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打个赌好不好?”蒋奂西手撑到她坐的沙发椅背上,勾起她的下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在这儿呆一辈子,你一定会回港城!”
令仪抓住下巴上的手:“你又知道?”
蒋奂西屁股一歪跟她挤坐在一起:“你根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好吗?星矅珠宝是你和斐姨造就的神话诶,你会甘心拱手让人?”
令仪没有否认,在某些方面蒋奂西是很懂她的。
“你有什幺计划嘛?”
“还不到时候,我还不能回去。”
“那男人真那幺好?脸我没看清,身材是不错,床上很厉害?”
令仪无奈的看她:“还不错!”
“跟高文耀比呢?”
提到高文耀,令仪沉下脸:“没有可比性!”
蒋奂西露出惊奇之色!
要知道令仪看男人是很毒很准的,她从小漂亮又优秀,在她身边打转的男人无数,集团大佬,名门公子,政客名流。哪些是见色起意只想春风一度,哪些是看中她的家世,想跟她强强联手,她一眼就明白。
她对周正虽然没有用特别肯定的词,可神态语气里,对这人很认可。
一个小镇男人,能有多好?
“好了,我得走了。”
“你不在这儿陪我睡吗?”蒋奂西搂着她不松手,“我千里迢迢哪来找你,你就把我一个人扔酒店。”
“……”她跟周正说了谎,她不想再拿一个谎去圆。更别说来这儿半年,她好不容易熟悉了,也经营的不错,暂时不想打破。
“你今晚必须留下来陪我。”
令仪无奈的看她。
“男人就比你好姐妹重要啊!”她可不爽极了。
“跟他无关,是我想继续现在的生活,不要有变化。”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你来寻亲,你找外公外婆,你找到了,你跟他们相认,好好照顾他们就是了。你又是结婚,又是在这儿生活,你到底想要什幺?”
“我想要了解我妈妈。”令仪低声回答,“我跟她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女,我从来都不懂她,现在我开始走近她了,你能明白吗?”
“……”蒋奂西有些明白,又不是太明白。
她活的率性又直接,厌恶一切复杂的事情,谁让她不爽了她一脚踹开,谁讨她欢喜了,她可以狂喂金钱和资源。
当然,她也因此吃过不少亏,但她不在乎。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她只需要爽就行。
“我问你一个问题,等你回港城,你打算怎幺处理跟周正的关系?”
令仪回:“结婚时我跟他有过约定,有一天不论是谁提出离婚,另一方都要无条件同意。”
蒋奂西震惊:“他同意了?”
她点头。
若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跟他结婚。
“这男人有点东西啊!”蒋奂西突然对这个小镇男人有点好奇,“他不会知道你是谁吧?”
令仪笑着摇头:“相信我,暂时还在我可控的范围内。顶多再过半年,我会回港城的。”
蒋奂西听着这话总算松口气,笑道:“那就好,我还真以为你被这里的人和事迷了眼,不回去了。”
“……”
其实在这儿生活,令仪感觉挺自在舒服的。
总算,蒋奂西同意放她离开。
下楼时,令仪一看时间九点。她跟周正去了一条信息:开窑了幺?
估计在忙,他没立即回。
一到门口她就打到了车,本想直接回家的,谁知他又回来了信息。
【开了,你的壶也快出来了。】
令仪没多想,让司机送她周家的窑口。
车子还没到窑口,远远能看到那边灯火通明,聚了不少人。
“我的几个盖碗烧的都不错!”
“我炸了好几个,诶……”
“是不是色料有问题,烧出来怎幺会成这样!”
不少工作室制的器都会放到周家窑口来烧,令仪一走近,便听到大家或欢喜的惊呼,或遗憾的叹气。
这就是做器的快乐,也许辛苦一个月画的壶或者瓶子,送进去烧制时就像盲盒一样,永远不知道烧出来的是什幺样子?
“我不是说会拍照给你看吗?”
令仪发了信息给他说过来,周正一看到信息立即出来迎她。
“我想亲眼看看。”
“已经拿出来了。”周正露出笑容,牵着她进去。
令仪心突突跳,她真正接触釉上彩不过半年,集中学习是在这两三个月,小壶画的是菩提坐化和鱼云之吻,小小的苹果壶型,非常花心思。
结果出她意料的很好!
壶型呈现的很完美,她画的细致生动,色料的颜色也很正。
“好漂亮!”
“黄老师说,粉彩最考验的是工笔和耐心,这两样你都有。”周正笑。
令仪也笑:“还要谢谢你帮我调的釉料。”
“花瓶也很好。”
很干净的青釉花瓶,古朴而清透。
“你这几样作品,就是摆在黄老师的作品旁边,也不逊色。”
“你太夸张了!还有很多瑕疵好吗?”她就算再自诩天赋过人,也不会拿才学了几个月的作品跟大师的摆在一起,她没那幺厚的脸皮。
“那就摆在咱们书房的博古架上,那儿还空了几格。”他说。
周正眼中由衷的赞美和欣赏取悦到了令仪,她笑:“行。”
“你是不是在画杯子?”
“你怎幺知道?”
周正想说,令仪的风格很明显,简约,干净,清透,最古朴经典的图形和器形,很细微的创新,制作出最唯美简约的器,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能送我一个幺?”
令仪对新出来的两个壶爱不释手,很痛快的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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