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迷情

李斯瑞睁开眼睛,闹钟懒懒的把指针拉成一条竖线,雪消天霁,几缕阳光穿过浓云坠入房间,男孩在被子里伸展手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好像还未睡饱。

枕头下传来规律的震动,伸手摸去,手机屏幕上显出两个字,他一下精神起来,慌忙按下接听。

“喂,妈妈!”少年语调提升,努力装出精神十足的样子。

话筒里一个女声带着怒意低声说着:“李斯瑞,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十点之前必须起床,这都几点了?电话打了三个,人都找不到!”

中学生做了个尴尬的表情,嬉笑着说:“早就起了,我坐床上看书呢,没听到嘛。”

电波一端的母亲没有多加责怪,只命令:“鬼才信呢!你快去我房间,衣柜下面有两个抽屉,找找房产证,看看使用面积是多少?给我发个短信!”

李斯瑞却问:“哪一层啊?下面三个抽屉都锁着,我可打不开!”

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问题,这个事实是偷翻父母房间发现的,睡眼惺忪的少年还没有彻底清醒,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龙婉玉并未多心,回答道:“钥匙在我床头的花瓶里,你倒出来的时候小心点,里面都是灰,别弄到被子和地毯上。”

“我知道啦!”男孩说着拍拍胸口,虽然没人看见。

“十分钟内发过来,你睡了一上午,我在这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美妇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

儿子也听出了妈妈的情绪,连忙应承着:“好的,好的。”

“对了,我今天晚点回来,冰箱里够你吃一顿的,中午到外面买点,晚上就在家自己热饭吧,别出门了,不安全。”

挂断之前,龙婉玉耐心的叮嘱。

“遵命!再见!”李斯瑞结束通话,爬下床向主卧走去。

他轻松的找到母亲需要的数据,编辑好信息却没有立即离开,李红卫仅待了十天又再次远出,而女主人并没有享受寒假,最近总是早离晚归,忙于地产中介与房屋交易所间,于是家里只剩下少年一人。

李斯瑞可以享受最高等的自由,他有充分的时间,来进行一项见不得光的活动——探索母亲的秘密。

龙婉玉并不知道,她最近两个月的严防死守并没有掐灭儿子心里的鬼火,不管哪个年龄的男人都是这样,越是不能做的,就越想尝试,一些阻力只会让他们兴致昂扬。

他开始发现看上去温柔可人的母亲也许并不像她表现得那样,在带有疏离感的名门教养和礼貌的亲切之下,龙婉玉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也有难以启齿的性欲。

床头柜的底层用报纸包着几张成人影碟,封面印着几个赤身裸体的欧美女优,内容也是毫不纯洁,有野合,有偷情,更不堪的还有群交换妻的情节。

在放内衣的盒子里藏着几条火辣的丁字裤,其中甚至有开裆的情趣款,几对渔网袜紧紧裹好放在最后面,如永远封存一般。

一套从没见龙婉玉穿过的比基尼泳装,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折叠整齐,扔在柜子角落,再无出头之日,打开衣柜只看见普通的正装,那些略有些性感的都故意挂在里面,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男孩仍在保持着每天手淫的习惯,他的行动更加隐蔽,变着花样的偷出母亲的贴身之物,亵玩够了又原封不动的归位,一切神鬼不知。

现在李斯瑞有有了机会,这房间里最后一处未知,也会向他敞开大门。

最上一层是一些没用的证件,毕业证书、教师资格证、社保记录,没有多少看头,第二层也依然如此,两个首饰盒,几张卡和一些存折,还有一个账本,用暗语写满了数字。

少年终于发现了感兴趣的东西,底层的锁换过,里面明显藏着真正要紧的东西,一切近在咫尺,可李斯瑞却毫无办法,他失望的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玩起游戏来。

“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怎么打开呢……”坐在椅子上,李斯瑞仍旧困惑,却毫无头绪,只能暂时放下。

