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元哥,今天跟嫂子有没有什么安排啊!”清晨天刚亮,罗卓就给我发来了消息。这家伙每天给我发消息都成习惯了。

“关你啥事啊,管好你自己吧!”我回复完,把手机锁屏,顺手扔到了床头。

妻子早就起床了,无论春夏秋冬,她常年保持着六点起床的习惯,就这一点而言,我对她还是很钦佩的,以前我也想过跟随妻子的步伐,养成一个早起的习惯,可是坚持了几天之后就歇菜了。

妻子正盘腿坐在床头,披散在笔直后背长发还略微带着点湿润,想来是早上又洗了一个澡,身上穿的依旧是昨天那件黑色连衣裙,带着蕾丝边的裙摆在重力的作用下,贴在床边,把那一双修长傲人的双腿藏在了下面。

此刻的她妻子正对着自己带来的梳妆镜画着精致的妆容,妻子哪里都好,就是化妆太费工夫了。

平时上班还好,可一旦涉及到出门,没有大半个小时根本不可能完工。

看着那一堆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我打了一个哈欠,想要再睡一个回笼觉。

“老公别睡了,今天准备去哪?”还不等我躺下,妻子就开口问道。

“嗯……看你吧,这附近的景区我大多都去过了!”我想了想,一时也拿不定注意。

SZ市虽然在国内经济领域位列前茅,真要说道可玩的景区,说实话真的没有多少,并且大多跟其他地方的景区有着极高的重合度。

“谁要跟你去那些景区了?”妻子白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听说SZ有个水上乐园做的很是不错,去那里玩一玩吧!”

“游乐园?我从来没去过,没听说哪个水上乐园很有名啊!”我一脸疑惑,我这个常年在SZ市的人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有名的水上乐园啊。

“我也是在某音刷到的!视频里看上去很棒!”妻子一边对着镜子摆弄这她的耳环,一边兴致勃勃的说道,“我还新买了一套泳衣呢!”

一听到妻子这话,我瞬间来了精神,两个眼睛中散发着精光,一脸遐想的问道:“是那种三点式的吗?”

一说到泳衣,我就想到了最常见的比基尼,这也不能怪我,哪位男士说道女士泳衣首先想到的不是比基尼呢?

我甚至已经在想象着,一向气质高冷的妻子穿上比基尼的样子了。

自从结婚后,因为每次上床都关灯的缘故,我就很少见到妻子穿着内衣的样子了,而那一对近年来越来越大的乳房我更是只能在床上用手感受着它的柔软与嫩滑。

皮肤白嫩、身材苗条的妻子,胸前用两根细绳般的泳衣掉着那一对软软的乳房,却仅仅盖住粉嫩的乳头,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带动着那一对乳房颤动,出现一波又一波的乳浪……

而妻子正在用羞涩的眼神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想啥呢!”就在我意淫的时候,妻子给了我一个大白眼说道,“我才不会买那种泳衣呢!”

“啊?”回过神的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出神了好久。

“泳衣就在我的行李箱呢,你看看不久知道了?”妻子继续说道。

我爬起来,趟了一双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走到妻子的粉红色行李箱边上,打开了半掩着的箱盖,东西很多,但是总体上,摆放的竟然有序,一双装在盒子中的鞋子,一个装着防晒霜之类瓶瓶罐罐的木盒,一个装着换洗衣物的塑料袋,还有就是一件紫色的泳衣了。

之所以说是一件泳衣而不是一套,是因为那就一件连衣裙,还是有着双层防水布料的连衣裙。

看到这个样式,我瞬间没了兴趣,甚至于还不如妻子现在身上穿的这间黑色带着蕾丝裙摆的连衣裙对我有吸引力。

“嗨,这有啥好看的!”我兴趣缺缺的给妻子放回了原处。

“难道你还想让你老婆穿着比基尼给别人看吗?”

妻子再次给了我一个大白眼说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无所谓,现在去买你要的比基尼还来得及!”

妻子的话到时提醒了我,这么好看的妻子怎么能便宜了别人,被他人多看一眼,都是我的损失。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不了,穿着一身就挺好的!我老婆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妻子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镜子一丝不苟的描着眉。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了房间,映在妻子的脸上,那饱满的额头,高高挺立的鼻梁,微微上翘的嘴角,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圣洁而不可亵渎。

望着妻子绝美的侧颜,我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有这样美丽而贤惠的妻子,真是我三生三世也修不来的福气,我的内心被一股浓浓的幸福感充满,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的甜蜜滋味。

“老婆,你真好看!”我痴痴得说道,作为一个工科生出身的我用着最朴素的语言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妻子听到我的夸赞,微微一笑,就在妻子刚要开口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

经典的荣耀铃声响起,我拿起刚刚被我扔下的手机,滑向了接听键——“喂,元哥,你在哪里呢?”电话那边是一个刚刚毕业没多久新员工。

“我在SZ市呢,怎么了?我不是给项目经理请过假了吗?”

