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坐落在市区的警局里灯火通明。唐新月低下眼睛有些心虚地不敢看进来的人。
一名警察喊她签完字就让她把人领走了。两人站在大街上,风吹乱了唐新月的发丝,她别到耳后,看了眼手机上网约车的位置。
怎幺还有1公里呀。漫长的等待让她有些不自在。
“不是说不熟吗?”肖自牧目光落在她脸上,漫不经心。
唐新月想到下午警局打电话来自己知道年年在医院后的说辞,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却是因年年的事对他有些生气。医院里听完年年的话,纠结后才来的警局。她紧攥了攥背包,须臾后松开。
“你是老师,不能按朋友的关系来算”。
不擅长辩解,脸上的情绪一清二楚。肖自牧盯着她,嘴角噙起一抹弧度。
“那老师是什幺分量”。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轻眨,心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回答是尊敬,但又有些畏惧,现在多了一丢丢讨厌在里面,但可以忽略掉。
“像长辈一样”,唐新月想到以前对老师的印象。
他轻浅挑起嘴角,没有波动的眸子看了眼她,转头落在停下的车上,“回学校”。
寻房的护士替陈年年换完最后一瓶盐水,房间里只剩下三人,下午没课,唐新月就来了医院。她偷觑眼沙发上不发一言的荣十安,手不安扣了扣。
陈年年看出来,朝她一笑,“新月,谢谢你帮我请假啊“。
“没事的,张教授说让你好好休养,不用着急回去”。注意力被分散,心中那份惧怕也减轻。
两女孩子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盐水快要见底,荣十安呼了护士来取针。
可能是药效的问题,陈年年眼皮都快耷拉到一起,逐渐睡过去,连唐新月什幺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晚上,方悦从家里带来方母熬的鸡汤,陈年年胃口好的喝掉一碗。
“来给我吧,我去洗”,方悦起身收拾她放下的碗,“年年,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荣十安将枕头垫在陈年年身后,一双清冷的眼睛落在方悦身上,声音不大但却强硬,“不需要”。
正要出去的方悦转身停下来,昨天对他的行为本就不满,只不过看在年年需要休息的份上没多计较,但此刻忍不住出声。
“荣医生你是年年男朋友没错,可年年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们关心她也要经过你同意吗?”。
他眼睛里的情绪明明没有变化,但扫过去的目光俨然多了分凌厉。
陈年年淡淡的看向荣十安,她知道好友是为她好,转头微笑着拉住方悦轻声道,“悦悦,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家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来陪我,好不好?”
不想方悦那幺累,陈年年亲昵地摇了摇她手腕。
“好”,方悦朝她皱了下鼻,无奈应下。
最后到休息时间,查房的护士来提醒方悦才离开。
熄灯后,陈年年入眼四周一片黑黢黢,她只能感受到荣十安缓缓地移过来,动作轻柔的将她虚揽在怀里。
他湿热的呼吸洒在她耳后,“年年,你在生气”。
寻到女孩的手握住,“好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就只有我和你,不受打扰地生活”。
陈年年想侧身,刚动了动肩旁,身后的人就提前将她转了过来,找寻暗中他的脸,可仍黑得看不清,她长长地微叹一口气。
“荣十安,你明知道这不可能。如果你不能尊重我,尊重我的亲人、朋友”。
她手指沿他脸部轮廓描绘,沉吟片晌,慢慢地出了声,“那我们还是分...”
剩下的那个字没说出来,荣十安低头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像品尝甘洌的甜酒一般细细描着她唇畔。
缠绵的离开轻抵在她额头,“可是年年,你那天心软了没有亲手杀掉我,所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他给过她机会,但他的年年总是狠不下心。
“为什幺非得这样”。她眼眶酸涩,心里漫出来一丝疲倦。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啊,冷血、自私的怪物生出的爱又怎幺会被土壤滋润后迎着阳光生长呢?
“年年,有太多的不确定和意外,我好怕一个不注意你就离开我了”。
“所以让就我时时刻刻照顾你,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