正当他和电子世界里虚拟的怪物拼死搏斗时,社交软件又跳动起来,窗口闪动几下退回了桌面。

“该死,忘了关,白他妈玩了……”男孩骂了一句。

他点开消息界面,一个名为“阳大精英”聊天群闪烁着,几百条历史记录正被激烈的讨论不断刷新翻页。

李斯瑞是一个月之前偶然加入的,那是刚放寒假,他正在阳山大学BBS 的校花帖子里帮龙婉玉拉票,没发几个回复就跟一群其他女生的倾慕者吵了起来,原本是孤军奋战,一百多楼之后突然多了一个帮手。

那个名为“御龙飞天”的网友也是牙尖嘴利,还有很多独家照片,两人配合之下很快让别人哑口无言,直到版主锁贴才趁兴而归,等李斯瑞再登陆论坛时,便收到了入群邀请。

这是一个由大学男生构成的小团体,目的就是一起意淫各自心中的女神,不用多想屏幕后那些猥琐的脸,就能知道大多是一些没有女朋友的内向宅男了。

此时群主“御龙飞天”正在发布自己创作的小说《风流后宫记》,此书是以阳山大学为背景,讲述一个普通男生继承巨额遗产之后,一一征服校内十几个美丽校花的故事,中间掺杂了大量唬烂的情节和低俗的色情描写。

最新的章节正进行到主角丘小山在夜店意外发现,仰慕已久的美女教师龙婉玉竟然是个坐台小姐!

在一掷千金的手笔下,女人立刻被他的霸气征服,一番云雨之后向他吐露心声,原来平日高傲冷艳的美少妇其实非常喜欢做爱,丈夫却无法满足,当妓女不是为了钱,而想满足自己的性欲。

李斯瑞饶有兴致的读着,全篇除了对男主角不凡气质的夸张,剩余的笔墨都讲述了女人丰乳肥臀的外形和浪荡轻浮的性格,少年看着不禁笑了出来,这个女人除了名字没有一点跟母亲相似,可见作者水平低劣。

聊天群里剩下的三十几个成员应该都看过这本不入流的小说,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剧情,除了李斯瑞好像没什么人不满意。

“群主,求给经济一班的赵芳菲加戏啊!”

“提名英语系的张静,这也是个骚货,把她也写进去。”

“外语学院的美女多了,轮得到张静?院花李晓红都没登场!”

“多写几个老师啊,别总写些不认识的。”

“体育部还有个白如雪,也很漂亮,让她跟龙婉玉陪主角双飞吧!”

“她妹妹在我们舞编专业,让她们姐妹一起上。”

“大家说的我都记下了,以后的情节里会安排的,还是老规矩,五十个代币,到账就发新章节!谢谢各位支持!”

李斯瑞关上七嘴八舌的议论,暗自嘲讽道:“爬几个格子就能挣五十块钱,真够厉害的,我可不愿意为这种东西花钱!”

屏幕右下角的图标发出提醒,是群主“御龙飞天”发来的私聊,“老弟,新章节看了没有,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李斯瑞用自己的网名“神雕大侠”回复道:“还行,就是情节不太真实,就算女主角真的有那方面的需要,她完全可以找一个情人,最不济也有钱招嫖吧,是绝不可能去做那种工作的。”

“御龙飞天”却信誓旦旦的说:“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我不是亲眼看见,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情节。”

李斯瑞不信,只问:“亲眼看见?不可能吧?在哪?”

对方犹豫了一会说:“老城区那边,我也是偶然路过发现的。”

少年继续追问:“发现什么了?你去找小姐看见她了?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

这次“御龙飞天”回复得很快:“不是,我看见她在一家夜总会里,还穿着”工作服“呢,哈哈哈。”

李斯瑞疑惑的输入:“真的?哪一家?”

