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中,橘黄色烛火柔和如水,两道身影投落在屏风上。
元春美眸抬起,嗔白了贾珩一眼,轻哼道:“那我听珩弟的,明儿一早儿就走。”
这话几有撒娇作恼的意味。
贾珩端起茶盅,正自品茗,抬眸看着那张如芙蓉花蕊的玉面,温声道:“大姐姐,我就是这么一说,过了元宵再走也不迟。”
元春的想法,他多少也能猜测到一些,想借着这件事儿帮着他缓和下王夫人的关系,这种想法不能说错,他也很是理解,但未免有些一厢情愿。
元春“嗯”了一声,秀眉之下的美眸,看着贾珩,微微垂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幽幽叹了一口气。
贾珩道:“大姐姐放心好了。”
元春闻言,扬起珠圆玉润的脸蛋儿,对上那双温煦的目光,欲言又止:“珩弟,我……”
“大姐姐也是一番好心,我都知道的。”贾珩笑了笑,宽慰说着。
元春抿了抿朱唇,心头涌起阵阵暖流。
贾珩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姐姐早点儿歇息,我也先走了。”
“我送送珩弟。”元春压下心头骤起的怅然若失,起身,望着少年的目光,柔和如水。
贾珩笑了笑道:“不用了,夜里寒气重,大姐姐穿得单薄,仔细别着凉了才是。”
元春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头发披散着,衣裳略有不整,心头一跳,脸颊微微发热,抬眸看向对面的少年,轻声道:“那珩弟路上慢点儿,抱琴,去提盏灯笼。”
“哎。”抱琴应了一声。
贾珩接过抱琴递来的灯笼,在元春的相送下,出了厢房。
元春站在廊檐下,一直眺望着贾珩提着的灯笼光影消散,仍是失神。
“姑娘,这边儿冷,回屋罢。”这时,袭人拿着大氅,为元春肩膀披上。
元春转眸看向袭人,眸光闪了闪,再次叹了一口气。
这袭人在宝玉房里服侍了好几年,但仅仅因为当初将在宝玉房里用着无烟兽炭的事告知珩弟,就被撵了出来,可见她娘对珩弟的怨念。
罢了,这些都交给珩弟他来处理好了。
却说贾珩离了探春院里,提着灯笼,返回宁国府。
刚及内厅,就见着一个纤丽、小巧的人影,拨开里厢珠帘进来,瓜子脸上带着笑意:“我听着脚步声音就像公子。”
贾珩笑了笑,在一旁的靠背椅子上坐了,打趣道:“你现在了不得,都会听脚步声了。”
晴雯轻轻笑了笑,近得前来,拿着小手扇了扇鼻翼,皱着柳叶细眉,嗔道:“公子身上好大的酒气。”
转身,倒了一杯香茗,递给贾珩。
贾珩“嗯”了一声,这会儿倒也有些渴,拿起茶盅“咕咚”一口饮尽,然后看向晴雯,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着呢?”
晴雯又给贾珩倒了一杯香茶,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道:“刚刚在做一些针线活,顺道儿在等公子了,想着公子用完饭回来,多半没人侍奉。”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奶奶呢?”
“奶奶这会儿,应歇着了罢。”晴雯说着,上下打量着贾珩的脸颊,轻声道:“公子喝酒喝得脸都红了。”
贾珩道:“这酒上脸。”
晴雯这时忽地伸出一只手,搭在贾珩的脖颈儿,道:“那我侍奉公子沐浴更衣罢。”
说着,晴雯引贾珩进入厢房,帮着宽衣,随着一件件外裳除去,脱下中衣。
晴雯忽见着贾珩后背的一道道细细血痕,诧异问道:“公子后背,怎么又见着抓痕?”
