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杜府,万山石苑
“宜儿,你和你表妹素来熟稔,你来看看,心兰房中可还缺些甚么用具和摆设?”廖一梅环顾四周,向女儿问道。
“是,母亲。”杜竹宜一面答应,一面仔细打量起这间母亲为表妹准备的客房来。
这客房所在的园子和小楼,她表妹心兰与小舅父住过多次,母亲爱惜幼弟,鲜少在此招待其他亲友,是以房中俱是表妹喜爱的物件。
上午收到信,小舅父一行明日抵达,用过午膳,母亲便领着她来查漏补缺。
杜竹宜沉思片刻,柔声说道:“母亲,孩儿记得年初时节,咱家不是收过一件乌木雕花刺绣屏风么,上面赶巧绣着玉兰花,表妹定会喜爱的。”
“唔,不错。”廖一梅点点头,随即吩咐道,“刘嬷嬷,你到库房去,取那件屏风来。”
“是,夫人。”刘嬷嬷领命去了。
“宜儿,你再看看,还可添置些甚么?”廖一梅继续问道。
杜竹宜微微笑着道:“母亲所备甚是妥帖,相信心兰表妹定会宾至如归。孩儿待会拿些琴谱、花谱的,放置案头,供心兰儿闲时把玩。至于其他的,待表妹住下,我们再问她需要添置,也是极便宜的。”
“嗯,便这般安排罢。”廖一梅看女儿细致周到,甚是欣慰。
转念想到奔波在外的丈夫,微微蹙着眉道。
“你父亲过几日才回,你小舅父他们若是感得怠慢,住着便不自在了。”
杜竹宜闻言,眼神闪了闪,揪着绣帕的手紧了紧,不大自在地轻声道:“母亲不必忧心,小舅父向来不拘俗礼,待……待父亲归来,再为他们接风,也是一样的。”
廖一梅未注意到女儿的异样,左右寻思一回,无奈道:“只好如此了。”
与此同时,一辆四匹高头骏马拉着的豪华马车,正不紧不慢地驶向扬州城。车内载着的,正是廖一梅和杜竹宜要招待的亲人——廖家父女。
廖心兰看着从她双腿间抬头,嘴唇泛着可疑水意的廖一剑,绝美小脸涨得通红,咽了咽口水,撅着嘴儿哀求道:
“不够,不够呢,爹爹再给兰儿舔舔…………”
“爹爹明白,乖宝不够。今日的分量已过,明日一早,爹爹便给乖宝舔舔,让乖宝每日在爹爹的舔吻中醒来。”
廖一剑看着女儿气鼓鼓的小脸蛋,觉得可爱至极,他怎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只是女儿年纪尚幼,若是带着她一味贪欲纵欲,便是害了她。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碧玉手镯,握着女儿的纤纤玉手,套在了她的皓腕上。
在女儿手腕上吻了吻,目光灼灼盯着女儿的双眼,直到女儿抵挡不住,羞羞撇开目光。
“这是什么,好好的爹爹给个镯子给兰儿作甚?”
“这是爹爹给乖宝的定亲信物。”廖一剑握着心兰的手,将那碧玉手镯转了转,碧绿色衬得女儿的手腕越发莹白,实在美丽。
“旁人问起乖宝的亲事,爹爹便说已许给江湖上的至交好友,他一家目前塞外定居,日后回来迎娶乖宝。往后没人来也不妨事了,总能对付过去。”廖一剑沉吟一会,又说,“主要是免得你姑母罗皂,说什么要给你张罗亲事的话。”
心兰噗笑出声,看来爹爹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怕姑母啰嗦他。
姑母忧心她没有母亲张罗,一年前便跟爹爹提过要让她和竹衡表哥结亲,说是亲上加亲,她被爹爹养得娇,嫁到别家只怕不自在。
被爹爹一口回绝,说的是不可能让她远嫁。
之后姑母又寻了几户愿意入赘的亲朋故里家的,爹爹不堪其扰,只说心兰她还小,不忍她早早成亲,要让她懂事了找自己如意的。
他们家族组成复杂,祖父家、姑父家都是商户,爹爹是考过科举、中过榜的江湖侠客,母亲是离夫出走的官家小姐。
挨着她在中间,按哪边的规矩行事,也没个一定,貌似都行得通。
“那兰儿也要把爹爹定下来,省得姑母要给爹爹说门亲事,给兰儿找个继母。”
廖一剑哈哈一笑,揉着女儿细嫩的掌心。
“你姑母也就是操心了些,还管不到爹爹头上的,乖宝大可把这个心放肚子里。”
他想了想又说:“有个定情信物,爹爹倒是想要的。”
“什么?”心兰忽闪着大大的凤眼,好奇地问。总是爹爹给她的多,她也很想给些什么给爹爹的。
“乖宝给爹爹做个荷包,让爹爹可以随身携带,可好?”
“荷包容易的。”心兰平时也会替廖一剑缝些袜子手帕,缝个荷包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爹爹还未说完,爹爹剪一缕发丝交给乖宝,乖宝也剪一缕发丝,结成个辫子,装在荷包中。可否?”
心兰脸刷地一下通红,这是,结发?
爹爹是想和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吗?
她的心怦怦怦跳得飞快,心里冒着甜蜜的泡泡。
廖一剑见她不作声,抬起她的下巴,又问了一遍。“爹爹可以问乖宝,要这个吗?”
心兰红着脸,红着眼,轻轻地点了点。
“可以,兰儿要做给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