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个女魔头,专门分派棘手之极的包袱给自己处理,如果是为名为利也就罢了,但她的目标好像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己。

“一个疯婊子!”

文暗骂一句,那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令他有些抓狂。

不知是否依据陌的情报,警方在下午的确派了人来到学校,在教学楼区域转了几圈,这让文有些莫名的紧张,幸好他们似乎未发现端倪,放学铃声响起后很快就离开了。

文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愿因为被泼上身的嫌疑而与绿头苍蝇打交道,与沈容馨的二人生活才刚刚屏蔽干扰,他只想好好休息一阵。

想起沈容馨,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下课之前她来了消息,大意是说学校方面要加班召开安全会议,所以可能要晚点回来,注意自己准备晚餐之类的。

虽然是很简单的几句话,但这种被挂念的感觉让文很愉快,至少之前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全无价值,尽管让陌卑鄙地利用了。

文是往公寓的方向,与前往别墅的云思痕刚好错开。

云思痕对雇主的反感并未影响她的敬业精神,早早赶到了工作场所,开始她的勤工俭学之旅。

大门是关闭着的,云思痕拿出许管家交给她的钥匙才得以进入。

由于出入的人员较少,房子的卫生状况保持得还不错,其实这番清理无论她做与不做,许管家和文都不会看出太大差别,但本着她的责任心,纵管无人监督她仍在一丝不苟地进行清洁工作,包括桌后狭缝这种很难察觉的位置都不放过。

偶尔的劳动间隙她会逗弄一下黑莎,这只小跟屁虫摇头晃脑地非常讨喜。

云思痕与它一见如故,犹如自小玩到大的老朋友,在它的陪伴下,单一的重复打扫也没那么无聊了。

尖锐的门铃忽然急促地嘶叫起来,云思痕放下手头的抹布前去开门。

这般没教养的家伙,不会是文质彬彬的许管家,那么肯定是无赖透顶的文了,居然连钥匙都忘了随身携带,云思痕万般不愿地打开了大门。

“您好,我是警察,请问……”

来人刚要掏出工作证件,但在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住片刻。

“是你!”

“思痕!你不回家到这来干什么?”

“这跟你没关系,你是坐办公室的,干吗冒充警察问话?”

云思痕压根没有初次遇见警察的紧张感,因为这名文职警局公务员正是她的父亲,一个只会打老婆的醉鬼,她最瞧不起的人之一。

“因为警局人手不够,我已经复职为探员了。”

云父解释道,他对女儿办法也不多,除了喝醉时能够耍耍横以外,平时基本上不怎么管她。

这件事云思痕也有所耳闻,但不曾料到警方居然会把父亲也派上去,好像警界根本无人可用一样。

瞧见女儿轻视的眼光,云父微微有点尴尬。

他原本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探长,破获的案子使他曾小有名气,就在所有人都看好他前景的时候,他却突然变得颓废不堪,酗酒度日,与云思痕的关系恶化由此而来,持续至今尚未结束。

上司与同僚对他的变化可以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用了很多方法去开解他,但他一个劲借酒浇愁,对谁也不肯敞开心扉,导致最终无人能够理解他的堕落原因,日子久了大家也就顺其自然了。

云父因为难以胜任他的工作而被调整为文职,办公地点也从大都市迁移到小城镇。

如此过来几年,他精神上走出阴影后,也想过重新振作,但回头路并不好走,本地连偷盗案都很少发生,根本不需要布置太多警力,在数次申请报告被上级打回后,他也就认命了,终日混在酒瓶里。

如今虽说是借着两发命案的难得机会回到曾经的岗位,但在他身上很难找到精明干练的警员气质,长期浸泡在酒水中的躯体让他身型有些发福,酒漕鼻上的眼睛也充斥着杂乱的红丝。

“我来这里要办正事,这里是宫文的家吗?”

沉默一阵后,云父拿出纸和笔记录。

“没错。”

“能请他出来谈谈吗?”