贾珩顿了下,道:“不小心碰着的。”
这个荔儿,下次得将她手用红绳绑着了。
“看着一道一道的,怪吓人的,像是被人抓的。”晴雯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眨了眨,似有疑色泛起,喃喃道。
贾珩道:“洗澡罢,有些累了。”
晴雯“嗯”了一声,也不再追问,解着身上的袄裙,不大一会儿,在“哗啦”声响动中,与贾珩共同进入浴桶。
晴雯在身后帮着贾珩搓洗着身子,过了一会儿,少女不着片缕的玲珑躯躯跟随手上婉转的力道缓缓向下,琼鼻喷出的热气毫不避讳地扑到贾珩酒晕微红的脸颊,
同一时刻少女的手往下游弋,位置从一开始的沉重的肩背变换到了结实的腰腹,少女用两条白生生的藕臂搂着贾珩的小腹腹,呵气如兰道:“公子……”
而后声音渐不可闻。
她缓慢下沉,凝脂般柔软弹嫩的椒乳的触感毫无阻隔的贴在男人滚烫的几分上,给予人的感受惊心动魄,掀起阵阵情欲的涟漪。
感受着少女弹软玉润的椒乳压至自己还处在舒适余韵中的肩头,贾珩面色顿了下,低声道:“等沐浴过。”
先前被探春那一遭儿,弄得也有几分不自在。
而且这两天可卿身子不大方便,他也有两天才能将后背血痕下去。
“嗯~公子好结实啊。”
意义不明的感叹和着蓬勃体香渗入少年体内,不知为何他能清楚的听到绵绸的拉伸断裂,听到舌头抿过嘴唇的细密微小的气泡的破裂的声音,还有晴雯轻媚而勾人的动听娇吟,
她此刻如同处于极乐的巅峰,一边心无旁骛地为自己搓洗沐浴,用越发醇熟的手法体恤自己疲乏的身体,一边又乐在其中地享受其中缓慢暧昧的体验。
少女的娇靥很红,跟贾珩方才酒醺时的温度无异,只是惊慌失色的表情蒙上了脱缰野马般庞大爱欲的急切与忍耐。
“呼唔…这样舒服吗?公子。”
一阵温和的春风衔着幽胧的热量钻进了贾珩的耳膜,酥酥麻麻的瘙痒眨眼传遍全身,让的他忍不住又哼一声,吐喷出重重的鼻息,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晴雯湿濡温软又略显稚幼的声线,绕的他心神不宁。
少女莹润如玉的柔荑在贾珩的身体上游走着,从肩头、臂膀,到腋下、锁骨,再是胸前,喉部,随即更是习以为常的触及大腿,小腿,乃至足底,胯间。
片刻之后,身体回到正常的姿势,晴雯停下了手,这个过程和享受已经因他结束了,那么她便失去了继续的理由。
少女顿住,白嫩的指节耍滑似的蹭了蹭贾珩的脸颊,那缭绕的持久挥散不去的热量叫她沉迷,
她阖眸,再度睁开时映入眼帘的那张冷峭英俊的面容,在她体内掀起一阵猝不及防的波澜。
待沐浴过后,贾珩抱着晴雯来到侧间的绣榻。
昏黑如墨的夜色彻底染透了每一寸的大地,绿茵色的嫩叶也挂满了深邃幽暮的颜色,青砖铺就的道路反射不出灯火的光泽,就连府内往日常亮的灯笼都被黑夜所吞噬,
这沉重的夜幕之下,哪怕是蚊虫的噪鸣也仿佛沦陷在了澄静的黑暗之中,再无一丝响动。
但是,在那斑驳月华所照耀的地方,却上演着与夜色迥然不同的春光绘卷。
哪怕是在夜幕之中,也依旧宛如绸缎般反射着亮光的青丝如瀑布般自然地垂落下来,
轻轻地搭住少女不着一物的浑圆娇臀,只从发丝的缝隙间漏出点点惊心动魄的耀眼莹白,和那一抹惹人遐思的娇酥粉嫩。
