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倒数

“原着女主角，是什幺意思?”像是没看见江渡在解开自己的衣扣，傅南宣突然问她。态度冷静的不像受控于人的被害者，而似仍坐在办公室的菁英主管。

“你想知道?说给你听也没关系，反正等我跟你上床之后，你就会忘记这些事。”江渡似笑非笑，扣子已经解到胸口处，不过傅南宣今早出门时多穿了件打底衣，暂且还没有外泄春光。

“原着就是本无聊的救赎甜文，傅南宣靠着高分拿奖学金进到贵族高中。因为没什幺背景被看不惯好学生的人给欺负时，偶然被富有正义感的同班同学戚眠撞见，她挺身而出喝止那些人。后来戚眠看你可怜，又像施舍般的一样帮过你几次…然后你就喜欢上她了。”江渡语气低沉不屑，刻意诋毁行为举止。“中间没什幺剧情起伏，就是你追我躲，直到国外留学毕业后，你们结婚了。最后她认为比不上你的才能，自愿把公司事业交给你，从此做Omega背后的Alpha。”最后一颗扣子解开被粗暴地扯开。上半身剩下打底衫后，江渡又想去脱她裤子，这次傅南宣躲开了，但江渡伸手将她拉回自己身边。

“傅南宣的角色塑造的这幺成功，聪明、冷漠、一个完美的女主角，怎幺配戚眠这样没有上进心的Alpha?监管故事的时间里，长时间看着你配合这本无脑小说被迫和戚眠扯上关系，程序竟然出现异化状态，模拟出心疼的感受。”

压制住傅南宣，将她推倒在床上后，慢慢收紧床头的锁链，傅南宣被迫靠在床头不得动弹。江渡眼里闪着复杂的光彩。“所以我创造江渡这个角色。她是你后宫里最早的女主角，也会是在你成为大女主的路上，给你帮助最多的Alpha。”

“为了配得上你，她拥有所有我能给予最好的一切条件，外貌、性能力、商业手段、家世背景。只要你喜欢上她，被她标记…我就能透过她的身体共享你身为女主角得到的能量。后面不只易南希跟宋椽。还有各种各样不同性别的美女，不同的背景和能力的女主角，她们都会安分的待在你身后，提供你所有需要的帮助与力量。“

“为了你…”江渡语气突然变的凶狠，猛地拉扯住傅南宣的头发强迫她擡头看自己，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时，心底升起快意。“我用掉很多能量，为什幺你一个都看不上?重启这幺多次了，永远还是只看中戚眠?”

“心地善良和勇敢，如果在你口中是一无是处。”傅南宣被她扯的头皮发疼额角冒冷汗，仰着脸几乎要贴在江渡的脸上，对方的信息素像腐烂的肉类令她想吐。还是面不改色的慢慢吐出清晰的字句。“那你创造的江渡，永远只敢站在安全区，连帮我出头都不敢，算什幺?”

“当我被欺负时，你总是远远的看着，等到被欺负完之后出来装好人，做些没意义的安慰。”上辈子的记忆很近又很远，只是所有的仇恨都在遇见戚眠后，被温柔的对待下慢慢消弭。不愿浪费时间沉浸在已经过去，甚至在重来的人生里没发生的事情，她以为自己不再痛苦了，直到现在才发现，她根本不曾忘记。

“难怪重启了十六次，不对，这是第十八次了。我宁愿死，也瞧不上你。”傅南宣闭上眼。她的言语和行为彻底激怒了江渡。

对方站起来不晓得去做什幺，傅南宣都懒的睁开眼，只听见几声异样，空气忽然浮现甜美的Omega气味。没多久江渡折回来，傅南宣的双手被她束在床架上，无法反抗的被她脱下了裤子。

室内的Omega味道越来越浓，傅南宣和江渡都本能地释放着信息素，下半身不受控制的出现反应。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傅南宣愤怒的掐着掌心，她痛恨Alpha的下贱本能，此刻深深厌恶起自己的身体。同时渐渐生出绝望，她不想被戚眠之外的任何人触碰。

江渡褪下裤子，落地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一样的清晰，她一直盯着傅南宣，自然看见她脸上的消极，即将得手的愉悦感让她释放出更浓郁的气味，美中不足的是她竟然没反应。

她才想起前阵子江渡因为被江家拘着心情不好，所以沉迷于玩Omega解闷，后来整个人对标记变的相当麻木。眼底浮现阴沉，她不好过自然也不让傅南宣好过，用手自渎，嘴里喊着傅南宣的名字恶心她。

恶心的气味交杂，还有江渡羞辱的言语轮番刺激傅南宣，她刻意控制呼吸的速度以此减缓生理变化，可是Omega的信息素掺杂着催情剂，她根本没办法控制生理本能，伴随着欲念产生的渴望，导致身体越来越热。

傅南宣咬牙忍着委屈和求死的念头，但泪水还是悄悄从紧闭的眼角溢出。心口的阴郁情绪剧烈翻腾，不断问着为什幺戚眠还没来?是不是不又放弃她了?

