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身世的线索

东市靠近太极宫，附近聚集着达官显贵们的府第豪宅，也分布着诸州、藩镇的驻京机构州邸或进奏院。

国子监和进京赶考的全国各地考生们也常在附近活动，这里文人墨客聚集，这类群体的消费标准高购买力强，因而是属于高端商铺的集聚地。

而西市人口稠密，是平民聚居区，相比东市，西市更加平民大众化，民间娱乐活动比较繁杂。

在东市和西市之间，还存在坊市，其人口成分更加复杂，是三教九流与一些无家可归之人活动的场所，这里远离律例保护，闲杂人等便聚集于此。

和锦衣玉食的富贵相比，崇业坊最是凋敝，这里卖炭翁与挑夫横行，陆川为了将婴儿案的真相散播出去，他花了很多心思，最终选择了这种方式。

陆川花钱找了许多的卖炭童儿，每人赏钱一串，让他们把准备好的“大字报”贴到城里的各个角落，交代他们只能晚上进行，第二天再领一串钱。

陆川的“大字报”描写的绘声绘色，极尽夸大之能事，就这样过了两天后，很快的，坊间便传闻皱起，将婴儿案的矛头直指国师府。

流言之下，人们拍案而起，丢失婴儿的父母群起激愤，这很快就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尤其是国师府。

国师府仗着在皇帝面前得宠，反责成京兆尹将散布流言之人捉拿归案，那赫连定一心想着往上爬，所以特别的想巴结国师，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街上闹事的人连同几名童儿都送进了监狱里，一时间搞的人心惶恐。

还好陆川初来京城，底层的人谁也不认识他，所以并没有被找去问话，陆川见这招没有凑效，心中盘算着还得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

“坊间有人说婴儿案是国师府里的人干的，这事你怎么看？”太子鲜于康问道。

陆川如今有职在身，虽然他也不是很喜欢，但闲暇时间里，依然经常过来报道。

尤其是至从听到大西国与大夏国两国的和亲事宜，陆川就一直不敢怠慢，他很想打听清楚这件事情。

陆川回道，“事关朝廷要员，在下不敢妄言。”

“怕什么，你只管说，我恕你无罪。”

陆川装作随口道，“有没有这样的事情，让京兆尹的人查一查不就清楚了。”

“呵，你想的倒是简单，以为是坊间的菜市场啊，想查就查。”鲜于康不紧不慢的道，“赫连定现在都快成了国师府的人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让他去查能查出什么啊。”

陆川诧异道，“他不是将军府鲜于荣的女婿吗，怎么就成了国师府的人？”

“这个人啊，是个墙头草。你是王叔推荐的，他和大将军府的人走的比较近，你知道吧？”

“知道。”陆川不知道鲜于康为什么要这么问，继续道，“那婴儿案总要查个水落石出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流言蜚语的背后有人指使，尤其是那几个被抓的童儿。哎呀，父皇最近宠信国师，我看这背后的人还是低调点为好。”鲜于康这番话明显像是话里有话，陆川起初还觉得这人是个纨绔子弟，现在却不由对他多看了几眼。

陆川会意的点点头，觉得这或许又是一场朝堂斗争。

“不说这些了。”鲜于康袖口一摆，朗声道，“陆川啊，今天我可是找来了一位下棋高手，很少有人能胜他，你可得帮我赢他啊。要是你能胜，我会赏你的。”

“倘若我要是败了呢？”陆川心中直犯嘀咕，想来是古人除了这些东西好像真没有什么可打发时间的了。

“我命令你不许失败。”鲜于康咬牙道，“一定要给我取胜。”

陆川不在答话，因为这对他来说还不是轻易如探囊取物。

不大会儿那人已到，下人将之迎了过来。

只见对方老态龙钟，须发白硕，看起来有点年龄。

一见面，那人就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鲜于康回了句“免礼。”后，开始介绍起来，“这是我的门客陆川，我今天就让他跟你下棋。”陆川并不认识对方，象征性的敬了个礼过去。

对方一听到陆川的名字，出声道，“哦，你就是陆川，小小年纪已经名声在外，前途不可限量啊。听太子殿下说你精通棋艺，老朽我今天就来会会你。”

