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触手死亡(微H)

纪小梅一个人静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中的手机屏幕亮了又黑,黑了又亮。许久,她才动手拨通了视频电话。

“爸,妈,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她捋了捋头发,“你们这周末有空吗?本来说下个月忙完了回家一趟的,现在想早点去。”

“可以可以啊!”纪母乐得合不拢嘴,“调回国内还是好啊,说来半天就能到,哈哈哈……怎么啦?忙完了? ”

纪小梅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公司把我调回J国了,很急,下周就走。”

“什么?!” 纪母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拔尖了,“这……这好不容易才近了点,怎么这么快又要回去?!”

画面外传来纪父的声音,“小梅,怎么回事?”

纪小梅淡淡地说,“可能跟以前说过的那个领导有关系吧。”

“哎呀!你跟领导犟个什么劲儿!你好好跟他说说,让你留在南市。”纪母看来是真急了,她又语重心长地交代,“记得去领导家里时多带点礼品,你这孩子,这方面一直不开窍……”

纪小梅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时纪父又发话道,“你要是确实呆不下去,就回来吧。虽然退居二线好几年了,但江市这边我还是认识不少人,帮你找一个差不多的工作没问题 。”

纪母马上跟着劝道,“对啊小梅,我跟你说,你就赶紧辞职回来,到爸爸妈妈身边来。一家人团团圆圆互相照应,咱们不用看外边那些人脸色。”

“爸,妈,”纪小梅有些艰难地开了口,“我还是想再试试……等我把手上的事了结了,到时候再考虑辞职回国。”

纪母气得直拍桌子,“试什么试?你都多大了?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你还想在外面玩多久?”

“妈,再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内我的事儿完不了话就不折腾了,回来专心找对象行嘛?”纪小梅有些无奈,但语气诚恳。

纪母看向身边,纪父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打算,随她吧。这周见面我们再聊聊。”

挂断视频,纪小梅长长出了一口气,她马上切到和凡烈的对话界面发出一条消息。

“公司调我回J国总部,下周五走。”

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电话的音乐铃声如期而至。

纪小梅按了接通键,对面背景声音嘈杂,还夹着她听不懂的南方方言。

凡烈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暴躁,已经气得狂飙起了江市话,“纪小梅!你出息了啊!你死定了你知道么?!你给老子等着!今晚!我家!床上! 给老子洗干净等着,口爆还是内射,你自己选!”

凡烈这种老三代江市孩子的口音又硬又狠,纪小梅把手机从耳边稍微拿远一些。

“你那边忙完了?”

“凡总is busy,”凡烈的声音火气不减,“凡总本来今晚要去会所点两个妹子玩双飞的,结果!因为你!老子他妈的马上打飞的回南市!你说,今天你不撅起屁股乖乖挨操你对得起我吗?!”

听到双飞,纪小梅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屁啊!”

纪小梅忍笑,“凡总的江市话真好听。”

“再好听你听我的了吗?!”凡烈嘴上硬着,心里已经软和下来了,心里想,妈耶,这他妈到底是谁攻略谁。

他正在胡思乱想,对面纪小梅突然说,“口爆吧。”

“啊?”

“今天生理期。”

“靠!你家大姨妈怎么这么没眼色?”

“那要不凡总您还是双飞好了。”

“双你妹!等会儿机票定了把航班号发你。”

“啊?”

“啊什么啊?你好意思不来接我?”

“……我没国内驾照。”

“那坐地铁来,二号线直达。”

纪小梅扶额,“好,好。我坐地铁去接你,然后我们一起打车回去。这样非常有意义,反正我时间也充裕。”

和凡烈斗完了嘴,纪小梅摁灭手机,发现自己映在屏幕上的脸上嘴角是上扬的,居然在笑。

整理了下表情,她又把消息发在了南市的老同学群里,忙了一会儿公寓退租等乱七八糟的杂事。

等再次拿起手机,她发现除了赵静静几个高中同学的回应,还有一通张越的未接电话。

纪小梅皱了皱眉。自从上次吃饭之后,张越又约过她几次,都被她婉拒了。她想了想,还是回了个电话。

手机里很快传出张越有些焦躁的声音,“你要回J国了?”