屏幕另一端的人好像有些厌倦了,只说:“记不清了,就那几家,我保证是真的,想不到啊,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背地里……”

“好吧,我也分辨不出,你继续写下去吧,再见!”疑窦丛生的少年没有纠结下去,是真是假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他关上电脑,把妈妈辛苦准备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熟悉的声音顺着信号嚷嚷过来:“我操,你小子终于想起我了,一放假就失踪,我都准备来你家登门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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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的鸡巴小,不知道这种谣言是怎么流传开的,听的人多了就变成定论,不管是高档夜总会的坐台小姐还是街边发廊的卖淫女,似乎都愿意跟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做买卖,投入少、回报快,着实划算。

“谁他妈说的……”陆青脸上带笑,心里只叫苦连天。

一个身体超重的小胖墩,脱光了衣服,一脸陶醉的躺在简陋的按摩床上,他眯着眼睛,双目流露出淫邪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坐在身边的美妇。

陆青左手紧握着肥胖少年两腿之间一条黑粗的家伙,右手在层叠的肚腩上轻柔的拿捏按动,她瞟了一眼享受中的顾客,他神色悠然,没有一点想要结束的样子。

“好了,真是个小冤家!”美妇站起身来,狠狠的在小男生额头上凿下几个暴栗,然后甩动着连续撸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胳膊。

“唉哟,怎么回事啊?疼死爷爷了!”小胖子捂住脑门,哀嚎着。

女人摇摇头,没有一点愧疚,笑着说:“别叫了,我的祖宗,算你赢了,我答应你包夜还不成吗?”

“一码归一码,我这可不付钱,服务态度也太差了,一点都不爱岗!”少年口里责怪着,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摸样。

“我可是够敬业了,你看我这只手,都肿了一圈了,你这小坏蛋再不给钱,真活不下去咯!”

美人说着,撒娇般的摇晃着柳诚粗壮的大臂,袅袅靡音更显入骨柔媚。

富态公子哥拍拍肚子,抽张纸巾擦拭着下体粘稠的按摩油,朝扔在地上的牛仔裤抬了抬下巴,说道:“自己拿吧,左边口袋,抽六张红票子,一百算这弄了一半的小保健,剩下的是今晚的钱,给你双倍的钱是要你好好伺候。”

“哟,小看人!一会啊……包你爽上天……”女按摩师手脚麻利的拿钱去了。

年轻的寻花客盯着女人晃动的屁股说:“来的不是我,一个朋友,你可不准欺生啊!”

“请客嫖妓,革命感情够深的呀!咯咯!”老板娘浪笑着回过头,春风满面的递过衣物。

“少他妈废话,大爷要走了。”柳诚挣扎着穿上裤子,披上厚棉衣出门了。

陆青目送着顾客离开,收起脸上轻浮的表情,她撩起短裙,把刚收来的百元大钞塞进丝袜,推开按摩室低窄的房门,回到店面。

已近年关,屋外淅沥的小雨混着雪粒轻缓飘落,冬寒和铁炉散发的温暖在玻璃拉门上拥抱,凝出细密的水珠,行人模糊不清的身形,一团团的闪过,长沙发上,两个女子穿着不合时宜的丝袜,翻阅过期杂志。

“阿欣,给我根烟。”她向其中一个穿着淡黄吊带的小妹说。

“姐,你没管那小子要根好的呀?”年轻女子好奇的问。

陆青看着门外,说:“他才多大啊,不抽烟。”

小妹拿出烟盒,笑着揶揄道:“我看不小,不然怎么每次都半小时?”

“小丫头,学会拿我打趣了!”老板娘抽出一支,夹在耳朵上,从衣架上取了皮夹克。

另一个红衣女子问:“走了?”