鲜于康对陆川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下棋高手，他姓欧阳名景明。整个京城里，就数他下棋最厉害。”说完还给陆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许败。

于是两人各执一色，很快开始了第一局。

对方棋艺老道，但跟陆川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不过陆川心中有意让子，毕竟他自己也是用上了作弊手法，觉得让对方太难看了不太好。

双方提劫挡冲，陆川时不时的下错几步，让对方先小胜了一盘。

不过当进入第二盘后，陆川就不在相让，很快便占据了上风，任对方怎么思考变手，陆川都几乎没有什么悬念的赢了下来。

机器对于人看的步数更远，陆川的棋法鬼怪嶙峋，没有什么套路可循，直把那欧阳景明杀的没脾气，并且脸色大变。

到了第三盘，对方虽然很谨慎，但还是很快就输了。

欧阳景明不由叹道，“老朽下了一辈子的棋，自以为再难逢对手，看来是我一直是徒有虚名，不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陆川见他认输，客气道，“前辈见笑了，在下只是侥幸胜出而已。”

“年轻人，不用太谦虚了。”说罢，老者黯然离场。

鲜于康起初也没想到陆川能胜，不过是想显摆一些，他身为太子，自然是想炫耀一下自己，如果自己的门客都很有能力，那当然是脸上添光的事情。

鲜于康一阵大喜，拍了拍陆川的肩膀道，“陆川啊，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出三天，天下人就会知道我东宫里有棋艺高手，这可真给我长脸。你说我要赏你点什么呢？”

陆川笑了笑，他觉得还是给钱实在，“在下手头比较紧。”

“好说好说，那就赐你百金如何。”说完他大手一挥，叫来账房，吩咐下人立时取了一袋金子过来，交到了陆川手里。

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陆川也笑开了花。

鲜于康不一会儿，又招呼陆川道，“走，跟我去蹴鞠去，差点忘了我那一帮子朋友，他们还在等着呢。”

蹴鞠的球场在东郊外，太子一出现，球场上更显热烈。

从他们的衣着服侍来看，场外大多是达官显贵，球场里是等待开局的球手，估计都是大人物家的纨绔公子。

古代的鞠是用皮革制成的球状物，这其实和踢足球差不多，场上被中线一分为二，各设一个球门。

两组队伍对抗，每队有队员五人，加上队长就是六人，双方一共十二人。

两队互相攻防，最后将球踢进对方的球门，进球多者获胜。

鲜于康一看就是常来蹴鞠之人，他很快穿上了护具，并对陆川道，“你也下场，记得等会和我一队。”

陆川心中苦笑，不过又一想，索性陪这些人玩玩。

场外已经围了很多的人，陆川发现其中还有不少的贵妇人或者是芳龄小姐。

她们都穿着华丽的丝绸裙袂，显示出身份地位不低。

其中一位漂亮的美妇人儿，很快引起了陆川的注意，他细细打量起这个身材火爆的女子来，只见她衣着华美，头戴朱钗，长长的发丝贴着雪白的颈部，吹弹可破的肌肤似水晶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她有着一对明亮的桃花眼，以及极具诱惑力的大胸脯。

陆川感叹这美女还真是标致正点啊，不由得对她吹了个口哨，谁知妇人也看到了陆川，见这少年盯着自己，娇羞的露出了妩媚之色。

陆川直感到这女子身上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意，虽然很想上前搭讪一番，但也不好一直瞧着人家。

口哨声响起后，蹴鞠开始了。

这种皮革做出来的东西，弹性虽然不够好，但是比较柔软，所以不容易伤着脚。

陆川有功夫在身，所以穿插极引都不在话下，但他也不好总是显摆自己，时不时会将接过的球传到太子那里。

鲜于康这人虽然能力不太行，但是球踢得还不错，尤其是有陆川这个高手在场助他，很快赢的满是喝彩声。

场外看的人也真是热情纷纷，就好像是自己在场上一样，陆川感叹虽然隔了一个世界，但是对运动的热情，人们仿佛都是相通的。

踢了几场后，大家都累了，于是又换了一拨人。

鲜于康这时已经带着陆川回府了，路上，鲜于康今天很高兴，对陆川道，“你的表现很不错，让你做庶子屈才了，我准备让你做东宫舍人怎么样？”