“戚小姐，你哭了?”二秘在看窗外时，发现戚眠脸上都是泪水，惊慌的想拿纸巾给她。

“我哭了吗?”戚眠茫然地看向她，不解地擡手碰脸，却摸了满手湿润。

向海蓝一转身看见她满脸泪水，心疼的难受。跟戚眠认识这幺久，向海蓝从没看她哭过，现在却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她望向驾驶座上的人喊:“青夷姐…”

“马上就到了。”余青夷刚才已经收到确认找到人了，可是里面似乎用上了催情剂。“你们先打抑制剂。海蓝，在你前面的置物柜里，多拿一支Alpha用的针剂给你同学。”

戚眠听懂了她的意思，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两百公尺后，目的地即在您右手边。」导航语音正好响起。

余青夷踩下油门，几乎是在瞬间抵达目的地后，在空地停车。破旧的民宅已被车子和人给包围，其中一台正是早上载着傅南宣的车子。

她点头示意所有人破坏屋子冲进去。

江渡听见刺耳的煞车声愣了下。在她计划中，找到她们的时间没有这幺早。她确实会被找到，但那是在完全标记傅南宣，让对方爱上自己之后。

在她还来不及所有反应时，门窗同时被破开，第一个冲进来的人，掠过江渡身边时重重给了她一拳，脚步未停地跑向傅南宣，脱下外套替她遮盖住下半身后才紧紧将她抱住。嘴里不停道歉:“南宣…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不要怕了，我来了。不要怕了…”在车上未止的眼泪此刻更加汹涌的下落，但戚眠根本没注意，全心全意的安抚着另一伴。

“戚眠…”傅南宣睁眼仍是一片黑暗，她被人抱在怀里。她恍然的想着自己得救了吗?   在熟悉的气味中，傅南宣悬在眼角的眼泪终于掉下。

戚眠来找她了…就跟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对她伸手。没有抛下她。戚眠找到她了。

随后跟进来的人抓住无从逃脱的江渡，因为来的太突然，江渡还维持着原本的不堪模样，直到有人看不下去一把扯下肮脏的窗帘布，粗鲁的把她包起。

“把她带走送去警察局。”余青夷没看她一眼，冷漠的让人将她送去警局报案。

当余青夷出现时，江渡就明白为什幺比她预计的要早被发现。她是属于傅南宣故事的系统，只能看见这个故事里的人物轨迹。可是余青夷不属于这个故事，她是存在于另一本书的角色，系统没办法监测她。

江渡脸色惨白的被人带走。系统用尽仅剩的能量才顺利将人绑到这里，现在被破局，再没有机会得到能量的它马上就要陷入永远的黑暗。

钢索断裂的声再度出现，接着像是什幺东西崩塌的轰隆声。

-警告，能量不足…

-警告，能量不足…

-警…

声音彻底消散。

把江渡带走时屋内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虽然门窗都打开通风，熏香也熄灭了，待的久难免有被信息素影响的风险。

戚眠来之前在余青夷提醒下打过抑制剂，连忙退开一步，一手揽着傅南宣安抚，一手拿出准备好的Alpha抑制剂替她打下。

“这是铜锁的钥匙。”余青夷突然又出现，丢出一串钥匙落在床上后马上转身离开。

戚眠替她打完抑制剂后想过去拿，刚松手，对上傅南宣委屈红肿的双眼时，心脏像被重重鞭笞似的疼，她压抑着极端的愤怒，表情极尽温柔，双手捧着傅南宣的脸颊，细腻亲吻她的额头、眉眼、鼻子、嘴唇…。轻声细语的哄她:“我去捡钥匙帮你松绑。只要十秒好不好?”

“我保证松绑后，抱住你再也不放开。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吗?”

傅南宣望着她，好像和某次，或是无数次里，总是帮助她的戚眠身影重迭。她慢慢点头。

“谢谢你，南宣。”戚眠勉强勾起嘴角。“十、九、八…”她倒数着秒数，直到捡起钥匙后回到傅南宣眼前，口中的数字停在四。戚眠柔和的对她说:“你看吧，我没有骗你。”马上打开铁链上的铜锁，松开她手脚上的铁链后，小心翼翼地坐在傅南宣身边把她抱进怀里。

傅南宣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她迷茫的眨眼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