“嗯,晚上有事,你俩看着店,要是没人就早点休息。”又叮嘱一句,这才拉门离开了。

冷空气穿过烧红的烟草被迅速加热,掺入高温酝酿的焦油味涌入肺部,尼古丁让心跳加速,碳氧化物麻痹神经,女人把干热的气体在肺里憋了几秒,才缓缓吐出,淡灰的雾气在空中诡谲变幻。

租住的房子离自家的按摩店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陆青穿过一条小巷,转进一片颇具历史的居民区,初化的雪水钻进鞋缝,把脚趾冻红,她快步攀上五楼,掏出钥匙向锁眼里推去。

这栋建于九十年代中期的红砖楼已战战兢兢的服役三十年,一户人家仅有的三十多平隔出一室一厅,厨房是每层公用的,这对陆青倒没什么影响,反正也不做饭。

她点燃煤炉,脱了衣服,又花十五分钟在厕所里简单的冲洗过,挑了身大红的内衣和黑色丝袜,披上一件乳白色缀了桃花的丝绸睡衣,躺在床上看起肥皂剧来。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天色暗了,陆青吃了两个鸡蛋糕,电视里的剧情正是精彩的时候,女主角发现好姐妹与自己的丈夫勾搭成奸,撕破脸皮。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最后的闲暇,女人接起来,熟练的指挥道:“喂……小柳介绍的……嗯…………过了小卖部……往右转……对……和平小区……进来三栋五楼……门口贴了张平安符……敲三下……”

说完走到窗口,隔着深蓝色的有机玻璃向下看去,一个穿着土黄色棉衣的身影正沿着狭窄的坡道行走,他确是独自一人,后面没有尾巴。

李斯瑞站在小区中间,绿化植物掉光叶片,路灯尽已失修,上空云雨晦暗,他借着无数小窗掉落的点点亮光,依稀分辨出门牌,踢开楼梯口堆积的煤块走了上去,二楼的声控灯坏了,三楼的狗叫得厉害,四楼刚烧过纸钱,一堆白灰落在不锈钢盆里。

让开一个蹒跚下楼的老太婆,少年摸着铁管做的扶手,五〇三暗红的门楹上贴着一张亮黄的符篆,细毫点过朱砂画出一堆奇怪的符号。

“咚、咚、咚!”

规律的三向之后,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伸手把他从裂开的门缝里拽了进去,浅粉色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黑暗,白炽灯晒下一片洁净的明亮,炉子里的煤块烧得通红,而卧室中两个演员念着乏力的对白。

李斯瑞穿过扭曲的空气,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而那个成熟美妇也注视着他。

“还真有点像……柳诚这小子……”少年移不开眼睛,心里偷偷的想。

女人中分的长发染成深黄,有段时间不曾打理,根部发了截新生的黑色,额头有些宽了,能猜到几条浅浅的抬头纹藏在粉底下面,眉如新月弯弯,似喜又如嗔,眼睛生得也是好看的,像六月的杏子般饱满,眸子漆黑透亮,卧蚕盈人。

她的鼻子也很美,只是不太协调,挑剔的说略高了些,像洋人那样翼骨凸起,嘴巴不大,唇角自然上翘,显得很伶俐。

男孩严格的把她的长相与母亲对比着,然后偏颇的作出结论,“差远了,最多有三分形似。”

他故作老练的坐下,大模大样的翘着腿,说道:“嗯……我来找你是有点事情……”

“哎哟!来我这的人,哪个不是有需求的?屋里这么热,姐姐先帮你把衣服脱了。”

陆青拿了钱,动作里透出一片殷勤,声音也软了几分,糯糯的粘过去。

李斯瑞里面穿着衬衣,一身清爽不像个嫖客,他摆摆手抿着嘴说:“不……我……不是来跟你那个的……”

美熟女挂过衣架,回头看他没什么动作,凭直觉相信了,干这行的看过的男人多了,哪个是色狼,哪个是君子,清楚得很。

她转了转眼珠,做出赌气的样子说:“怎么?看不上我?先说好钱可不退。”

“钱你可以留下,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少年说着坐正身子,十只手指纠结的扭在一起,有些紧张。

陆青掖住睡衣,找了张椅子坐下,抱着肩膀回答:“行啊,你问吧,不过我不能保证能回答上来。”

“好,你原来在”黑豹“上班,是不是?”少年说着又看着女人,露出期盼的目光。

陆青没多想,只回道:“黑豹?算是吧,但我已经快五年不在那儿了。”

男孩又问:“你在那里干了几年?”

