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再见清漓

三个月的集训很快便结束了。

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有了大量奖励点兑换物品和强化,我们的进度甚是喜人。

在丹药的助力下,我将上清正法修成了第三层,并且毫无凝滞地触碰到了第四层的关卡,只差一层纸便能更进一步。

不过这段时间的积累也差不多耗尽了,没有其他精进的契机的话,我估计还需要一年以上的苦修才能筑基。

而队友们的进展也相当惊人,谭箐大大地拓展了自己的法术库与玛纳,颜君泠在兑换了冥想法的进阶配套材料开始使用后,精神力突飞猛进,离“融光”的境界不远了。

而在我严历的监督下,两人的近身战斗能力与对大燕各方面的了解也被恶补了一番,相信不会有大问题。

我们三人来到空旷的任务房间时,超越者已站在中央。

“一个月未见,看起来你们各自进展不错。”超越者悠然说道。

我们向大老板问好后,我说道:“前辈,这个月我们准备一起进入我新手任务的那个古代位面,不知道任务是什么?”

超越者挥挥手,一道荧幕便出现在我们身前:“KZT89923,前现代位面,以『体』为主,『气』为辅的位面。用你们熟悉的方法描述:这是一个典型的古代武侠世界。”

“这次的任务我会给你们六个月的时间,当然,我知道周铭本人在这个位面里羁绊甚多,所以你们若是愿意自掏腰包延长呆在任务位面的时间,自无不可,但是任务期限不会放宽。周铭,记得上次我们谈起大燕,你提起了一门叫做《牝牡玄功》的内功与一门叫做《莲开百籽》的秘术。这次任务便与它们相关。”

我怔了怔,上次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成了任务目标。

我疑惑地问道:“请问,牝牡玄功有什么特别之处么?从效果而言,它确实很厉害,但好像也不至于够入前辈的法眼。倒是莲开百籽确实是门堪称逆天的秘术。”

“这部功法本身虽然有值得称道之处,但其本身并不是引起我注意力的地方。或者说,它的境界没有太过超脱出这个位面本身的层次。但是,它借鉴的那部功法,就不一定了。而莲开百籽,呵呵,明显不属于此界。”

颜君泠与谭箐面面相觑,不知道超越者意指何物。唯有深入接触了大燕武功,修习了牝牡玄功的我才隐约猜到他的意思。

“前辈的意思是,牝牡玄功本身是大燕武者借鉴某部高于这个位面层次的功法,创造出来的?而莲开百籽直接就是所谓的他界传承?”

“非常聪明,正是如此。”超越者赞赏了一句后,话锋一转,语气难得地有些漠然,“你们应该猜得到,多元宇宙里,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穿梭时空,甚至让其他人穿梭时空,以此投放力量,达成目的。哪怕有着一定的共同约束,也不是所有能够在多元宇宙中漫步的人都有我这样的自觉,尽量温和与小心地接触不同的世界。”

“有些人并不是这样的。在他们看来,因果与规则均是迂腐、无用的虚假束缚 ,而世界的发展与时代的潮流则是任他们摆弄的玩物。他们的足迹与所作所为完全不顾位面的自然推演与世界线的流动,胡乱捣鼓,予取予求,因此衍生的因果纠缠、生生灭灭,又扰乱了不知道多少个平行世界,实在是可恶。我的部分工作,也是为了清理这些人留下的混乱。”

超越者淡淡一笑,对我们说道:“本来以你们的境界,还未到时间接触这些东西,但这次的任务并不是清理世界线,而是处理其衍生的部分因果。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牝牡玄功只是大燕武者对一部仙家绝学的模拟,或者说使其能够在大燕位面运行的本地化尝试。位面法则的不同犹如天堑,在这个灵气不够充足,无法修真,仅能撑起真气武学的世界里,竟然真的能够改造成功,KZT89923还是有些天才的。至于它是如何,为何流落到这个位面,那就不为人知了。而莲开百籽,是炼制道兵的手段,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位面。”

