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向后撤了一大步,但苏晴还沉迷在火热的情欲中无法自拔。
她擡起迷蒙的双眼,不满地嘟哝了一声,上前一步再次去搂抱他,却被男人握着肩膀推开了。
明明白白地被他拒绝,苏晴这下真的恼了。
她一张白皙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气咻咻地沙哑着嗓子问他:
“顾叔叔,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
你是在耍着我玩吗?”
顾先生呼吸粗重,一手按着额头,欲言又止地沉默着。
苏晴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走,嘴里发狠说道:
“好,我明白了。那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找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永远都不想。”
她放下狠话,扭头就走。
顾先生无奈地闭了闭眼,大步跨到门口,张开双臂拦住了女孩的去路。
出口被他牢牢锁死,苏晴撞了几次都只是撞到男人结实的身体,门口近在咫尺她却怎幺也过不去,气得双手握成了拳,胡乱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喊道:
“不喜欢我就放我走啊……顾君谦,我讨厌你……你放我走啊……”
顾先生沉默地握住了她在自己身上乱挥乱打的纤细手腕,好半晌,才用异常低沉的声音对他说: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小晴,你冷静点,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他一开口,苏晴就不闹了,擡起清澈的眼睛看着他的脸:
“你说吧,我乖乖听着。”
苏晴想着,男人要说的无非就是他在家庭妻儿之间的那些犹豫挣扎就是了。
她可以理解的,也可以放手。
她只是不喜欢被戏耍感情。
苏晴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思想准备,可以接受任何说辞。
只是没想到,男人说出的话却彻底震惊了她。
让她如遭雷击。
好半天,男人终于开口了,他说:
“小晴,其实……其实,你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什,什幺?”
苏晴瞳孔巨震,呆若木鸡。
顾君谦握着她的手,告诉了她所有真相。
他说,那时他还非常年轻,刚满二十岁,而苏晴她妈妈在做宾馆服务员,不知为何瞄上了他,用奇怪的手段给他下了药,爬上了他的床。
等于是偷了他的精子生下了苏晴。
而当时的顾君谦已经要跟家族的联姻对象——一个豪门千金订婚了,而且又跟苏晴她妈完全没有感情,根本不可能要她和孩子。
于是苏晴的妈妈借机要了他很多钱。
这也是为什幺她能多年不工作还有钱去赌,还挥霍无度的原因。
后来,女人又三番五次找他要钱,数额还越来越大,远远超过了所谓的抚养费,就是养育一百个苏晴也够了。
而且那时顾君谦的公司正在上升期,他在商界逐渐声名远播,绝对不能有花边新闻,所以每次都给钱。
一直到忍无可忍,最后给了她一大笔,让她写下了一份保证书。
让女人保证拿了这笔钱,就停止勒索他,也不能对媒体乱说话。
这才消停了几年。
顾君谦说,他虽然憎恶那个女人,但一直都在留意苏晴的行踪,知道她平静地生活着,也就没去打扰过她。
因为他的身份,他不能认苏晴,但自从去年他听说那个女人死了,还是放心不下。
这才想办法把苏晴给带到这个城市里了。
所以这个梁阿姨,所谓苏母的闺蜜其实根本不认识苏母,故事纯属编造,连合影都是作假的。
梁阿姨只是顾先生的生意伙伴,也算是半个朋友。
全程都是顾君谦出资拜托她出面,让苏晴来这里读书生活的。
他只是想为自己的女儿做些什幺,但并不想打扰她的生活。
于是苏晴来了他也不曾靠近她,选择只是在远处观察。
只是没想到命运弄人。他们父女俩居然在停云会馆见面了。
而顾君谦更是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非礼了自己的女儿。
他见过苏晴很多照片,所以当时看到摘下眼罩后女孩的脸,一眼就认出了她。
于是,非礼事件之后的他更加不敢和苏晴父女相认,但又实在按捺不住对她的牵挂。
几次约她出来,都是单纯的想见到苏晴,想和苏晴多点时间好好相处,想弥补自己缺席的父爱。
他说出的话让苏晴脸上渐渐血色尽失。
方才因为情欲而火热的身体像被浸入了混着冰碴子的冷水中,她开始不停地哆嗦着,牙齿格格作响,好半天,才勉强发出了声音,嘶哑着声音问:
“那幺……你,你既然不想认我,现在又为什幺要告诉我?”
“我……我不能……我觉得必须要告诉你……因为……爸爸不能……”
顾君谦也说不清楚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不自觉地按着自己的裆部。
想要掩饰那里之前强烈的勃起。
事实上,与其说是告诉苏晴真相,不如说是告诉自己,再一次重申这件事用来提醒自己吧。
提醒自己,眼前这个让他着迷的女孩是他自己的血脉,这诱人的身体是属于自己的亲生女儿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碰,不能亲,不能抱,不能侵犯,不能……。
对他来说,挑明父女关系并不明智,但这是一个最好用的枷锁。
不止是用来拴住苏晴,更是用来拴住男人自己的。
他不得不为。
苏晴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世界都开始扭曲变形,她拼命摇着头,到后来甚至大声笑了起来,自欺欺人地说:
“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太荒谬了……”
她像个小孩一样捂起了自己的耳朵,固执地否认现实: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顾先生,我爸爸已经死了。你不是我爸爸。这是不可能的。”
“小晴,小晴,别这样……”
顾君谦眼中泛起怜悯,试图抚摸她的头安抚她,但苏晴甩开了他的手。
她一言不发地在男人面前脱下了浴袍,光裸的身体发着抖,开始一件件穿上自己被雨淋湿了的衣服。
顾君谦塞给她干净的衣服,被她扔到一边,撒落一地。
男人还在对她说话,有解释,有恳求,有安抚……
但苏晴已经把自己的感官全部屏蔽起来,对他的解释充耳不闻,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她迅速地穿好了衣服,推开男人就朝门外跑。
顾君谦追出门去,喊住他:
“小晴,我送你回家。”
苏晴回过头,看着男人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
“别逼我。顾君谦,你如果再靠近我一步,再让我看见你一眼,我就直接冲上马路让车撞死。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女孩在他面前一贯乖巧的表情此刻认真到了可怕的程度。
而男人被她决绝的模样震慑,甚至真的不敢追她了。只好在她身后喊:
“我不逼你。小晴,你冷静点,求你,冷静点好吗,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苏晴离开他的家,发疯一般跑到了外面。
雨又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