发病,你又不知道轻重,不然一不小心的再加重二号的病情,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赵爷爷颇是严厉的训斥道。

成小天看了眼赵爷爷,眼神很是坚定,说道,“我不管,他们不是说二号没有病吗,上一次二号发病,也是我抱好的,这一次也一样,二号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该醒了,我想他醒过来后,一定想第一眼看到我这个爸爸。”

赵爷爷还想说什么,却被王医生阻止。

王医生看了眼成小天,小声的对着众人说道,“二号的病得的蹊跷,上一次也是莫名其妙的发病、莫名其妙的痊愈,说不清楚还真是他这个爸爸给抱好的,现在检查二号也没什么病,索性就让他抱着好了,说不清楚又会马上好了哪。”

众人见王医生如此说,也都释然,而陈艳早跟在成小天身后,一起抱着二号。

赵爷爷见事情到此地步,估计短时间不会再有什么意外,遂安慰众人回家等消息,对于不听管教的楚嫣然、赵灵也懒的计较,可说了半天,却不见一人回去,连挺着大肚子的韩冰也要坚持陪在医院,赵爷爷无奈,只得随了众人,看了眼已经停止哭泣,但双眼已成核桃的丁叮,和赵奶奶一起安慰韩冰、丁叮两人坐了下来,他可不愿意看到,这边的病人还没有解决,那边再累倒一两个。

王医生考虑了下,对赵爷爷说要去请下焦教授,怎么说焦教授都是医学中的泰斗,很是见多识广,由他过来,说不清楚便能查清楚二号发病的原因。

赵爷爷很是赞成,想自己也是急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竟然愣没有想到。

现在听王医生一说,反而催促起王医生动作快一些。

王医生看了眼成小天,转而吩咐了下身旁的护士,有什么事情马上通知他,后匆忙的出门,可不等走到楼梯口,只听的身后病房里传出一阵慌乱的声音,间或听有人招呼自己,王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想莫不是二号醒了,急切的跑了回去,到那里后却见根本不是二号醒了,却是二号的妈妈陈艳晕了过去。

王医生吩咐护士把陈艳抬到床上,简单的进行了急救,好半天却不见醒转,王医生的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开始以为陈艳不过是担心二号,紧张过度造成临时晕倒,那经过这简单急救,没有理由不醒转,现在怕就怕陈艳如二号一般。

王医生有些沉重的宣告了他的担心,招呼人把陈艳转到了检查室,开始了一系列检查。

成小天在走廊里开始了另一个漫长的等待,不过这一次怀里的人却变成了先前在检查室里的二号,而先前在怀里的人却到了检查室,真不知道现在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老天开的玩笑,不然哪里会如此戏剧。

焦教授带着黄医生也已经赶了过来,王医生进检查室前派了个护士去通知焦教授,赵爷爷不放心,怕一个小护士请不动焦教授,最后还是李栋亲自过去。

焦教授对成小天几人没有说什么废话,急切的进了检查室,一切等有检查结果再说。

“教授,艳姐怎么样?”成小天有些胆怯的问道,连对焦教授的称呼从“老头”过渡到了“教授”都不自知。

如此情况下,焦教授也没有心情打趣成小天。

焦教授说道,“现在只能确定陈艳的情况和二号相同,都是处于深度睡眠中,截止到目前为止,身体机能方面没有什么不好的变化,可以说是很正常。不过综合所有的情况,陈艳和二号又很不正常。不过遗憾的是同样的检查不出原因。”焦教授说到这里,注意到成小天的脸色变的很是难看,担心他承受不住,安慰的说道,“不过也正是有两人出现这种情况,病例上有可比性,综合两人的检查数据,也可和其他正常人做比较,如此发现其发生此情况的几率大了不少。”

成小天知道焦教授如此说,大概是为了安慰自己,不过却也希望真的如此。

“那就麻烦教授了。”成小天客气的说道,话完轻拍着怀里的二号,不再说话。

赵爷爷看成小天如此,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轻叹了口气,招呼焦教授一边说话。

“老焦,你和我说实话,情况糟糕吗?”赵爷爷毫不避讳的问道,现在背着成小天,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知道真实的病情,对事情的处理还好一些。

焦教授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考虑病情,还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