女人掰着手指算道:“三年多吧,大概。”

李斯瑞点了点头,继续说:“你还有没有熟悉的朋友在那上班的,我想要一样东西,可以花钱。”

“有是有,不过不知道你要什么?”美熟女知道关键来了,谨慎的反问。

少年沉着的说:“一份最新的花名册。”

女人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着说:“哟,女朋友在里面上班被你发现了?还是看上了哪个不肯出台的妹子?”

“不是女朋友……”李斯瑞回了句。

陆青总算是听出了些眉目,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说道:“看来又有良家妇女去当鸡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找到了又怎么样,说破了对大家都不好,何况又不是你的马子。”

李斯瑞并没有放弃,接着说:“这是我的事,你到底能不能弄来?”

“弄出来困难,但是可以帮你查查,叫什么呀?”成熟美人摇摇头,像是感叹对方的执着。

少年犹豫了一会,回道:“龙婉玉,我希望你不要把名字散播出去。”

陆青却嘲笑的说:“小哥,哪个女的带着真名去卖身啊?本子上写的都是艺名,什么蝶儿呀,什么晶晶呀,什么小美呀,你得告诉我这个才有戏!”

“我不知道……”男孩又低下了头,似乎有些失落。

看着眼前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女人补充道:“哪只有你告诉我年龄、身高,还有户籍,我问问有没有能对上的,但你可别指望太多!”

听到这里,李斯瑞又振作起来:“好吧,给我张纸,写下来免得弄错了……”

陆青找了根笔递过去,补充道:“给我几天时间,弄成了一千,弄不成五百,你要觉得没问题就先定了。”

两个人谈论生意似的聊了一会,终于定下一个双方都觉得合理的价格,少年不想多说,心事重重的穿好外套离开了。

陆青关上门,没由来的想起自己的遭遇和留在老家的儿子,如果不是当初天真的相信了别人,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她知道少年心中的急切,可不知道,她并非是第一个应承此事的。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李斯瑞拖着柳诚寻找了好几个曾经在各大夜场工作的女人,东城的四家夜总会里已排除了三个,少年有意将“黑豹”留在最后,他不愿面对无法接受的事实,因为在的记忆里,干妈胡仙儿是一个好人。

“咚咚、咚咚咚!”又有人杂乱无章的拍着门,陆青皱了皱眉头,裹紧轻薄的睡衣走了过去。

“谁呀?”她隔着老铁门问。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三顺面馆,你点的外卖!”

女人放心的拉开门,一个剃着平头的壮汉挤了进来,左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让他显得格外凶悍。

“你……你要做什么……”陆青看着那张脸,惊慌的问。

男人关了门然后说:“有人托我给你带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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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二月,街上已经有了年味,商店早早贴了红花,吆喝起打折货物,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忙碌一年终于到了休息和团圆的时刻。

李红卫至今没有一点消息,最后一次通话是六天前,据说又有革命军闹事,一帮人躲进大使馆,看来是不会回家过年了。

少年坐在客厅,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里飞驰的赛道,他握着手柄,老练的操纵着一辆银色跑车超越对手。

“行了,这都几点了,柳诚都来了两个电话了,快去吧,别让他一直等你!”龙婉玉从书房里出来,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好了,好了知道了……”李斯瑞说着断了电源,回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坐在玄关换鞋。