“他不在。”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

除了地点得到确认以外,云思痕没透露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云父有点着急,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对云思痕在外面做杂工的事,云父是一无所知的,此刻云思痕的装扮又一点都不像女佣,完全是居家女孩的模样,他感到疑惑了。

“他是我同学。”

云思痕犹豫了一会,补充道,“我帮他家照看一下屋子。”

小黑这时候窜了出来,在它心目中,云思痕已经是主人的地位,见主人久久不理它便自己跑出来寻找了。

很快它就发现门口不止一个人,顿时龇牙咧嘴做好迎战准备,口中“旺旺”地吠叫着,是示威更是警告——它要驱逐不速之客。

云父被吓了一跳,退后一步道:“这是什么?”

“一条宠物狗。你要问的问完了吗?”

“等等,他家的屋子为什么要由你来照看?”

“这跟你办案有关吗?云警官。”

云思痕反问道。

云父闭口不答,他先前才留意到女儿是穿拖鞋来开门的,而这头对着自己凶巴巴的狗竟然神态亲昵地摇着尾巴舔她的脚趾,好像豢养了不少时日样子,猛然间他想到一个很糟糕的可能。

“你不会在跟他同居吧?你们还只是中学生啊。”

同居!与宫文?云思痕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可又完全笑不出来。

她想痛骂几句以便撇清与文的任何关系,但又觉得毫无必要。

误会再大终究只是误会,并不能改变事实,而解释本身就像拖泥带水的做法,信赖的人不需要解释,不信赖的人解释了也不见得会相信,他们父女之间早就失去了相互信任的基础。

云思痕转而有点佩服父亲作为警察的联想能力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能凑成一块。

“真的?”

见她不答话,云父以为她是默认,又追问了一句。

云思痕不动声色地稍微放松了对小黑的约束,得到暗示的小黑突然跃起朝云父扑过来。警惕性不够的云父应声而倒,狼狈地在泥地上滚了几下。

等他拍完尘土支起身来,大门已经恢复闭锁状态了,连续按铃也没有回应。

对女儿倔脾气有所了解的云父眼见调查很难从这里突破,也只好暂时放弃。

这身绿色警服唤起了他当年残留的斗志,却挽回不了过去的和睦家庭,现在他在女儿面前根本没有威信可言,更别提管教了。

云思痕已经冷静下来,继续清理着房子的角落,二楼是许管家吩咐过不用上去的,完成一楼清洁后她今天的工作也就告一段落。

临走前她想通知许管家一声,便拨打了他的电话,但连续几次都是忙音,于是她就留了一份备忘,把屋里的事情做了一个交代。

对文怎么看不顺眼都好,至少许管家还算得上是不错的长辈,云思痕工作中的人和事的处理已经有了一定区分把握。

学校安全会议开得特别漫长,文与沈容馨很晚才用餐完毕,几乎可以当夜宵了。饭饱喝足以后文就爬到沈容馨床上,但马上就被赶了下来。

“这不是咱们的房间,咱们的床么?”

文特意重点突出“咱们”二字。

“别胡说,你的在隔壁,快回去睡觉。”

又不是第一次了,文想不通她坚持的理由,不过现在他没有死缠硬磨的心思,动作拖拉了一点,行动却没迟缓太多,因为陌的缘故他耐性变得很差,怕自己突然又会控制不住而对沈容馨发飙。

回房后文静卧了一段时间,快入眠的时候才听到有人叫唤。

“文,你睡了吗?”

是沈容馨,她后悔把我赶走了,文想想都觉得不真实,正欲不加理会的时候,又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开门声,让他明白不是幻觉。

“还没睡着,不过也差不多了。”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黯淡的月光,室内能见度下降到近乎于零,模模糊糊中只看到一个轮廓慢慢走近。

“你今晚怎么突然听话了?”

“这有什么不好?”

“发生什么事情了,可以跟我说说么?”