我的语气颇为不善,任谁在休假期间接到工作电话,心情都不会爽利,更何况打电话的并不是什么领导而是一个新员工。

“哎呀,元哥,你赶紧回来吧,你管的那片工地出大事了!”新员工焦急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

我感受到来了他的急躁,我心中大概已经有了猜测,大概就是那一片,出现了地基下沉之类的问题,这种事情在房建项目上偶有发生,尤其是在南方雨季的时候。

有了这个判断,我的声音并没有出现什么波动,大概是因为这种事情追责也追不到我头上,顶多补救的时候是个麻烦。

“元哥,你那边……死人了!”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大脑突然一懵,虽然早就听说过工地上几乎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各类建筑事故,但是死人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管的地方还是让我刹那间慌了神。

“好了,我知道了!”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还不等我细细思考,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项目经理的名字,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张经理!什么事?”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电话的目的,但是还是假装问了一句。

“工地上出事了,回来吧!你请的假,下次给你补上!”

电话的另一头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其实平日里项目经理还是挺好说话的,可是这次出的事情,我也很能理解他此刻的感受,身为项目经理身上是担着大责任,就连我搞不好都要被喊去配合调查。

放下手机,看着还在梳妆打扮的妻子,不忍得说道:“老婆,我工地上出了点事,得回去一趟!”

妻子手上的动作一顿,就连手上的眉笔尖偏离了既定的位置也毫无所觉,嘴角翘起一个微笑说道:“有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转转就好!”

听到妻子这话,我更加内疚,因为长年在工地,平时陪伴她的时间就寥寥无几,这次她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过来找我,却有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我的脸上露出一脸的歉意。

“去忙你的吧,我有一个大学闺蜜就在SZ市,好多年不见了,待会我问问她有没有时间,让她陪我转转!”妻子给了我一个让我安心的眼神。

我上前,从妻子背后抱住了她,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随即放开手,说道:“我尽快回来!”

我转身离开了房间,就在宾馆房间的门关闭的那一刹那,妻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开始变得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点击屏幕,拨打了一个电话。

我打了个车,风风火火的赶回了项目。项目经理匆匆跟我交代了几句,大致就是让我不必担心,警方问什么就实话实说。

出事的地点,就在唯一一栋建了四层的楼下。

由于样板间在这一栋楼,所以进度赶得快了一些,在这个刚开工不到半年的工地,已经是最高的建筑了。

现场已经被封锁,警方在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条,还有几个年轻警员在四周围观的工人中问询着什么。

“警官,王工来了!”这时一个工人对旁边正在了解消息的警员说道。

那名警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脸上带着些许的青涩,眼神确实无比坚定,单凭这一点,他就是一个合格军人。

“你好王工,我是SZ市刑警支队警员张明辉,有些事想简单了解一下!”

那名叫张明辉的警员走到我面前说道。

他站的笔直,肩章上的一枚四角星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手上捧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没问题,警官!”我也是正色回答。

“好!死者你认识吗?”张明辉问道,顺手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认识,他叫孙启祥,SD省人,是这工地上一支劳务队的老板!”

我回答道。

刚刚来之前,项目经理就已经跟我说过了死者的身份,对于孙启祥这个人他一点都不陌生。

那还是在上个项目的时候,他领着一群工人到项目讨薪,把我跟项目经理堵在办公室整整一天,也饿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等民警到现场之后,才把我们给解救出来。

说起来,那次根本不能算是欠薪,公司早就按照合同把劳务费给他了,但是他觉得这个项目不挣钱,就想着让项目部把付款比例调高一点,这种事情哪是项目部能决定的,于是去找了公司大领导,谈崩了,又不甘心,于是扣了劳务工人的钱,群情激愤之下领人到项目部闹事。

(这年头,没有裙带关系的劳务队想着有个活可以干,有关系的劳务队就想着少压一点钱,而总包的公司一方面承担之垫付材料费、人工费的资金压力,另一方面又从甲方那边要不出足够的工程款。而甲方那边呢,严格按照合同付款,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人无可挑剔。可是甲方按照合同准备的钱,相比于总包公司垫付的钱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方方面面都有自己难处,归根结底,还是招标制度的问题,一个无可奈何的恶性循环,这里就不详细说明了。如果展开的话,估计能写一部新的小说了。)

我对于孙启祥没有一丝好感,虽然知道他有时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他的队伍是挂靠在别人的公司里,本就不富裕的付款资金,扣除了走账费用之后更加是雪上加霜。

(注:2020年我国建筑行业已经开始实行总包单位直接面向农民工付款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劳务公司老板扣押工人劳务费的问题。)

张明辉:“好,你对他的了解多吗?”

