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明感叹近日周烨净身养性,睡眠良好,不再半夜喊人起来赶去机场,也不风雨兼程跑拍卖会。他也跟着落得清净,陪周烨开个会,帮周烨送个花。
送完也不问问情况,李崇明摸不透他的意思。
花是前几天临时准备的,周烨并无送花的经验,选花就花了不少功夫。
李崇明问他选花的标准是什幺,他说,能骗小女孩的。
最后还是周烨看中了这束名为“春茧”的郁金香,又为其附了普希金的诗: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
当然周烨是不喜欢普希金的,他对在爱情中显出卑微的诗人嗤之以鼻。
他告诉李崇明,诗也是,不用他喜欢,用能骗到她的就可以。
但周烨还是读完半本诗集,挑了这句。
李崇明靠在沙发上,把诗集倒着翻了遍,看不下去。他问:“你要骗她,就跟以前那样,站着不动,人就跑来了。女人都喜欢得不到的。你主动干嘛啊?”
周烨坐在白桌前,指腹滑了滑消息记录,放下手机。他随口答:“她要追我,又没动静,就是盼着我主动。我便顺她的盼头,顺她一步、逆她一程,等她被我带进河心没了方向,正好用水淹了她。”
这样日后再看她哭,哭得会更狠。
……
李崇明一脸惊讶:“我以为你就随便逗逗她。”
“是随便。”周烨冷淡道。
这不随便啊,我的哥。
李崇明换了个角度:“你确定她在追你?”
周烨看向他,目光恹恹:“你在质疑什幺。”
不过无妨。李崇明不知,伍桐在聊天窗口对他如何发情,在电梯里如何用恋慕的眼神看他。
周烨确认,伍桐喜欢他,想要他。
别人质疑,都影响不了事实。
他脑海中还能浮现微信界面里,那一句白底黑字的“谢谢你,我很喜欢,也会加油”。
上次见面后,伍桐便问他能不能带她看展。他也是随口,要她期末考进年级前三十,进了他就带她去。他知道看展是借口,她只是想见他,问他要更多。
那就让他看看坏女孩会如何为他努力。
一束花、一句诗的成本并不高,能让周烨欣赏伍桐在茧中的好戏。他很期待。
数学考试结束了。沈泠匆忙赶回教室,放下东西就往天台而去,三步做一步,风一般跨上阶梯,直至站在楼阶顶层的门口,才镇定心神。
推开门,便见伍桐站在围栏边上抽烟。她这几天一直失眠,沈泠知道。到了凌晨四点,他偶尔能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很浅的呻吟。
他不知大考前的伍桐是这样的,如临大敌,精神动摇,连性需求也增加。
醉酒那夜,他记得伍桐打了个电话,让她恩人把姚景带走;回校后伍桐又莫名坐回了陆梓杨旁边。沈泠一连几日去6班找陆梓杨,就借陆梓杨前桌的位置坐。他被陆梓杨敌视,变着法找话题,伍桐在边上不置一词。陆梓杨就故意去摸她,被她用尺子打了。
沈泠忽然就觉得从前的吻痕不算什幺,伍桐讨厌陆梓杨,她不愿碰他。
伍桐甚至不在意在四十多个陌生人前,喊他名字,她说:“沈泠同学,你看着他。”
纵使仅有半米之隔,在这偌大的学校,众人目光下,这一句简单的呼唤就让沈泠慌了心。巨大的幸福忽如其来,他不愿寻根究底,查明伍桐为何忽然有变。
只想幸好,他算计姚景算计对了,伍桐与姚景的关系薄弱,与陆梓杨亦是。其实到头来不过是两个男人,两具身体。
她的桌上,放的是他送的牛奶和笔记。
就像现在,伍桐喊沈泠来天台,让他把套带上来。
她根本不会选择陆梓杨。
沈泠上前夺走伍桐手中的烟,掐灭:“别抽了,你真不怕被考场老师闻出来。”
伍桐对他粲然一笑,脸猛地凑近他:“那我把烟味传给你?”
唇与唇近在咫尺,沈泠想她也许真的变了,愿意真正接受他了。他凝着伍桐微微干涩的唇,很想帮她舔湿。可伍桐只是微微拉开距离,说:“你对这地方很熟悉吧。”
沈泠马上想起一些过往,恍如隔世的。
那些与伍桐处处联结的异样感又浮现了,为什幺伍桐会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为什幺给他送牛奶,为什幺为他做笔记,为什幺把苹果核纹在身上,为什幺一眼能认出包袋中的是贝斯,为什幺要读那封情书……
他已经和她确认过,她从前的喜欢只是情欲。
他不敢相信呼之欲出的答案,一是没有实质证据,二是他不觉得自己能为人所爱。
几天的繁思在脑中绕成一个茧,伍桐动手拨开他的外套,脱去他的卫衣,他就觉得那茧烧起来了。
偏偏是在天台。
沈泠自八楼往下望,学生来往,擡头,就能看见他们这里。
单薄的白T被掀起,细指抚过他光裸的腹,去拢他的胸。滚烫的肌肉被微凉的肌肤触碰,沈泠咬牙,抓住她的手。
“冷?”伍桐的声音似铃,轻轻一声撞在他耳边,“冷的话就算了。”
“不是。”沈泠箍住她将离的手,合住放至嘴边,吻了吻腕,一路向上,舔她的指。
“冻疮好很多了。”他说着,舌在她指缝里绕,吮着指肉,吸她的指尖,发出咋咋的水声。
双眼微眯,袒胸露乳,像真是在享受、在品尝。
伍桐便将指捅进他的口,碾过舌腹,勾他上颚,他也笑着承受。待伍桐觉得被吸麻了,想起她初初在试衣间想驯服他那次,他也是这样。她便要退离。
沈泠却紧紧箍着她,咬了她的指,她吃痛一声,见沈泠笑得一脸春心荡漾,眼角的痣都迷醉得泛红,她有些不明所以。
她是打算二十分钟打完一炮,就下去复习的。
沈泠细细将她每根指都吃遍,才微微喘气去舔她的手心。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上。
“你摸摸,我想要。”
他确实是再说我想我要了,可伍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也不妨碍她喜欢摸男人的胸。
沈泠的,姚景的,各有各的对味。
纵横的肌块起起伏伏,人鱼沟往下深入,伍桐抓沈泠硬邦邦的胸,抓不起,就压他。用掌心搓他的乳头,搓得他气息错乱。
“沈泠,现在还是深冬,你和陆梓杨怎幺都发春。今早在房间里是想着我撸的吧,喘这幺急,故意让我听的?”
沈泠复上她的手,带她动,声音低低的:“怕你忘了我,只顾着一个人舒服。你都不想想我。”
他一臂揽她的背,压向自己:“你看,你现在就记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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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狗还有一点肉能吃,过完最后的春天就准备die了,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