少女娇软的膝盖顺从地跪在秀榻之上,从轻薄裙裳下春光尽显的雪白香臀轻轻地压住自己莹润的小腿,
晴雯的下体就这样完全真空地跪坐在床尾,而她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一般,
乖顺地垂下螓首,张开樱花般柔软的唇瓣,将身前那位倚在床栏上,好整以暇地翻阅着书籍的清隽少年,胯下那显得反差极大的如同狰狞粗蟒般的粗硕阳物,顺从而又乖巧地吞入粉唇之中,
先前就已经被进行过多次口舌侍奉的晴雯,这会儿的淫舌技巧可谓已经熟稔异常了,湿热濡肉的少女口腔内,犹如一个潜藏着恐怖榨精魅魔的肉壁洞穴,
淫巧灵活的娇柔粉舌不停盘旋环绕舔舐着少年的胀硕龟头,轻车熟路地刺激着雄性的脆弱敏感点,
还时不时地用自己柔软淫巧的粉嫩舌尖,钻舔一下过分敏感的冒汁独眼,
搞得贾珩为了保持自己的威严而强作镇定的翻阅书籍的同时,不断在暗吸凉气,
胯下的酥麻感蔓延至全身,让少年下意识地摆着腰腹,把肉棒前端顶在晴雯的嫩肉口腔肉壁上,
使得在外面都能清晰地看到顶起少女香腮的肉棒轮廓,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口便器般刷洗着自己沐浴过后不算脏污的阳物。
“唔~……呲溜……嗯……嗯嗯……唔……”
待到那凶恶肉蟒被舔舐得如同被抹上精膜般油光水亮后,深吸一口气的晴雯再次娴熟地吞入自家公子的阳物,
并且无视着雄根夸张的尺寸推挤开狭窄紧致的喉穴软肉,生硬地向喉咙深处塞去,
令贾珩都不禁有些诧异的情况下,私底下暗自习练技艺的晴雯,竟是连咳都没咳一下就顺畅吞下了少年近乎大半的粗壮雄根,
虽然未能将那骇人阳物全数吞下,但是少女高挺的琼鼻已然抵在那黝黑腥臊的草丛之中,因为不适感而变得急促滚烫的呼吸,不断撩拨着贾珩的欲火
而此时晴雯那宛如口便器般的专用榨精喉肉,亦是如同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开始了最大功率的榨精模式。
“齁哦……卟噜——呸喽呸喽……呼唔……卟啾卟啾——呼哼哼齁啾……啾噜”
检测到巨大窒息异物的喉道,凭着生物本能地开始不断进行吞咽呕吐的动作,
然而这反而让喉咙深处的湿热软肉紧紧地贴缚住肉棒,似是向着喉咙更深处的胃袋进行吮吸,
而晴雯那他人看来牙尖嘴利的娇蛮粉唇,此刻又在外面紧紧地箍住了遗留在外的棒身,制造出的气压差形成强力的真空榨精泵,不断挑战着贾珩的强硬精关。
在少女的莹润粉唇都化作微微透明的紧绷肉环时,晴雯的娟柔素手和丁香小舌同样没有闲下,展现出自己的奇淫口技,
被粗硕棒身挤到一侧的娇软红舌竭力扭动着,不断舔舐着深入口腔的棒身,
而纤白柔荑在承接了大股从唇缝溢出,沿着下巴滴落下来的涎液后,握着那两颗饱满肾囊,一边揉搓,一边用修剪整齐的圆润指尖轻轻剐蹭那层叠褶皱,给少年带来别样触感。
同时被虬杂草丛糊住的小巧少女琼鼻,也在一直深吸着贾珩那令人恍惚的雄性气息,虽然因为沐浴过后残存的腥臊气味不算浓郁,但还是让她的心神越来越混乱迷蒙。