“到底怎么样,难道真的很糟糕?”赵爷爷见焦教授不说话,心里不由的很是沉重,担心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焦教授自嘲的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先前说的,都是事实,我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病情,只是陷于深度睡眠,其他的什么机能都没有影响,最奇怪的是什么原因都没有。现在只能等了,我已经通知了一起的那几个老家伙,相信他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一起检查下,看能否找出来原因。”

赵爷爷拍了下焦教授,说道,“老焦,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你,一定要尽力,天天那孩子你也知道,感情重的不得了,这一次陈艳母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这一辈子怕就是毁了。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天天重感谢是个好处,所以也没有怎么管他,搞的他年龄这么小,却有好几个老婆,孩子也好几个,现在却才知道,这一个个女子、孩子,怕都是天天致命的缺点,其中的哪个出了事情,紧接着的那个怕就是天天。现在真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福气,还是……”

赵爷爷没有把话说完,焦教授却也明白他的意思。

“老赵,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为人吗,先不说我也非常的喜欢天天,单凭你我的关系,哪里需要什么求字,豁出去我这百八十斤,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

赵爷爷感激的点了下头,看向成小天,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

焦教授也看向成小天,和赵爷爷相同的,祈祷着成小天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

“趁着那几个老家伙还没有来,我去实验室检测下陈艳两人的血液,上一次二号发病,也是王医生主治,他曾比对过二号发病时和痊愈后的血液,发现其中某种物质的含量很不一样,而天天身上的这种物质的含量却是很高,很有可能便是我正在研究的RM因子,如果可以肯定的话,那这一次陈艳和二号绝对不会有事的。”焦教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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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小雨看着房间里的家具,满意的笑了,拍了下身后还在发呆的肖大民,呵呵笑了起来。

“哥,不要发呆了,怎么样,不错吧,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肖小雨笑着说道。

肖大民傻傻的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看着肖小雨欣喜的背影,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没有问出口。

肖小雨到了窗前,状似欣喜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神里的清冷,却泄露了她并不欣喜的心情。

“天天,你现在好吗,有没有收到我给你的那封信,相信大奎哥一定交到了你的手上,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现在干什么,不知道有没有想我。好期待,你我重逢的那一天,相信不会太遥远!”

肖小雨想着,眼神好像穿透了重重迷雾,依稀看见成小天同样的站在窗前,那深皱的眉头,重重的拨动了肖小雨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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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窗户旁,落魄的人站着。

成小天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是感觉先还刺眼的阳光变的柔和,大脑里空空白白的,连一向敏捷的思维,仿佛都被太阳融化掉了,剩下的只有白茫茫的一边,就如地上的阳光一般。

“天天,吃些东西好吗?”

韩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成小天的身后,注意到成小天看向自己,讨好的举了下手里的保温桶,却见成小天看也不看,转身继续看向窗外。

韩冰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压抑下即将涌出的泪水,把保温桶轻放到桌上,上前略显笨拙的把成小天圈抱到了怀里。

成小天的身体顿时有些僵硬,好大会儿,才慢慢的软了下来。

“天天,”韩冰说着话,轻吻了下成小天,“不要这样好吗,你都站了一天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的伤心而伤心,艳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比你好受,可是,你要知道,艳姐如果知道的话,她也一定不愿意你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要知道,你是我们的男人,你如果垮了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韩冰说着,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泪似洪水一般涌了出来。

成小天转身把韩冰抱在了怀里,低头把韩冰脸上的泪一点、一点的吞食,轻抚着韩冰隆起的腹部,说道,“一冰乖不乖,你看爸爸把妈妈欺负哭了,爸爸是不是很坏,那一冰快些出来好不好,出来后好好保护妈妈。”

韩冰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天天只认识我一个,那样就不会有那许多的事情了,天天也就不会如此伤心了。”

“是吗,是不会如此伤心了,那也就意味着,少了很多由此对立的快乐,现在的自己后悔吗,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自己真的愿意不认识现在的哪个女子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不管她们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痛苦,自己都是愿意承受的,虽然痛苦的时候真的很痛苦,可是每想起与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切的一切又都不算什么。”成小天心里想到。

“我爱你!”