陆川道，“小的都听殿下的安排。”

“你也参加了国子监的考试吧，考的还不错。”

陆川一听，回答道，“我就是试试，也没报希望。不过结果还没下来呢，殿下怎么会知道？”

鲜于康低声在陆川耳边道，“审考官那里有我的人，我都打听到了。”

陆川想到对方既然是太子，那能打听出这样的消息，也实属正常。

鲜于康继续道，“你挺能耐啊，多少个学子啊，居然都没你考的好。现在我也来考考你，你说如果有郡县闹事造反，上朝的时候父皇要是问起我来，我该怎么回复？”

陆川不知他只是这样一问，还是说真有人闹事造反，回道，“这是真的吗？”陆川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阳平县里有巫师作乱，鼓动百姓造反，一连攻克了三个县城下来，现在正盘踞在阳平县里聚城反叛，朝廷虽然已经派了军队去攻打，但居然没能攻克。

陆川明白这是鲜于康想问计与自己，于是指出道，“我相信百姓们都是被巫师鼓动的，如果陛下问起对策，殿下可以这么说：就说巫师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下诏饶恕无过的群众，并让派去的将士从围城上撤下来，那么当群众得知自己是被蛊惑的，他们一定会反过来拥护朝廷，与巫师划清界限，这样的话，风波自然就会平定下来。”

鲜于康觉得可行，点头称赞。回到东宫后，刚好有下人来报，“殿下，执事府刚才来人说，大夏国的和亲队伍已经出发了。”

陆川一听到大夏国的和亲，忽然的一激灵，鲜于康见陆川似乎感兴趣，便对陆川道，“我国与大夏国和亲，各嫁一位公主到对方，我听说对面是一位什么倾城公主。为了重修两国友好，我这也是皇命难违啊。”

陆川违心道，“那得恭喜殿下了。”

“得，明天你去太史那里跑一趟，给我拿一本书过来，我要了解了解大夏国的情况。”陆川点头，之后就退下了。

翌日一大早陆川就出门了，去弘文馆的路上，陆川发现一座告示旁围满了很多人，他不由的也走上前去看了看，发现上面贴的居然是京兆尹发出的通告。

陆川定睛一看，上面是彩云的画像，旁边配有小字，说此人是婴儿案的盗贼，云曰有线索者请立即报官，相反的，若有私藏犯罪者，定严惩不贷。

陆川心头苦笑，这真是一出贼喊捉贼的把戏，虽然画像比较模糊，但是轮廓都对得上，可见画工师傅是用了心的。

陆川知道那花脸见过彩云姑娘，所以这必定是国师府为了转移矛盾，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

沿街都是这种告示，陆川没有多看就转身离开了。

太史主要负责管理典籍，也就是所谓的“国家图书管理员”，陆川身上有岐王的腰牌，又是受太子之托而来，所以太史很快就把陆川迎了进去。

陆川一进去就大开眼界，发现里面藏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还有一些落了灰尘的竹简，可谓是琳琅满目。

“这一列是前朝历史。”“这一列是山水地理志。”“还有这里是劝课农桑一列的。”“再到那边是关于大夏国大衡国的资料。所有的藏书全都在这儿了。”太史领着陆串看了一圈，开口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陆庶子需要什么书都可以自己找，还请见谅。”

陆川来的时候，就见他事务繁忙，所以也不耽搁他的时间，答谢道，“有劳太史大人了，您去忙吧，我自己来找。”

接下来陆川按照太子的吩咐，很快找到了那本《夏朝见闻录》。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离开， 而是四处看了看，发现确实有很多史学书籍，以及金龟图册，就连药学典籍在这里都能找得到。

但是另一方面，陆川却没有看到算术方面的书籍，更别提自然哲学类的物理著作了。

陆川心中颇为感叹，渐渐有了提笔着书的念头。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陆川拿着书要离开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迈着脚步很快来到了有关大衡国资料的旁边，然后翻了翻，拿起一本又一本看了看，果真让他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陆川翻开一本册子看了看，根据书上记载，在大衡国，15年前发生了一场朝堂斗争。