少年抬起头,龙婉玉正在一旁督促着,她身上穿着运动胸衣和短裤,两条白腿上闪着汗光,作为体育老师每天三个小时的锻炼,或早或晚总之雷打不动。

实际上约他出门的并非柳诚,而是按摩店老板陆青,李斯瑞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母亲美丽端庄的脸庞,心里暗自祈祷,他不肯相信妈妈是那样的女人。

时值饷午,路面冻雪亮得晃眼,李斯瑞打了辆出租,往城北驶去,收音机里电波声混着锣鼓的喧闹,少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下车后又找了十分钟才看见那家小小的按摩店,上午还不是营业的时候,一块浅黄的尼龙布挡住玻璃门,还是三下门响的老规矩,一只柔软的手解了链子锁,把他让进来。

陆青的摸样有有了改变,黑直的齐肩长发和淡雅的妆容取代了原本艳俗的造型,她穿着一件无袖的白衬衫,扣子解了两颗颗,露出胸口的一片雪白,下半身是一条修身的洗旧牛仔和一双短靴,看着不似风尘女子,反而像个坐办公室的文员。

她面前放着一瓶白酒和几个小菜,筷子还没动过,好像专门等待着李斯瑞的到来。

“有结果了?”男人直截了当的问道。

按摩女没有回答,绕开问题,指着饭菜说:“你来的可真巧,送饭的刚走,还没吃呢吧?别客气,一起来吧!”

“我还不饿……”少年推辞道。

女人却熟练的摆好碗筷,说:“吃两口,吃着吃着就饿了……”

正当少年好奇的看着多出来的餐具,陆青又补充:“我这啊,原本还有两个小妹,快过年了都请假,叫外卖时我一糊涂,又点多了……”

“那好吧,我们边吃边说好了。”李斯瑞也有点累了,说着坐下来。

美熟女喝了口酒,关切的说:“那女的是你妈妈吧,我在网上搜过了,还是个大学老师,真厉害啊!”

“你……没说出去吧……”少年问。

“没有,当然不会,如果别人知道了,那就麻烦了。”女人的话音甜腻腻的,不怀好意。

“什么麻烦,你知道什么了?”李斯瑞急迫的追问。

陆青眼波婉转,在塑料杯里满满了酒,娇声道:“你先喝了这杯,我就告诉你嘛。”

无奈之下,男人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把一次性的塑料品倒扣着,又问道:“现在能说了吧?”

“嘻嘻嘻嘻,我就知道,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那种倾向……”

女人吃吃笑着,身子却像蛇一样缠过来。

“说什么呢!”他无语。

陆青贴着少年的耳朵,轻轻的说:“你想跟你妈妈做爱,对不对?我知道,跟我儿子一样………”

“你儿子……怎么了……”李斯瑞没有意识到对方已掌控了话题。

她吐气如兰,又把另一杯酒递了过来:“他想操我……很想……很想……自从知道我是卖屄的妓女之后……他就要操我………”

“你们……”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灌了一口。

陆青捂住李斯瑞的嘴巴,自顾自地说:“我们就做了,没什么顾忌,他要了我很多次。”

“我妈妈,她?”少年瞪着眼睛,呼吸也喘起来。

“她跟我一样是个鸡,不对,比我差多了!”按摩女郎说着,伸出舌头在男孩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你他妈放屁!”李斯瑞暴怒着咆哮,他翻过身用力的把女人压在沙发上,双手紧紧的扼住纤细的咽喉。

女人动弹不得,没有挣扎,含住男孩的手指,允吸着,露出轻浮的浪笑。

“你再说,再给老子说一句!”少年松手,抓住按摩女郎的衣领,粗暴的大喊。

陆青痴笑着看着失态的男人,恶毒的说:“你妈妈是个千人骑的婊子,她在”黑豹“干了十年,还是个头牌呢!早就被男人玩坏了玩烂了!”

“你闭嘴!”李斯瑞双手颤抖,半是命令半是请求。

美熟女带着嘲讽评论着:“我当是谁呢?”

