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雨愈下愈大,他们一起遮着已经变形的雨伞,快步来到他的车旁,看着她上车,卓列炜才坐上驾驶座。
夜里的气温比白天低,加上淋了雨,傅宇莹冷得直打哆嗦,卓列炜发动车子打开暖气,直接伸长手从后座拿来他平时上健身房用的毛巾。
他帮她擦着头发和脸上的雨珠,修长的手指却情不自禁落在她细致秀美的五官上头。
她不施脂粉的脸透着清新,可能因为冷,她的唇色有点苍白……那抹白极碍眼,卓列炜的指不自觉就落在那片嫩白上轻抚。
「卓先生……」
傅宇莹一上车就不敢正眼看向他,直到他的指揉上她的唇,车内狭隘的空间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得暧昧,她局促地擡眸看向他。
这一看她才惊觉男人湿得彻底,薄薄的衬衫布料紧贴在他的胸口,勾勒出紧实俐落的肌肉线条;他墨黑的发丝也湿透了,沿着轮廓深邃的脸部线条滴着水。
傅宇莹直觉地捉住他手中的毛巾一角帮他擦着,嘴里担心地叨念着。「怎么办?你淋得好湿喔……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却被男人一把握住,她羞怯怯地看向他,还没辨清楚他黑眸中的情绪,唇就被男人复住。
清爽的男性气息骤然袭来,傅宇莹虽然不是第一次与他接吻,却还是生涩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紧闭着唇瓣,无助地感受他有力的唇瓣压辗在唇上的力道。
她的不知所措逗得卓列炜轻笑出声,他擡起她小巧的小巴问:「忘了该怎么与我接吻了吗?」
他的话让傅宇莹想起那日「帮他抒解」后的吻,小脸情难自禁地烧红了起来,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贪看她可爱娇羞的反应,他含着她的唇瓣低语,「没关系,我很乐意帮妳『恢复记忆』。」
他边说边伸出舌尖轻轻描绘着她苍白的唇形。
傅宇莹因为他的话害羞不已,还来不及多想,便觉麻痒的感觉从唇上袭来,属于他的气息充满她的口中,她不自觉屏住气息不敢呼吸。
察觉她的紧张,他双唇半启,灼热的唇瓣一次又一次刷过她的唇,「傻瓜……我会吻很久,妳可以憋多久不呼吸?」
她诧异地圆瞠着眼,发现他嘴角的笑意才知道,他在逗她。「你……真坏……」
话才到嘴边,下一秒又被男人的唇给堵住,卓列炜不急不徐地诱哄,「乖,伸出妳的舌头……」
明明上一刻还在恼他,但下一刻她却深深沉醉在他低哑诱人的嗓音中,无法抵抗地伸出粉嫩的小舌,未料,舌尖才探出唇瓣,就被男人紧紧吸吮住。
「唔……」呻吟声忍不住从唇瓣溢出,他的舌缠卷勾引着她的小舌,充满欲望的吻,让她的身体激情地暖烫了起来。
她敏感的反应让他的吻渐渐变得霸道、强势,一只手略微施压地落在她的后脑杓,让两人的唇紧密贴合得无一丝缝隙。
傅宇莹被侵略得彻底,却只能仰着头任他为所欲为。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唇被他吮吻得红肿,他才餍足地轻移唇瓣,改沿着她肌肤细致的脸颊,游走至她如白玉般的耳垂,似啃似吻的品尝着。
耳畔和粉颈被他啃吮得又麻又热,小腹兴起一股陌生的热气,沸腾了血液,糊成一片的脑袋瓜子什么都不能想,只能沉溺在他强势的攻击里。
她的味道美好、羞涩的反应彻底挑起卓列炜的欲火,他不甘于只是吻她,一只手缓缓的移到她的胸前,落在那两团浑圆上忘情的揉捏着。
这超尺度的碰触让她的理智回笼,她发出一声惊慌的轻喘,伸手压住男人在她胸部不停作恶的大手,娇声哀求。「不……不要……」
她的拒绝让他瞬间从欲望的迷雾中清醒,他埋首在她的颈项喘着气,这个时间、地点确实都不适合。
开始,他只是想让她的唇不那么苍白,没想到竟会失控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她制止,说不一定就要上演他卓大少爷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控的车震戏码。
这样猴急……全因为是她。
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卓列炜的理智和呼吸已回稳,但还在体内乱烧的欲火却仍在延烧,可无奈,天不时、地不利……他只能闷着放开她坐回驾驶座。
沉默了两秒,他眸色深浓地看着她说:「这只是利息。」
这……是预告吗?
