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赤狐夜访

寅末卯初,大地沉睡,房间内只余一点残灯,灯火熹微,紫琼在睡梦中忽然醒转过来,张开眼睛,望望身旁的辛钘,见他正齁齁熟睡,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抹,施起法术,让他继续酣睡下去,才拉过被子盖住赤条条的身子,低声说道:“是谁?请现身吧!”

说话甫落,只见床榻前面红光闪现,一个绯衣女子现出原身,首下尻高的跪伏在地,说道:“彤霞拜见紫琼仙子!”

紫琼微微一笑:“原来是彤霞妹妹,快起来说话。”

说话间伸手拾起床榻旁的衣服披上,问道:“妹妹怎会来这里,莫非是玄女娘娘使妳来?”

彤霞徐徐站起身子,见她年纪和紫琼相当,长得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容貌异常端丽。

彤霞见问,缓缓颔首,说道:“嗯!若非娘娘允许,彤霞怎敢擅自离开瑶池半步。”

紫琼听后,不由柳眉轻蹙,心知娘娘突然遣使彤霞前来,必定有重要事情,问道:“妹妹,不知娘娘有何敕旨?”

彤霞说道:“娘娘得知唐宫生妖作怪,恐怕姐姐难以对付,遣派彤霞带来两件法宝,好助姐姐除魔断妖,匡救大唐江山。”

紫琼自那日看见宫中妖气缭绕,已知那个妖魔并非易与,实是难以应付,一连多日,她也为此事忧忆难安,现听见彤霞的说话,不禁暗暗欣喜。

彤霞掏出一件物事,说道:“娘娘着彤霞带来一面“照妖镜”,此镜法力无边,可让妖魔鬼怪无所遁形。”

话后双手交与紫琼。

紫琼接过,见这面圆形镜子只有半只手掌大小,四周刻了古玺文,背面雕有瑞兽花纹图案,青铜照面犹如碗子般向内凹入,磨得光可鉴人。

紫琼在手上翻覆看了几回,说道:“有了这面镜子,再不怕那妖孽隐藏形迹了!”

彤霞接着从怀里取出一对小木棒儿,托在掌心道:“这一对降魔双龙杖,原是忉利神龙所恃的兵器,只因兜儿犯下天条,这对双龙杖同时给玄女娘娘收了去。现在娘娘叫彤霞前来送还给兜儿,并传授他使杖之法,以此双龙杖降妖除魔,拨乱济危。”

玄女娘娘从没提过这对兵器,紫琼不禁好奇心起,凝眸注视,见她手上这对棒儿,只有筷子般粗大,三寸来长,如此轻细之物,像一阵风便能把它吹起,但她心里清楚,既然娘娘要送还给兜儿,料想此物必有什么奇巧厉害之处。

遂道:“这对双龙杖既是兜儿前生之物,妹妹就亲自交给他好了。”

彤霞点头道:“好吧,况且娘娘仍有说话交付,也要兜儿同时谛听。”

紫琼趴上床榻,俯到辛钘身旁,伸手在他脸上一拂一抹,解除刚才的仙法,轻声低语道:“兜儿,兜儿!”

只叫了两声,辛钘便已悠悠醒转,微微张开眼睛,迷迷糊糊间,却见紫琼那张秀美绝伦的脸蛋搁在眼前,问道:“紫琼,妳怎么还没睡?”

说话一完,伸出手来便要抱她。

紫琼敛容锁眉,轻轻在他手背打了一下,嗔道:“你又想作怪!”

辛钘嘻嘻一笑,一把握住她玉手,说道:“让兜儿抱着妳睡,来嘛。”

紫琼忙道:“不要再胡闹,快起来见过彤霞仙子。”

兜儿给紫琼挡住视线,不知房间已多了一人,听后大感奇怪,问道:“什么彤霞仙子,在哪?”

紫琼身子挪移,站起身来,辛钘看见一个红衣美女站在床榻前,登时吓了一跳,张着嘴巴说不出声来。

紫琼微笑道:“你在卖什么呆,还不快点起来!”