“若只有牝牡玄功,还能算得上这方天地部分人的机缘,但从你的经历看来,这两部功法,尤其是莲开百籽,已成为了灾祸的来由。因此,你们这次的任务便是将它们收回,并且让这份传承在这个世界断掉。当然,我不会强人所难,让这份知识完全抹除是你们目前做不到的事,我也并不担心牝牡玄功这种衍生功法的存在。我所担心的是若有朝一日正宗的功法被破解或者重现,其中完全超出这个世界层次的力量也许会让整个位面的时代潮流都被修改。那样的影响便太深远了。事实上,大燕目前经历的内战,便已经有了这个苗头,因此我想要尽早将其断掉。”

“至于莲开百籽,唉,这是我不得不亲自出手帮你们处理的东西。两者应该有一个异于这个世界的,层次远超俗世其他事物的承载物,只要触碰到正宗的仙气,便会起反应。我会给予你们每人一道指引,在方圆一里内能够探测出承载物的方位。只要你们将这个承载物找出,并将指引导入其中,我就算你们任务完成。如何?”

我们无言地消化着这信息量巨大的讲解,仔细思考。

颜君泠与谭箐秀眉紧蹙,似乎对这个大海捞针的任务有些迟疑,我却若有所思。

沉默了片刻后,我与队友们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点头道:“没有问题。”

超越者抚掌笑道:“好,那么就拜托了。”

“最后一个问题,前辈。”我问道,“到底到了什么层次,才算得上扰乱位面本身世界线发展的程度?比如像我们这般穿梭时空的存在,吸收着不同世界的力量与知识,若我想携带现代的科技去推动燕朝的生产力,或者去刺杀皇帝改变历史,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什么样的改变和参与是可接受的,什么样的是不可接受的?哪怕有前辈为我们定下的规则,其中可操作的空间也太多了。”

超越者沉默了片刻后,叹道:“好问题。从本质上来说,我们与这些破坏者,是否只是五十步笑百步?是否世界与世界之间,完全断绝掉这种或以好意或以恶意的联通,才是最好的做法?既然有规则,那必定有制定规则的来源,无论是天道,还是人为。但这个问题所触及到的东西,你们暂时还没有资格了解。待你们除掉了MDH52998的神性存在,我再为你们解答。目前阶段,只要你们能遵守『顺其自然』这四个字,就足够了。我相信你们能够把握其中的尺寸。”

“我期待着你们的战果。”

言尽于此,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后,先后地走进了光柱,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小房间里的床上,周围的木制家具带有鲜明的时代风格,做工相当精良,但已有不少年头了。

奔腾的的思绪涌上心头,伴随着腹部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钝痛,让我不由得皱眉闭目,消化着重回大燕的一切。

离我上次降临,已过了四个月。

如今是八月初,盛夏的末端,已快到立秋时节了。

这四个月来,朝廷与宁王军的战争打得如火如荼,整个东南都成了战场,顺安府和半个镇南府已完全地落入了宁王的掌握,而冀州与青州均是遭到侵略,在不断地拉锯。

顺安以西的燕州是中原腹地,神州的中心。

燕州北上是冀州,西边是蜀州,南方是建南与青州。

它挤在中间虽然地理上远没有周围的数府广阔,但富饶平和,已幸有一百多年未经战火。

燕京贵为天子与大臣、世家的栖息之地,常驻的军力与高手最多。

除了京城的三万禁军之外,还有燕武院,玄蛟卫,与在燕州各地驻扎的兵马与高手。

也许因此,燕州暂时未受侵扰。

但青州与冀州则不然,冀州同时要应付宁王军的进攻和北面胡族的兵马,压力最大,若是顶不住的话随时便能演变成整个战局的溃败,所以占据了朝廷过半的人力与资源。

青州则是成了这场内乱最重要的另一条战线,宁王军靠着冀州局势的牵扯,不断地蚕食这片辽阔富庶的中原之地,已经快要打穿到建南的道路了。

四月份时我们从越城退到上阳,还没呆上多久,便不得不继续后退,来到青州。

如今青州的局势也动荡不安,青州军部面对宁王军层次不出的精锐战力举棋不定。

接收了这些情报之后,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形势难料啊。

这次比起超越者颁布的任务,对我来说更重要的反而是要找办法阻止宁王,遏止这场规模愈演愈烈的内战。

但是我们三个人,哪怕有几分超乎这个世界的本事,又真的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么?