思及这个可能,傅宇莹一张粉脸赧得快烧起来,想起先前在电话里「一并清算」的威胁,她意识到,男人不是随便说说!
突然间她有些紧张,但卓列炜已经整理好情绪,轻踩油门,将车子切入车道上路。
这一路上,他们不再交谈,任车内的气氛乱七八糟的暧昧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的车子在她住处的巷口停好,傅宇莹向他道谢下车,没想到卓列炜也跟着她下车。
她疑惑地看向他,卓列炜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妳还欠我一个答案。」
对上他幽黑深邃的漂亮眸子,傅宇莹莫名心虚地赧红了脸急声回道:「我赶着跟恬恬视讯,我们可以改天再谈吗?」
虽然傅宇莹对于要当他情妇这件事她已经想得很透彻,但真的要她亲口说出「好,我愿意」,还是让她万分赧然。
「我不赶,我可以等妳,整晚的时间都可以给妳。」被她放过鸽子,他再相信她的话就太蠢了。
经过那天为他做的那件事后,她脑中总会想起那日令人害羞的情景,现在他就在她面前,又说着这种语焉不详的话,害她只要一看到他那张英俊的脸,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的话说得结结巴巴。「是……是还欠你一个答案,但应该也不用谈那么久吧!」不安地咬了咬唇顿了会儿,她才又说:「其实……这件事难道不能就这样就好,反正……那天都那样了……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
他百分之百相信,如果现在地上有个洞,眼前的女人会自己跳进去,再把自己埋了。
卓列炜玩味地看着她不敢正眼看他的脸红模样,只觉她的脸像一块浸入红色染缸的白布,渐渐染上醉人的红晕;这般纯情的模样,让他心里那股想要延续车上激情的悸动,在心底缓缓扩散、骚动着。
「那样……这样……是怎样?」明明听得懂她的意思,卓列炜很是故意地问。
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她擡起眼恼嗔了他一眼。「你……你明知道我在说、说什么……」
卓列炜敛住玩味的神情,正声道:「宇莹,后来我认真想了想,情妇、包养这些形容词对妳不公平,如果我把我们的关系调整到情侣,妳是不是比较能够接受一点?」
其实在她逃跑后他有认真去想过,傅宇莹跟他之前来往的女人有多么地不同,她纯洁、善良、执拗,他也是被她的那份单纯所吸引。
虽然他们之间还谈不上什么爱,但若是直接将他对待以往女伴的那套用在她身上,似乎对她太过份,也莫怪会让她避他如蛇蝎。
他对她比其他女人多了许多的怜惜和耐性,也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是爱吗?他不懂,但他愿意给她更多她想要的尊重。
傅宇莹错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情……情侣?」
他柔笑颔首,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指轻捏她娇俏的鼻。「不要露出一副自己在作梦的样子,我说的就是情侣,也就是男女朋友,流气一点就是马子或七呀……不过妳别高兴得太早,我要的是发展到可以做爱阶段的情侣关系,再不跟妳做,我会……『蛋痛』。」
这新词当然也是在出巡办公室时,听到职员妹妹们的对话学来的。
听说是最近流行的网路用语,他对文字感受力不大,倒是觉得「蛋痛」的形容太贴切,万分适用被欲望所苦却得不到抒解的男人。
原本傅宇莹还因为他那一番话直白的话而有些飘飘然,但一听到「做爱阶段的情侣关系」,她一张脸红得像是要烧炸开来。
只是,「蛋痛」那形容词让她不是很能理解,让她的表情多了更多茫然,但她不想问;因为无知的她如此「好学」,一定只会是被卓列炜调侃得烧红了脸的下场。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被他一番话搞得就像调色盘,混乱的做不出反应,他没再为难她,状若无事地提醒她。「不是要跟恬恬妹视讯吗?先上去再说。」
傅宇莹再次回过神来,要跟妹妹视讯的事,让她没时间拒绝男人的「登堂入室」。
缓缓走在她身侧,卓列炜突地又开口,「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卓先生,我不喜欢。」
两人的关系一直处在很奇怪的界定里,她从没想过要改变对他的称呼,而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她感到为难。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不叫卓先生要叫你什么?老板?还是要我跟杨特助一样,叫你财务长?」
「有人会叫自己的男朋友财务长吗?不能叫名字就好吗?」听着她把卓先生三个字挂在嘴边,他很无言。
迎向他期盼的眸光,傅宇莹咬了咬唇,一脸不自在。
男朋友……他还不敢真的把他当男朋友,这样的新关系对她来说,简直是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