我:“都是工作上的往来,私下里没有接触过!”

张明辉:“他在工作上与人有过矛盾吗?”

我:“工程这一行,有点小摩擦是正常的!”

张明辉:“能把你知道的摩擦说一下吗?”

我开始凭着记忆对着工地上的复杂关系,一一陈述,张明辉也是一一记录,时不时地出生询问几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一问一答间,突然有一个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跑到张明辉面前,喊道:“警官,我自首!”

我一愣,其实在我心里更加倾向于,孙启祥的死亡是因为防护栏安装不到位导致的失足坠亡。

毕竟,我管的区域我还是很了解的,前两天因为塔吊操作失误掉着的钢材蹭到了顶层的防护栏,现在还没有重新装好。

我看着人群中跑出的男人,第一眼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想来是在工地上见过他。

“领导,警官!”男人走到我们面前,佝偻着腰站定,黝黑的脸上露出一脸讨好的谄媚。

看到他这个神情,我心中突然一震,前几天发生的一幕浮现在眼前,那一天,我昏昏沉沉,他给我磕了一个头,我给了他两千块钱。

“人是你杀的?”

张明辉眉头一皱,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中年人与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

但是作为一个刑警的基本素养,他还是尊重了自己职业的道德。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我就想问他要一些去年的劳务费,没想到他自己一脚踩空掉了下去……”男子解释着。

“你跟我回局里吧!”张明辉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双手铐将他铐了起来。

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凭借我对那个民工的印象,他是一个胆小且贪钱的人,这样一个人,怎么敢去直接问他们老板要钱呢,他不想在这干了吗?

没了这份工作,他远在老家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更何况,以我对这孙明辉的了解,他与劳务队的民工是一个镇上的,在民工里的威信还是很高的,虽然是一个刺头,但大多还是为了民工的利益与来与项目部闹腾。

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里面透露着蹊跷,随即摇了摇头,暗自说道,想这么多干嘛,侦察破案那是警察的事情,用不着我来瞎操这份心。

事情已经算是尘埃落定,由于死了人,工程便开始停工整顿了,大概就是避一避风声,把安全设施整改到位,等有关部门来检验过后才能正常开工。

坐在板房办公室,等了许久,我也没有等到警方通知做笔录的电话,随即闲了下来,眼下也没不能随意外出,于是掏出手机给妻子拨了一个电话。

“嘟嘟……”等了许久并没有接听。

“嘟嘟……”我紧接着又拨了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妻子一个人在宾馆怎么不接电话!”我百思不得其解。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心下一阵警惕,在宾馆滑倒摔骨折之类的新闻屡见不鲜。

我打开美团,找到了宾馆的电话,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喂,您好!”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前台服务员甜甜的声线,听上去令人很是舒服。

但是眼下内心焦急的我,哪有心情去关心人美声甜的靓妹,赶忙问道:“喂,你好,我是住在宾馆的旅客,我有事情出来了,我的妻子独自在房间,可是我现在打不通电话,你能帮我上去看一下吗?房间号是412,我的身份证号是:****!”

“好的,先生,我这就跟阿姨说给您看一下!”另一端的声音回答道。

“好的,谢谢了!”我挂断了电话。

不长时间,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座机号,正是酒店的电话——

“喂,先生,刚刚阿姨去看了,房间里面没有人。听阿姨说,你走了不久,您的妻子就出去了!”酒店的前台说道。

听到这话,我眉头一皱,没听说过妻子在SZ市有什么朋友啊,难道真的如妻子早上说的,有一个我没见过的闺蜜?