黑豹“的五百五十五号,八个连号花魁之一,你是没见过她的骚样,我有幸看过一次,真是终身难忘啊……”

“别再说了……别说了……”少年红着眼睛,已经失去了开始的气势,哀求的说。

艳妇搂住他的脑袋,像是个母亲一般,疼爱的说:“好儿子,要哭了吗?来让妈妈抱抱你!”

李斯瑞流出几滴眼泪,世界颠倒旋转,他只觉得什么东西按住心脏无法跳动,大脑缺血,眼前晃着诡异的黑光,母亲清高的形象支离破碎,像是那篇三流小说里写的一样,妈妈赤身裸体的跟陌生的嫖客纠缠在一起。

两个形象交替变换,重叠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少年大哭着打了陆青一个耳光,他失神的说着:“贱人……你这贱人……”

“妈妈是贱人,是不要脸婊子,是万人骑的骚母狗!”女人舔着嘴唇,卖弄般缓缓解开衣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孩已经说不出话,只呐喊着表达心中的愤懑,野兽似的扑过来,狠狠扯开女人的上衣。

“好儿子,快,惩罚妈妈,惩罚我!”陆青配合的扭动身体,把裤子也解开了,进一步激发少年的欲望。

李斯瑞抓住女人半长的黑发,把她狠狠的按了下去,按摩女郎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她半跪的趴着,光溜溜的屁股高高翘起,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勒入股沟。

男人嘶吼着扒下成熟美妇臀缝里的精简布料,像一只争狠的雄犬般爬了上去,他一只手控制着女子的手腕,一只手哆嗦着松开皮带,阳物硬得不像样子,在灯光下显出紫红的血色。

他用力的顶了上去,却没找到入口,鼓胀的鸡巴在成熟女人的大腿根蹭来蹭去,少年焦急的骂了句:“我操!”

陆青挣出一只手,探到身下,摸索到了那根粗长的东西,她嘴角带着一丝精明的笑意,捏住圆硕的龟头,放在自己湿滑的穴口。

她转过头无限妖媚的说:“插进来,儿子!”

肉棒顶端察觉到温暖春意,李斯瑞挺动腰部,感受到一阵舒爽的蠕糯包裹住他的小兄弟,他惬意的哼了一声,俯下去摸着女人胸前两个娇嫩的奶子。

陆青的身体比不上龙婉玉那样的保养得当,常年颠簸让她看起来有些干瘦,可这不会妨碍李斯瑞的兴致,他带着恨意将性具当作利刃,在淫熟的身体里抽插发泄着。

门外寒风呼啸,两人专注的沉浸在激烈的性爱中,阴部紧密的结合然后分开,又迫不及待的碰撞在一起。

斗室里徜徉着暧昧的粉色氛围,两人仍保持这后入的姿势,陆青跪在沙发上,两手已得到解放,此刻正紧紧的抓着扶手,她承受着男人大半体重,努力保持平衡,剧烈的撞击感连绵不绝的从身下传来,双腿一阵阵的发软。

李斯瑞双手上了发条似的不断逗弄着美妇的乳尖,他能感受到熟女已然动情,正卖力的配合他的动作。

少年亲吻着光滑的裸背,此时既粗鲁又温柔,在他的眼里已经将体下的女子当做母亲,他憎恨她的淫荡又深爱怜惜她的身体。

男孩并非没有经验的初哥,一年前就跟初恋女友偷尝了禁果,虽然升入阳大附中后两人各奔东西,但又在老司机柳诚的带领下吃了不少荤。

他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女阴与旁人不同,并非紧窄异常,而是苍山般层峦叠嶂,每个角度都有不同的快感,他努力的探索,双目紧闭,口中呢喃着:“妈妈……我……我爱你……给我……都给我……”