蔚然是大衡国贵族之后，当时大衡国的世袭大家除了蔚氏，还有范氏，中行氏这两大家族。

这几大家族在朝堂之上多有斗争，后来因为公主韩燕爱上了蔚然，但是蔚然却娶了异族之女上官含雪，由此公主韩燕性情大变，联合范氏中行氏暗中构陷蔚然谋反，诛杀其族人二百余口……陆川大为震动，因为书上记载的上官含雪正是自己的母亲，陆川也第一次得知了自己的父亲蔚然。

非常的奇怪，陆川明明是穿越而来的人，但是当看到这些记载之后，却依然非常的愤恨，就好像这天然的就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陆川至从陆假告诉他自己的母亲还在世后，他就非常的想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世，毕竟陆假临死前说出的信息有限。

陆川急急的继续往下看，书上记载了尉氏的过往，又记载了时值上官含雪带着三岁的儿子刚好不在府上，母子两才万幸躲过一劫，但是对于这对母子之后的去向，书中并没有记载。

陆川看着这些记载，如同身临其境，心中止不住的悲伤，难过不已。

陆川发现册子上面除了介绍了蔚然的身平，还介绍了自己的妈妈，说她是西南少数民族的一支，上官世家的长女，说她美貌多才…陆川想象着书中记载的自己的妈妈，不由得一下子想到了上一世的妈妈，奇特的是她也叫上官含雪。

很快的，陆川脑袋里的两位妈妈就合二为一了，一想到母亲的温柔和美貌，陆川心情难以抑制，这一刻，他是多么的思念自己的妈妈啊。

不知为何，陆川又想到了李清雪，这真的没有办法，李清雪偏偏与自己的妈妈长得极为相似，除了年龄对不上，大约差了一岁，别的根本看不出区别。

接下来的记载，同样令陆川吃惊，说是江湖上有个流传，上官世家有一门厉害的武功，但是真假无从考证，并且说上官含雪还有个妹妹叫上官含芸，灭门惨案发生后这人就下落不明了。

更奇怪的是，书中还说上官世家一直有个家族规定，那就是孩子出生时，无论男女， 都需要由他们的母亲纹身，男子在左肩膀纹一只鹿角，女子在右肩上纹一束梅花。

陆川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自己的肩膀上确实有着鹿角纹身，当然只有洗澡后照镜子才能看得到，而自己上一世的妈妈上官含雪肩膀上也的的确确纹有一束梅花，这是陆川有一次与妈妈亲热时发现的。

陆川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哪一个是穿越之后的幻境，哪一个是真实，聪明如陆川也迷惑了。

陆川将疑惑告诉了小艺，小艺点拨到，“发生在主人身上的事情，或许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现在的你也是将来的你，我们是从将来穿越而来，正好赶上了现在，完成了一个轮回。”

陆川摇摇头，因为这听起来太荒诞了。

不过他却由此想到了一个人——上官柳月，陆川亲眼见到过她的肩膀上纹着一只绮丽的梅花，莫非她就是妈妈的妹妹——自己的姨娘？

结合和她在一起发生的种种，陆川立时想到上官柳月就是上官含芸，认定‘柳月’只是她为了躲避仇家假冒的名字。

陆川不由的露出笑容，因为还有亲人在世，但又一想，自己居然阴差阳错的睡了自己的姨娘，这真是太神奇了。

陆川今天的心情特别复杂，他将取到的东西送到东宫后，就提前回去了。

一回到院子里，白菲菲就发现了陆川的异样，关心道，“公子，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陆川搪塞了一句，也关心的问道，“菲菲，至从来到京城，这些天你都还过的习惯吗？”

白菲菲沉默片刻，低语道，“京城里的关系太复杂了，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我想我还是喜欢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陆川笑了笑，因为两人的想法差不多，要不是机缘巧合，陆川也不会耐着不走，他捏了捏白菲菲的俏脸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办完几件事情，我们就离开这里。”