辛钘听见,一把掀起身上的被子,跳下床榻,立见二人目瞪口呆,满脸飞红,罔知所措。

辛钘看得不明所以,顺着二女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望去,只见浑身光溜溜一丝不挂,而那根巨龙正兀自打晃儿,辛钘不由吃了一惊,忙即背过身子,拾起地上的裤子匆匆穿上。

彤霞掩口窃笑,一对眼睛却望向紫琼,像说道:“娘娘给妳这个差事倒不错,性福可不少呢!”

紫琼给她瞧得窘态毕露,脸上一时磨不开来,连忙低下头去,心里暗暗骂道:“都是这小鬼害的,今回可真害羞死了!”

辛钘穿回裤子,一脸尴尬回过身来,搔着脑瓢儿,乜乜踅踅的朝彤霞点点头,讷譅道:“兜儿……见过彤霞仙子。”

彤霞微笑道:“我只是瑶池里的一头雌狐狸,仙子这两个字,彤霞委实不敢当。”

紫琼说道:“娘娘既把妹妹收在身旁侍候,直来蒙受娘娘重用,甚见器任,加以妹妹之能,名列蓬莱座前仙班,只是早晚之事而已。”

彤霞摇首道:“姐姐千万不可这样说,彤霞一日尚未羽化登仙,仍是一头窟居瑶池的狐狸精,岂敢以仙子自居!”

紫琼含笑道:“妳我直来都是好姐妹,从前是,现在亦是。玄女娘娘遣派妹妹到这里,除了送来法宝外,不知还有什么旨意?”

彤霞说道:“娘娘知道这个妖孽非同小可,担心单凭你们二人之力难以将其收服,遂命彤霞带来法宝,并留在凡间从旁帮助,共同对抗妖魔。”

紫琼喜道:“这就太好了,妹妹不但法力高超,且是菩提老祖的得意门生,能得妹妹鼎力相助,真是最好不过了!”

彤霞嫣然一笑:“哪儿的话,姐姐怎么和彤霞客气起来了!咱们也不用多说外道话,说回正事吧。玄女娘娘曾几番嘱咐彤霞,倘若兜儿还没练成双龙杖的武功,万不可冒险进宫捉妖。娘娘对我说,隐藏在宫中的妖孽,正是天魔罗霍幽的师妹罗叉夜姬。”

紫琼一听,不由脸上变色,说道:“难怪我一靠近皇宫便给她发觉,妖气顿即隐去,我曾多次施法想算出那妖孽是谁,但总是算不出来,原来是她!”

辛钘问道:“这个罗叉夜姬真的很厉害么?”

彤霞点头道:“这个妖女与其师兄霍幽不同,霍幽为了争夺四大部洲三千世界,常统率魔兵与天庭对抗,但罗叉夜姬却喜欢独来独往,其本领相信不亚于霍幽。今次她藉着唐室朝纲弛坏,皇帝昏庸怠政,便潜藏宫中,缔造紊乱,意欲把皇权操持在手中,衔勒大方。倘若今次给她成功,势必天下鼎沸,兵革并起,万民苦殃!”

说话刚歇,彤霞伸出手掌,托着一对双龙杖道:“这是玄女娘娘送还给你的降魔双龙杖。”

接着口中念念有词,小小的一对双龙杖,竟在她手中渐渐变大起来。

辛钘张大嘴巴,看得双眼发直,只见那对棒儿愈变愈大,杖身通体乌黑,不知是金是木,由杖头至末端,却刻满片片龙鳞,殊形诡色,异常奇特。

彤霞微笑道:“只消一念法咒,双龙杖便可扩大缩小,杖长三尺二,粗有一围,你拿去吧。”

辛钘指着自己鼻头,愕然道:“妳是……是说玄女娘娘给我吗?”