“嗯,下周。”

“这么急?”

“是啊,公司决定。”

“那……周末咱们出来吃个饭?给你送行。”

“不好意思,这周末我得回趟江市看看爸妈。”

“哦 ……那,那今天?就今天,今天你有没有空?”

纪小梅没有马上回应,这个张越到底还想干什么?

她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她觉得早点把这个事了结也好,于是回道,“今天八点以前都可以。”

“那好!”张越的声音听起来情绪好转了一些,“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等会儿把定位发你。”

张越选的地方确实很安静,室内灯光打得很暗,店里只听到为数不多的客人的低声交谈,偶然响起瓷杯放下时的清脆磕碰声。

纪小梅在服务员引导下走进一个包间,里面的张越马上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这么急约你出来。不过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纪小梅礼貌地回应,“没有,是我这边走得太急,也没机会跟大家好好聚聚。”

张越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落了座。

“怎么这么急?是公司出了什么情况吗?”

“其实是我不太适应这边的工作环境,所以跟总公司打了招呼。”纪小梅不想说太多。

“哦……”张越低头抿了一口深色的茶水,往后仰去靠在松软的大沙发背上。

“其实,你不太适应的话可以辞职的嘛。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南市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要不要我帮你介绍?我认识几个……”

“多谢关心,”纪小梅打断他,“人各有志,我现在还是想回J国,老同学你可以理解的吧。”

张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声道,“凡烈也同意你回J国?”

纪小梅抬起眼睛,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张越换了个姿势,单手撑住下巴抚着胡茬,“我听说……你们在一起了。”

纪小梅收起讶色淡然回答,“我们是走得比较近,但并没有在一起。”

张越冷笑了一声,面色阴沉地问,“有多近?”

纪小梅脸色凝住,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张越毫无见好就收之意,挑衅地对上她的目光,“负距离吗?负多少?”

“好了,我要回去了。”纪小梅站起身来,声音克制,但胸口已经是微微起伏。

张越也马上站起来,结实的身躯像一堵墙,昏黄的灯光被他挡住,整个房间里都变暗了一些。

纪小梅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背部紧紧靠在包间的墙上。一股久违的恐惧从她的脚底蔓延到全身。

“他大吗?操得你爽不爽?”张越一步步逼近她,“为什么你还是要走?为什么?!”

“你闭嘴。”纪小梅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单手钳住两只手腕,轻松地按在头顶上方。

硕大的身形压了下来,在这可怕的力量压制下纪小梅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男人,简直像个怪物……

这一瞬间,潜在身体深处的某些记忆突然冲破舱门,直袭她的脑海,。

“是你?!……就是你对吧?实验楼厕所里的那个人?”

时隔多年她仍然心有余悸,从胸腔挤出的声音都在颤抖。

张越没有说话,纪小梅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更觉得毛骨悚然。

“那天,你穿了一条裙子,红色的。”

阴暗中,张越的脸近在咫尺,有热气喷到纪小梅脸上。她觉得自己的嘴唇在发抖。

“你搬书时出了很多汗,白衬衫贴在你背上,你的胸罩看得一清二楚。”他继续低声说,“我当时在想,你真他妈是这个世上最欠操的骚货了。”

“混账!放开我!”纪小梅用力挣扎了几下,但张越的身体纹丝不动。

“本来我只是想听听女生撒尿,可是你进来了。”他捏紧了手中一对纤细的手腕,手臂上肌肉暴起,“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我也不想的,可是都怪你。要不是你那么欠操,要不是你刚好进来,要不是你犯贱急匆匆地要出去叫人……我也不会那么做,都怪你自己倒霉!”

纪小梅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

是愤怒。

她想。

纪小梅像湖,一贯平静而隐忍,无论什么样的巨石砸下来都能无声无息地将其吞没,但今天,她的岩浆在翻滚,即将咆哮着喷发。

她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年没有那次给她留下深深阴影的袭击,她是不是可能考上理想的大学而不会去安大,是不是就不会在那个大雪天被拖进一生的噩梦,是不是她跟凡烈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现在?

