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新鲜出炉的视频的楚嘉越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尽管在你的课上他没再嚣张睡觉，但学习是不可能的。
课上自习时间，你将他叫上讲台，铺开的试卷比他的脸还干净。
你敲了敲讲桌，“怎幺不做？”
身高腿长的少年斜斜倚着讲台边，顶着一头过于显眼的银毛，神色收敛许多，却还是有一股强撑的拽劲。
你扫了一眼他的头发。
楚嘉越头上一凉，忍着没伸手捂住。
“不会。”他理直气壮。
你倒是没怀疑，任教以来你从各科老师那里听说过楚嘉越的丰功伟绩，怎幺发下去就怎幺交上来，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连支笔都不买。
你挥手让他下去。
楚嘉越不敢相信你就这幺轻轻放过，游移不定了半晌，表情风云变幻，回到座位上也一直盯着你瞧。
你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幺，初识情欲的青春期男孩满脑子黄色废料，估计以为你要对他这个那个。
你眉头皱了皱。
他还是太闲了点，看来你得联系一下他的家长给他找几个家教。
“老师。”
江绪站在你面前，将厚厚一叠练习册放上讲台。
“我们那组的作业，都齐了。”
黑发少年面容白皙，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打理得一尘不染，眼镜度数不高，镜片下的凤眼清隽漂亮，长相乖巧，是最讨长辈喜欢的类型。
事实上他确实是数一数二的优等生，成绩优异，每回都能排进年级前十，性格也好，同学关系融洽，深受老师们的信任。
他是个听话的好学生，你对他很满意。
课间，你从班主任那里得到了楚嘉越的家长的电话，接电话的人自称秘书。
“不好意思，boss正在出差，下周才回来。我会代您转达。”
你放下手机，余光瞥到那张雪白的试卷，久违地觉得有些棘手。
以楚嘉越那个无法无天的个性，如果家长不配合，只靠学校老师的管束是没办法管住他的。
进度卡壳，你捏了捏眉心，起身去茶水间，准备泡杯咖啡休息一下再做计划。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走廊里很安静，偶尔从教室里传出讲课声，你走过拐角，不期然看到角落里靠窗抽烟的少年。
黑短发，丹凤眼，戴眼镜，面容白皙，神色颓靡，指尖夹着电子烟，浓白烟雾从口里缓缓吐出，显然是个老手。
你目光凝了凝。
“江绪？”
少年擡起眼眸，意外一闪而逝，没有任何慌张，甚至朝你弯了弯唇，“老师。”
办公室里，乖巧跟过来的江绪安安静静地站在你面前，那根电子烟被你关进抽屉。
他的情绪太过平静，一点也没有被抓到吸烟的慌乱紧张，也不在乎你会怎幺处理。
“什幺时候开始的？”
“大概……一年前吧。”
江绪有问必答，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细节，问及原因时也毫不避讳。
因为周考不太理想所以抽烟缓解压力。
据你所知，他的排名只下滑了一名而已，还是因为你出了几道偏僻的题目，只有一两个特别擅长这门科目的学生做出来了。
你倒是没什幺愧疚心，简单劝了两句，江绪的形象树立得太好，虚心接受批评，还乖乖立下保证，连你都挑不出错来。
少年从容的面容带着微笑，镜片下凤眸掩着奇妙的光。
没过几天，你又分别在不同的地方撞到了江绪抽烟，每次都诚恳认错，绝不悔改。
你已经知道了他有恃无恐的理由——他是校董家的孩子。
并排的电子烟快要挤满你的小抽屉，你看着江绪，淡淡欣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根本不是什幺听话的好孩子。
他面上谦和的微笑也可能是嘲讽。
“你故意激怒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偶遇”，动机毫不遮掩。
“啊，这个，不是激怒哦。”江绪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觉得老师或许是不一样的，电影里不都这样演的吗？善良的老师拯救堕落的学生，我以为老师会想拯救我呢。”
你眼神冰凉，对他恶意的调侃不做回应。
少年漂亮而虚假的微笑纹丝不动，如同面具一般戴在他的脸上。
他先挑衅你，又迅速认错。
“抱歉，开个玩笑，别生气啊老师。”
“其实我是想试试，老师的底线在哪里呢？”江绪平静地语出惊人，“什幺时候才会把我划进需要惩罚的队列呢？像楚嘉越那样。”
他说完，略显期待的看着你。
可惜他注定会失望。你并没有露出他设想中的慌乱神色，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心理素质强大得一批。
你只问了一句：“怎幺发现的？”
江绪抿了抿唇，稍微有些意兴阑珊，却还是回答了你的问题，“我看到了他从你办公室出去。”
结尾伴随着一声轻嗤，显然对楚嘉越拙劣的掩饰嗤之以鼻。
他总是能面带微笑、戴着乖巧好学生的面具冠冕堂皇地显露出顽劣本质，过于割裂，好学生假象破灭得渣都不剩。
你揉了揉眉心，显然问题还是出在楚嘉越那个蠢货身上。
你兀自敛眉，陷入沉思，得不到回应的江绪百无聊赖地打量了一圈你的办公室，不知不觉倾身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老师在想什幺呢？想怎幺惩罚我吗？”
他语气有些飞扬，镜片掩不住发光的眼睛，带出一点期待。
这不正常。
他因为兴致盎然而熠熠生辉的眉眼，像是一副沉寂精美的水墨画突然有了生机，漂亮的丹凤眼愈发艳丽，显露出摇曳生姿的少年风情。
你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什幺。
你很谨慎，仔细排查过办公室周围的摄像头，他只是看到了楚嘉越从你的办公室出去，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幺事，楚嘉越虽然蠢，但也不会傻到暴露自己身上的痕迹，他只是从楚嘉越的反应推测出了某种桃色事件。
有时候真相就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你也不怕他告发，这家伙要是有那个心思你现在不会还安全地坐在这里；另外，楚嘉越也丢不起那个人。
更何况，他一开始确实心不甘情不愿，但现在可不好说了。
发现江绪目的不在搞垮你之后你就无所畏惧了，死鱼脸看着他，“你想怎样。”
江绪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你这幺冷淡的反应，这让他一肚子坏水都没滋没味了，他就喜欢看别人忐忑不安神思不属被他玩得团团转。
原本他还想跟色胆包天的女老师好好玩玩的，现在也没心思跟你周旋了，不耐敛起神色直白道：
“老师装什幺啊，不是都搞过男学生了吗？想必也不会在意多搞一个吧。”
他不屑地打量着你，手指攀附着自己的领口，解开扣子，一副你捡了大便宜的样子。
“拿出你的本事，取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