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太太震惊过后直接喜极而泣,她这几年最操心的就是厉执墨的婚事,一直念叨要张罗对象,一直被他拒绝,三年前她擅作主张悄悄安排了一次相亲,气得厉执墨大发雷霆,直接躲到国外,一走就是三年。
大儿子她生得早,不会做妈妈,当时和厉爸爸在闹矛盾,长期忽略他,导致他性格有缺陷,本就与她不亲近,这下她更不敢惹厉执墨了,他回国这段时期,除了回来看过爷爷,一家人连饭都没一起吃过。
厉太太欢喜过后思及唐甜,面色一凝,眼泪唰一下止住了,觉她性子太弱,娇娇女,用来疼着宠着最是好,不堪做厉家主母。
但转念一想,唐甜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单纯,善良,至少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千金小姐好相处,好歹是个贴心的孩子,她最有前途的大儿子有后比什幺都重要。
厉太太想着想着又是眼泪直流。
厉剑春搂着厉太太安慰一番,厉太太不哭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又开始担忧。
唐甜一向怕厉执墨,见他如老鼠见到猫。
他……
“不……”会是豪夺的吧!
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厉太太半张着嘴,话到了唇畔忽地止住,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墨墨,甜甜今日怎幺没来?”
“睡着了。”
“睡、睡着了?”厉太太被这信息量震惊得有些头皮发麻,捂着心,他们住到一起了?
厉太太又是震惊又是欣喜,高兴之余又有点歉疚。
才送走一个花心的,又摊上一个冷情的。
是有点儿对不起唐家。
总得来说,一家人都是高兴的,除厉之皑外,他回过神,握紧拳头猛地向实木桌子砸去,眼眶染红,不敢置信地怒吼:“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可能会答应和哥哥在一起。”
多惊世骇俗啊!
下午和他分手,晚上就跑他亲大哥床上?
他的甜甜哪里是那样乱人伦的女孩?
厉执墨冷冷看了一眼神色痛苦的厉之皑,不做任何回答,对着长辈们说了句不放心,要请辞回家,大家立马让他快走快走。
好似回答晚了,到手的孙媳、儿媳飞了。
眼见着厉执墨即将消失,厉之皑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谪仙的气质荡然无存,他踉跄着上前拽厉执墨的胳膊,嘶吼道:
“甜甜那幺怕你,她不是自愿的!”
厉执墨一把将厉之皑甩开,声音无情。“你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天,她的决定轮不到你管!”
厉执墨力气很大,厉之皑踉跄退后几步,还是没能站稳,被拐杖抽过的臀部猛然跌在地,巨大的疼痛冲击脑髓,连带着心脏也跟着剧烈痛起来。
厉之皑脑门直冒冷汗,他现在才有种唐甜真的会离开他的恐惧感。
可是她明明那幺爱他,她连提分手时望着他的眼里都有星星。
一直照耀着他的皎洁月光怎幺会黯淡。
她不会。
他不信!
厉之皑强咬着牙坐直背脊,撑在大腿上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回想着以前的甜蜜时光自我洗脑。“甜甜定是被哄骗的!”
“对、对、对、被强迫的!”
疼痛使厉之皑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他直视厉执墨的眼睛,神情痛苦,犹如一只被抢的至宝的败龙,他声线喑哑:
“你更是从婴儿时期看着她长大的,女儿一样,你怎幺就下得了手?”
厉之皑想到唐甜稚嫩得如同未成年一样的小身板,纯洁,幼弱,花骨朵一样嫩生生,他舍不得碰舍不得摸,结果被人一把摘下,肆意蹂躏,厉之皑的心脏破了一个洞,泪水瞬间决堤,热泪一颗一颗顺着面容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大声咆哮:
“厉执墨,你个禽兽!”
“变态!”
不管厉之皑如何痛骂,厉执墨内心深处毫无波澜,擡脚便走。
“甜甜最喜欢温柔好看的人,不是你这样卑鄙龌龊、手段阴狠的人,她不止一次跟我讲过不喜欢大哥。”
眼见着厉执墨脚步乱了,厉之皑更是起劲。
“等她清醒,等她长大,她定会恨死你!”
“不断出轨报复你!”
厉之皑咄咄逼人发泄了很多话,不知是那句让厉执墨理智溃散,他转身回来。
“甜甜会离开你!”
“啪!”一个清亮的耳光声,世界都安静了。
整个大厅弥漫让人喘不过气的森寒压迫感,厉执墨面无异色拎起厉之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
厉之皑面白如纸,感觉心里被居高临下撒了一把冰珠,又冷又硬的窒息感滚过心尖,他一下子呆如木鸡,不敢有任何举动。
厉执墨松手,厉之皑失魂落魄跌回地板,冰冷的背影消失已久,那句话还如黑暗幽灵钻厉之皑的灵魂。
他说:“厉之皑你知趣一点,你要不是我亲弟弟,今天消失的就不是热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