彤霞笑道:“不是给你,是送还给你。这对双龙杖原是你前生所仗的兵器,因你触犯天条,给娘娘收了去,现在物归原主而已。”

辛钘听得大喜,连忙伸手过去,岂料一提在手上,不由呆在当场,问道:“这对东西怎……怎会这么轻?”

紫琼在旁听见,在辛钘手上接了过来,在手中掂掇,果见这对棒儿轻如柳枝,同感奇怪。

彤霞说道:“这对双龙杖合共只有一斤重,莫看此物轻如枯木,只要咒法一起,每一砍劈,却有七千斤力,一般妖魔鬼怪,只能承受数百斤力,若被这双杖打中,势必给打回原形,而这对双龙杖坚硬无比,纵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也难损其分毫,实是一对极为厉害的神兵利器。”

辛钘听得兴致勃勃,真个又惊又喜,笑道:“真的这样厉害!”

彤霞与辛钘道:“娘娘曾与我说,当年你因在天庭奸淫仙女,被天兵天将追至南天门,而把守南天门的正是大圣爷,那时你竟然全无惧色,手执双龙杖硬要闯关,便和大圣爷斗将起来,直斗了三日三夜。要知大圣爷那根金箍棒是何等厉害的神物,重一万三千五百斤,真可说无坚不摧,而你竟和大圣爷斗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足见这对降魔双龙杖的厉害。”

辛钘愈听愈大感过瘾,喜道:“连孙悟空也打我不过,厉害,厉害!后来怎样?我能闯出南天门么?”

彤霞笑道:“你若能闯出南天门,还会有今日吗。”

辛钘登时欢容尽褪,想起紫琼曾说过自己是被三十六天将所擒,不禁兴致索然,变了没嘴葫芦,默默无语。

彤霞又道:“双龙杖还须配合一套步法,相辅相成,更能显其威力,而这套杖法和步法,娘娘虽然已传授予我,只因学习时间短促,指顾之间,彤霞仍是生疏得很,到时唯有多耗一些日子,咱们三人互相研讨,切磋琢磨,终究会成的。”

紫琼问道:“要练成这套杖法,妹妹估计要多少日子?”

彤霞说道:“杖法的门径口诀,我已熟记在胸,其精要诀窍也大致参究领悟,加上有咒法相助,如无意外,相信慢者三个月,快者两个月便成。”

紫琼听后,眉头轻聚,说道:“仍要两三个月时间,我怕……”

彤霞道:“妳是害怕罗叉夜姬更加猖狂,到时难以收拾?”

紫琼点了点头。

辛钘搔头道:“听妳们说那个妖女如此厉害,幸好彤霞仙子妳及时到来,要不我就死定了!我宁可苦练几个月,总好过去送死,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害怕。”

彤霞说道:“姐姐,兜儿说得很对,难道妳想看着他去送死!”

紫琼望一望辛钘,再没有出声。

彤霞又道:“我来这里之前,娘娘曾经交落一件事,为了造福百姓,霖雨苍生,叫咱们必须肃清皇宫妖孽,辅助新主削平乱事,整饬纲纪。”

辛钘听得大惑不解,问道:“什么新主?莫非又要改朝换代?”

彤霞说道:“天机不可泄漏,娘娘只是这样说,咱们照办就是。”

紫琼点头道:“这是天道的秘密,自然不能预泄,只要抱着于家为国之心,胸有扶危存亡之义就够了,其他一切就顺应天道,遵从天命就足够了。”

彤霞说道:“现在必须找个练功的地方,但我看这里并非驻足之所,不知姐姐可有适合的地方?”

紫琼道:“妹妹说得对,依我来看,最适合的地方就只有杨家,一来杨门主早就误认兜儿为亲生儿子,二来又知我是兜儿的师父,在那里练功,实在最合适不过。”

辛钘连忙道:“这……这样说,岂不是我还要继绩顶替杨峭天?”

