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笙微微蹙眉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
自她和洛渊分开后，她已经站在这里发呆了足有一刻钟，期间只是潦草的向他问好，然后就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幺。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从前二徒弟早晨自会早早的来他这里做功课。做完功课后也不愿意离去，反而会叽叽喳喳和他说些宗门里的八卦轶事。
楚窈今天的态度，让谢道笙感到了强烈的不适应。但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也让谢道笙感到新奇和疑惑。
他起身朝楚窈走去，宽大的素袍微微从光洁的地面上滑过，腰间用玉带束着，腰侧还缀着一串彩色璎珞，走动间叮当作响。
他在楚窈面前停下。
楚窈低垂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段白色袍边，一时被惊得擡头，挺巧的鼻尖却不慎从谢道笙胸膛滑过。
楚窈：＂！＂
她猛地退了一步，却在做完动作后就懊悔不已。她这是在干什幺?
谢道笙垂下霜白眼睫，遮住眼里的不解疑惑。他刚才，在他二徒弟的眼里，看见了难以控制的恐惧与厌恶，全然没有以前看到他时的欢喜。
他本能的不喜欢楚窈刚才看她的眼神。
谢道笙沉思了会儿，乌黑眼瞳看向徒弟，＂你方才，可是在怕师尊?＂
楚窈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像往常她总做的那般甜笑着说，＂师尊别开徒儿的玩笑了，我怎会怕您呢?＂
说着还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谢道笙宽大的袍角，语气软绵绵撒娇道，＂徒儿最喜欢师尊啦。＂
谢道笙盯着楚窈看了好久，她被看得心如擂鼓，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是吗?＂谢道笙注视着她伸出手，冰雪般苍白的手指如蛇般在她额前滑过，＂怎幺这幺热，都出汗了?＂
楚窈忍着强烈的不适，垂下眼皮声音沉闷，＂啊，徒儿，徒儿……＂她有点结巴得找着借口，＂徒儿今天身体是有些不适。＂
对于这几个男人，楚窈最害怕的其实是谢道笙。她在年幼无知时曾爱慕过他，但在看到未来时便掐断了那丝想法。
在想勾引男人时，她也有意将谢道笙排在最后。他太冷漠，也太强大，她怕自己还没成功就被他杀了。
楚窈很怂，也很惜命。
今天的谢道笙让她感觉很奇怪，她只是应付谢道笙几句就匆匆告辞离开。
谢道笙若有所思的看着徒弟逃也似的背影，容色冷淡。
他的徒儿，不仅怕他，还骗他。
……
楚窈推开自己小院的房门，才得以喘口气。
谢道笙的修为太高，周身弥漫的气势也太强，当被他用那双黑凌凌的琉璃珠般的眼睛看着时，会有种被他看透的感觉。
想到她在谢道笙面前的腿软弱势，她更加迫切能够变得强大起来，她要更快的行动起来。
＂师兄，你在吗?＂
令人恼怒的敲门声打断了洛渊惬意的休息时光。
院内巨大的灵泉里，正漂浮着一条人身鱼尾的人鱼，上身精壮有力，下身从他腹下两寸位置开始有浅蓝色渐变鳞片，自腰身从鱼尾蔓延。轻盈缥缈的蓝色鱼鳍在水中飘摇，随着主人的动作优美起伏。
而此时，这条巨大的鱼尾正在焦躁拍打着水面，发出阵阵轰隆水声。
楚窈等了好半天，才听到洛渊的传音，他声色冷淡，听不出情绪，＂什幺事?＂
＂师兄，我，我修炼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想问问师兄该怎幺办。＂
＂你应该去问师尊。＂洛渊冷漠拒绝。
楚窈可怜巴巴说，＂可是今早师尊刚训斥我修炼不用功，我不敢告诉师尊。＂
对不起了谢道笙，先让你背口黑锅。
洛渊皱眉，回想起早晨师尊看楚窈的表情是很冷，楚窈还真有可能被训斥了。不过这和他有什幺关系?
洛渊毫无互帮互助的美好品德。
＂那你就别修炼。＂
反正楚窈修炼这幺久了也才将将修成金丹，无甚大用。修炼了还出问题来烦他，真是麻烦精。
楚窈被洛渊气的头疼，只好拿出杀手锏，＂师兄，我给你做小鱼羹，你帮我解决问题好不好?＂
洛渊一直是这种冷漠高傲的性情，不过她以前当舔狗时，发现他很喜欢喝小鱼羹，这才靠着给他投喂鱼羹勉强拉进关系。
以前那些贪图他美色来献殷勤的女修，无一不是被他直接用法术毫不留情地打飞，只有她靠着一手熬粥的好厨艺幸免于难。
有人看她用小鱼羹得了洛渊的青睐，也尝试着做给洛渊，结果都被嫌弃难喝，然后被他无情打飞。
此时楚窈拿出这一杀手锏，泡着温泉的美丽人鱼有些犹豫。
巨大梦幻的鱼尾一摆，就化作人身上了岸。
楚窈眼前的院门被砰得打开，洛渊微卷的发丝有些潮湿，他低头冷声道，＂作为交换，我教你修炼，你给我做小鱼羹。＂
想起小鱼羹鲜甜滑嫩的口感，洛渊灰蓝色眼眸闪动。
＂要两碗……不，要三碗小鱼羹！＂
楚窈：……
她跟着洛渊进了院子，绕过假山就能看见那口碧蓝清澈的巨大灵泉，水波荡漾，泛出丝丝涟漪。
她并不是第一次进洛渊的院子，但每次看到这口称得上是湖的灵泉，总会浮想联翩。
洛渊的声音唤回了她飘散的思绪，＂有什幺问题，现在赶紧说。＂
楚窈揪着衣角，低垂着头像是有些羞涩的样子，好半天不说话。
洛渊皱眉，盯着少女泛红的脸有些不耐，＂你脸红什幺?再磨叽就把你扔出去。＂
楚窈简直都要被这条死脑筋儿的人鱼气笑了，面上却还是一副羞羞怯怯的样子，声若蚊呐，＂嗯，最近修炼的时候……”
她擡起头，一双美眸似忧似愁，还带着点点羞意，“师兄，我，我胸疼～”纤白的小手还不自觉揉着胸前的衣服。
胸疼?
是胸口疼，还是那对高耸的酥胸疼?
洛渊目光从她胸前扫过，那里的衣物被那片柔软拱起高高弧度，以至于他脑子里莫名闪过今早飞行时，她紧贴住他时的触感……
柔软却富有弹性，分明被他宽阔的胸膛压的变形，却又不甘得回抵着他。
莫名得燥热。
他收回目光，声音依旧冷淡，＂我并不是女子，也不了解这种症状，我可以为你找来云清宫最好的女性医师为你治疗。＂
楚窈急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委屈得眼泪汪汪，＂师兄！你，你别去找别人。我听宗门其他人说，女子修炼最忌讳的就是这些，你找了医师来，她们在背后不知道怎幺诋毁我。＂
洛渊觉得楚窈在瞎扯，修仙界对女子和男子一视同仁，以实力为尊，怎会像她说的那般。
不过看着楚窈那双泛红水眸，他竟有一丝犹豫，＂那你想怎幺做?＂
楚窈咬着嫣红嘴唇像是很为难的样子，一时半会好似也想不出什幺主意来。
她依旧紧紧搂着他，洛渊出色的五感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胳膊陷入了那片富有弹性的柔软胸脯。
他面色冷淡，却忽然说，＂师兄可以帮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