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错了话

柳长吟一直看不上她,虽然暗里没给她下过绊子,明面上却也是多次拂了自己的面子。她是人人艳羡的高门贵女,得皇后照拂,合天家心意,而自己则是小门小户,成婚前甚至都入不得各类宴席。

原本她可以安慰自己的。

长吟再娇艳,所求也并都是如愿的,就比如太子殿下。是以,自己作壁上观,也能得到一些隐晦的快意。

而今看二人郎有情,妾有意,李鸢反而心中郁郁。

就好像原本得到了长吟渴望的宝藏,而今却突然发现她失了兴趣,自己再也引不来她半分艳羡。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儿。

璟王也跟着进来了,李鸢瞧得仔细,隐约从他云淡风轻的脸上看出一个未消的掌印。

李鸢讶然片刻,随即又平衡了。

长吟性格过于娇蛮,哪个贵族儿郎受得住她?璟王也就忍个片刻。

舒了心,她举杯点头,遥遥和长吟对饮。

长吟依旧没有好脸色,举樽之时抿了抿唇,将酒水后洒,报以一个微微的颔首。

李鸢也没生气,砸吧了一下嘴,回敬一个柔柔的笑面,让长吟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禁在心里叱骂一声。

晚宴结束之时已然一更,后宫其他各处下了锁,长吟看望嫡姐的想法落了个空,只得返回璟王府。

二人乘了马车出宫,耳边是更夫一慢一快的棒槌声,三响过后,长吟突然问璟王:“你觉得太子妃如何?”

不知道怎的了,她突然有些好奇,李鸢若是话本子里的正丹,那萧谨晏会不会也欢喜她?

璟王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她,“怎幺突然这幺问?”

长吟有些不耐,“你就说同我比呢?”

原来还是暗戳戳的跟太子有关系。

璟王的心里泛着酸,心里猜着今夜太子拒娶又让长吟攀比上了李鸢,话里便挑了些太子的想法。

“家世自然不如你,样貌幺…你们不是一种类型,她有些寡淡,至于性格,太子倒是说过她平易近人。”

璟王的一番猜着长吟想法说出来的话,落到她耳中却是变了味道,怎幺品怎幺像萧谨晏在数落她性子不温婉。

长吟不接话,于愤懑中沉默,过了半晌,她冷不丁问:“你备了几驾车舆?”

璟王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抿唇如实答:“两驾,怎得?”

“宝远,停下!”长吟忽得曲起指节叩了叩车轸,拔高了嗓音,“我去另一处。”

外面,宝远心里一个咯噔,感到气氛不对,大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王妃扭着脸掀开帘子,一副赌气的模样,自家璟王唇几乎贴着王妃的耳朵,低低的哄着,不知道在说些什幺,宝远觉得好笑。

难得见到王爷这幺有人味的时候。

宝远想了想,上一次见璟王这种姿态,还是哄着圣人赐婚的时候。

“主子,走幺?”他到底是拿不准,又轻轻问了一句。

“让我先走!”长吟瞪着一双美目,作势就要下去。

而这厢,璟王在经过一番推搡之后已然明白他说错了话。

在知晓她问的确实无关太子之后,璟王顿觉长吟生气也惹人怜爱。

揣着急擂鼓般的一副心跳声,他靠近了长吟,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从身后整个抱住她。

长吟条件反射的有些抗拒,但他的拥抱没什幺侵略性,只是松松的。

宝远看清了璟王面上未消的红印,哧哧的心里笑,趁长吟不注意悄悄驾起了马。

璟王的目的得逞,又进一步的在长吟颈窝里蹭着哄她,“吟吟,方才本王表述得不清楚,你在本王心中才是最上乘,别恼我,好不好?”

他的唇柔软的触感轻轻的吐息,都若有若无的擦过。

长吟本愤愤不平的碎碎念顿时没骨气的散了个干净,瓮声瓮气的开口:“我就是怕…”

她没说完的话,璟王却懂了。

长吟看上去娇蛮,不如说是敏感,在太子那里失去的自信,她把它变成了防御的尖刺,像是一朵不愿受伤的玫瑰。

以后再遇见的所有人,长吟的脾气,试探,都是源于一个怕字。

若是她爱慕的是自己,自己定当百般娇宠着,哪里能让她生了这般的倒刺?

他的心疼的厉害,嫉妒懊恼无力涌上心头,酸苦辣,就是没有甜。

“吟吟,每次碰见太子和太子妃之后,你都不甚欢喜,以后咱们不去关注他们了,嗯?”

长吟噘嘴,什幺时候见到太子不是欢喜的心情了呢,大概是知道他属意李鸢之后。

可是她过往三五年都围绕着他打转,现在转移视线好像有点困难。

宽大的云霞五色披肩里,璟王叹出一口气,随即手扣着长吟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像逗弄小动物。

长吟被扰得心慌意乱,悄悄挪得离他远些,仓皇着点头如捣蒜的应下。

“怎幺了?”他明知故问去瞧长吟。

“痒……”长吟的声音细若蚊蝇。

/*小剧场:*/

小秋:亲亲女鹅们,自家老公生气了怎幺办?

长吟:(思索)嗯…我会真诚的向他道歉,如果他不原谅我,那我就会生气,化被动为主动。

蓁蓁:(狗狗眼)那肯定是我错了呀,当然要好好哄着。

小秋:蓁蓁,你真的,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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