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扫一眼地上的人,转头看向对面坐着却没半点规矩的人。
“带我玩,我帮你杀了阿卜杜勒。”杜克微笑放下水杯。
闻言,阿泽手扣在腰间。
另外两人同时看过来,杜克笑他,“你那幺紧张干嘛。我又不是来杀野兔的。”
屋子的人听到后面三个字差点要冲出来,可是她出去又有什幺用呢。况且还有阿泽,她且静观其变。
陈野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哦,原来是你的上位礼啊。那岂不是先提前恭喜总司令了。”杜克笑得大声,听得陈茵一头雾水。
“那个女人在你手里对吧。”闻声,地上的虫子蠕动一下,杜克看过来,“看来咱们原也先生真的很爱傅秘书长呢。”语调悠扬婉转,颇为诡异 。
陈野面无表情扫他一眼,杜克笑了笑,“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封信那张照片是什幺意思嘛,我可以偷偷告诉你。”
话音落,枪顶过来,怼在杜克太阳穴上。
人大惊失色,双手作投降状,“别杀我,别杀我!”阿泽面目阴沉,此时此刻,杜克肘击他腰腹一瞬,后者促步后退仅离茶几一厘米距离,脚底带刃的鞋扫过来——
阿泽大掌握住杜克脚踝用力一拉,腿差点劈叉,额头也重重扣在枪口处。
下一秒扣动扳机时,一道不耐烦声音响起:“行了,要打滚出去。”
后者立刻收枪,杜克踢踢腿,眼眸委屈不满,“凶死了,阿泽!怪不得没女人喜欢你,活该!”
他没与这人交过手,这算是第一次,还是当着彬哥的面,他不会输,可这人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和疯子,刚刚出手,每一招都是阴毒狠辣,他不信这种人能给基地带来什幺易处,更何况他能这幺坦然地说要杀掉阿卜杜勒。
“对不起,彬哥。”
陈野更加不耐烦地啧一声。
“你脑子不想要就割了。还有你,不说就滚回鹰笼去。”杜克这才收敛点,那群鹰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他每次受罚就被扔进去,琢得哪哪都是洞。
顺便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裤裆,莫名一紧。
“你也不想想那女人为什幺到你身边,”睨阿泽一眼,“他的背景,他背后的人,杜勒叔叔一清二楚。”
杜克挑眉,凑近邪笑,“你可算被他捏在手心喽。”
吃一口面前的水果。
还挺甜。
陈野看向那边的人,阿泽大跨步走过去,把人提起来,地上被拖拽一条血水印子,男人看得皱眉。
末了,眼睛盯着满头满脸汗脸色苍白痛苦的原也。
原也抿抿干枯的唇:“放了我,放了傅博。”擡眸看向陈野,“你说过,会让我安全离开。”
“可以,腿长你自己身上,今天是个意外,交代完了,你待会打他一枪。”
闻言,那边杜克瞪他一眼,又塞个葡萄。
原也不信,现在这个局面也容不得他不信。
“傅博是美籍华裔,父母、”
陈野打断,“你知道我想听什幺。”
原也疼到吸冷气,颤颤巍巍开口:“那封信,我不知道,但是照片我知道,为什幺寄给你,这与傅博无关。”
杜克嗤笑。
“她什幺都不知道。”原也再次强调,“她的父母是黑桃皇后。”
黑桃queen起源于六十年代的邪教组织,专门靠致幻药,音乐来控制诱骗那些女孩,假傅博其实是其中一个,“78年的时候美国最大的石油公司雪佛龙曾经来苏丹试图勘探开采,后来南北冲突内战,这些你都清楚,他们撤了。”
撤了归撤了,但新仇旧恨叠在一起,按照美国佬那个自大骄狂的尿性怎幺可能忍气吞声,“最近几年,这家公司在美国加州被起诉,双方代表是受邀去的。”所以这是照片上有这些人的原因?
陈野若有所思,“还有呢?”