沈容馨点亮了床台灯。

刹那间的灯光让文几乎睁不开眼睛,等他适应过来之后,眼前的一幕却给他极大的震撼。

沈容馨是穿着透明睡衣进来的,薄的几乎没有质感,轻而易举就能看透,配合曲膝俯身的动作,玲珑身材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丰满的乳房因为重力牵引更显挺拔,与自然耸起的乳沟交互映衬,奶罩只能勉强覆盖一半面积,乳头顶端的一些粉粒已经暴露在外,鲜嫩欲滴。

纤细的腰肢下面,是一条超短裙,不,只是一条挂满蕾丝的线带而已,她的下身是完完全全的真空状态,两条玉腿一前一后,恰好护住射向阴户的视线,但同时也让屁股翘得更惊心动魄。

若非鼻梁上的金框眼镜昭示了她的现代女性身份,活脱脱就是古代等待皇帝宠幸的妃子。

“真漂亮,我好像闻到你的体香了。”

文闭上眼睛用力嗅了嗅,他的血液已经凝固在勃起的第五肢上。

“你能邀请……邀请我上去么?”

尽管她是勾引者,但骨子里的羞涩一面不允许她在送货上门之余,还要自觉打包服务。

“当然,那是我的荣幸。”

文牵着她的手,让她躺在怀里,把双方的距离缩短到可以相互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沈容馨是抱了很大决心才敢以这幅性感妖艳的形象示人,如果文流露出轻蔑或是无视的眼神,哪怕是一点点,对她的打击也将是致命的,她不会有勇气做更多试验,幸好文在最大限度上照顾了她的自尊。

“我以为你还没原谅我呢!”

“我当然没有,所以你要用一辈子补偿我。”

沈容馨貌似凶狠的语气引发了文的笑声:“很好,我现在还有余粮,做好收租的准备了。”

说罢文撕下沈容馨的睡衣,揉捏起她高耸的胸部。从她的湿润程度看,她还没完全调整为适宜插入的状态,大概是紧张的缘故吧。

在文的爱抚下,沈容馨激烈的心跳渐渐变得平静了,她想要主动一点,但开始的时候小脑总是很不好使,手不知道放在哪里,腿也觉得怎么摆都很别扭。

当然这种状况很快就无暇理会了,一条蛟龙刮开细嫩的耻毛丛,猛地钻入了她的桃源洞,捣鼓得她无法动弹。

情绪过于激动的他们,没有将战场局限在床角一隅,从床沿滚落到地板,然后攀爬上书桌,接着是窗台,最后才筋疲力尽地回到床上。

“谢谢你……”

临近尾声,沈容馨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谢我,你没事吧,好像很奇怪的样子。”

哪有女人在被操之后还要表示感激的,文感觉就像妓女和嫖客之间有爱情一样荒谬。

这情景仿佛是她上次打算离开的一幕重演,文不由把她搂得更近了。

“许管家告诉我,警察已经怀疑你了,傍晚时候他们去过你的别墅。对不起,因为我的事……”

“警察?放心,办案是要证据的,何况我根本没杀过人。”

“不,听我说,如果警察问起来,千万不要说你去过王群家里,一定要坚持说你整晚都呆在这里。”

沈容馨一字一句道,“我会给你作证的。”

“这件事你没必要牵扯进去。”

不可否认这是很好的办法,但上完之后拍拍屁股送女人去作伪证,文发现即便自己烂人一个也很难做出来。

“可我不能置身事外。说实在话,就算你真的杀了他,我也不关心,我只要你没事。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在乎的话,就当是妻子的要求答应我;或者当作监护人的要求,也行……”

从前不大乐意被归于少妇一类,现在沈容馨身心都已经完成了身份的转变,在外她是广受学生同事赞誉的教师,在内她是地地道道的全职女人,为了保护爱巢,愿意牺牲一起,奉献一切。……

“真让人感动。”

沉浸在鱼水之欢的两人谁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被角落里的针孔摄像机记录了下来,小城中的一个阴谋正逐步酝酿着。

“你说什么?”

