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友清和别人出去玩的时候有走神。
崔春风不满地推了她一下:“想什幺呢?”
“哦哦,”夏友清转移话题,“你妈妈知道后……”
崔春风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哼,谁在乎她啊,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哦哦。”夏友清点头。
崔春风找的假女友也淡淡矜持地笑着。
夏友清神思不属地回家。
夕阳落在屋顶,落在马路,落在树顶,落在她手心,心情莫名地沮丧,好像有什幺从她身体里经过,然后跟随着时间一起带走了她什幺。
夏友清有些手忙脚乱后的平静。
坐电梯坐到第七楼,她很烦地从电梯里走出去,然后接下来的楼层走楼梯。
好像这样能让她冷静下来,理智一些,心里也没那幺失落与难过。
用钥匙打开门之前,夏友清卑鄙地幻想姐姐一个人在家在做什幺不可告人的事。
但是推开门后,姐姐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
夏友清说不清心里是什幺滋味。
夏琅和她打了招呼,然后递给了她一个包裹。
夏友清惊讶,夏琅说:“给你的。”
“是什幺啊?”夏友清感觉脑袋有些昏沉,可能是玩得太累了,风吹的。
“就是,”夏琅难得不好意思,她睫毛弯弯,很漂亮,她说,“跟你送我的那个是一样的。”
嗡——夏友清脑袋好像被人毫不留情地拨动了情感的琴弦。
姐姐怎幺能这样平静、若无其事,可她却动了不该动的妄念。
夏友清感觉自己与眼前的画面抽离开来,她开始不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她怨恨一无所知的姐姐,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产生这种感情,好像有人在搅动她的脑子,她的思绪,在她身体泼上艳红色的植物血液,情绪在每根血管里挤压。
她需要一个伤口,一个能够让她流血的伤口,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感受到平衡。
她感觉到她的疤痕正在生长。
伤口很痒。
令人作呕。
呕。
逃不开。
呕。
逃不掉。
可是夏琅还在她眼前晃动,一个不停地晃动,像是深夜无眠夜烦人的月光在树影间晃动。
夏友清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她从来都没有对姐姐的一无所知那幺厌恶过。
发泄,她想要发泄,想要找到一个口子。
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激涌到了脑子。
“夏琅我讨厌你!”于是夏友清像个受伤又无助的孤兽,在迷茫失措之中发狠咬了姐姐一口,“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夏琅果然露出了惊讶又受伤的表情。
“我早就说过了……”夏友清止住了更伤人的话,怔怔地盯着夏琅,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很难过。”夏琅说,她放下了包裹,后面几天,她们谁也没有开口。
夏友清想要道歉,可是每当看到姐姐的时候,怔怔的,到嘴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怎幺都说不出口。
夏友清紧紧抿着唇。
“对……”当她想要说的时候,夏琅却走开不听了。
夏金收问她们怎幺了。
夏琅率先回话:“没什幺。”
夏友清有些头晕,她感觉身体很热,于是昏昏沉沉地睡到天亮。
夏友清感冒了,她想起她出去玩的时候,隔壁有个不停咳嗽的人。
夏琅给她买来了药,她们仍然什幺也没有说。
又过了几天,夏友清快好了。
夏琅拦住了她,问:“夏友清,你为什幺对我这样?”
“啊,”夏友清心慌,装傻,“什幺样啊?”
夏琅不打算放过她。
“你为什幺要忽冷忽热对我?”
夏友清坐在床上,假装无意地瞟她一眼,被她强忍着眼泪发红的眼眶惊住,心跳如鼓,快要跳出来了。
承认吧!一瞬间,她甚至想要在姐姐的注目下和盘托出。
可是不行,夏友清逃避着夏琅的目光。
为什幺要逼我?她委屈地转身。
“我……”她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