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忞心办公室静悄悄的。
办公室外,正在处理月底报表的王果依然手忙脚乱,对面的大屏幕上,红衣女主播的嘴开开合合,无人理会她说什幺。
“现在插播一则新闻,本市沿岛路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
“.......重伤5人,死亡18人......具体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啪。
王果擡头,正好上方吸顶灯灭了。
起身看向窗外,园区一片漆黑。
大停电!
不对劲。
王果举起手头的蜡烛,照向办公室内门的方向。
岛上停电,备用电力都供给了制药厂,园里办公室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电了。
尽管条件不便,但依然没有阻挡工作狂李忞心的脚步。
只是——
蜡烛靠近内门,透过玻璃能看见办公桌后并没有人。
看来人还睡着。
连着一个多星期,李忞心进了办公室,一呆就是一整天,没有任何工作的动静。
而且,她还拒绝见药厂那边的人,昨天政府来人了,她也拒绝,王果听见药厂那几个老头在门外说她闲话——
“早就想撂挑子了吧?”
“现在的年轻人,靠不住啊。”
“还是联系那边,我们主动点,免得被当猪卖。”
王果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幺大事,就要在这一两天发生了。
大风,暴雨。
李忞心举步维艰走在路上,高举的手机没有一丝信号。
园区的人似乎临时得到通知,疏散得很急,以至于遗忘了有这幺一位老总还呆在办公楼里。
她这一周没有见任何人,没有公事往来,被忽略,可以理解,但她的秘书为什幺也忽略了她?
不行,手机没电了,她匆忙收回通讯工具,大风将她盘起的发髻吹得凌乱,脚步徘徊,终于挪到保卫室,发现里面也空了。
她下来太晚,这天气她无法独自一人走回去,她当机立断,赶在雨打下来之前,再次返回办公室。
路过一面着装镜,李忞心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头发披散,苍白的脸,跟个女鬼一样。
她怔愣了许久。
以前,有人叮嘱过她,一定不要在恶劣天气的时候出门,也不能前往地质灾害频发的地方。
只不过当时,她完全不当回事,因为那时的她认为,自己和所有人一样,别人能做的,她能,别人不能做的,她也能。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甚至算是有着先天弱点的女人。
谁能想到,她也有这幺一天?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一处能供她落脚暂歇的地方也没有。
办公大楼的玻璃门发出震动,突然一阵狂风扫落叶,同时外面轰轰雷鸣,李忞心振作精神,挪往门边试图关上大门,保卫一下园区财产。
却不料门外有一树不敌狂风,活生生树干中央吹折,大面积树冠被风挟裹着冲撞大门方向,瞬间砸碎玻璃门,李忞心发出一声尖叫,跟着玻璃碎片倒飞回去。
好半天,她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感知不到空间方位,脑海里却跑马灯一般跳出些片段,母亲抚在她脸上的手,师父们围着她熏药草,父亲愧疚的转头,躲在大人后像只瘦小松鼠的女孩,眼神大胆地四处看,有人告诉她这是妹妹.......野蛮落后的脸堆满焦急,呼唤她的名字......发发,李发发.....
“快看,林志玲!我们发达了!”
“真是她?真是那个妞?”
头皮吃痛,有人在拽她头发,李忞心瞬间从错落的通感里掉回现实,睁开水眸,立即听见猥琐的口水吞咽声,视线里进来两张滴水的脸,眼神透着瞧见猎物的兴奋。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移到他们胸口,没有任何工作牌。
不是园区的人!
“放开.....”她沙哑的开口。
那两人大笑,置若罔闻,一人抱她上半身,一人抱她腿,像擡起一樽活体美神,将她往走廊尽头移。
储物室的门被踹开,或者说管理员跑太快,压根就没锁门,让趁虚而入的歹徒找到行凶的场地。
挣扎中,李忞心挨了一巴掌,双手被钉在头部上方,她的上方白炽灯晃来晃去,几次擡头想要看清楚情况,都被粗暴地按回去,无法分辨全身的痛来自皮外伤还是骨折。
“别,我在流血.......”
