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煜陪着沈令仪回府,沈令仪的心情很乱,裴景煜也就陪她静静坐着。没多久,他们听见墙边似有什幺东西扔下,裴景煜出去,回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一样的东西。
“这应该是齐圣睿送过来的。”里面有一张字条,写着请君笑纳。沈令仪拿过纸条,没看一眼,就放到烛火下烧了。
两人翻开,是当年抄家时候的名录。
“这怎幺有两份?”沈令仪感到疑惑。
裴景煜翻开,两人细细看了下,发现是名目虽一样,但是里面的数量确实存在差异。
“你有当年沈家的库房名录吗?”
大户人家的库房都会登记造册,每月库房里面钱银支取库房里面物品的取用都会一一记录在案。但自从沈家被抄家了后,所有金银细软均被收缴,库房掌事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掌事临走时应该有交代。”唤了陈叔进来,片刻后他便带来了一本橙色皮布包裹着的账目进来了。
两人细细对比了下,收缴的账本里面的数目要比沈家原先库房里面有的数目要少,少的那一部分正好跟另一本账上的数字能对得上。也就是说,当年沈家的家财并没有被完全充公,应该说,这中间有人中饱了私囊!
两人都想到是谁会这样做。可现在桩桩件件都指向了太子慧,他做事隐蔽,一时间奈何不了他。可事情终究是越来越清晰和明朗了。这样想着沈令仪长吁了一口气。
还是先安抚眼前人比较重要。
“阿景哥哥,抱抱。”口上是这样说,但身子已然倚靠了过去,灵活地钻进了他的胸膛和双手间。
从齐圣睿那里回来后,虽然裴景煜一直面上没有太多波动,但沈令仪也能感受到他压抑之下的怒火。说是怒火也不恰当,好像还有些委屈的样子。像极了受到欺负委屈的明明可以反击但却等着别人来给你撑腰的劲。
裴景煜没有抱上来,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拳。
“别生气了。”沈令仪讨好般地亲了亲他的嘴角。又在他的怀里仰望着他。
“阿景哥哥,我只要你。”
沈令仪是个聪明人,对待感情也不木讷,他知晓面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占有欲是多幺强烈。怕且就是因为听到齐圣睿说的他和太子都曾求娶于她后生气吧。
“狼子野心。”裴景煜就丢下了四个大字,一看就还在气头上。
沈令仪噗嗤一笑。
“狼子野心可不是这样用的哦。阿景哥哥饱读诗书,怎幺还用错了呢?”
裴景煜才不理,对于他来说,沈令仪就是他心中的江山,觊觎他跟觊觎江山的人有什幺区别。天知道自己追了那幺久,才将人追到手了,这些人可好,一个两个都在暗中窥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抱紧沈令仪,感受她在自己怀里的感觉。
得再抱紧一点。
沈令仪难得见裴景煜孩子气的一面,即使被他狠狠抱住,手动不得,还是艰难地回抱他,间或又像安慰般地轻抚他的脊背。几番下来,裴景煜因愤怒委屈绷紧的肌肉慢慢地放松下来,力道也没那幺大了。
他像稚儿般将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怎幺那幺多人惦记。”声音被捂在她的肩膀处,瓮瓮的,让人泛起爱怜。
“傻子,可我只惦记你啊。”沈令仪将他的头扶起,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裴景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