彤霞笑道:“堂堂一个杨门少主人,又有什么不好,就这样决定吧。”

辛钘张大嘴巴,望向紫琼道:“这个……这个……”

紫琼也不待他说话,微笑说道:“这个地方是我提出的,你还想我说什么!”

辛钘看见二人的嘴脸,知道再多说也是枉然,只好问道:“那个上官婉儿怎样,咱们岂不是功亏一篑,半途而废?”

紫琼道:“你可以放心,若我没有料错,就是你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你,现在你尽快先把杖法练好,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再为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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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辛钘和紫琼找了个藉口,离开了崔府回到杨家。

杨曲亭夫妇一看见辛钘回来,不由喜形于色,杨夫人笑道:“我和你爹真担心你一去又是几个月,现见你回来就放心了。”

辛钘笑道:“娘,这位是彤霞姑娘,是紫琼的师妹。”

彤霞裣衽一福道:“彤霞见过杨门主,杨夫人。”

杨曲亭抱拳还礼,说道:“彤霞姑娘不用客气。”

杨夫人打量一下彤霞,见她长得其人如玉,已存几分好感,当下堆起笑容,亲昵道:“彤霞姑娘原来是紫琼的师妹,真没想到,妳二人都长得如此漂亮,瞧来令师也很懂得收徒儿呢。”

彤霞微微笑道:“杨夫人言重了。”

辛钘道:“娘,彤霞姑娘今次奉师父之命,打算传授我一套杖法,可能要在这样住两三个月。”

夫妇二人听见,更是大喜过望,而最令两老高兴的,就是儿子肯留在家中,焉有不高兴之理。

只见杨夫人眉花眼笑,说道:“莫说是几个月,就是长住下来也不成问题,我马上叫人安排房间。”

彤霞又是一揖:“打扰了杨夫人,彤霞实在过意不去!”

杨夫人笑道:“不要再客气了,就当作自己家就是。老身倚老卖老,也不客气了,以后就叫妳彤霞吧。”

彤霞点头一笑。

便在这时,忽见杨静琇气急败坏的冲入大厅,一看见辛钘等人,忙即叫道:“二哥你回来就好了,快……快去阻止姊夫和表哥,二人在后院动起手来,快要弄出人命了!”

众人听见一惊,杨曲亭连忙问道:“怎……怎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

杨静琇本就不想让父母知道姊姊的事,只因形势危急,才硬着头皮来唤救兵,现听得父亲这样问,只好道:“我也不知道。爹、二哥,快去阻止他们再说。”

杨夫人急乎乎道:“老爷你还泡磨菇,快去看看吧!”

杨曲亭脸上一沉,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怒道:“真是不长进的家伙!”

说话一落,投袂迈开大步,匆匆走出大厅。

众人随即在后跟随,辛钘心中自然清楚不过,望向杨静琇,见她美目一眨,朝辛钘打了个眼色,却不敢开声说话。

一行人还没来到后院,便已听得兵刃铿铿,还有杨静琳的哭叫声:“你们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就死在你俩眼前……”

杨曲亭夫妇听得大吃一惊,加紧脚步,才踏进后院,已见院中围着近百名杨门弟子,散满了院子四周,而宫英明和田逸清兀自剑来剑往,斗得正酣。

田逸清使的是杨门剑法,进击退守,招数变幻多端。

宫英明这几年已把宫家剑法尽数学会,剑招飘忽狠辣,却又稳凝无比,田逸清虽然奋力全扑,但每一招都被他巧妙地挡开,似乎二人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高低。

杨静琳一看见杨夫人,奔将过来,哽噎道:“娘,快……快叫他们停手!”

杨夫人看见女儿这个模样,真个我见犹怜,忙把她拥入怀中。

宫英明的妹妹宫暄妍亦走了过来,站在杨夫人身旁。

杨曲亭看得拧眉瞪眼,大声怒喝:“还不给我停手!”