“我最后重复一次,计划还在按部就班进行,一切顺利。”

在王群租住的房子对面,陌披着浴巾朝话筒低声说道。

她放低音量当然不是由于对方强势而表现谦卑,纯粹因为不想干扰视频中文与沈容馨的声音而已。

虽然二进制格式下的文件可无限次播放,但同样的事做两次是非常多余的,陌不愿消耗宝贵的时间。

从远处观看,此时的陌静如处子,不过实际上,她全身的器官没有一个位于闲置状态。

闻到女士香烟的扑鼻气息,陌吐出几个烟圈,右手的火光已经快要燃到了尽头,而左手则穿过乳沟直抵下三角区域,握紧一块款式别致的按摩棒做着不踏入同一条河流的动作。

湿漉漉的浴巾底下,是一具光溜溜的女性躯体,兼具青涩和成熟韵味的危险武器。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要借用香烟和自慰来舒缓紧张的神经,这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从沈容馨住所偷来的手机她一眼就看出价值不菲,也很快研究出使用方法。

在简单的改装之后,手机棒很快取代手指成为她最亲密的伙伴。

这一晚,直播的视频让她颇有感觉,就算在与人通电话的时候也舍不得停下。

“可是你好像在不相关的角色花费了太多精力,就像那个宫文,你没事扮他未婚妻干什么?我没有几年好活了,你能尽快安排吗?”

是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有种沧桑感,年纪应该比较大了。“听得清吗?你那边好像杂音很大。”

“宫文?你好像管得太宽了。”

陌一心两用,精力分散并未影响她的思维连贯性,“用不着太紧张,我只是好玩而已,不会耽误你的事。至于你的安排……

短期很难,没办法,你的目标本来就比较过分,这项任务可不是简单执行几次暗杀就能成功的。“”是是是,我知道你接受这项委托是屈尊了。我跟那人渣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就算我将他从意气风发直接打回原形,让他在我面前求饶受死也不够解恨!“谈及仇人时,老者就摒弃了温文尔雅的风度,彻骨的恨意完全流露出来,甚至可以不介意乙方——陌的嚣张姿态。

“是啊,你想要高质量的报仇,我可以成全,但需要付出的代价——时间不可缺少,刚好我有半年假期,只要你有耐心,肯定能达成愿望。何况,对我来说,信誉也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不会随便拿来开玩笑。”

“抱歉,的确是我太着急了,前期款项我已经如约汇到你的帐户,目前提供的食宿你还满意吗?你家对面刚死过人,有没有忌讳?”

“条件都不错,当然换个地方住会更好,这方面你是位很好的客户。”

“哈哈,这个简单,其它需要协助的地方冬小姐可以尽管向我提出,我也希望我们能顺利愉快地合作下去。”

如老者所言,陌对外公开的姓氏是冬,全名就是冬陌。

“不必了,以后得到进展我会给你报告。说实在话,我做事是以结果为导向的,至于过程原则上不需要向客户解释,今天算是破例了,你明白吗?”

“好的,我理解,人老了记忆就变差,总唠唠叨叨的,还请冬小姐担待一下……”

作为客户,老头出资并不高,当初陌是因为赌场里一掷千金把家里余粮快扫光了才不挑食的,在她这一行,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又不注意积蓄,老头的任务就像天降甘霖,她没多想就同意了。

不久,她就发现这个任务需要处理的枝节繁多,又不能快刀斩乱麻。

若不是因为复仇老头那种疯狂到近乎毁灭的性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选择的黑暗道路两人又是明分暗合,她早就甩手不干了。

“复仇,真让人变成魔鬼呢。”

陌望了望镜子,接着盯住从摄像机传来的食色男女视频自言自语道,“他是,我命中注定也是,而你,肯定也不会是唯一逃脱的棋子。”

在镜子的反射中,陌甩开浴巾,坦荡荡地注视起腰腹上巨大的食人鱼纹身,眼珠透出迷离的色彩,似兴奋,似哀伤,最终又凝聚成雾一般朦胧的白光。

“云格,煤气中毒案的案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警局今晚灯火通明,云父刚回来,署长就叫他过去问话。

辖区内连发恶性案件,署长责任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因此也受到格外压力。

他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起用云格等老探员作为直接负责人,自己也亲自跟进,希望能尽快破案,化被动为主动,以便在数月后的人事调动中占得先机。

“报告署长,很抱歉,一无所获。”

“那可真是糟糕,不过别担心,老云你虽然是当年的精兵强将,但毕竟久违第一线了,还需要时间调整调整,我相信你会干出成绩的。”

“谢谢署长,我一定全力以赴。”

“嗯,你也知道,上次死的校长算是本地的知名人物,在外面也有一定关系,上方命令我们必须尽快破案,不料旧案未破新案又发,他学校的老师莫名其妙地煤气中毒而死,这件事传出去在社会上对警方会有很大不良影响。”

“署长你的意思是……”

“那名女孩作为王群一案目击证人的描述现在除了我、你,还有内部的人以外,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没向其它人泄漏过。”

“做得好。现在我慎重交代,严密封锁此项消息,尤其是记者,不能给他们露半句口风。”

“是!”