“好的,谢谢!”我道谢之后挂了电话。

就在彷徨无措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我长舒了一口气。

“喂,老婆,你在哪呢?”我接起电话问道。

“我跟我闺蜜在一块逛街呢,刚刚没听到电话,怎么了?”妻子的声音很是平淡。

“没事了,就是刚刚给你打电话看你没接,有点担心你!对了,我这边的事情问题已经不大了,但是暂时还不能去找你!”我略带歉意的说道。

“没事啦,老公,我跟我闺蜜玩的也挺开心的!”妻子安慰着我说道。

“哎呀,姐夫,你放心吧,我肯定把姗姗姐照顾地舒舒服服的,滋溜滋溜……”电话另一端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女人声音。

“啊?”我微微一愣,这个女人声音让我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老婆,你开的免提吗?”

“对啊,我在吃东西,没有手去接电话!”妻子说道。

“是哦,姐夫,我们在吃姗姗姐从家里带来的土特产呢!”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啊?老婆,你什么时候带了特产,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这话我一头雾水,妻子的行李箱我早上刚刚翻过,虽然没有自己细看,但也能确定并没有什么吃的。

“老公,别理她,她说着玩呢!滋溜滋溜……”妻子也传出了吃东西的声音,大概是在喝一些粥之类的,想来是在吃早餐,毕竟我们两个早上什么都没有吃。

“好吧,那你们慢慢吃吧,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说道。

“好的,姐夫,姐夫再见!”那边挂断了电话。

“嗡嗡……”似乎是怕我担心,电话刚刚挂断,妻子就用微信给我发来了消息,是一张照片——

看场景应该是在一个日式餐馆的包间,房间是整个的榻榻米设计,通过妻子背后挂着的一副刺绣作品,可以看出这个餐馆的格调还是挺高的,妻子的面前是一张放在软榻上的方桌,下半身被方桌遮住了, 从整个房间的设计来看,妻子大概是跪坐在软榻上。

妻子芊芊的玉手中正握着一把盛着米糊的银白色汤勺,乳白色的米糊与涂着鲜红色唇釉的嘴唇微微接触,看样子下一秒就要被妻子完全送入口中。

而妻子那一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正痴痴的望着镜头的方向,肆意的在相片中展示着她那绝美的容颜。

“嘿嘿,姐夫,怎么样,我的摄影技术怎么样还可以吧!”紧跟在照片下方的是一行文字。

看样子,这张照片应该就是妻子的闺蜜为她拍摄的了。

“很棒,跟专业的一般!”

我回复了一句,虽然我不太懂摄影,什么角度、光线、布局都是一窍不通,但是就这张照片而言,将妻子美艳的一面完美的呈现了出来,在我这里,好看就是唯一的评判标准。

另一端,许久没有回消息,可能是手还在妻子的那个闺蜜手中吧。知道妻子很安全之后,我也放心下来。

眼下的项目部,气氛有些压抑,虽然明知道这这件事最终的责任也不会落到我们这些小东西头上,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郁气,就连资料室那两个平时爱打闹的小姑娘也老老实实坐在工位上,做着早就重复了无数遍的工作。

至于项目经理,从工地回来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

听旁边的人说,他去警局了,去之前还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公司总部打了报告,把事情的经过与处置给汇报了一下。

我们所有人也收到了,来自项目经理的封口令,除了警方之外,对其他人一律不得谈论这件事,以期待将社会影响降到最低。

……

国色天香俱乐部顶层密室内。

一名女子躺在一张白净的床上,呆滞的双眸望着反射着的灯光的金属顶棚,泪水从眼角不停地滑落,透过铺散开的头发渗到了床单上。

女子正是郭娉婷,此刻她手脚上的锁链已经消失不见,但是下身依旧是不着片缕,身上仅存的一件衣服就是那件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衬衫警服。

袒胸露乳,两个略显深色的硕大乳头暴露在空气中,依然高高的挺立。

胸口几道深深的抓痕,干枯的血液早已结成了疤,两个乳房,有些发青,甚至于有些肿胀,这都是昨晚王玉溪疯狂蹂躏之后留下的痕迹。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晚的场景,自己被最敬爱的公公强奸了,还被注射了毒品,自己完了,家庭、职业、甚至于下半生,一切都完了。

浓浓的无助感席卷她的心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告诉自己的父亲?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别干部,人微言轻又有什么用呢?

是告诉自己那个无能的官二代丈夫?

告诉他,他的父亲强奸了自己,还给自己注射了毒品?

还是算了,如果不是父亲逼迫,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那个官二代的,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与其期待他为自己主持公道,还不如期待一下明早的太阳从东边升起。

是去纪检委举报吗?不说自己手里连一点物证都没有,就算有,自己有面对事件公开的勇气吗?

