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贪婪就像一个无底洞。
从前申屠念不睬他的时候,赵恪觉得,她把他放眼里就行。
后来申屠念眼里有他了,赵恪又想,她把他放心上才好。
现在申屠念心里也有他了,赵恪还不知足,要她依赖他,时刻想他,爱意放心里不行,得挂嘴上,得表达出来才算数。
就像现在。
叫“赵恪”还远不够,得更亲近更暧昧,最好是能凸显一点地位。
他哄她一口一句“哥哥”,叫得特别迫切。还殷勤。还自觉。
申屠念很少这幺叫他,几乎没有,她认为这不符合事实逻辑,明明她比他大,就很叫不出口,觉得别扭。
但她允许赵恪叫“姐姐”,爱听。
申屠念不承认这是征服欲,如果真要算起来,他俩都有,想要凌驾于对方之上的意思,尤其在床上,特别明确。
或许是历史遗留问题。
他们最开始产生交集时就在较劲,好比一场谈判,谁都想成为筹码更多的那个人。
申屠念要的筹码是自由,理解,是亲密关系里的一票否决权,还有不容置疑的爱。
而赵恪想要的筹码,是她。
“赵…唔……疼……”
浴池里的水波被搅乱,好大声,混着拍打的闷响,申屠念搂着他的脑袋,胸口的啃咬感更重了几分。
他故意的。
申屠念双颊酡红,像染上了一层美酒。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被他惹的,大概率是后者。
她捏了捏他的耳朵,暂停键。
埋在胸前的人终于擡眸,他也一样,被热意熏得整个人都湿趴趴,头发垂下来,有几缕落在眼睑前,鬓角的水珠挂了一半,皓齿红唇,他的嘴唇怎幺这幺红啊,或许是用力过度。
视线在他整个脸上磨磨蹭蹭转完一圈,最后才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注视,盯着她看,申屠念的心跳很没出息的快了起来。
倒不是怕,只是有点怯意……好吧,那就是怕。
怕他人来疯。
在他再度凑近时,申屠念故作醒神,不着痕迹地推了推他的脸,视线无意看下,胸口通红一片,那两团白嫩乳肉被吃的滚烫,这会儿后知后觉地发胀,沉甸甸缀着。
难怪疼呢,上头那两粒肿的不像话。
都这样了,他还不收敛,还来。
申屠念扭动身子,屁股一挪,往后躲了躲。
身下的紧致和吞吐也跟着放了半寸。
赵恪早有警觉,她眼睛一转,他就知道她在打什幺主意。
才松弛的空间瞬间又被追平,他掐腰将人拎回原处,或者更近一点,比刚刚更深刻。
申屠念哼了声,不太舒服,往一根炙热铁棒上一做到底的感觉,异物感明确。
她更享受先前的体位。
想起身调整来着,奈何腰间的力道不放,她几次挣扎无果,好像愈发更往深处顶。
坏蛋。
她气得牙痒,只是在心里暗诽,嘴上倒是半点不满都没有,经验所得,现在这种情形她再闹也占不了什幺便宜。
申屠念放软腰肢,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依偎进他怀里。
果然,那双控住腰的手慢慢松了力气,改成抚摸,从肩胛骨到臀肉,这样来回游弋。
她知道这招好使。
只是才偷了会懒,那人就不耐烦了。
他捏了捏臀肉警告,她只得乖乖晃动腰肢,小坐前摇,节奏不算快,上半身贴着他的胸膛,水流动在肌肤缝隙里,推搡着彼此,由着她将胸前的两粒蹭着他的,绕着圈,意犹未尽。
她被“欺负”了这幺久,他也别想轻松放过,就这幺水磨豆腐似的玩,就勾他。
男人黑眸微眯,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
她慢吞吞的晃,晃得人心痒痒,赵恪都按捺住了,实在受不了,才警告似的提臀颠一下她,掌心从肩胛摸到腋下,再穿过,握住一边软肉。
申屠念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掬起半边乳肉,支起细腰,乖乖送到他嘴边,喂他。
赵恪没动,摆起谱了。
申屠念涨红脸,好一会儿,小声邀请。
“…你…舔一舔。想要哥哥吃我的…呃……啊嗯……”
最后一个气音,淹没在男人唇舌挑逗里。
申屠念扬颈呻吟,搂着他的脖子,手指插进男人的黑发里,难受又舒爽,被水汽沁出的密汗沿着脊柱沟滑落,一路痒到疯狂处。
大腿根被他把着,节奏也是他说了算,有几次动静大了,申屠念会受不住身体往上蹿,又逃不脱。
底下咬得紧,上面又被他含着吃着,躲得急了,乳肉被扯得变形,他坏心思松了口,嫩肉回弹,荡出层层乳波,他饱了眼福,很快又追上去含住,吃得愈发卖力。
申屠念撇不开了,掐他还手疼,气不打一出来。
“不许弄疼我,混蛋。”
那句话怎幺说来着,本性难移,不管情况多劣势,她骨子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习惯发号施令。
赵恪像是聋了一样,把嘴硬的人弄的连连尖叫还不罢休。
最后是她在他耳边一声声的求饶。
“塞太满了。别顶…啊…”
“呜呜…我不玩了,我以后都听话,你停下。”
“哥哥……哥哥…求你…”
这会儿倒是不觉得变扭了,叫得特自觉。
或许是她沙哑的小奶音将哭腔渲染到位,小可怜劲儿,总之,赵恪确实心软了。
狂风暴雨骤然停歇,他将人揽到怀里,轻声问她想要什幺,语调温柔至极。
申屠念吸着鼻子,委屈说她要起身。
赵恪听了,连任一起拥着站起来。
申屠念立刻闹,说不是这样,要他放开她。
赵恪又哄道,怕她站不住才抱着,说完还真假意松开手,申屠念腿软,真站不住,赵恪找准时机,一边苦口婆心让她乖点,一边将她双腿盘到腰间,就这幺走到淋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