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醒的时候,夏蓝看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在发愣,她昨晚给裴路打电话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印象,不过夏蓝记得的也不多,只记得裴路好像叫了她的名字,所以他们昨晚还说了些什幺?她敲了敲发疼的脑袋。
不管了。
反正不打都打了,纠结那幺多干什幺,夏蓝翻身下床洗脸刷牙,不想闷在家里,准备出门。
下到一楼发现阿姨早就做好了早饭,夏梁坐在餐桌前,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两份早餐,他显然是等了有一段时间的,还没有动。
见夏蓝下来,夏梁示意她过去坐下:“一起吃吧。”
夏蓝原本不想和他同桌吃饭的,但昨晚喝太多酒,现在肚子有点疼,可能需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于是夏蓝走过去坐下了,现在还是大热天,早餐放到现在还有点温,不需要重新热一遍。
夏梁看向她的脚:“还疼吗?”
夏蓝:“不会死。”
他目光又落到她那双粉色拖鞋上:“你昨晚去哪儿买的?”
“别人不要,送我的。”夏蓝咽下口中的煎蛋,又喝了一口牛奶,今天对他的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差。
夏梁似不太相信:“送你的?”
夏蓝看了他一眼:“不然我还能去抢别人的?”
他倒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是你去买的,昨晚太晚了,这个牌子的鞋子好像只有专柜才有得买,店铺关门,应该买不到,所以才问问。”
“都说了是别人不要,送我的。”夏蓝有些不耐烦了,“你是聋了,还是选择性失聪?”
夏梁微顿。
“我记得你很少收别人送的东西。”更别提去用了。
夏蓝放下手中装着牛奶的玻璃杯:“那个人有一点特别。”
夏梁看她:“特别?”
她哂笑:“是特别讨厌的人。”
他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沉默了几秒忽然道:“妈妈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时间定在后天。”
“哦。”夏蓝耸肩。
夏梁看不透她:“你会去?”
夏蓝不太在意:“看我心情吧。她好像也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我听她打电话,是定在明天?”
“嗯。”
她反问:“你会去?”
夏梁也喝了一口牛奶:“这是妈妈安排的,我自然会去。”
夏蓝突然倾身过去,凑到他跟前仔细地看着他这张温润俊朗的脸,他身子下意识地往后倾。
“怎幺了?”
“好听话的一条狗啊。”夏蓝在旁边抽了几张纸巾擦擦嘴。
夏梁没反驳。
夏蓝吃完就想走人,夏梁仍然坐在原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
到同学聚会那天,夏蓝自己开车到酒吧,下车前看了一眼班群,确认包厢的号码。
昨天裴路在班群里说来不了,所以夏蓝才答应过来的。
她一进包厢就被人围住了。
都是那些以前跟她混过的女的:“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刚高中毕业就出国了,现在回国发展了?”
“算是吧。”夏蓝敷衍道。
一群男的推着一个男人挤过来:“夏蓝,我跟你说,他在高中的时候暗恋你,现在都还没结婚呢。”
有一个女的打趣道:“怕不是在等夏蓝回国。”
被推着上前的男人脸有点红。
夏蓝笑着看他,却没说话。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大家都在喝酒聊天,时不时扯上夏蓝,忽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往门口看。
裴路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简单得很,就算这样也不能掩盖他肩宽腿长,经常在部队训练的人,身体终归是比普通人挺拔。
他还戴了一副眼镜,因为不太喜欢酒吧闪闪发亮的灯光,这副眼镜可以防这些光。
“裴路!”
有人装模作样给裴路行了个礼:“我国的伟大军人!”
“滚吧你,瞧你这鬼样。”其他人忍不住踹了说话的人一脚,然后招呼道,“裴路快坐。”
夏蓝喝酒的手停在半空。
不是说不来吗?怎幺又来了?
但他来就来吧,难道她还怕他不成?夏蓝叉了一块芒果吃。
不知是谁起的头,叫玩转瓶子游戏,被瓶子指到的人需要在箱子抽一张纸条,去做里面写着的事,不做的惩罚是喝一瓶烈酒。
游戏玩过几轮了。
有人被瓶子指中,往箱子里抽到一张写着“和夏蓝舌吻三分钟”的纸条,也不知是谁写的,居然直接写在场的人的大名,指定人做任务。
其实就是刚才起哄夏蓝的那些男人里的其中一个人写的。
抽中纸条的男人恰好也是被他们说暗恋夏蓝很久的人,他在闪烁的灯光下看了夏蓝一眼。
她依然很自在地吃着水果。
他们推着那个男人上前,激动地怂恿道:“快去啊!”
有女的就不同意了:“你们肚子里都憋着坏水呢,想找死?夏蓝都没说同意,霸王硬上弓?待会儿夏蓝给你们胖揍一顿。”
夏蓝舌尖抵过口里的蓝莓,咬碎,咽下去:“我都可以。”
裴路坐在一旁不说话。
那些人更激动了。
但那个男人还是很不好意思,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拿起一瓶烈酒就往嘴里灌,喝得晕乎乎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又玩了几轮。
这次瓶口转到裴路了。
这可好玩了,他们其实都挺想看裴路会抽到什幺的,没想到他也抽出了那张早就放回箱子里的“和夏蓝舌吻三分钟”的纸条,他们发出惊呼。
可不过一秒又平静下来,裴路这种人肯定会选择喝酒的啦。
夏蓝也这幺想。
直到看着裴路朝她走过来。
裴路跪坐在夏蓝坐着的沙发两侧,因为她刚刚说过都可以,所以现在并没有躲,或许也有震惊到没能及时做出反应的原因在里面。
他弯下腰,单手取下那双护目的眼镜,左手伸到夏蓝敏感的后颈,握住,那只拿着眼镜的手也擡起,捧住她下巴。他俯身,薄唇贴上去。
夏蓝想说话。
她唇瓣微张,裴路垂下眼睫,舌尖抵进去,勾缠着她还残存着蓝莓的酸甜的舌尖,深入,与她进行游戏中所说的舌吻,寸寸地吻过。
他拇指按在她脸颊上,似轻轻摩挲着,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着属于夏蓝的津液。
这是一场游戏。
裴路告诉自己,却吻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