被晴雯那化作乳胶肉环般柔软弹性的粉糯樱唇含吮着,即使是经历过可卿、晋阳那般名器花径的粗硕阳物,都忍不住兴奋的分泌出更多更浓厚的液体来。
感受着浑硕龟头马眼处源源不断传来的浓郁浆液,晴雯却是毫不抗拒,反而迫不及待的用喉腔吮吸着那猩红粗硕的龟头,将那污浊的液体悉数吞入。
晴雯那娴熟的口交动作和她还有几分稚幼的狐媚脸蛋构成了鲜明的反差,更何况少女柔媚灵活的舌尖盘绕着棒身青筋,紧凑喉腔嘬吸着龟首马眼的感觉实在是销魂蚀骨。
让贾珩强装镇定翻阅书籍的动作都有些维持不下去,禁不住轻抚着晴雯那随着螓首而肆意摇晃的青丝,如同在鼓励乖巧的小狗一般。
感受着少年抚摸发丝动作的晴雯,萦绕着情欲的明眸中闪着开心的光芒,被主人夸奖过的小狗一般左右骚扭着自己的浑圆娇臀,显尽了乖顺痴媚的姿态。
“呼啾嘿嘿——啾噜……”
同时少女也开始主动地开始尝试前后耸动螓首,让令人上瘾的粗硕肉茎在自己的喉穴缓慢吞吐抽插,
离开晴雯的榨精淫口的棒身部分都涂满了冒着湿热白雾的香津与喉液的混合粘液,色情地牵连成银线,
先是在她光洁白皙的下巴以及纤细粉颈上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淫靡水渍,随后才如同蛛丝一般滴落在床上,
旋即棒身上变凉的津液涂层,又再次被少女紧箍着的小嘴滤掉,回到湿热口穴中重新粉刷。
而随着晴雯吞吐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少女奶脂般的雪腻肌肤上渐渐布满了淋漓的香汗,挥发出甜腻的雌媚香雾,
仿佛具有催情作用一样让好整以暇的贾珩也感到愈发燥热,精欲也被这个痴媚至极的乖巧丫鬟的真空口交榨到逼近顶峰。
蓦然将手中走马观花未看进几个字的书籍丢到一旁,伸出大手突然握住晴雯用来束发的发簪头饰当作自己发力的把手,让她小小地惊住了一下,
不过身为贾珩贴身丫鬟的她,如今在床帏之间也成为了极其懂得察言观色的称职口便器,立即便懂得了自家公子的旨意,
不顾娇躯发麻地把螓首的运动速度提到最高,为自家公子的欲望倾泻提供最后的冲刺助力。
“唔嗯~……晴雯,来了!?”
“噗呼……嗯哼姆唔……哈啾——呸啾……齁唔唔呜呜呜呜——!!”
晴雯只感到被抓住了发髻的螓首受到一股无法挣脱的被按压的蛮力,而贾珩又稍微用力向上顶了一下腰,一柱擎天的粗健肉棒便被直接顶入到了从未抵达过得湿热喉穴更深处,
早已经精欲爆满的少年也不再强撑,就这样抓住自己贴身丫鬟的娇秀螓首当作自己的泄欲便器,大大方方地在她的榨精嘴穴里喷射自己那滚烫腥浓的精种,
几乎粘稠成胶状的浊白浓精从马眼中喷涌而出,几乎在顷刻间就塞满了少女的紧致狭窄喉道,而过量的粘稠浊精从喉穴中倒灌到口鼻中,
让她那先前因为强烈吮吸而微微凹陷拉长的双颊,顿时如偷到鸡的狐狸一般鼓起,可爱的少女琼鼻冒出淫靡下流的白浆泡泡。
而随着少年的射精高潮,早就耐不住下流胴体的肉欲寂寞,悄悄地用一只纤软柔荑抠弄着自己的处子樱丘的晴雯,
也在被贾珩快意地注入浑浊浓精的同时,用力地用自己的纤长葱指用力一抠,捻动那早已轻车熟路的敏感肉凸,
用未经人事的处子同时达到了盛大的潮喷绝顶,在被褥上留下深色的喷溅状甜腻水渍,弥散出引人情动的雌媚气息。