暂且压下这些思虑不想,我唤起识海中的信物,激发了团队契约一日一次的群聊功能。

“我是周铭,现在正在青州府的汴梁城,从规模上算是青州府的省会吧。战事虽然离这里不算很远,但暂时安全。你们情况如何?”

十数秒后,我收到了两条消息:“收到,我是颜君泠。我降临在一个叫做路欣的女子身上,她是一个叫『洛水门』的小派的普通弟子。一切无恙,但是我现在正在建宁,好象是敌方的大本营。这里似乎管得很紧,进出城门都需要宁王军的许可,我武功不高,可能暂时无法脱身。”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颜君泠竟然恰好掉进了宁王的大本营里。但是反过来,只要不陷入危境,她也能在其中提供一些宝贵的后方情报。

“我是谭箐,我降临到一个青州的普通农村女孩身上,好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哦,周铭,我离汴梁才三百里路不到,只要能找个机会离家很快就能跟你会合。”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了一阵后,群聊的时限便到了。

在下一日到临之前,无法再谈。

饶是如此,这短短的十分钟也无比地宝贵,迅速地让我们确定了每个人的处境,并且初步决定了下一步计划。

那么,接下来……

我迫不及待地跳起身来,走出这间小卧室,跨过一条光线昏暗,漫长无比的走廊后,终于来到一间厅堂。

厅堂相当宽敞,四周摆着几张高脚椅,中间是一张木制方桌。

桌上摆着几盏茶杯,还能看见腾腾热气从茶具上升起。而摆弄着这些器物的人儿听到我走过来,转身——

“夫君,要喝茶吗?”

我下意识地摒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穿着淡青色的直领半臂,薄衫下的白色长裙绣着图纹细腻的飞鸟与鲜花,腰间系着一条藏青色缎带。

窄窄的白色袖子被捋到小臂处,露出她皓白的手腕,手中拎着一只茶壶。

丽人的秀发扎成一个简单的盘髻,插着一根细长的乳白色玉钗。

她侧过身来看向我时,脸蛋比上次见面时圆润了一分,在下午阳光的照耀下,充盈着清艳娴雅的仕女风情,却又有着恰好到处的温婉。

而那对一望无际的清澈眸子蕴藏着无数情思,与我对视的瞬间浮起柔和的喜意,粉色的薄唇勾勒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这个美丽的笑容在过去的一年又一个月中,曾无数次让我魂牵梦萦,也在我内心动摇时,令我羞愧难当。

也许超越者的力量能够隔着无数个世界让我接收大燕的“我”的所有情感和记忆,让那些度过的画面与心思都没有阻碍地传递过来,但始终不足以填补心中的那份空洞。

而此时此刻,与她站在同一个屋檐下,仅仅隔着数步之遥看着这个女子的双眸时,我那躁动不安的心却被无与伦比的安宁抚平了。

但莫名的,眼角却有些酸涩。

“嗯?怎么了?”

梁清漓上前一步,稍稍歪头,对我呆呆看着她的样子有些不解,然后轻轻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我眨了眨眼,顺从心内的渴望,伸出双臂环绕她纤细的腰肢紧紧将她抱住,无比眷恋地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温柔,她的芬芳,闭目喃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你了。”

怀中的娘子在我耳边轻笑道:“怎么突然这样了?”