郭娉婷从小不说是锦衣玉食,但算得上无忧无虑,她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有读了国内最顶尖的警校,毕业之后顺利通过了考试,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刑警,再以后,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与灵活的头脑,屡立功勋。

可是,自己的人生的好运仿佛就到此为止了,前年的时候,那个在科员一级待了将近二十年的父亲,终于升副科了,并且把自己介绍给了副市长的儿子王鹏。

最初的印象还不错,长得很帅气的一名警员,可是接触之后才知道,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纨绔,与一群不知哪里来的狐朋狗友整日流连于各种风月场所。

可是,事情已经容不得她反悔了,就这样她嫁给了王鹏,成为了副市长的儿媳。

回顾自己二十几年的生活,郭娉婷越来越绝望,她想不通为何命运会如此的不公,她只想当一名正直的刑警,为人民伸张正义,为了这个目标,她努力奋斗了十几年,可是换来的却是如今赤身裸体地躺在这个不知何地的床上。

“咔!”密室的门打开了。

郭娉婷没有反应,依旧呆滞地躺在床上,望着顶棚。

“哒哒哒……”皮鞋落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身着正装的男子,走到了床前。

郭娉婷透过余光看到了一个雄狮图案的面具,想必这就是真正的幕后凶手了。

男子蹲下身,伸出两个手指,轻轻捏着郭娉婷的胸口挺立的乳头。

郭娉婷立刻有了反应,她感觉自己身体深处,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整个身体随着男子的动作开始微微颤抖。

虽然已经是舒爽至极,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呻吟出声,只是本来平放在床上的双腿,开始并拢在一起不自觉的相互摩擦。

男子也察觉到了郭娉婷的动作,似是一笑,说道:“郭警官的身体真是敏感呢!”

郭娉婷听到男子的话,也是一阵羞恼,一方面是恼怒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另一方面,虽然看不到男子的神情,但是她从男子的语气中听到了浓浓的嘲讽意味。

男子见郭娉婷没有说话,便松开了手指,接着说道:“郭警官,你还有什么简单的愿望吗?送你上路之前,我不介意帮你个小忙!”

不等郭娉婷心中那团因情欲产生的火热褪去,男子的话就像是一碰冷水狠狠的浇在了她的心头。一股阴森的恐惧感,瞬间让她如坠冰窟。

郭娉婷脸色几经变化,终于将那股恐惧压制了下去,是了,自己既然落到了这伙歹徒手中自然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也许,就现在来说,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吧。

“看来郭警官,已经没什么要交代的了!”说着,男子从身后拿出一支注射器,慢慢的逼近了郭娉婷的手臂。

即便是早有随时牺牲的觉悟,但是在死亡来临的一刻,郭娉婷依旧是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注射器的针头。

就在针尖即将碰到那小麦色肌肤一刹那,男子停下了动作,摇了摇头说道;“郭警官,还真是镇定呢,一点意思都没有,让我想一想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尖叫出声!不然,也太过无趣了!”

男子在一旁沉思着,而郭娉婷的双眼依旧盯着针尖,汗水不自觉的从额头渗出。

蝼蚁尚且偷生,哪有什么人能真正坦然地面对死亡呢!

也许许多人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刻会有着轻声的念头,但是真的到了赴死的一刻,或是在喝下农药之后,或是从高空坠落的一瞬间,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做到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没有不怕死的人,只有不怕死的时刻。当决定赴死的一瞬间,没有死亡的时候,那第二次升起赴死的勇气将是千难万难。

郭娉婷就是如此,那股被她用崇高的信仰压制下去的恐惧,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一点点的开始侵蚀她的内心。

密室里很安静,男子继续一动不动得坐在床边,仿佛真的在思考,郭娉婷却感觉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你动手吧!”郭娉婷终于忍受不住这种诡异的氛围,像是释放着内心恐惧一般,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不错,就是这样,多喊几声,这样才能让事情变得 有趣起来!”

男子的声音和煦如春风,但是说出的话确实冰冷的如寒风,让郭娉婷的感到一阵阵的凉意。

郭娉婷闭上了眼睛,往那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胃中,咽了一口唾液。

寂静的四周,让她吞咽口水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

她的心脏早就开始了剧烈的跳动,“砰砰砰!”