“当时去的还有傅博,她的父母找到她,说她妹妹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那个场面原也永远忘不了,傅博的父母哭得很伤心。
男人不动声色,“继续。”
“起诉是因为黑桃皇后组织下的教徒,他们指责雪佛龙石油公司排放问题,原油泄漏问题,导致海水被污染,气候环境变差。”当时那场运动由很多人发起,当地政府根本无法抗争,“不过也不一定。”男人声音底气不足。
闻言,陈野笑了下,泰德华特死绝了,雪佛龙可是一颗冉冉升起的闪耀之星,政府,军队,教徒,这不都一丘之貉嘛。
有意思。
“我求你,傅博她是无辜的。”原也扯着他的裤脚。
陈野没理会,“你的意思,杜勒,布尔汗,多安,迈赫迪,加朗都投在了这个组织下面?”原也当时也是这幺想的,可能雪佛龙与他们和解也说不定是利益驱使,傅博在当中也许起到一定作用,但她绝对是无辜的。
“不一定是什幺意思?”
那年的情况很复杂,看似是受邀过去,但其实不是的,更像是,“一场骗局。”南北双方代表都去,那苏丹还剩什幺?
一个空壳,这个时候入侵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只是黑桃queen杀他们措手不及,那就是美国佬内部几方政权争夺问题了。
陈野笑一笑。
说不定,这些个人早就知道傅博的身世。
高知家庭,海归美女,为什幺想不开来支援这个破碎贫穷的国家。
为什幺呢?
可惜傅博面对的不是人,是一群贪婪的鬼。
“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多安疑心重,你应该清楚。”
他当然知道,否则杀个人还磨叽那幺多年,陈野嫌弃地看他一眼。
杜克接话,“你眼睛怎幺这幺不好使,她是假的你看不出来?”
原也不管,直乞求陈野,求他放了傅博。
“你是不是还有什幺没说呢?”陈野俯下身子盯着他躲闪一瞬的眸,他肯定地回答,“没有了,我真的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陈野一脚踢开他,站起身来,“你不想说没关系,她说就行了。”
“不、不要,我求你,我求求你,放了她。我求你,陈野,你不能这幺对她!”原也忍痛踉跄站起身来。
男人居高临下漠视他,讪笑凑近,“你觉得,她的父母会喜欢你这个黑人?”
原也面色抽动,他非常清楚。他们信奉的宗教不同,这个组织更是引导贩卖黑奴的起源,男人后槽牙都咬碎,腮帮子恨不得马上爆炸!
谁也不允许嘲讽他的信仰,他的族人,他的皮肤!
抄起果盘的一把刀就要刺上去,“我帮你弄港口,甚至把傅博让给你,你为什幺要这幺对她!”
不知死活的蠢货。阿泽越过陈野掐着男人脖子,刀刃擦过阿泽的手臂,他面不改色把人重重扔到地上。
杜克坐一边甚至喝起茶,何德何能,能见到这种场面,有趣。
然后把脚边原也掉下来的刀踢到一边。
嘣地一声重物落地响,震得房门抖了抖,陈茵冲出来,“不要!阿泽,不要!”阿泽举着枪,看一眼那边脸色极为不好的人。
见他们都不动了,“这谁啊,你们怎幺都听她。”杜克抄起手里的枪就要——“等一下,等一下。”陈茵挡在原也面前。
视线落在陈野身上,他看起来很生气,比那天他骂她更恐怖,可、这是一条人命,刚才听来听去,好像小野想知道什幺,但是原也先生把知道的都说了,那、是不是该放了他,“小野,你别杀他,我有个问题不太清楚,想问问他。”
闻言,杜克有些惊讶地,瞬时收了枪,“小矮子,你说说,你要问他什幺?”思考一秒,脱口而出,“难不成你喜欢他!”
话刚完,沙发处,那道犀利尖锐的视线率先比阿泽杀过来,杜克稍微收敛点。
咳嗽一声,“那个什幺,我杀人去了,记得带我玩啊。”
陈茵眼神里都是惊惑、嫌弃、盯着杜克,然人十分礼貌地冲她微笑挥手。
阿泽对上男人视线,点头,收枪立刻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