“如果一个星期之后,你还没查到线索的话,就把这个案子定性为自杀吧,早点结案也好,免得有人借题发挥。”

“……是,我明白了。”

云格点点头,社会二十年的磨砺已经侵蚀了血气方刚时所立的誓言,他想当回一名称职的警察,不在适当时候做出妥协是不行的,不管内幕交易是否黑得堪比煤炭。

署长立下这种决断,意味着王群的离奇死亡案件将不会有更多警力跟进了,追求程序正义固然重要,但与保住乌纱帽相比微不足道。

云格心里清楚,一个星期的最后期限是不会等待自己了,就算有改变也只会提前不会拖后,行动再迟缓点案子恐怕永远石沉大海。

某日,云格选择在文上课的时候,到学校找他约谈。

文来到约定的地方心里就“咯噔”一下,浅绿色的警服让他有不妙的感觉,陌的预言果然成为事实,有警察来找他喝茶了。

沈容馨坐在一旁,眉头紧皱,她是以文的班主任身份过来的,虽然云格守口如瓶,但她还是猜出了大概,很担心文会被怀疑上。

云格则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文,想看清楚能请自己女儿上门看屋的男生。

他不重视女儿,却又不希望女儿被男人染指,所以对文并不友善。

待见到文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脸色更显阴沉。

“这位是云格警官,他,他有些话想要问你。”

沈容馨首先开口介绍道,她比文还要紧张,说话也不太利索。

“沈老师,能否让我单独和这位同学谈谈,今天我不是以家长身份过来的。”

“好的。”

沈容馨只得退下,倒是文在她擦肩而过时强撑着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放心,脑海里转过几个念头。

学校里好像没几个姓云的,文知晓的就只有一个——云思痕,难道说“家长”指的是云思痕的家长?

长相上倒是看不出,云格是粗犷型的,云思痕五官要精致很多,云格皮肤黝黑,云思痕则白得不像黄种人,两人脸型轮廓也不一样,唯独脾气倒是有几分相似,臭臭的都比较生硬,这是文的第一印象。

问清姓名年龄等信息后,云格就开始正式审问。

“当天晚上和次日凌晨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在学校附近租的公寓里面,一直在睡觉。”

文承认他是自私的,为了保全自己,那天晚上他同意了沈容馨要分摊风险的做法。

“警方收到线报,王群被杀前那天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有人到过他家,拜访人的身材样貌描述得和你差不多,还是穿着学校校服,发生了一点争执,你再认真考虑一下。”

云格盯着文的眼睛寸步不离,希望要从他的反应中找出破绽。

可惜他已经不复往日的锐利,文在他的注视下紧张感并未加深,反而抱定了抵死不认的决心。

“人有相似之处,这个问题我无从解释。”

文明白过来,做伪证的是陌才对,他当时根本没穿校服,但看云格满腹狐疑的样子,就清楚陌把他卖得有多彻底了,恐怕除了指名道姓外一切都指向自己。

“你要是不信,我希望你能让线人当面指证一下,看看她能不能认出我?”

