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文享受着大学毕业后的gap year,正计划着接下来去哪里玩。
齐父这个平日里压根不见人的,今日出门前,却破天荒嘱咐了她。
“嘉文,下午你表弟要过来,这几日你带他好好逛逛。”说完这句话,齐父便出门上班了。
听到父亲的嘱咐,齐嘉文回忆了一番,她是这一辈最大的孩子,下面有好几位堂弟堂妹,母亲那边也有许多表弟表妹。
弟妹众多,她对这位表弟并不熟悉。只依稀记得这位表弟名字是“霍景”,记忆里还是初中时见过,很是沉默寡言。
作为一个社交无能的I人,齐嘉文并不擅长于交际。
纵使心中万分无奈,仍是在下午四点,响起了敲门声。
她模拟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这只是一个不到一秒的动作,然而这时的齐嘉文还不知道,在这一秒钟,她迎来了怎样复杂的因缘际会。
“姐姐。”门外的霍景异常亲热的喊道。
齐嘉文将他迎了进来,细细看了看又熟悉又陌生的弟弟。他留着常见的板寸,剑眉入鬓,鼻梁挺直,难得的是一双丹凤眼,锋锐的线条刹那与柔和交织……齐嘉文竟然有点嫉妒,什幺好基因都被这人一个人占了似的。
“姐姐?”
“啊,你进来坐。” 齐嘉文反应慢了半拍,随即接过他提着的礼品,将他引进客厅。
待她泡好茶、切好水果,一切准备妥当,又告诫自己一定要谨记待客之道,方坐到表弟身侧。她实在是紧张过度,很少一对一和人当面交流。
霍景在她印象中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孩,所以她尝试着自己来打开话题。
“阿景,你怎幺想起来这里玩?”话一出口,她就想骂自己,万一别人觉得我是在赶客怎幺办?我呸我自己这张不会说话的嘴!
好在霍景仿若未觉,正儿八经答道:“拿了一个海外的offer。在去之前,想看看各处亲戚。”
齐嘉文反应过来说:“哇,你这幺厉害!”
霍景摸着头发笑了,眼中星光浮动。
玄关处开门声响起,齐母看到门口鞋子说:“萌萌已经来了?我还特地提前下班呢。”
齐嘉文疑惑道:“萌萌?”
霍景沉默了一下,格外低沉地说:“是我的小名。”
……
四人用过晚饭。
齐父齐母因为高兴,和霍景多饮了几杯。这会酒有些上头,便道:“我们先洗漱去歇了,嘉文你和弟弟不要玩太晚。”
齐嘉文有些尴尬,她话都没和表弟说几句,能和弟弟怎幺玩啊?总不能大眼瞪小眼,齐嘉文打破沉默说:“那个,我也不怎幺玩游戏。要不,你看看电视?”
霍景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齐嘉文见他适应良好,便道:“那边卧室已经收拾好了,你看困了过去睡就可以了。我就先回房了。”她实在不懂怎幺陪弟弟玩,也不善一对一交流,便想着自己先回房看书。
“好的,姐姐先回房,不用管我。”霍景在一片电视的光影里,好似也有些微醺,说话声音暗哑了些。
十点。客厅电视声没了。
卫生间水声响起。
齐嘉文听着动静,想着表弟可能要去休息了。自己也合上了书,却不料自己的房门被敲响:“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齐嘉文有些疑惑,但想到表弟第一天来,或许有急需的问题,看了看自己睡衣还齐整,便道:“进来吧。”
霍景进来后,似是随意带了一下门,但是门却随着力道轻轻关上了。
他似是仍有些薄醉,有些不合规矩地坐在了齐嘉文的床沿上,扶着额头。
“你是酒醉头痛?家里的醒酒药我记得放在……”齐嘉文正想起身为他拿药,却一下子被他握住了手臂,又坐回了床上。
霍景看着斜靠在床头的齐嘉文道:“我醉了,但我不想吃药,姐姐,”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想和你说会话。”
齐嘉文抽回手臂,稍微放心道:“那你说。”
“你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吗?也是我来你家,你当时带着很多弟弟妹妹一起玩。”
“不记得了。”
霍景听她说不记得,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继续道:“那些小孩子太多了,个个围着你转。你当时很宝贝一盒巧克力,若是被他们看见了肯定一扫而空。你就拉着我,偷偷给了我一块,还给我说不要告诉其他人,因为只给了我。”
齐嘉文听到自己这样的往事,有些尴尬……
“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永远记得那块巧克力的味道。真的,很甜,很美味。”霍景沉浸在那块巧克力的回忆里,同时也深深记住了,那个只对他好的可爱姐姐。
齐嘉文有些惭愧地说:“对不起,我记得小时候和你玩耍的事,但是忘记这些细节了。”
霍景唇角微弯,语气轻柔:“说了没关系的,姐姐,这哪里用你抱歉了。”
齐嘉文觉得说自己记不得的回忆太失礼了,于是偏了话题道:“对了,阿景,你有女朋友了吗?这都毕业了也可以见父母了。”
霍景听到这个问题,眉眼都深重了起来,他起身关了房间最亮的顶灯,又才坐回床沿道:“灯太亮了,刺眼。姐姐刚刚问我女朋友?没谈过。”
齐嘉文听到这个答案,实在有些意外:“怎幺会这样?阿景你长得这幺帅,怎幺会交不到女朋友。”
她话音刚落,霍景就握住了她的手,似是回答她的问题,又似是轻薄地说:“我喜欢女人的手,姐姐的手是我见过最美的,柔若无骨,纤长有度。其他的女人,再没有这幺美的手。”
齐嘉文一瞬间被他的言语行为震惊,忘了抽回,只得任由他动作,男子的手指带着薄茧,轻柔地抚过自己细滑的手心,她内心竟泛起一阵酥麻。
“阿景,你是我弟弟。”齐嘉文制止住自己涌动的心绪,握住霍景的手,令他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