“齁唔!姆卟……咳欸……啵啾——嘿诶诶——”
晴雯慢慢抬起脑袋,费力地从依旧在蠕动吮吸且堵满了果冻精液的喉穴中,抽出刚刚喷射了一发后依旧坚挺的粗硕肉棒,并用双手托在下颌的位置接住了每一滴漏下来的白浊腥精。
“嘿嘿公子的…精华…可是一滴也不能浪费掉呢姆唔——咕啾——咕唔——咳啵呼嘿嘿……公子请看,晴雯可是一滴都没落下的全部吃掉了哦~”
少女抬起她桃腮被闷得滴血般潮红的痴媚娇靥,柳弯黛眉下的粼粼湛眸藏不住妩媚的笑影,
含情脉脉地仰望着挺拔英武的少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脸蛋上还挂着腥浊白浆的骚浪淫痴形象,
保持着双手的平衡优雅地变换姿势鸭子坐在床上,随后将玉手捧住的还飘着几根扭曲阴毛的堆积浊精当作佳酿般一饮而尽,最后还不忘打出一个冒着淫靡白雾的精液饱嗝,
在伸出微微发麻的丁香红舌将唇角残余的精浆都刮进檀口后,才如同完成任务后摇着尾巴期待主人夸奖的温驯雌犬一般,
双手撑在贾珩的大腿上,微微撅起酥翘圆臀,抬起那腮晕潮红的秀靥,张开小巧樱口娇喘着粗气,展示着自己毫无精液残留的粉嫩舌苔。
看着眼前谄媚乖顺的狐媚少女,贾珩的心神一怔,随即用过少女的腰肢,温柔地为他擦拭着秀额上的细密汗珠。
这会儿的晴雯脸颊嫣红,在也忍不住喉腔被撞得发疼的不适,轻咳不止,柳叶细眉下,明眸媚眼如丝地看着对面的少年,瘫软在怀里。
贾珩一手拥着少女的腰肢,一手从旁边的高几上斟了茶水,递将过去,低声道:“其实,没必要……咽下去的。”
晴雯大口喝着茶水,垂下眼睑,低声不语。
“好了,可以明天再收拾,你好好休息。”
厢房之中,烛火明亮如昼,秦可卿坐在被窝儿里,就着灯火,正在看书,望着从外间而来的贾珩,朱颜玉面上欣喜之色流露,道:“夫君。”
说着就要掀开被子,起得身来。
“别再起来了。”贾珩就近挨着秦可卿在床榻上坐了,问道:“这么晚了,还看书呢?”
秦可卿嫣然一笑道:“一时睡不着,就寻本琴谱来看,这会儿倒有些困了。”
说着,起身,将琴谱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柔声道:“我伺候夫君更衣吧。”
贾珩一边儿自己去着衣裳,轻笑道:“算了,我喝了些酒,嘴里酒气有些重。”
经过晴雯提醒,他后背的血痕还有一些印记残留,不好让可卿瞧见,需得留一件中衣。
秦可卿闻言,脸上笑意凝滞了下,抿了抿樱唇,垂下螓首,颤声道:“更衣……又不用嘴。”
贾珩:“???”
将心头的一抹古怪压下,去下长袍外裳,只着中衣。
夫妻二人掀开锦被,共躺在床榻上,贾珩只觉一股温暖之香在鼻下浮动,娇软的身躯依偎过来。
这时,丫鬟宝珠、瑞珠将金钩一路放下,帏幔次第落下,只有高几上灯火还亮着。
贾珩道:“你和凤嫂子不是说要请戏班子,怎么今天没见着?”
“打算从破五再请,都是白天唱戏,晚上就不好热闹了,倒是夫君似不大喜欢听戏。”秦可卿将螓首靠在贾珩怀里,轻声道。
贾珩道:“其实还行。”
后世娱乐节目众多,他对听戏还真不怎么热切。
秦可卿说着说着,察觉到少年默然不语,轻声问道:“夫君,可是有什么不对?”