如果可以的话,云格早就这么做了。

在文的别墅吃了闭门羹的第二天,他就准备再找那名女孩做个确认,还带上了当时录口供的警员,可是她竟然刚好搬走了,连名字也没有留下,一时半会根本摸不到她的影子。

若不是因此耽搁了时间,云格早就到学校做调查了。现在他也没多少底气,见文坚决否认,只好另想办法。

“你说你当天夜里一直在睡觉,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是单人宿舍,不过我老师是邻居,也许可以证明。”

沈容馨又被请了回来,听见云警官问她要的证明后,立即回答道:“那天宫文很早就回来了,我是快到一点钟才睡的,之前没看他出去过。”

这是文与沈容馨先前串好的口供,沈容馨照着背下来倒是没出什么差错,作为教师,基本公信力还是具备的,云格对她的话并不怎么怀疑,结束了这次审问。

文暂时是洗脱嫌疑了,云格通盘考虑了一下,他们的证词冰没有漏洞,要说疑点,那就是文作为未满十八岁的学生,表现似乎太镇定了点,说的话都像事先演练过似的,可惜眼下时间不多。

云格又想起女儿与他似乎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颇为无力地垂下头,继续调查下去真的没多大意思了,或许真如署长所言这只是一起普通的自杀案件,那些从王群卧室搜出来的治疗精神分裂药物已经足够作为证物。

一周之后。

文呆在房里,悠闲地吹着空调戴上耳罩享受摇滚音乐。这个时候,他喜欢把喇叭声音调得极大,让躯体有被乐器带起的感觉。

飘忽中腰板突然感觉被一股浮力支撑起,耳罩也被弯成眼罩,刚睁开的双目只能看到眉角下的黑团。

“是你吗?馨儿。”

文双手向后环抱出去,一下就把她的臀部抓个结实,美人鱼的偷袭他就当作是愿者上钩了。

“别乱动,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沈容馨靠近道,“案子已经结了,警方已经找到证据说明王群是自杀的,与你无关。”

“太好了,真的吗?”

“你又不是书呆子,怎么总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看报不看电视,牵连自己的案件都要我来通知你。”

沈容馨拉了拉他的耳朵。

“床外事有什么好闻的,我还有你嘛。”

文怪笑着并拢起爪子,把沈容馨的睡衣夹带内裤一起往外扒,吓得沈容馨花容失色。“今天你穿了什么花式?”

“你要干吗?天还亮着呢!”

“没有谁规定说白天不能做的。”

文像剥鸡蛋一样,连皮带壳扯落出一对雪白圆润的屁股,“就当是庆祝我们脱离一场官司了,刚好裤衩也是红色的。”

没来由的庆祝已经从庆祝星期一开始,然后是星期二、星期三……

到庆祝星期天结束,然后周而复始,对此沈容馨早已彻底无言,她的身体总是仪式上的献礼,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轻点……”

反正无从拒绝,她索性配合起来。

床头上纠缠的一双人体不断往地面抛落解开的衣服,直到没有任何衣物能阻拦两人的灵肉交流。

张开的双腿让私密的门户大开,粉红洞口处渗出的蜜浆染湿了卷成片状的毛丛,望着打造完毕的肉壶,文再也克制不住冲动,一个饿虎扑食状将粗厚的肉棒打入狭窄,但是深远而弹性十足的夹缝里。

肉茎根部没入穴里的刹那,刺耳的和弦铃声却很不适时宜地响起。

“是谁呀,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过来。”

文抱怨道。

“是我的电话,可能有重要事情,还是接接吧。”

沈容馨恳求道。

文答应了,但刚进温柔乡的阳具可不舍得马上出来。他保持着插入的姿势一挤一压地带沈容馨在床上挪动,慢慢接近手机的位置。

“够得着吗?”

“嗯。”

沈容馨伸长手臂,纤细的手指勉强挨到了手机壳的两翼。

下腹被填满的胀感令她灵活性下降了很多,可控的力量忽大忽小,刚夹稳就松脱开来,手机也顺着压好的轨迹滑到了床底下。

这回直线距离上变成文比较接近了,他顺手接了起来。

打电话的人很有耐心,大有百折不挠之势,他好奇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让他怔住片刻,居然和陌上次拨来的号码一模一样。

“怎么了?”

