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暗了很多。
我发现自己横躺在大床上,脸上还挂着诗璇那条超薄丝袜。
柔软的丝料划过鼻尖,痒痒的很舒服,伴随着淡淡的袜香。
衣橱的门还敞开着,那件粉色连衣裙赫然在目。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将衣服收拾好了,也许是因为太累了而且时差没调过来,闻着袜香就睡着了。
“亲爱的…救救我…”诗璇带哭腔的声音在我还未清醒的耳边盘旋,我的脑袋像耳鸣一样嗡嗡响,里面全是诗璇凄惨的回声。
我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下身黏糊糊的,脖子和后背已经出了大把的汗珠,整个领口都湿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冲了个澡,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
没有人联系我,单位的同事和朋友都不知道我提前回来。
我本能地打开微信,诗璇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我用颤抖的手指划开对话——信息停留在我去挪威之前的那一天:“老公,好开心,我天亮就来机场接你哦!”那天我是上午的飞机,卑尔根那边大概是凌晨两三点,诗璇激动得不肯睡觉,视频结束了又缠着我撒娇好久。
我的心跳得厉害,冰冷的手指甚至有些划不动触屏。
诗璇的朋友圈没有变化,最近一条状态是在卑尔根机场和我的自拍合照,上面写着“我家宝贝儿”。
照片上的诗璇的笑容娇艳欲滴,看着那张笑脸就能让人心情稍稍平复。
“诗璇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的女神,这点永远不会变”,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我又打开诗璇其他的社交媒体,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实这是个好消息,总比我在网上看见什么视频或者照片,里面我的女神正无力地忍受着几个外国佬的凌辱要强。
虽说如此,我还是很难彻底冷静下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1月17日20时47分,如果这一切没发生,再过几分钟诗璇就开始和我视频了。
在我们分别的这段日子里,每天早上6点半和晚上9点,诗璇那边则是深夜11点半和下午2点,这几个雷打不动的时间点在我脑子里,比吃饭、呼吸还要重要。
我发了会儿呆,看了下时间,坐立不安。
时间才过去了5分钟,20时52分。
我知道这是徒劳的,诗璇现在根本身不由己,那个黑人不知道正用什么手段凌辱她呢,但我真的就存在那一丝幻想,想看看她,听听她说话,确保她没有别的危险。
或者说,我只是条件反射性地不想错过这个时间节点。
我坐在床上,把手机朝上放在正对我的床面上,盯着发呆。
20时59分。
我和诗璇的视频时间是当时一起定的,确保双方在这个时间点都不会忙。
诗璇是个很体贴又守时的好孩子,一般不会错过5分钟,大多数时候几乎是准点。
她从来不会急急忙忙敷衍我,反而是我有时会由于赶着上班或者处理一些杂事而略显匆忙。
屏幕前的她,总是为我保留了女神般的优雅和初见一般的甜蜜。
21时01分。
我把手机滑到和诗璇的微信界面,不安地、静静地等待着……屏幕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也好。
“你难道想看见你的女神未婚妻哭着出现在镜头前,而她身后的黑人杂种正在疯狂地操弄她么?”我心里这么吓自己。
想到那个画面,我的下身竟然有点反应。
21时04分。
也许诗璇会晚几分钟。
我心里还有这样的痴念。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半撑着身体的那只手有点发麻。
梦里那幅景象和机场临别时的画面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有时候还会想起诗璇的两个肉穴都被插入还夹在那两个外国佬中间哭叫的样子,想起她被她室友放在我身上从后面操干,想起她浑身精液抱着我又哭又笑又要和我做爱。
这些,不能说我是刻意还是不刻意去想,而是它们生动地活在我的脑子里。
况且,我真的很想很想她。
21时43分。
我想答案已经揭晓了,诗璇失去了任何可能联系我的机会。
自从她出国以后,我的时间观念变得特别强,她的作息、我的作息、时差、旅程可能花费的时间,甚至一切可以估计的时间我都会去计算。
时间和空间对我来说变得特别敏感,在地球的两边,思念是最重要的维系。
我相信诗璇一定做得比我好,在这一点上。
我打开了卧室的窗帘和落地窗,外面是我家连通客厅和卧室的阳台。
夜色已经很浓了,白日的雾霭散去,夜幕下的城市星星点点,高架和公路上的车流汇成了大城市特有的闪光溪流。
住高楼层的好处就是可以远离地面的纷扰,静静拥抱逐渐入睡的世界。
倚靠在阳台上,冷风吹得我四肢冰凉。
我觉得我该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处境,尽管我的心跳依然很急促,过度紧张的喘息让我浑身无力。
诗璇的那个猥琐室友已经不会存在了,他才是诗璇噩梦的罪恶之源。
同样,我也不太可能回去了。
我在警局的缄默和黑人的伪证让警方暂时无法获取明确的证据扣留我,也许他们在我回国这一段时间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毕竟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动手了。
但是我现在在国内,跨国的行动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歹我也是上过大学的人,知道引渡协议这些,两个平时来往不密切的国家要刑事合作交出某一国的公民,简直是开玩笑。
而且我严重怀疑他们的证据不足——黑人如果翻供,他自己也会有责任,更何况……
一阵被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寒颤。
在我在警局的那段时间里,诗璇一定和黑人约定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重重锤了下阳台的石栏。
都怪我太冲动,否则我大可以和诗璇第二天去报警,即使我不熟悉当地的法令,这三个王八羔子也一定会被处理。
我开始细细回想诗璇的表现,以及她当时言一行。
“宝贝你快走,我一周后回来。”我耳边突然响起这么一句话。
“一周!这是她随口说的,还是她和黑人约定好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把这句话喊了出来。
诗璇是想说以前的事她既往不咎,为了救我再牺牲自己一周么?
诗璇现在不太可能在原来的地方住,应该只能由那个黑人来安顿。
所以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么?
我似乎得到了结论。
纵然再怎么合情合理,我也丝毫找不到平静的理由。
我想起诗璇曾趴在我身上说如果不是我她可能在被室友蹂躏后就不想活了之类的话,慌忙冲回了卧室。
下飞机后我忘记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老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要回到我身边来。”手机屏幕上和诗璇的微信对话框还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