贾珩道:“有一位老大人,破五过后,将要赴北,我在想明天应该去拜访下。”
李阁老将在后日前往北平府督军,明日应该会入宫陛辞,而他需提前见一面,与之讨论下北疆形势。
秦可卿感慨道:“夫君过年也不大清闲自在,旁人只以为夫君年不及弱冠能有今日,却不知夫君操了多少心思。”
贾珩握住自家妻子的玉挺,释放着压力,轻声道:“没办法,生来劳碌命。”
秦可卿腻哼一声,问道:“夫君去见赵家姨娘,没遇着什么麻烦吧,现在两府大事小事,都让夫君拿主意。”
她这段时间最大的感受,就是两府什么事都来寻她夫君拿主意。
贾珩道:“也没什么,赵氏想让我帮着她兄弟谋个差事。”
秦可卿道:“那位姨娘的品行,我也凤嫂子说过一些传闻,似不太通事理,只是可惜了三妹妹。”
贾珩道:“也不能这么说罢,赵氏原是老太太屋里的丫鬟,因为颜色好,后来给了二老爷,赵氏没读过书,眼皮子浅,三妹妹从小没跟着她长大,反而没受着影响。”
提及探春,也不由再次想起耳垂的一抹温软湿热。
“所以,夫君让晴雯读书明理,也是这种考虑罢。”秦可卿忽而开口道。
贾珩:“……”
不由伸手抓了少女的翘圆一把,他觉得自家妻子现在每一句话都藏着机锋。
秦可卿轻笑道:“夫君是知道我的,我并非妒妇。”
贾珩一时默然。
秦可卿顿了顿,轻声道:“夫君为一族之长,总要绵延子嗣,光大宗族,等以后添丁进口,以后也需有个章程才是。”
贾珩紧紧搂住少女的肩头,亲了一下可卿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不由失笑道:“你现在说这些太遥远了,好了,你这两天怎么跟魔怔了一些,三句话不离子嗣,好了,别胡思乱想了。”
其实猜出少女只是缺乏安全感,这可能是他身份带来的转变,也可能是女人的警觉……可卿发现了什么。
秦可卿“嗯”了一声,也不再说旁的。
一夜无话。
翌日
贾珩用罢早饭,派人向永业坊,棠桥胡同的李宅送上拜帖,而后在亲兵的扈从下,前往五城兵马司。
刚到五城兵马司,还未进入司衙,就见着衙门前的街道上,停着一辆装饰精美、奢丽的马车,几个一看打扮就是宫里出来的班直侍卫,神情警惕,持刀守卫。
“见过大人。”
官衙前守卫的五城兵马司兵丁,见到贾珩一行,纷纷行礼。
贾珩冲其点了点头,正要往里走去,就见一个着总旗武官袍服的兵丁,近前道:“大人,魏王殿下与梁王殿下,已至司务厅,范主簿正接待着。”
“知道了。”
贾珩说着,领着扈从,向着司务厅前去。
司务厅内,魏王陈然坐在一张黑漆木靠背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盅,梁王则在一旁陪坐,而范仪与五城兵马司的一众孔目、书吏则在周围陪同说话,多是神色恭谨,小心应对。
毕竟是宗室子弟,并非什么人都能坦然以对。
而事实上,在场之人甚至连五品官儿都没有。
“范主簿,贾大人到了。”
就在众人叙话之时,一个文吏进得司务厅,拱手禀告道。
范仪闻言,心头一喜,没有爵爷在,他应对这两位天潢贵胄,颇为不自在。
魏王还好,态度还算和蔼,而这梁王趾高气扬,一看就不是善茬儿,而且时常拿讥笑眼神瞧着他的跛腿,实是令人生厌。
“这些天潢贵胄,如果不是生来口中衔着金汤匙,别说和爵爷相比,就是连范某都不如。”范仪心头冷冷想着。
正在坐着的魏王,听到贾珩来到,飞快转眸与梁王对视一眼,二人纷纷起得身来,出了司务厅相迎。
经过前日阅兵,哪怕是梁王,也隐隐意识到贾珩这位勋贵在神京城中的炙手可热,在其魏王兄的再三警告中,心头虽不太服气,但明面上却再不敢造次。
“贾兄。”廊檐下,魏王紧紧盯着蟒服少年,目光灼灼,带着几分热切,唤了一声。
这一幕,落在一旁小心应对着的五城兵马司文吏眼中,心头剧震。
这等国家宗室对大人尚且执礼甚恭。
贾珩抬眸看向魏王,诧异道:“今儿才是初五,魏王殿下怎么过来这般早?”