仿佛随时就要冲破身体的限制。

“哦,对了,郭警官,我想到了一个你感兴趣的事情。嘿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男子自顾自的说着。

郭娉婷一点也不想听到男子的话,那温和的语气就像是深渊中爬出的恶魔在她耳边低低沉语。

但是现在她的五感却异常的敏锐,男子的话语被她一字不落的接收到了脑海里。

“其实,我也不想杀你的!但是,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更好的控制你那个副市长公公。昨晚的事情,我们已经用高清的摄像头完整的录下来了。”

男子说着话,还指了指四周墙壁上的监控摄像头,像是在作证他的话语。

“你死了之后呢,我们会把你的尸体呢冰存起来,如果,有一天你的公公不听话了,我们就把你的尸体交给检察院!哈哈哈,赤身裸体哦,血液中还有着毒品的残留,说不定,你的体内还有一些精液呢!你说,你的尸体加上监控的录像,能不能定你公公的罪呢!”

男子继续平静的说着,“可惜了,你这么正直的警察,死后还要……”

“够了!别说了!”郭娉婷怒吼了起来,坐起身,将头低到胸口,双手疯狂的蹂躏着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

“魔鬼,魔鬼,你就是个魔鬼!”郭娉婷大喊着,如同疯魔了一般,抱头痛哭。

“啧啧啧,郭警官这样才对嘛!这才像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样子!”男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

男子再次拿起针管,向着郭娉婷移动,面具下露出一抹不为人知的笑容。

郭娉婷抬起头看着那根越来越近的针头,这次没有保持之前的平静,反而用尽全身力气,踢着腿向床的另一边挪去。

她疯狂的摇着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甩出,此刻的她不再是一名代表着正义,无惧黑暗的人民警察,而是一个无助绝望的凄惨女性。

“郭警官,不要躲了,早晚都是一样的,不疼的,放心好了!”男子出声安慰着。

“不要,不要,你是个魔鬼……放了我吧……”郭娉婷哭喊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受过的教育本应让宁死不屈、勇于面对黑暗才对。

可是,现在她的嘴就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不停地说着求饶的话语。

“哦?郭警官,也怕死吗?”男子轻笑着说道,“郭警官,我这里有个提议,会让你活下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郭娉婷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随后似乎是恢复了一些理智,喊道:“你这个魔鬼!我是不会被你用毒品控制的,你杀了我吧!”

随后,郭娉婷嚎啕大哭了起来,说不怕死那是假的,她更怕成为一个被毒品控制任人摆布的傀儡,她的一生已经完了,就在被注射毒品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哦?你说毒品啊,差点忘了告诉你,昨晚,王市长好像拿错了,大概是拿了一支装有春药的注射器。我也是今早才发现的,真是一个大意的疏忽!不过,我是不可能拿错的!”

男子笑着说道。

听到男子的话,郭娉婷的哭声突然停止了,抬起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那张雄狮面具。

渐渐地她的脸上浮现出了神采,如释重负亦或是重生的喜悦,就像是一个将要腻死的人突然抓住了岸边的一棵稻草。

“真的?”郭娉婷第一次主动与男子进行对话。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这里有个提议!”

说着,男子收起了手中的针管,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背包,一伸手一个未开封的女子文胸被他拿了出来。

男子见郭娉婷没有说话,也不催促,只是绕到她的身后,轻轻地将郭娉婷那件残破的警服脱下,然后熟练的将文胸穿到郭娉婷的身上,盖住了那双在空气中暴露了一天的乳房。

接着,是新的内裤,新的衬衫,新的裙子,男子的动作很轻,绕过了被王玉溪抓挠之后的伤痕,就像是在服饰自己的结发妻子。

过程进行的很顺利,郭娉婷也很配合,没有任何的反抗。

“临时找来的衣服,看上去还不错!走吧,去外面谈吧!”男子在用几块纸巾帮郭娉婷擦干泪痕之后,站起身说道。

如果忽略掉肿胀的眼睛与茫然无助的神情,郭娉婷又恢复了那一副干练女警的形象。

望着男子的缓缓走出的去的背影,郭娉婷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

郭娉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座辉煌的大厦的,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那个男人没有用毒品,仅仅只是开出了一个,很简单但是让自己无法拒绝的条件——昨晚的事情永远不会泄露出去。

她却不能以死相搏,只能默默地承受。

短短一天,郭娉婷的世界崩毁之后又迅速完成了重建,她发现自己以前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简直太过于幼稚,被自己视为永恒的理想,在某些人眼里又是如此的可笑,甚至于,就连自己本人也是一个可以随时放弃的筹码。

傍晚,郭娉婷孤身一人站在街头,灯红酒绿的奢华重现人间,她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泪水不自觉地流淌,她默默转身,似是与过去做着最后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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