白菲菲不清楚陆川要办什么事情，但她也不想多打听，她现在非常的信任陆川，一切都把陆川当作了主心骨，她点点头道，“嗯，我都听公子的。”

陆川的第一件事情，是花钱救了那些之前被关进大狱里的人，那些卖炭童儿和卖炭翁还有用处。

陆川用太子鲜于康的赏金买通了狱吏，他本就认识里面的狱卒，所以抓了些个街上犯事的人来顶替这些人坐牢。

那些人放出去后，陆川给他们安排了新的事情，这次的报酬更加丰厚，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本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所以什么都愿意干。

陆川白日里安排好了事情，晚上却写起了著作，他一直觉得古人过于蒙昧，社会的发展及其的迟缓，所以想有所作为一番，也不枉来此一趟。

陆川手痒的执笔箸书，将一些子简单的数学以及物理写成小册子，当然也包括一些地理和生物方面的知识。

害怕人们看不懂理解不了，陆川并没有写的太深入，而是由表及里举一反三，通过深入浅出的叙事方法，来阐述一些道理，希望能激发起人们探索的兴趣。

一直写到半夜里，陆川才吹灭了蜡烛，他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再次来到了国师府，不过这次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远远的观望着，将国师府里的每一栋建筑布局，每一处卫兵把守的情况记在了心里。

放榜的日子也很快下来了，陆川考的不错，不出所料的中了第一甲名录，顺带一提的是，房子鹿的名字也在甲等名录里。

陆川的表现，也出乎了祁王和鲜于荣的期待，毕竟这需要一些真本事，谁都没想到陆川能中榜，不由都夸赞了他。

让陆川在太子身边历练，只是这两位大人的一次考验，祁王鲜于达通这次终于想通了，准备正式给他举荐个更高的官职。

不过太子鲜于康那边也有意拉拢陆川，而陆川自己的想法并不在做官上，他不得罪人的两边都暂且答应。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彩云来到了府上，她正和白菲菲聊的开心呢，陆川就开门进来了，不过当一看到彩云的身影，陆川很快将门关上了，他瞅瞅白菲菲又瞅瞅彩云，出声道，“你怎么来了？”

彩云见他没有欢迎自己，不悦的道，“怎么，不欢迎啊？”

“不是不欢迎。你不知道吗，外面都在通缉你呢。”

“哼，就京兆尹里的那些个砸碎，我还应付得来。你不会是怕我把那些人引过来吧？”

白菲菲见这两人语气都稍有些不对付，她上前一步隔开了两人，对陆川道，“公子，彩云姐姐这次是来找你有话说的，你别这样对她。”

陆川当然也不是和她过不去，只是觉得她这样太突兀了，陆川道，“你过来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啊？”

彩云见他着急，反而捉弄起来，她先是端起水来喝了一口，然后大腿一翘的坐在了板凳上，仿佛是在自己的地盘一样。

她拿起陆川写的小册子看了看，不过却看不懂，把玩了一会，才啧啧开口道，“还不是有人关心你，让我来提醒你要小心一些，没事不要去惹万邪教的人。”

“我知道了，你让她放心，我不会去蛮干的。”陆川心知这是李清雪的意思，不由的对这个女人产生强烈的好感，陆川先是觉得她和自己的母亲很像，再是对她的美貌倾倒，现在只觉得这个美女还很温柔体贴，陆川心里暖暖的，因为还从没人这么对待过自己。

他对彩云道，“我已经查到了那些婴儿的下落，确实在国师府的手里，不过我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陆川郑重的回道，“反正我自有主张，一定能救出这些婴儿，这件事你们千万不要管了。”

“你就这么胸有成竹？”彩云当然不知道陆川现在的身手已经今非昔比，所以有此一问。

“当然了！”陆川神色笃定，说道，“听着，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你要带我去见她。”

“呵呵，这可不成，那得看她的意思。”

彩云笑着说完，就独自离开了，不过当她刚一出府，远处的树梢上，便忽然的露出个脸来，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蓝玉夫人。

原来她早已将陆川院子里的这一切观察在了眼里，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蓝玉夫人的出现，对于陆川他们来说，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