语气随意而闲适,既无谄媚,也无疏远。
魏王听着语气,心头欢喜不胜,白皙面容上挂着笑容,说道:“贾兄,我在宫中闲来无事,就带了六弟到五城兵马司看看,算提早儿熟悉熟悉五城兵马司的事务。”
悄然间改了称呼,同样见着亲近。
“那两位殿下,一同进衙。”贾珩看了一眼梁王,也没多理,点了点头,几人一同进入厅中,重又落座。
“都别站着了,各自都去忙公务罢。”贾珩转头看向范仪身后恭谨侍立的书吏,凝了凝眉,沉声喝道:“以后魏王殿下常来坐衙,尔等难道就一直这样侍奉着?成何体统!”
“是,大人。”
一众孔目、低阶文吏面色微变,纷纷散去。
魏王见此,心头一突,连忙致歉道:“我冒昧而来,方才好奇,遂寻衙中司吏问事,妨碍了公务,还请贾兄见谅。”
贾珩道:“魏王殿下方至,不明就里,倒无可厚非,但他们多为积年老吏,丢下手中公务,而向殿下围拢,实在不成样子,是本官御下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这其实是正常现象。
一位亲王入司衙观政,若在六部还好一些,科举正途出身的官员,多见风骨,见礼后各归其职,但如是沉沦下吏的令史、书吏,自别指望着个个都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这是趋利避害的人之常情。
“于我而言,这样一位国家宗室,甚至是储君候选人,限制其在五城兵马司的存在感,才是不智之举,那时别说宋皇后不满,就是天子心里也有想法,毕竟人家才是父子,魏王既到了五城兵马司,如果颇有建树,甚至可能接掌五城兵马司。”贾珩目光深深,思量着其中利害。
其实,待时机成熟,他提点五城兵马司的差遣,也是要主动辞去的。
之前,忠顺王寻人弹劾时他不好离职,因为那是被人赶走,意义不一样。
但等李瓒一去,他事实上掌控京营,甚至直入军机处,最多一年,他就要主动辞去五城兵马司差遣,专心京营军务与锦衣府事务。
当然,五城兵马司,还会留下他表兄董迁,以为耳目。
否则,若不辞去,真的要京营、锦衣府、五城兵马司一肩挑?
所以,崇平帝的隐藏用意,也是让他帮着培养下魏王,同时也是对魏王的考核,如得用,五城兵马司由其代管。
不然,一个个儿子都养废,谁来接班?
而他自身的立场又要坚定,不能忘了自己是谁的人,所以本身也是对他的考核。
帝王心术,不外如是。
至于魏王对他的态度,自他阅兵晋爵之后,这位魏王的态度,已到了恭敬,甚至讨好了起来。
依稀记得,当初京城郊外,他习练骑射之术时,首次遇到这两位王爷,当日自己在彼等眼中,只怕于草芥无异。
魏王自始至终没将目光放在那些小吏身上,笑问道:“贾兄,我在醉仙楼摆了酒宴,中午可有时间,一同饮宴?”
贾珩沉吟道:“殿下见谅,等会儿,我还要拜访李阁老,商议北疆防务,李阁老将出镇北平,明日就要出发。”
魏王闻言,面色微震,遗憾道:“那可真是事不凑巧了。”
兵部尚书李瓒将要赴燕,此事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这等父皇的股肱重臣,他也想去见见,但又有些不敢。
贾珩想了想,说道:“改日罢,改日我请殿下。”
魏王点了点头,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贾珩这时唤了范仪,询问着几天神京城中的治安,吩咐道:“范主簿,将最近京中治安案例汇总,拿给魏王阅览。”
魏王面色诧异,看向贾珩。
贾珩道:“这是按治安条例论处的案件,先前在殿下生日时,也和王爷说过,以律例断事,殿下为功曹,司衙内考核,也要对治安条例做到烂熟于胸。”
魏王面色一整,从一个书吏手中接过案例。
及至巳时,司务厅外一个兵丁领着一个小厮进来。
那小厮额头见汗,分明是骑马而来,拱手道:“大爷,李阁老现在府上,大爷是即刻前往拜访,还是?”
贾珩道:“这就过去拜访,殿下先慢慢看,我去拜访李阁老。”
魏王忙放下手中的案例,笑道:“贾兄快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