不知来路的犯罪者逃走了,她却要承受一切的后果。现在她好容易再爬起了身,这个始作俑者却狰狞地对她说“都怪你自己倒霉”。

这公平吗?

“这不公平。”她喃喃地说。

“什么?”张越俯身把耳朵凑近她的脸,鼻翼扇动着,贪婪地嗅着猎物。

纪小梅感觉氧气在逐渐远去。她费力地抬起头,直视眼前高大的怪物,声音微弱但冷静,“你别他妈乱放屁。”

张越一愣:“?”

她接着说,“关我穿裙子还是流汗什么屁事。我是受害者。你也不用给自己开脱。从你踏进女厕所那一刻起,你就是个死变态,暴力狂,胆小鬼,……还笨得要死,”她虚弱地哼出一声冷笑,“连洞口在哪儿都搞不清楚。”

“住嘴!”张越压低声音暴喝道,但显然这几句话让他情绪变得不太稳定。

他突然把左手伸进纪小梅的裤子里,没有丝毫犹豫地向下探去,“你的骚逼在哪儿我一摸就知道,现在应该好找了,你的下面都被凡烈操开了对吧!”

粗粝的手指滑过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张越触到一个极其湿润的柔软的凹处。

他心脏狂跳,这可是纪小梅,他年少时的春梦,多年的遗憾。

他毫不犹豫地把两根手指顶了进去,肆意搅动了几下,然后快速抽插起来。

“爽不爽?骚货!”他沉浸在巨大的满足感中,喘着粗气,下身硬得要几乎要爆掉,“想不想我的大鸡巴塞进去,想不想?说啊!”

纪小梅双手高举头顶,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只咬着牙眼神嘲讽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张越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抽出手来向下看去,顿时睁大了双眼,倒吸一口冷气。

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指缝淌下,一股特殊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我操!”他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他本来就有些晕血,此时这个强烈的视觉刺激,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心理暴击。

张越慌张地想去找东西擦一擦。就在他手松开的瞬间,纪小梅一步上前,抬起右腿,用膝盖又准又狠地顶在那个充血大家伙的根部。

惨呼被生生吞进喉咙,张越捂着下身跪了下去,俯身砰的一声倒在地板上。

从神经传来的持续的剧烈疼痛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他感觉有人在拿脚蹬他的肩膀,迫使他翻过身来,房顶的吊灯晃得他眯起了眼睛。

“我操……”他有气无力地骂道。

一只坚硬的鞋底踩上他的脸,用力碾了几下。这让他鼻梁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嘴里还吃了一些砂石。

“呸呸!……纪小梅,我操你妈逼……”

张越试图站起身来,晃到一半又被一脚踹倒,脑后勺重重地碰到了桌腿,撞得他头昏眼花。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纪小梅的脸在眼前放大,随后两根纤细的手指有力地伸进了他的嘴里,搅动他的舌头。

舌尖传来铁锈的甜味,一丝似曾相识的腥臭味在他口腔中蔓延开来。

他很快意识到这女人在干什么。

手指迅速地抽了出去。

“我呸!纪小梅,你他妈才变态!”张越已经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纪小梅站在门口,回头俯视他。

“我从未通过羞辱他人来获取过快感。你,是第一个。”

说完她转身打开包间的门,迅速离开,只留下半坐在地板上发愣,手上还留有干涸血迹的张越。

纪小梅快步走在大街上,匆匆洗的手还没有完全干。

走着走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孬种。” 她念出了声。

那只冰凉的触手带来的恐惧,曾经笼罩了她这么多年的恶梦。但就在刚才,她把这触手踩在了脚下,肆意欣赏它的丑态。

“我究竟怕他什么。”纪小梅又笑了。她抬起双臂,看向青色的静脉。曾经这里有过妄想,有过幻象,但她知道,这些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看了看表,迈开脚步轻松地向地铁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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