“没关系,我们不嫌弃。”猥琐的笑声穿刺耳膜。
“我靠!”
有人大吼,紧接着乒乒乓乓一阵混响。
寂静降临。
李忞心拿下遮眼的手,对着虚空说:“我有点想吐,可能是脑震荡,带我......带我去四楼......那里有设备......”
举在半空的手等着,什幺都没发生,仿佛在嘲讽她的痴心妄想。
就在她绝望之际,柔荑突然被温暖粗糙大掌握住,将她整个人带离冰冷的地面。
“这些人是不是傻?还他妈瞎!”
“‘活捉林志玲’?害得老子真以为有林志玲,跟过来一看,妈的原来是你这个扫把星。”男人刻薄的语气透出和体温截然不同的冰凉。
下一刻,她的身体落入坚实的怀抱。
老吴翻箱倒柜地找药品,找到一件往后扔一件,就像捣乱民宅的笨熊,直到身后清冷的嗓音告诉他:“够了,我好些了。”
“只要没吐出来,问题就不大,应该都是皮外伤。”
李忞心从检查设备床上坐起,莹白手指扣上敞开的丝绸衣襟,摇动螓首挑出乌丝,一举一动都在恢复优雅从容。
她并不急着看检查结果,而是从工具柜里拿出钳子和酒精,落座休息区的沙发上,双膝斜靠,双手合十,从头到脚散发着优雅与性感。
她的目光一寸寸打量老吴。
“是不是该向我提交述职报告?”
“出外勤当休假,失联八天,没有任何音讯,你知道这足以让你被辞退吗?”
“帮我挑一下。”
茶几上的工具和药品被推到老吴那边。
她撩起袖子,带着血痕的双手,伸向老吴。
李大小姐的医疗知识规范而专业,进门就把衣服脱掉,先肉眼进行全身检查,身上的伤口大多都是玻璃扎伤,于是现在她只套了件衬衣,手与脚都裸在外,下半身穿着条黑色的丁字裤,两条白嫩大腿晃得人头晕,模样神情却跟坐在医院就诊时自然,像个意外受伤求助医生的大女孩,却一边陈述着下属的渎职,一边要求下属做超出分内的事。
“帮你妈!”老吴没给她好脸色。
白玉双手收了回去。
“那你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却在老吴阴霾的盯视下,破天荒避开了向来不卑不亢不为外界波动的长眼。
“我是来弄你的。”老吴咧嘴笑,虽然这些天他好像遭遇了不少麻烦,使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看上去仍然脑满肠肥,肉褶子里的小眼迸出精光,淫邪之气毕现。
刷!
听见划破空气的声音,李忞心那张精致的脸上,睫毛扇动,余光中,粗壮男人抽出裤腰带,竟脱了裤子光着屁股去到门边。
医疗设备间的门重重合上,也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大作。
男人转身,带着劈天盖地的狰狞阴影一步步朝沙发上的大美人走去,此时此刻,李忞心仿佛才嗅到了危险,花颜变色,腾地跳起来,窈窕大白兔擡起衬衣下的大长腿秒跨过沙发。
老吴眼疾手快拽住她头发,把她拖回来,重重摁在沙发靠背上。
“嘶......疼!”李大美人发出哀鸣。
今天是第二次被人扯住头皮拖来拖去了,她可能是真疼,挥舞着双手阻挡,老吴老脸上顿时多了几条抓痕。
老吴擡起蒲扇大掌倒抽过去,两三下就把高傲的李大小姐抽没了声气,丰腴娇躯缩在双人沙发里,脸埋进沙发里,避无可避。
“再叫?平时惯得你!”
老吴恶狠狠抓起她一把头发,就看见青丝覆盖下的无暇脸蛋微微呼吸,长长的睫毛扑动,白玉耳廓有点红外,没哭没闹,甚至,老吴还从那面向沙发的四分之一精致侧脸上读出一丝丝不以为然的冷淡。
老吴炸了,手上力道加大,把她拉得脸蛋仰起。
艹!这女人一定在挑他语病,然后从中为自己找到开脱的理由,她一点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这些富二代,没有一个不轻贱人的,而眼前这个,还是藏得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