陆青的心也被撩动了,入行多年,对于做爱本已没有什么期待,大都只是假模假式的演戏,而今感受着男孩不伦的畸恋,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孩子,身不由己的代入母亲的身份,肉穴分泌出大量淫水,下体湿得一塌糊涂。

女人爱怜的看着男孩,呻吟着:“好儿子……妈妈……都是你的……永远……”

李斯瑞又快了几分,在体液的润滑下高速的进出,龟头紧贴着肉壁刮擦揉动,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骚妈妈……我想………操你………你太美了……我要……操你的屄……”

陆青被干得也有些发懵,她把一只脚踩到地板上,双腿分的很大,男人的鸡巴高频的拔插又往内深入了几分,她翻着白眼高声叫道:“对……妈妈也……想跟你做爱……想夹你的……大鸡巴……操我……操妈妈……”

阴茎已然伸入了秘径的深处,抵在一团绵软的嫩肉上,这是李斯瑞第一次触碰到女人的花心,他好奇的掌握力度,轻柔的研磨着。

少年忘情的哼哼着:“妈妈……我……干得好吗……我好舒服……我……太爱你了……”

按摩女郎只感觉腰肢酸软,像电流穿过身体如同带走了魂,勉强的支撑住身体,哀嚎的喊:“啊……太爽了……妈妈……也好舒服……啊……啊……不行了……妈妈……要被你……操死了……”

男人惊奇的发现那团花蕊逐渐鼓胀,不断蠕动着,一颗颗肉粒突出显现,像一张小嘴允吸着自己的阳物,像是漂浮在温泉之中,快感沿着脊椎直冲大脑,他知道是时候冲刺了。

少年直起身体,双手扶着女人的蜂腰,渐入忘我之境,嘴里说着污秽的语言:“婊子……我要射了……我要射死你……我要射烂你的骚屄……”

成熟的美妇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几分钟前已经到了制高点,她觉得自己被平铺在地,肉欲的快乐宛如钢钉,绵密的穿刺着大脑。

她的阴道收缩着,又迎来一波汹涌的大潮,整人瘫软下去,浑身酥麻乏力,抽泣的求饶:“啊……不行……啊啊……不……啊……舒服……啊啊啊……我……太舒服……不行了……”

两个人体会着性高潮的愉悦,平静的调整呼吸,然后相对无言,十分钟的沉默之后,先说话的是李斯瑞:“我该怎么办?”

陆青问:“什么?”

少年忧郁的回答:“我妈妈,我该怎么面对她”

“噗!”女人没忍住笑意,急忙捂嘴。

“你笑什么?”男孩又问。

“我骗你的,只是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按摩女郎冷静了一会回答道,站起身取了一本复印资料扔过来。

“你骗我?”李斯瑞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自己看呀,”黑豹“的花名册,根本没有你妈妈,也不可能有,这种地方很少有三十多岁的女人。”陆青解释道。

男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问:“你为什么骗我?”

“我喜欢你,想和你做爱……”女人说着低下头,她停了片刻,接着说:“你很像我儿子……”

性爱之后的男人脑子都缺根筋,李斯瑞好似默认了结果,只好奇的问:“我像你儿子?”

“嗯,年纪差不多,那恋母的情节也差不多……”成熟美人回答。

“那……他人呢……”少年又问。

陆青看着很伤心,她说:“九年前我把他带进城,以为生活会好些,结果惹错了人……”

“出什么事了?”李斯瑞追问。

“一个泼皮看上了我,我不同意就被人做了局,他原来是多聪明的一个男孩,却被打坏了脑子,变得痴痴傻傻的,我认了错,把儿子送回老家,他却不准我离开,逼我……”女人想到伤心事,流下眼泪。

李斯瑞搂住她的肩膀,关切的说:“后来呢?你离开那流氓了吗?”

“当然了,遇到贵人,她帮了我,不过……我也还清了人情……”像是想起了什么,成熟的女人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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