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毫不犹豫拒绝“听着不是挺带劲的嘛要不要玩一下试试”后,事态便彻底陷入绝境。
你知道这个人一回家就屁话多,但确实不知道还能多到这个地步。
像全世界的委屈都让他占尽了。
从这一巴掌到那一巴掌,从这次犯蠢到上次投毒,从“真不想搬家呐光想起来就好累”到“要么还是都宰了算了省得打包装箱”——哪次需要这家伙理东西了,根本就是明知道你快被洗衣机颠下去脑浆胃液都甩出来了还在打击报复玩另类私刑吧。
忍辱负重权衡再三,加上想到一会洗涤完成可能手一贱还会又把制服投进去洗,想着洗都洗了很可能又会忍不住烘床单,烘干的话至少一个半小时起,烘完为了不留褶还得立刻挂起来。
一整晚突发的额外家务劳动似乎进行至此意义已全方位升华,直让你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一如血泪控诉中,如假包换强、迫症病入膏肓、压迫成瘾、鱼肉良民的独裁暴君了。
“悟,咱们回床上去好不好,”操着物理系纯天然夹子音,你近乎哀求的注视着暴政帝国里唯一一个正直抒胸臆抒到停都停不下来、请愿会一开开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寒武纪都大爆发草履虫都进化、海洋生物都两栖上岸灵长类猿人都学会使用火种的糟心子民。
还不如直接些,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估计这个王八蛋绕来绕去就想试试科尔劳施壁。
哪里是打击报复,恐怖袭击也就大概这个程度了。
现在像被蜷着硬按在即将爆炸的核反应堆上震前额叶,赫尔蒙特淹人、希波克拉底放血、亨利·科顿拔牙、弗里曼鼓捣他的小锥子都没这个大个王八蛋有创意。
洗涤模式有多含情脉脉,甩干程序就有多丧心病狂。
迫于无奈忍辱负重,你抛出最后筹码妥协,原地践踏个人底线央求,
“做什么都没关系。要我穿高跟鞋上床也可以,想玩到泄出来也可以,做完想在床上躺吃东西也可以,保证不会找悟‘秋后算账’的。抱我回床上去,求你了。”
“えっ?エッチ!!”演的和真的似的,真就好像压着人震了这么半天都全然无知无觉。
男人“んー”的拖着调子哼哼,想了想说先就这样稍微再抱一小小会就好。
总不可能是换个地方抱要浪费一两秒都不舍得吧。
你愣了片刻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如释重负叹出一口长长的气,便紧紧搂过去,“谢天谢地,可算活着熬到你阳痿了。”
早已被剧透结局的故事,还有阅读的价值么?
比如万众期盼的食物中毒没能发生,但祭祀名单显然新添挚爱寝具一套;比如公寓迎来莫名搬家潮,据传不是闹鬼就是有人半夜非法装修;比如被一步到位推去新家骂骂咧咧指挥打包令人气急,但身上香喷喷的像全世界的花园里每一朵花都同时滴着浆汁盛放逆风五百米开外都甜腻的闻得到。
有什么关系呢。
终有天祇陨落之际,蒙恩的眷族理应与神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