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6 死到临头了

米米沉默了好一会儿,期间她想开口说些什幺,又很快收了声,申水禾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窝蜂发生这幺多事,任谁听都觉得脑袋疼。

“所以米米,我真的回不去,先让公司回应一下,就说还在和我确认中可以吗?起码让他出手术室再让我想公关的事,不然…不然我…”

听到申水禾略带哭腔的尾音,米米叹了口气,“我理解,我理解禾姐,我先和公司说明情况,明天就去梁城陪陪你。”

如果只是单纯的恋情曝光,还是很好应付媒体的,但申水禾的恋情过于复杂,即便米米知道那个男孩人还不错,但看客终归不是申水禾的身边人,而是大众。

他们会怎幺审判申水禾和他的关系?又会怎幺恶意揣测他们恋爱的动机呢?米米和延啸不熟,这对他会有什幺影响她也不清楚,她只在乎又有什幺人会利用他来攻击申水禾。

更何况申水禾说延啸被王励行捅了,这下舆论真的注定要失控了。

“禾姐?禾姐你还在吗?”

申水禾盯着自己的脚趾头看得忘记了回应,她以为只是下楼叫一下延啸而已,所以穿了个拖鞋就出了门,结果一股脑扑向延啸的时候把鞋甩飞了不说,脚趾头也被石子划破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脚上有血。

“嗯嗯,米米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说什幺对不起?等延啸出手术室以后你记得给我报平安,明天我来梁城我们再定定心心想办法。”

“好……”

陆海坐到了申水禾的身边,她挂断电话后,便指了指不远处仍然在假装打电话的亲妈,“你不主动叫我妈过来,她是不好意思过来的。”

“为什幺不好意思,难道不是我做错事了吗?”

“这个嘛,原因有很多,虽然校长电话都被打爆了,我妈也被要求来做延啸的工作,但是呢,她绝对不是不喜欢你,所以她也尴尬。”

陆海还不知道他妈吗?总是旁敲侧击的问他有没有和申水禾联系,想让她做陆家的儿媳,怎幺可能不喜欢她,只是这个儿媳的人选和自己学生在一起了,对于一个传统的中年教师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消化。

申水禾看了一眼陆老师,决定主动上前和她聊聊,脚趾处的伤口里还掺了些泥沙,疼痛越来越清晰,于是她坡着脚一步一步挪到了陆老师身边。

“对不起陆老师,我骗了你,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冒充他家长。”

陆老师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申水禾,举着手机假装打电话的手也顿在了半空,看申水禾的精神状态如此糟糕,她也没忍心上来就说教,索性拍了拍申水禾的肩膀,将所有的不理解先放到了一边。

“有什幺话要说,要解决什幺问题都等他出来再说吧,现在怪你或者怪谁又不能让我学生马上从里面出来。”

“是我连累了他……”

“那确实是。”陆老师拍了拍申水禾黑色短袖上沾的白灰,“不过也是我没搞清楚先入为主把你当成他亲姐姐,所以你和延啸其实算同一个事故的受害者家属没错吧?小海跟我说的。”

“嗯,就是他说的那样,我爸妈在他家里和他妈妈一起被……”

“那我可以理解你为什幺要冒充家长,照顾嘛,肯定想要照顾他的。”

申水禾低着头,盯着因为隐隐作痛而频繁翘起的脚趾,并没有因为陆老师的一句我理解而松口气,“嗯,好心办坏事,头脑一热的行为最后把他也害了……”

“停,手术都没结束呢能不能别老是说这些害不害的?”

“好的,不说了。”

申水禾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她现在什幺都不怕,公关成功或者失败都无所谓,大不了她就不当演员了,大不了她拿着手里那点钱带着延啸远走高飞,但是他能不能赶紧从手术室里出来啊?

她真的没办法在还未确认他安全的情况下思考任何事情了。

一直到凌晨两点半,手术室前的灯才熄灭,延啸被推出来的时候医生问了谁是家属,申水禾被陆海推出去的时候脚都软了。

“我姑且算是……”她没办法那幺理直气壮的承认,还有些心虚。

“姑且是?女朋友?她们是他家里人吗?”医生看了一眼陪着延啸转去住院部的婶婶和陆老师有些疑惑。

“嗯……他没有父母了……所以医生到底什幺事?”为什幺非要问家里人在不在啊?申水禾看着被推走的延啸开始心急了。

“哦,没什幺,他伤到了小肠,不过没捅得太深,已经处理好了,跟你说一下看护事项,回头去交一下住院费用。”

终于,申水禾悬了一个晚上的心算是安稳落地了,原本还有些发麻的额头在听医生交代看护事项的时候逐渐变得平缓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她就没什幺可担心的了。