成小天忽然对着韩冰说道,在韩冰有所反应前,先一步吻了下去。

韩冰先是愕然,后便激烈的回应起来。

落寞的太阳透过窗户把两人的背影拉长,投射到了桌上的保温桶上,一切是那么的和谐。

“爷爷,该吃药了,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司婷对着爷爷司刚问道,说着话上前轻轻的扶起司刚,在背后垫了个枕头,使得司刚半靠到了床上。

司刚勉强动了下,使得自己坐的更舒服些,接过司婷递过来的药,一下子全扣到了嘴里,再接过司婷递过来的水,“咕咚”全咽到了肚子里。

司婷注意到司刚嘴角流出些水,体贴的拿毛巾轻轻的擦拭掉。

司刚看向司婷,终于下定决心的说道,“婷婷,爷爷这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担心,你不是想去找天天吗,放心去好了,爷爷真的没事的。再说这里这么多护士,有什么事情她们也可以照顾爷爷的。”

司婷不悦的翘起了嘴巴,撒娇的说道,“爷爷是不是嫌弃婷婷照顾的不好,干吗非得赶婷婷走吗,我是想去找天天,可是不急呀,以后有的是时间。更何况那小子女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少一个我,爷爷这里可就只有一个婷婷。”司婷注意到司刚还想说什么,委屈的眨着眼睛,眼看着就要泪水横流了,司刚见状,只得打住了这个话题,司婷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唧唧喳喳的询问起司刚想吃什么。

过了会儿,兴许是药力上来了,司刚有些困了,司婷体贴的照顾司刚躺下,注意到司刚真的睡了后,这才随便的拿了本书,坐到了床头。

司婷手里虽然拿着书,眼神却没有在上面停留,思绪不由的跑到了那个烦躁的夜晚。

那因为未知而暴戾的眼神,那因为暴戾而莽撞的动作,那因为莽撞而差一点失去的贞洁……

“成小天,我们这一辈子都没完,不仅这一辈子,也许所有恩怨都起源于上一辈子,那也就意味着以后的生生世世都将纠葛在一起!”司婷想着,不觉的笑了起来。

********************

“天天,你守了一夜了,诺,吃些东西去睡吧。”韩鱼打开手中的保温桶递给了成小天,兴许是昨天韩冰的劝解有了效果,这一次却见成小天没有推辞,冲着韩鱼笑了下,乖巧的接过来“呼”、“呼”吃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便已吃完,不甚讲究的擦了下嘴,把保温桶放到了桌上。

韩鱼慈祥的看着睡梦中的二号,爱怜的拍了下二号粉红的小脸,起身掩了下陈艳身上的被子,回头看见成小天鞋子都没有脱的躺到了旁边的床上,就那样睡着了。

韩鱼皱起了眉头,知道成小天一定是累的不行了,想他昨天一天都没有休息,晚上更是守了一夜,能够顶到现在,怕也是靠着一股毅力,感觉心“嘶”、“嘶”的疼了起来,却也根本没有办法替代。

上前体贴的脱掉成小天的鞋,又拉起床头的被子盖到了成小天的身上。

韩鱼注意到成小天在睡梦中的眉头竟也是皱着的,心疼的抬手抚去,却怎也抚展不开,不甘心的放弃,轻轻的坐到床头,爱怜的看着。

现在想想,成小天短暂的一生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哪,他生命的每一个女子,哪个都是万中挑一的人,更难得的是对成小天均是“死心塌地”,如此旺盛的桃花运,怕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可这风光的背后哪,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艰辛。

就说现在,假如成小天只有韩冰一个女人,怕便不会受如此折磨。

现在还真有些怀念初见成小天的时候,那个时候成小天虽然幼稚一些,但也算是活的快乐!

仔细想一下,成小天的“厄运”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哪,似乎是在万岛和四大世家的那几人发生冲突后,自那以后,成小天便和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

到了桃源镇以后,更是记不清楚进了多少次桃源医院,有因为他本人的,有因为他的女人的,桃源医院真的快成了成小天在桃源镇的第二个家,真比在桃源高中待的时间还多一些。

难道是因为成小天的桃花运太强,以致于和桃源镇犯冲,不然哪来的这若干的灾难,当初真不如她坚持下,让成小天到H市上高中。

韩鱼想着,又感觉自己的这个想法过于迷信,也太没有根据,不过既然这样想了,又不觉的盘算起来,现在已是三月份,等成小天高考后,说什么也要坚持让他离开桃源镇,不管怎么样,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成小天忽然动了下,韩鱼以为他醒了,却见成小天嘟囔的说着什么,一会儿便没了动静,原来是说梦话。

韩鱼注视着成小天,忽然发现那个曾经幼稚的孩子真的长大了,那脸上硬朗的线条无不炫示着,他是一个男子汉。

“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那个天天!”

韩鱼有些莫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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