“没事。”

文把手机还给沈容馨。

沈容馨接了过来:“喂,你好。”

“你也好,我找你男人,让他接电话。”

“是找你的。”

沈容馨转过脸,这声音她还有点印象,“好像是……”

早有准备的文截断了沈容馨的话,率先朝陌喷道:“又是你呀,很抱歉让你栽赃失败了。”

“是哦,这样玩下去才有点意思嘛,我也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好事。”

陌似乎早就了解情况,丝毫不介意的样子,像暗夜里的小恶魔,“你家女人身材不错,脱下衣服比穿上还要漂亮,我看得都嫉妒了。”

“那是,我运气一向不错。”

文随口应和着,忽然感觉不太对劲,沈容馨的裸体她怎么会见过。

“为什么停下来啦?像只死猪一样,没看到你下面的人都不耐烦了吗?你不会是性功能有障碍吧,哈哈……”

“你在哪里?”

文回过头,这种被窥视的感觉使他很不舒服。

“怎么了?”

沈容馨的疑问已憋在心里很久,因为接受了作为人妻的事实,她想表现得稳重成熟些,才一直没提,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从上身到下体。

“没事。”

文结束了通话,从墙角的些许反射光,他依照曾经的经验很快判断出是启动中的大功率微型摄像头。

他有些懊悔先前的粗枝大叶了,竟然连家具室被安装了偷窥设备都没察觉,等会必须要来场大检查才行,不过这些没必要让沈容馨知道。

“我们穿好衣服再慢慢谈。”

“她是上次那位女孩吗?”

沈容馨揪紧了文的胳膊,她的占有欲不见得比文逊色,虽然这常常被她温柔的外表所掩盖。

她可以不介怀文不分场合的毛手毛脚,却无法容忍因为另一个女人而中断的合欢。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跟我毫无关系。那天我去王群家的时候碰巧被她看到了,就是她向警察作证一个像我的人去过那里,搞得鸡犬不宁的,现在她假情假意地来道歉罢了。”

沈容馨稍微放心,但仍很困惑:“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而且还会知道你在我附近,要找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给你?”

无视文的僵硬动作,沈容馨扭动水蛇腰,修长的双腿结结实实地钉在文的脚后跟上,不肯放他离开。

“……我之前设置过,把手机呼叫转移到你那里。”

本已熄火的海绵马达再次发动,这时候还能拒绝那就不是文了,反正陌也拍了不知多少次,再让她多拍一次也不妨。

唯一的区别就是文留了一个心眼,双手把被子撑开到足够覆盖两人从头到脚的宽度。

“呜……你又来啦。”

这时候的羞涩完全是引人犯罪的伪装。

“不是又,我不想半途而废罢了,你也不想吧。”

文堵住她双唇,避免让她的呻吟声被窃听,龟头不停撞击阴道里的兴奋点。

每一次摩擦文都瞄着她开发最深的性感带进攻,沈容馨的身体来不及从半推半就转成欲拒还迎便投降了,脱水似的软倒在文背上,吁吁喘气。

迅速体验到了高潮的快感,对明知上演免费性爱演出的文来说毫无乐趣可言,尽快安抚完沈容馨,他就开始着手清除隐蔽的探视之眼。

第一个注意到的针孔摄像机很快被摘下,陌眼前的屏幕一花,她马上切换到另外一台,饶有兴致地继续观摩,为了取得最佳视角,她布置的摄像机可以说是覆盖了房间的每一个区域,即使少了几部,她的视野里也不存在死角。

“床上的快枪手怎么做点小事都那么慢,真没挑战性。”

除了几部售价最低廉的大体积偷拍机被文找到外,她的其它资产保持原样,完好无损。

“真没必要在你身上投资太多,明天也许该去收回那几枚针头免得浪费。当纨绔子弟当到这份上真是没救了,如果你不是他们生的我还想同情一下放你一马,要怪只能怪你不够走运啦。”

陌关闭了拍摄模式,将磁盘内容全部导出后,点燃打火机将这段时间里拍的有关文与沈容馨的照片付之一炬,“好好活着享受这段美好时光吧,以后不见得有机会了。”

另一边,文越找越是心里发毛,不知有多少天的夜生活恐怕都是在她的注视下度过,泄漏的私密资料难以估计。

他又想起王群了,与沈容馨的不伦恋情他的确保护不太周全,但是要让一个曾经戏弄于股掌间的小角色获悉并拿来要挟,可能性实在不高。

当时他没注意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多半就是陌的杰作,王群用替死鬼的代价成全了所谓的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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