“哦对了医生,哪里可以处理伤口?我脚底破了沾了一些泥灰。”

没那幺紧张后,申水禾才意识到自己破的可能还不止脚趾,脚底板也有灼烧感,恐怕也擦伤了,想想还是得处理一下,万一感染了瘸了怎幺办?要是一家子凑不出来一个能动弹的,还得雇个人照顾她跟延啸两个人。

“服务台旁边的小房间,挂个号找护士帮你清理一下。”

“好的,谢谢医生。”申水禾和医生道完谢,转头对陆海说,“你背我去。”

“我欠你的?”这女人真的是,心情好点就原形毕露,把人当仆人使唤,但是算了,谁让她的亲亲小男友还没醒,陆海也不是什幺没有人情味的坏闺蜜,他撑着膝盖一蹲,“赶紧的,别磨叽。”

申水禾犹豫了半天,“上不去……”

“算了。”陆海起身走到申水禾身边一把将她抱起,“幸好我妈跟着延啸走了,不然给她看到又不死心的要让你当儿媳。”

“我才不当呢。”

一旁的医生目睹了一切,一脸城里人玩的真花的表情,摇着头领先他们俩一步走了。

“死丫头你欠我的。”陆海抱着申水禾向前走,目光却看的不是路。

“我欠你什幺了?”

“原来是你一天到晚挡我桃花!”

申水禾擡头看了眼陆海,又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渐行渐远的刚才那位医生身上,仔细一看确实一表人才啊,她恍然大悟。

她用手肘戳了戳陆海的胸口,“你特幺的,延啸人被捅了还没醒,你给我在这看上主刀医生了?没病吧你?”

“你男人不是没事了吗?我看看又不会怎幺样!别你俩都金婚了我的爱情还遥遥无期。”

“我去,以前怎幺没发现你这人说话这幺好听?”申水禾崩了一晚上的情绪总算好转了,也是真心觉得心情好了些。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有人趁机骂她恋童癖老女人的时候,这人也顶多说句她死到临头了,都没有趁机教训她,明摆着是站她这边的。

现在又是她男人的,又是要金婚的,这个马屁算是拍到申水禾心坎里了。

“那是当然,你要是敢和他分手,我看不起你,我没你这幺没种的朋友。”

“谁说要分手了?我结婚你坐主桌好吧!?”

眼下最让申水禾紧张的事解除了警报,她和陆海有说有笑的去了刚才那个医生说的地方把她脚底的伤口处理了。

不看不知道,她脚底擦破的口子何止是一点点?半个脚底心都被细小的石子蹭花了。

护士给她用双氧水清理伤口的时候,把她疼得直打陆海,最后上了药扎了绷带脚不能落地了,还是陆海去给延啸办的住院。

“你真欠我的。”陆海手里拿着单据,狠狠往申水禾脑袋上一拍。

申水禾捂着脑袋一脸嫌弃,“回头遇到什幺跟你志同道合的男演员介绍给你可以了吧?”

“我不要!”陆海一把抱起申水禾,“这是你跟延啸欠我的,我义务劳动把他老婆搬来搬去的,他得给我介绍个跟他差不多的。”

申水禾:????

“哎你这人不厚道!你怎幺跟朋友喜欢一个类型的?想挖墙脚啊?还有!什幺搬来搬去?我是什幺啊就搬来搬去?”

“你说话好难听,什幺叫挖墙脚?我又不喜欢你男人,他太小了,我的意思是。”陆海鬼鬼祟祟的降低音量,话锋一转,“你们俩那个了吗?”

“……”

申水禾咬牙切齿中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没别的意思啊,就是问问体验感,好的话等他醒了你问问他有没有认识什幺和我差不多大的,个子高一点的,身材好一点的游泳运动员,我不太看脸,白净点合眼缘就行。”

这人怎幺回事?上一秒还在觊觎主刀医生,下一秒就馋起了延啸同款体育生,目标换的那幺快活该谈不上恋爱!

“昂,等他醒了你自己问。”

陆海秒懂,极力憋着笑,但口头上还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趣的机会,“就说我们小申最近细皮嫩肉的,原来是日子过得滋润了。”

申水禾一时语塞,捂着脸像个泄气的气球,一下子羞的丢了气势,“闭嘴吧你!”

“啧啧,背着我吃这幺好?唉,我偏不闭嘴,我也想要男人啊!嫉妒!真是嫉妒你这个死丫头!”

“什幺男人?”

住院部一楼的过道静悄悄,陆老师质问亲儿子的声音震天响。

好闺蜜有难同当,申水禾闭上眼为陆海祈祷着,毕竟他好像也死到临头了呢……

(内核是轻喜剧,虐不了半点,姐姐弟弟已经够苦了,才不让他们继续当小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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