但是她似乎感觉到我心中汹涌的情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将脸颊靠在我的肩膀上,无言地拥住我。

良久之后,我放开她,有些赧然地说道:“不好意思,心血来潮,突然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梁清漓明亮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凑上前来啄了啄我的嘴巴,让温热的鼻息逗留在彼此的唇边,不置可否说道:“夫君在奴家记忆中,可是很少如此大胆地与奴家示爱。奴家是夫君的人,若是想要亲热的话,奴家欢喜都还来不及。倒是奴家总是觉得自己魅力不足似的,连亲吻都要主动来呢。”

我回味着那蜻蜓点水的温柔,眉头不知不觉地舒展开来:“有吗?可能是因为我不想显得太猴急了吧,哈哈。女人一般是想要自己的对象稳重点,不是吗?再说了,你可别担心你的魅力了,相信我,要不是我性格怪异,怕是每次见到你都要上下其手哈。”

“奴家觉得,那也不错呢。”梁清漓娥眉轻挑,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我的颈项,然后将手放在我的胸膛轻声道,“夫君的心乱了。但……神色很坚定。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也太敏锐了吧?”

“因为奴家与夫君的心彼此相通啊,这是夫君说的。”梁清漓灿烂地笑道。

我也不由得笑了:“确实如此。唉……有件事我最近在考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过一阵等我整理好想法了,我会跟你说的。”

梁清漓理解地点了点头,惬意地依靠在我身上,过了良久后才再开口道:“薛女士的使者刚才来了,说是夫君的一个熟人明天会到汴梁,到时候请你上薛府聚首。”

“禹仁吗?嗯,不对,他刚出任务去了,应该没这么早回来。”我思考了几秒后,问道,“薛槿乔没说是谁么?”

“嗯,并没有。”

“啧,到时候就知道了。”我看向自家未过门的媳妇,下意识地想要问她这些日子来过得怎么样,却又感觉没有必要,因为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事实上,过去四个月里,大燕的“我”与梁清漓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而这些情感与经验在降临之后也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但是当我用理智分化出这份合二为一的体验时,仍然能够体会到一种极淡的隔膜,那是理性与感性无法完美重合的部分。

就像是大醉一场之后,在第二天早上断续地回想起前晚的所作所为那样,哪怕确认了那就是自己,也总感觉像是透过了模糊的镜片在回放。

我拉着她的手坐下,说起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最近有没有你师父的消息?”

梁清漓同我坐下,摇摇头道:“师父现在有大半时间在顺安府来回跑。虽然花间派长老身份让她在宁王军势力范围行走无碍,但奴家还是很担心。”

林夏妍虽然不是花间派内与宁王军合作的那一方,但是她本人只在意培养、看护派中弟子,是个标准的中立派,也因此不会被针对。

当然,事到如今,掌门,数个长老,再加上大半的弟子,都彻底加入了宁王军的旗下,所以无论实质上她是如何自处的,在世人眼中,妖女已经和妖教搅合到一起了。

不过据朝廷的情报所言,宁王方除了在新攻下的城池采取高压管理的政策之外,其他诸如建宁和怀化等核心的势力范围反而管的不是特别严苛。

只要不多管闲事,并且对宁王效忠,哪怕是有名有姓的白道势力也被礼待。

唐禹仁猜测这是因为他们虽然高手众多,但是人手都用来扩张和投入战事了,仅仅是用来扩展势力便力有未逮了,在内政方面肯定很缺人,否则的话肯定要在所有掌握的城池里都进行高压管理。

我说道:“确实,花间派的身份是便利,也是潜在的危机。我最担心的是,作为与宁王如此亲密合作的盟友或手下,日后朝廷要是成功扑灭叛乱了,恐怕会把花间派秋后算账 ,连根拔起。到时候你和你师父都有危险。”

梁清漓忧心忡忡地说道:“夫君说的是,奴家上月与师父通信时,师父也隐隐有此忧虑。该如何是好?”