二人酣斗之际,骤听得杨曲亭的声音,均是一怔,同时急退,凝剑不发,同时回脖一看,见杨曲亭正自怒目横眉,铁青着脸,田逸清向宫英明瞪了一眼,还剑入鞘,来到杨曲亭跟前,垂着头叫了声师父。

杨曲亭看见院子里站满了弟子,也不想当面诃斥,盱衡厉色道:“逸清,你跟我进来。”

田逸清点了点头,一声不响跟在后头。

宫英明心头也是惶恐不安,杨夫人轻轻推开怀中的杨静琳,问道:“英明,究竟发生什么事?”

其实杨夫人早就知晓三人的事,心里已料得到几成,却没想到女儿竟一女侍二夫而已。

宫英明期期艾艾,偷偷向杨静琳看了一眼,木讷无言。

杨夫人看见,不由摇头长叹,说道:“真是冤仇业报!你二人到我房间来,我有事要与你们说。”

回头对身旁的丫头道:“秋兰,你为彤霞姑娘准备房间。”

秋兰点头答应,连忙离去。

杨夫人望向紫琼和彤霞,叹道:“出丑扬疾,今日让两位见笑了,老身还有点事,恕无法相陪。”

紫琼连忙道:“不用客气,伯母请便。”

杨夫人点头一笑,转向辛钘道:“天儿,你为我招呼两位。”

话后领着杨静琳和宫英明去了。

眼看杨夫人远去,杨静琇和宫暄妍走上前来,杨静琇望向彤霞,问道:“二哥,你还没与妹子介绍。”

辛钘笑道:“彤霞,这个丫头就是我妹妹静琇,她是我表妹宫暄妍。”

彤霞与二女点头一笑,说道:“我是彤霞,是紫琼的师妹。”

宫暄妍喜道:“原来妳是紫琼姐姐的师妹,妳的武功一定很厉害了!”

彤霞摇头一笑:“我的武功比师姐可差得远了,就是峭天也比我本事呢。”

杨静琇道:“我才不信,二哥跟紫琼姐姐只学了几个月功夫,又怎会胜过妳。”

接着望向辛钘,见他手里握住一对乌黑棒儿,问道:“这两根黑油油的是什么东西?”

辛钘笑道:“这是彤霞送给我的武器,专用来对付妳这个丫头,要是妳不听我说话,我就这样一击,一招“迎头棒喝”,问妳怕不怕。”

说完举起一根双龙杖,作势要打。

杨静琇嘻嘻一笑,跃了开去,辛钘收起棒儿,问道:“二人怎会又打起来,他们的事还没解决么?”

只见杨静琇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宫暄妍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刚才我去找大哥,还没走近,忽见大哥手握长剑从房间冲出来,接着表姐夫跟着跃出,在后喝了一声,提剑便向大哥背心刺去,他们就斗了起来,边斗边走,当时我吓得呆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当我正想追上去,表姐突然又从房里奔出,她一看见我,便问我可有看见大哥二人,最后我和表姐就追到后院来。”

辛钘向杨静琇道:“后来妳和大家都赶来了?”

杨静琳点头道:“有些师兄弟想上前解围,但姐夫大声喝住,说这是他和表哥的事,谁都不准过去,要不剑下无情,众人听了,只得远远的站着,不敢再走近,我见他们越斗越狠,恐怕会弄出事来,只好去找爹。”

辛钘摇头笑道:“真没他们办法,这样没完没了,现在还动起手来,也不知如何收拾!”

杨静琇道:“你放心吧,相信爹娘只是斥骂他们一顿,谅大姐和姐夫也不敢乱说什么。”

宫暄妍问道:“表姐会乱说什么?”

杨静琇发觉吐了口儿,忙道:“没有,没有什么,二哥,咱们去娘的房间看看,走吧!”

她不想宫暄妍追问下去,一把拉着辛钘便走。

辛钘皱起眉头,挣脱她的手道:“要去妳自己去,我才没这闲工夫。”

紫琼似乎看出杨静琇的心意,便道:“你就陪静琇去看看吧。”

辛钘无奈,只好随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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