我无奈地说道:“依我所见,除了趁早切割关系,别无他法。最好彻底向朝廷投诚,表明立场。千金买骨,如今战事紧张,朝廷正是需要安抚人心的时候,更何况花间派内高手不少,正是朝廷需要的战力。哪怕它不喜欢花间派的作风和通敌的行径,为了打压分化,也会做出接纳忠良的姿态欢迎花间派的高手与叛军决裂。不趁早这么分割的话,一旦朝廷打败宁王军,转头开始清算,除了宁王府和青莲教,就要算到花间派的头上了。”

“喂,我知道林夏妍对你很好,但是你花间派弟子的身份并没有外人知道,禹仁和薛槿乔也都是会守秘密的,你告诫你师父,哪怕她不愿意跟自己出身的门派做分割,也不要把你牵扯进去。”

梁清漓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道理奴家和师父都懂,奴家也除了师父之外,并无其他对门派的惦念……只是,师父她真的没有其他选择吗?”

我沉吟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计:找个由头把她骗到汴梁来,一闷棍放倒,然后等内战打完了再放出来。”

梁清漓噘嘴摇了摇我的手臂道:“夫君,不要说笑啦。”

我无奈地答道:“以你师父的那性子,要她袖手旁观,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你比我更了解这一点。你要是没办法的话,我也无计可施了。最多,下次你给她写信时,我帮你参考一下。”

梁清漓蹙眉道:“奴家思来想去,也无法超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八个字。然而无论是理还是情,都没有信心能够说动师父。”

“因为,为了她心目中那个保护着孤苦无依的弱女子的门派而置身于险,是个任谁也难以辩驳的崇高理由呢。”我有些唏嘘地说道。

哪怕这个门派实际上参与了残忍且丧心病狂的巨型人口贩卖和掳掠,并且将这些无辜女子逼做鼎炉和兵卒,比起信仰崩塌,心灰意冷,林夏妍显然更是个会努力弥补过错的人。

至少,我是这么希望的,不然的话,她也许并不会获得一个很好的下场。

梁清漓托着粉腮,神情怅然。

我见状将话题引开,与梁清漓一坐便是一个多时辰。

无论是家常琐碎,还是家国大事,我都能毫无凝滞地对她提起。

虽然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古代女子,但也许是受了我和林夏妍的影响,亦或许她本身就有着这种潜质,她的许多看法和思考都毋庸置疑地超越了这个时代女性的普遍性局限。

与梁清漓交谈,竟然有一种不亚于与现代女性沟通的顺畅。

哪怕是有着多元宇宙,有着今古时代的隔阂,两个人也能心灵相通……真会有这么好的事么?看着梁清漓笑意盈盈的面容,我不由得如此想道。

直到太阳快下山时,梁清漓才惊觉道:“哎呀,竟然已经这么晚了,小玉快回来了,晚饭还没开始做呢。”

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晚饭就不用担心了,今晚轮到我了。”

话音刚落,我们便听到小玉的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过来:“我回来了!小姐,周大哥!”

几秒后,一个娇俏的少女小跑着进入这间厅室,喘气道:“对不起小姐,我在路上耽搁了一阵,我这就去做饭。”

青春期的少女,每过一段时间便变了个模样。

小玉从当初怯生生,看起来甚至有些营养不良的瘦弱小女孩,彻底长开了,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柔顺的黑发扎成一个漂亮的垂髻分肖髻,发辫荡在身后。

水蓝色的对襟短衫和长及脚踝的浅灰色裙子相当利落,在她身上更显青春俏丽。

小玉有些婴儿肥的小圆脸红润可爱,点缀着淡淡的雀斑。

而她浓密的长眉下,水灵的大眼睛神采奕奕,容颜不同于自家小姐的秀美,更多的是活泼靓丽的娇憨。

我再次感慨:不知不觉,小玉也是个十七岁的少女了!就算是现代的主位面,也有不少在这个年龄开始结婚生子的,更遑论在古代的燕朝。

我捋起袖子对她笑道:“来,今晚轮到我主厨了。帮你周大哥打下手。”

小玉笑容洋溢地勾住我的手臂,一蹦一跳地带我走向厨房:“今晚准备做什么菜?”

“这就由你来决定了,我只是来干活的。”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地要使唤周大哥了。”

“尽管使唤。”

一旁的梁清漓笑吟吟地看着我们,三口子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不,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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